第13章 菲爾的新家

房裏擺設簡陋,家具便宜,但看起來卻有一種意想不到的整潔。貧窮有可敬的也有卑鄙的,兩者大相徑庭。咱們的主人公發現他所在的這小房子顯然最好。

“我在找一個寄宿的地方。”菲利普說。”租金太高了可付不起。”

“這樣一個簡陋的住宿條件我也不會想要高價呀。”福布什夫人說。”你打算要什麽樣的房間?”

“一間小屋就行了。”

“我在樓梯頂端有一間走廊小臥室。你願意上去看看嗎?”

“願意。”

福布什夫人領著路爬上一個狹窄的樓梯,菲利普跟在後麵。

她打開那間提到的小屋,裏麵有一個整潔的床,一把椅子,一個臉盆架,一些可以掛衣服的鉤子。屋子的確十分簡陋,不過卻具有他現在的住處所沒有的那種整潔外表。

“我喜歡這屋子。”他說,喜形於色。”你提供食宿要收多少錢?”

“4美元,包括早飯和晚飯。”福布什夫人回答。”午飯你自己解決。”

“這樣合適。”菲爾說。”我在商業區幹活,不管怎樣不可能回來吃午飯。”

“你打算啥時來,——先生?”寡婦問道。

“我叫菲利普·布倫特。”

“布倫特先生。”

“明天什麽時候來。”

“通常我要收一點定金,以便保證要住宿的人確實能來,不過我肯定是可能相信你的。”

“謝謝,不過我很願意照你平常的規舉辦。”菲爾說,從衣袋裏取出一張兩美元的鈔票交給寡婦。

他們就這樣告別了,雙方都感到高興。菲爾現在住的地方還有幾天才到期,但是他對它厭煩了,覺得住到福布什夫人這裏來遠更舒適。所以他甘願在經濟上作點必要的犧牲。

他和福布什夫人的那些談話隻用了5分鍾,所以實際上並沒耽擱菲爾——如上所述,他是離開公司出來辦事的。

次日菲爾便搬到了新的住處,並在這裏吃晚飯。

這裏另有3個寄膳者,其中有第3大道一家公司的年輕銷售員和他妻子,他們住著菲爾那層樓上的一個正方形房間。另一個是位女教師,在市裏一所公立學校教書。唯一那個剩下的房間由一個旅行推銷員住著,他常常一出差就是幾天。這就是這兒的寄膳者們的組成情況,不過引起菲爾注意的是一個14歲的女孩,她可愛而迷人,菲爾確信那就是福布什夫人的女兒。女孩叫朱莉婭·福布什,她也時時瞥一眼菲爾——菲爾是個格外英俊的男孩,自然會引起女孩子注意了。

總的說來,這些住在一起的人看起來都心情愉快,善於交往,使菲爾覺得他找到了一個家。

第2天他在公司裏威爾布沃的旁邊忙著時,聽見這個青年說:

“瞧,卡特先生到公司裏來了!”

奧利維爾·卡特先生不是直接向皮特金先生的辦公室走去,而是來到菲爾工作的地方。

“你怎麽樣,我的小朋友?”他親切地問。

“很好,謝謝你,先生。”

“你覺得幹活很累嗎?”

“哦,不,先生。我覺得很好。”

“那就對。快快樂樂地工作,你會得到老板好感的。別忘了不久來見我。”

“謝謝,先生。”

“你好像與老先生相當密切。”威爾布沃先生說。

“我們的關係是很不錯。”菲爾微笑著回答。

“要是你把我介紹給他就好了。”威爾布沃說。

“你不認識他嗎?”菲爾吃驚地問。

“他並不常來公司,來時也通常直接去辦公室,職員們並沒有機會和他認識。”

“可我不願意那麽冒昧。”菲爾說。

“唉,如果你願意,就把他留給你自己吧。”威爾布沃先生說,顯得生氣了。

“我才不喜歡那樣呢。機會適當時我會很願意把你介紹給他的。”

這話好像使威爾布沃先生得到安慰,他又變得和藹起來。

“菲利普,”快下班時他說,”為啥今晚不來我住的地方看看呢?”

“好的。”菲爾馬上答應。

的確,他發現晚上的時間很不好過,就高興地接受了邀請。

“那就說好了。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住在哪裏?”菲爾問。

“第——東22街。”

“好,我大約7點半來。”

雖然威爾布沃住的房子比菲爾的大,但菲爾也不喜歡。屋裏隻有一把椅子,威爾布沃先生讓客人坐進去,自己坐到**。

小夥子的舉止有些神秘,他清了清嗓子後對菲爾說: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使菲爾感到有些好奇,他表示願意聽。

“這段時間我一直想交個知己。”威爾布沃先生說。”隻是一個熟人我又信不過,因為——呃哼——這事相當棘手。”

菲爾越來越感興趣地盯著他。

“很高興你選擇了我。”他說。”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菲爾,”威爾布沃先生用可悲的語調說,”你聽說我戀愛了也許覺得驚異吧!”

菲爾吃了一驚,想笑出來,但威爾布沃先生嚴肅認真的表情使他忍住了。

“你不是還很小嗎?”他冒然問。

“不,我已19歲了。”威爾布沃先生回答。”感情是不在乎年齡的。”

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聽別人說的,菲爾不得而知。

“你戀愛很久了嗎?”菲爾問。

“3周了。”

“女孩知道不?”

“還不知道。”威爾布沃回答。”我隻是遠遠地愛慕她。甚至連話也沒和她說過。”

“那麽事情才剛剛開始?”

“是的。”

“你第一次是在哪裏遇上她的?”

“百老匯的一個驛站。”

“她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就是說你對她並不很了解?”

“對,我隻知道她住在哪裏。”

“哪裏?”

“列克星頓大道。”

“在哪個地方?”

“第29街和第30街之間。”

“你想去看她住的地方嗎?”

“想。”菲爾回答,他看出威爾布沃先生希望他這麽說。

“那咱們出去吧。我們也許會看見她。”

兩個男孩——雖然威爾布沃先生自認為是個經驗豐富的青年,但他實際上也比一個孩子大不了多少——向著北麵的列克星頓大道走去。

他們來到第28街,這時那邊大道旁一座房子的門突然打開,走出一個小姐。

“就是她!”威爾布沃先生脫口而出,一下抓住菲爾的胳膊。

菲爾看了一下,發現那個小姐個子很高,比他朋友還高三四英寸,並且年齡大好幾歲。他吃驚地看著同伴。

“那就是你愛的小姐?”他問。

“對;難道她不是一個大美人嗎?”戀愛的青年熱切地問。

“我不太善於判斷大美人。”菲爾回答,有點為難,因為小姐麵部寬大,在他眼裏遠遠算不上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