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賊窩脫險

第2天早上8點鍾,弗蘭克的早飯才被送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女管家說,端著一杯咖啡、一盤牛排和烤麵包出現在門前。“我先前不能上來。”

“他們走了嗎?”弗蘭克問。

“走了。”

“那麽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昨晚我聽到了自己的一些情況。當時我在廁所裏,聽見帶我到這兒來的那個男人和另一個人談話。我可以講給你聽嗎?”

“假如你認為有好處的話。”管家說。“但是如果你需要幫助,我是無法辦到的。”

於是弗蘭克講出了整個故事。他在講述過程中,管家越來越流露出極大的興趣,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特別是關於約翰·韋德的相貌。弗蘭克盡可能把他描述清楚,她激動地說:

“對,是他——一定是同一個人。”

“同樣一個人!”我們的主人翁驚奇地重複道。“你了解他嗎?”

“我知道他是一個可惡的人。恐怕我幫他實施了他邪惡的計劃,但當時我並不知道,不然我根本就不會同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的主人翁迷惑地說。

“把你的意思告訴我,好嗎?”

“14年前,我非常貧窮,而且身體也不好。我丈夫又去逝了,他什麽也沒有給我留下,隻有一個嬰兒讓我照顧,我既要養活自己還得養活他。我體弱多病,隻能掙一點點工錢,我們隻得住在一座擁擠的經濟公寓中一間惡劣的屋子裏。我的孩子生病死了。他躺在**,我悲傷地坐在床邊,這時聽見敲門聲。我打開門,進來了一個男人,我後來知道他叫約翰·韋德。他很快說明了他的來意。他答應領走我那可憐的孩子,並且由他承擔把孩子安葬在綠林公墓的一切費用,隻要我接受他的任何安排。他願意另外給我兩百美元,以減輕我的經濟壓力。盡管我為失去孩子幾乎悲痛得發瘋,盡管那是一條很好的建議,但是我仍然猶豫。我不明白一個陌生人為什麽要向我提出如此要求,就問他這樣做的原因。

“‘你問得太多了。’他回答,顯得不高興。‘我給你的條件已相當不錯。你願意接受,還是願意讓你的孩子像個乞丐一樣被埋葬?’

“這一考慮使我下了決心。為了孩子我接受了他的建議,沒有再問他。他為我可愛的孩子做了一副精美的紅木棺材,但在棺材的銀牌上卻刻著一個我陌生的名字——弗朗西斯·沃頓。”

“弗朗西斯·沃頓!”弗蘭克叫起來。

“我既虛弱又傷心,無力反對,我的孩子就以弗朗西斯·沃頓的名字埋葬了。不僅是這樣,在綠林公墓為他立的碑上也刻著這個名字。”

她停了一會兒又繼續講:

“當時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你講的故事就使整個事件清楚了。我想你就是那個弗朗西斯·沃頓,我的兒子即用的這個名字安葬的。”

“太奇怪了!”弗蘭克若有所思地說。“我無法明白。但你怎麽知道來找你的那個人的名字?”

“他口袋裏掉出了一張名片,我趁他不知時弄到了手。”

“我遇見你太幸運了。”弗蘭克說。“我打算讓沃頓先生知道我了解到的一切,然後由他會決定是否認我這個孫子。”

“是我幫助他們剝奪了你正當的權利,盡管我不知道。既然我了解了自己幫助過的這個邪惡的陰謀,我就要幫助破壞它。”

“謝謝你。”弗蘭克說。“首先要做的是逃出這個地方。”

“我不能打開房間的門。他們沒有給我鑰匙。”

“窗戶離地不是很高。我可以從窗戶外翻下去。”

“我給你拿一根曬衣繩和一把斧子來。”

弗蘭克非常高興地拿到它們。

“在我逃走之前,”弗蘭克說,“請告訴我在紐約什麽地方能見到你。我想請你隨我一起去沃頓先生家。我需要你證實我講的事。”

“明天我將在15B號大街和你見麵。”

“那麽,我們明天見。我怎麽稱呼你?”

