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弗勞爾夫人的故事
“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他驚叫道。“那誰又是我的親生母親呢?”
“我不能告訴你,弗蘭克。我根本就不知道。請你原諒我把這件事對你隱藏了這麽長時間。”
“既然有了你,我就不在乎誰是我的親生母親。你一直就是我母親,我會永遠把你當作自己親生母親的。”
“弗蘭克,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你也會把格雷斯當作親妹妹,是吧?”
“永遠會這樣。”孩子有力地回答。“媽媽,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一切告訴我,好嗎?我不知道該怎麽想,既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我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然我無法安寧。”
“弗蘭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隻有明天再向你說明了。我已說得很累,不過明天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媽媽,原諒我沒有想到你累了。”然後他彎下腰吻了吻她的臉。“不用再說了,等明天吧。”
下午,山姆·波默羅伊來找弗蘭克。
“弗蘭克,俱樂部明天下午與一個強隊比賽。”他說。“你參加嗎?”
“山姆,我不能參加。”他回答。“我媽媽的病很重,我必須留在家裏陪她。”
“那我們就缺你了——除了你大家都要參加。湯姆·平克頓昨天說,如果你不能履行職責,就應該辭職。我猜測,他想替代你的位置。”
“隻要俱樂部願意選他,就歡迎他當隊長。”弗蘭克說。“告訴夥伴們,我很報歉不能到場。他們最好讓你代替我的位置。”
“我會提出來的,但是我想他們不會那樣看,因為都嫉妒我的高超球技。”山姆幽默地說。“好啦,弗蘭克,再見。祝你媽媽盡快康複。”
“謝謝,山姆。”弗蘭克嚴肅地回答。“我也這麽祝願她,可是她病得太嚴重了。”
第2天,弗勞爾夫人又把弗蘭克叫到床邊。
“格雷斯被支使出去了,”她說,“現在最合適把我知道的關於你的事,以及當時我是如何收養你的告訴你。”
“媽媽,你的身體還行嗎?”
“還行,弗蘭克。13年前,我和丈夫在布魯克林的戈萬納斯租了一套很小的經濟公寓,那裏離‘綠林公墓’不遠。我的丈夫是個木匠,雖然他工資很低,但總是有人雇他幹活。我們結婚已經3年了,還沒有孩子。我們的收入微薄,但卻過得很舒適,本來會一直那樣過下去的,然而弗勞爾先生遇到一次事故,身體殘廢了——他從高空的腳手架上掉下來,手臂骨折了。經過治療後,不久他又開始工作了,但是他一定留下了內傷,因為從此再也沒有充沛的精力了。他覺得工作半天比過去工作一天還要勞累。當然,我們的收入大幅度地下降,不得不盡量節約。這使得我丈夫十分痛苦,看見他焦急的神情,我開始考慮怎樣才能幫助他,怎樣才能掙到錢支付我自己的開支。
“一天,在瀏覽一張紐約的報紙的廣告專欄時,我看見如下一條廣告:
“‘有健康男嬰尋求收養。家長能為孩子支付一筆豐厚的撫養費,因條件所
迫父母特將孩子托付他人照顧。請去函約A.M麵談。’
“我一讀了這條廣告,就感覺到那正是我希望做的事。廣告上答應要給一筆豐厚的補償金,這對困境中的我們是非常有益的,因為我們太急需了。我把這事告訴了丈夫,最後說服他同意了。
“於是我就照廣告的要求寫信去。”
“3天過去了,我沒有收到任何音訊。但一天下午6點鍾時,我們正在吃晚飯,有人敲響了前門。我打開門,發現一位大約35歲的陌生的高個子男子站在麵前,他皮膚黝黑,連鬢胡子也是黑黑的。他穿戴考究,顯然是一位有身份的紳士。
“‘你是弗勞爾夫人嗎?’他問。
“‘是的,先生。’我十分驚奇地回答。
“‘我能進你的屋呆一會兒嗎?我有事要對你講。’
“盡管仍感到驚訝,我還是把他帶進了起居室,你的父親——弗勞爾先生——”。
“就叫他我的父親吧——我隻知道他是我父親。”弗蘭克說。
“你的父親坐在那裏。
“‘你們根據一條廣告寫了回信吧。’陌生人說。
“‘是的,先生。’我回答。
“‘我就是A.M.。’他接著說。‘當然,我已經收到了許多封信,但就整個情況而言,我認為你的來信是最適合的。我已向周圍的鄰居了解了你的情況,回答也讓人滿意。你們自己沒有孩子嗎?’
“‘沒有,先生。’
“‘那就更好。這樣你就能給予這個孩子更多的照顧了。’
“‘是你的孩子嗎?先生。’我問。
“‘是……是的。’他猶豫地回答。‘由於我不需說明的情況,’他繼續說,‘我不需不得不與孩子分離。撫養費每年500美元。’
“500美元!我聽了十分振奮,因為它遠比我丈夫自發生事故以來掙的錢還要多。我們很快就會過上舒適的生活,而你的父親高興時可以幹幹活兒,根本不用擔心我們會缺錢了。
“‘這個數目滿意嗎?’陌生人問。
“‘太豐厚了’我回答。
“‘我是這樣安排的。’他說。‘既然在經濟上沒有問題,我就願意把孩子托付給你們。但是我必須提出兩個條件。’
“‘什麽條件?先生。’
“‘首先,你們不得去尋找知道孩子情況的熟人,不要讓他們知道這事。另一件事,你們必須離開布魯克林。’
“‘離開布魯克林?’我重複了一遍。
“‘對,’他肯定地回答。‘我認為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這個條件,說它是必須的就夠了。如果你們拒絕,那麽談判到此為止。。’
“我看著丈夫,他似乎與我同樣感到驚奇。
“‘可能你們要一起商量,’客人說。‘假如這樣,我給你們20分鍾時間。你們出去商量時,我就呆在這屋裏。’
“在他的提示下,我們走進廚房。我們作出了決定,認為盡管我們喜歡居住在布魯克林,但是為了增加收入作出犧牲也是值得的。10分鍾後我們回到屋裏,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客人顯得非常高興。
“‘你希望我們搬到哪裏去呢?’你父親問。
“‘我無意指明你們搬到什麽具體的地方。但我喜歡你們居住在距離此地50到100英裏的小鄉鎮上。我想你們很快就能搬走吧?
“‘沒問題,先生,我們決定這麽辦。什麽時候能把孩子交給我們?我們可以去接他嗎?’
“‘不,不行。’他急忙回答。‘我不能告訴你們確切時間,不過大約一兩天內就會送來。我會親自把孩子送來。假如那時你們想提出有關問題,盡管提出。’
“他轉身離去了,讓我們為自己的生活將會發生的變化感到既驚奇又有些興奮。次日傍晚,門外響起了車輪聲,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那位紳士抱著一個孩子,慌慌忙忙從車裏走了下來——弗蘭克,你就是那孩子——然後他進了屋。
“‘就是這孩子。’他說,把孩子放在我懷裏。‘這是第1季度的撫養金。今後,每3個月你就會從我紐約的代理人那裏收到同樣的金額。這是他的地址。’他把一張紙片塞在我手裏。‘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有關孩子的事情,假如我想與你取得聯係呢?假如他生病了呢?’
“‘那麽你就給A.M.寫信,由納索街某某號的賈爾斯· 沃納轉交。順便說一下,你們搬家後,必須把新的郵局地址寄給他,以便他按季度寄錢給你們。’
“說罷他離開了我們,登上出租車走了。從此以後我再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