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小誤會

“你把弗蘭克·弗勞爾送進濟貧院了嗎？”湯姆·平克頓在父親回來時急切地問。

“沒有。”迪昆說。“他要先到波默瑞家去。”

“我認為你不應該讓他去。”湯姆不滿地說。“我想你應該立即把他送進濟貧院。”

“我覺得為鎮上節約不必要的開支也是我的職責。”迪昆·平克頓回答。

既然父親保證他隻是推遲一下進濟貧院，湯姆也就隻好暫時滿足了。

與此同時，弗蘭克和格雷斯在波默瑞先生家受到了熱情歡迎。山姆和弗蘭克是一對親密的朋友，我們主人翁愛去波默瑞家，覺得這裏很親切。

“弗蘭克，我希望你們——你和格雷斯能一直同我們住在一起。”一天晚上湯姆說。

“我們都希望這樣，”波默瑞先生說，“但是我們總不可能想什麽就有什麽。假如我能給弗蘭克找個值得去做的工作，那倒是可以的。但是他想自己去闖世界。弗蘭克，你有計劃了嗎？”

“波默瑞先生，我正要與你商量這個。”

“弗蘭克，我會盡力給你提出好的建議。我想你不打算留在村子裏吧。”

“嗯，先生。這裏沒有適合我做的事。我必須到能為格雷斯和我自己謀生的地方去。”

“弗蘭克，你眼前的路非常艱難。”波默瑞先生若有所思地說。“你已決定去哪裏了嗎？”

“是的，先生。我已決定去紐約。”

“什麽！去那個城市？”

“是呀，先生。我要找到事做，不管什麽事。”

“但你同時打算怎麽生活呢？”

“我有一點錢。”

“那維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但是我很快就會找到工作，即便在大街上擦皮鞋。”

“弗蘭克，有了這種精神，你就很有可能獲得成功。格雷斯怎麽安排呢？”

“我帶著她一起走。”

“我想出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把她留在這裏，直到你找到工作為止。然後來接她。”

“可如果我把她留下，迪昆·平克頓就要把她送進濟貧院。我不能容忍讓格雷斯到濟貧院去。”

“她不需要去。她可以隨我在這裏住3個月。”

“你讓我給她付生活費嗎？”

“我能承擔她3個月的生活費。”

“你太好了，波默瑞先生，但是我不應該接受。照顧格雷斯是我的責任。”

“弗蘭克，我敬重你有那樣的獨立精神。就照你說辦吧。當你能夠時——注意，一定要等到那時——你就可以替格雷斯每周付我2美元的生活費。”

“那麽，”弗蘭克說，“假如你願意在短期內承擔格雷斯的生活費，我想我最好立刻動身去紐約市。”

“弗蘭克，明天我檢查一下你的衣服，”波默瑞夫人說，“看看是否需要縫補。”

“那麽，我在星期2早上動身——就是後天。”

次日下午大約4點鍾，他走在大街上，經過迪昆·平克頓的門前時看見湯姆正靠在一棵樹上。

“你好，湯姆。”他說，正要過去。

“你到哪裏去？”湯姆突然問。

“波默瑞家。”

“你打算什麽時候住進濟貧院？”

“誰告訴你我要去？”

“我爸爸。”

“那麽你父親弄錯了。”

“你不是個貧兒嗎？”湯姆傲慢地說。“你沒有錢了。”

“我有能掙錢的雙手，我要去試一試。”

“不管怎樣，我勸你把俱樂部棒球隊隊長的職務辭了。”

“為什麽？”

“因為假如你不辭職，你就會被開除的。你想，夥伴們願意讓一個貧兒作他們的隊長？”

“這是你第2次叫我貧兒了。請別再這樣叫。”

“你是貧兒，你知道。”

弗蘭克不是一個愛鬧事的孩子，但是這樣一再侮辱他使他忍無可忍了。他抓住湯姆的衣領，勃然怒吼，把湯姆摔倒在地。湯姆並不勇敢，於是他決定用另外的方式報複。直到第2天上午他才得以把這件事向父親報告，因為迪昆很晚才從鄰村辦完事回家；結果，次日早上9點鍾迪昆就到了波默瑞先生的家。要是能夠找到弗蘭克，他就會立即照湯姆的要求把弗蘭克送到濟貧院去。但是他來得太晚。我們的主人翁已經上路到紐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