“帕克夫人。”

“謝謝你。我要盡快逃走,我們在城裏見麵時,再商量以後的計劃。”

弗蘭克很快就用斧子砍掉了窗戶底部。他把繩子係在床架上,然後爬出了窗子,並且安全地落到地上。

他還要走很長一段讓人疲乏的路程。但最後他登上了客車,半小時之後就到了澤西城[8]的渡船口。

弗蘭克認為自己此時已脫離危險,但是他錯了。

他站在渡船的甲板上,回頭觀望他剛才離開的碼頭,這時突然看見一個男人正盯住著自己,那個男人本打算乘自己這一艘船,但他到碼頭時船剛開走。弗蘭克認出這位遲到的乘客就是最近把他關押起來的內森·格雷夫斯,他的心跳得更加厲害。

內森·格雷夫斯勃然大怒,萬分失望,他緊握著拳頭,對著遠去的受害者狠狠地揮舞著。

我們的主人翁走進船艙。他要找機會仔細思考一下。他知道內森·格雷夫斯會乘下一艘船跟上來,重要的是不能讓格雷夫斯找到他。他到哪裏去呢?

弗蘭克走上碼頭15分鍾後,他的敵人也上岸了。但此時格雷夫斯很難跟蹤,根本不知道弗蘭克往哪個方向去了。

他在廣場附近的大街上轉了1個半小時,但他的這番辛勞卻一無所獲。他根本就沒有見到最近那個囚犯的影子。

“我看必須去見韋德先生。”最後他不情願地作出決定。“他可能要發怒,但他不能怪我。我已經盡力了。我總不可能整天都守著那小流氓吧。”

管家給弗蘭克的地址是一個警察的家,她曾在那裏寄宿。他說明有關情況後,受到了親切接待,並被安排臨時在警察家住下來。

大約7點鍾,帕克夫人到了。她一路趕來,覺得很疲勞,想休息一下。

“我擔心你會來不了呢。”弗蘭克說。

“我也擔心。12點鍾時我正要出發,他們其中一個人卻回來了,使我感到驚慌。他說他頭痛,我隻好給他弄去茶和麵包。他一直呆到下午大約4點,然後就上樓躺下了,我才鬆了口氣。我害怕他問起你,發現你逃跑了,尤其是那根繩子還掛在窗戶外麵,我又隻能割掉繩子底部一段。等那個病漢上床休息時,我立即離開了那幢房子,擔心其他的幫手回來後我就根本跑不掉了。”

“帕克夫人,也許你碰見了他們其中的哪一個吧?”

“我遇見了。那是在距離那幢房子大約半英裏的地方。”

“他認出你來了嗎?”

“認出來了。他相當驚奇地問我到哪裏去。我隻得編造說我們的糖用完了。他相信了,於是我繼續趕路。我希望原諒我撒了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沒有再遇到麻煩?”

“沒有。”

“我得把我的冒的險告訴你。”弗蘭克說。“我正好遇到了那個使我最擔憂的人——就是把我關起來的那個人。”

“既然他知道你已經逃跑了,他大概要跟蹤你。”帕克夫人說。“你去沃頓先生家可能不安全。”

“為什麽?”

“他可能想到了你要到那裏去,會在附近什麽地方埋伏著等你。”

“但是我必須去見沃頓先生。”弗蘭克說。“我一定要把這事告訴他。”

“用寫信的方式比較安全。”

“那個管家,就是布拉德利夫人,或者約翰·韋德,會拿到信把它要隱藏起來。我不想引起他們警覺。”

“你說得對,必須謹慎行事。”

“你知道,我必須去見我的祖父,也就是沃頓先生。”

“我可以想出一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

“去找一個有名的律師。把你的經曆告訴他,通過他來處置這個案子。他會給你祖父寫信,請他到自己辦公室商談重要的事情,而不讓他知道是什麽事。我和你可以在那裏見他,把我們的經曆講出來。這樣約翰·韋德才不會知道聽到你的任何動向。”

“帕克夫人,這個建議很好,但有一件事你沒有想到。”我們的主人翁說。

“什麽呢?”

“律師收費是很昂貴的,而我又沒錢。”

“你有一個不錯的可取之處——一個很好的案子。律師會立即就會看出,即使你目前沒有錢,你也很可能會富裕起來的。另外,如果你祖父承認了你要求得到的權利,他會樂意好好報答律師的。”

“我沒有想到這些。明天我就按照你的建議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