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從裂縫中傳來的話

弗蘭克驚奇地看見那個正從門上的滑槽口往裏看的女人。他原以為會見到內森·格雷夫斯。那個女人也很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給你送晚飯。”她說。

弗蘭克伸出手接到一個小托盤,上麵有一杯茶和一盤麵包。

“謝謝。”他說。“把我帶到這裏來的那個男人哪裏去了?”

“他出去了。”

“你知道他為什麽把我關起來嗎?”

“不知道。”女人慌忙回答。“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見得多,但什麽情況也不知道。”

盡管女人不願意說話,我們的主人翁仍然問:“有許多人像我一樣被帶到這裏關起來嗎?”

“沒有。”

“我不明白他們把我關起來有什麽目的。假如我有錢,我可能會猜出來,但是我窮呀。我得為每天的生活去工作,而且我已經失業兩周了。”

“我也不明白。”她說話的聲音很低,與其說是對他不如說是可自言自語。也不願意和他講話。“我不能等了,不能站在這裏。過15分鍾我再來,如果你還要一杯茶,或一些麵包,我會送來的。”

弗蘭克雖然被關起來,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胃口,他喜歡茶和麵包。那女人照她答應的又上樓來了,弗蘭克說他還想再要一杯茶和一些麵包。

“你願意回答一個問題嗎?”我們的主人翁問。

“我不知道。”女人慌慌張張地回答。

“你看起來是一個善良的人。為什麽要留在這樣一座房子裏呢?”

“我告訴你,盡管我保持沉默會好一些。但你不會出賣我吧?”

“決不會。”

“我很窮,常常挨餓,所以就要求到這裏來了。雇我的那個人告訴我是當一個管家,我對這個房子是用來做什麽的也毫不懷疑——誰知道這卻是一個賊窩——”

她突然停下,不過弗蘭克知道她會說什麽。

“我發現這房子的用途時,要不是有兩個原因我就離開了。首先,我沒有別的家;其次,我已經知道這房子的秘密,他們會害怕我揭露他們。如果我走,就會招來很大的危險,所以就留了下來。”

樓下有了響動,女人警覺起來。

“有人來了。”她說。“我要下樓去。我會盡快把你還需要的晚餐送上來。”

“謝謝,你不用著急。”

我們的主人翁獨自思考著他剛才聽到的話。顯然,有一個與這座偏僻的房子密切相關的秘密——這個秘密他非常想要破解。這倒有一個機會。從廁所的縫隙處他可以看見和聽見隔壁發生的事,隻要當晚有人在那兒碰麵。

那個女人給弗蘭克送來了他還需要的晚餐,但是她很匆忙,弗蘭克沒有機會和她再談一下。

弗蘭克不知道誰來了。他專心地聽著,覺得聽到隔壁有了響動。他打開廁所的門,把眼睛貼在縫口處,看見室內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把他帶到這兒來的那人。

他又把耳朵貼在牆上的裂縫處,聽到了下麵的談話。

“內森,我聽說你把一個男孩帶到這裏來了。”另一個說,他是一個麵容邪惡,身材矮胖,前額很低的男人。

“對。”格內夫斯帶著微笑說。“我打算把他關在這裏一段時間。”

“這是怎麽回事?”你要從中得到什麽呢?”

“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我了解那家子的一些事情已經很長時間了。約翰·韋德很久以前就雇用我了。那個老百萬富翁有個兒子去了國外, 死在那裏。他的表弟約翰·韋德把他兒子帶回了家——那隻是一個嬰兒——就是老頭的孫子,當然也是或者是老頭唯一的財產繼承人——如果他還活著。那樣的話,約翰·韋德可能就要受到冷落了,或者隻能得到一點點遺產就被打發掉。”

“是這樣。那孩子還活著嗎?”

“沒有,他死了。這對約翰·韋德非常有利,他路上僅有的障礙被清除掉了。”

“非常有利。你認為其中有欺詐的事嗎?”

“也許有。”

“但是,我想到那老頭可能已經起疑心。”

“當時他外出了。他回到城裏時,從侄兒那裏得知孩子已經死了。當然,這事對他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現在,我給你講講,”格內夫斯降低了聲音,弗蘭克很難聽清,“講講我有時想到的事。”

“我想老頭的孫子可能被拐到了別的地方。你知道,再沒有什麽事比這更容易了。謀殺是一個冒險的行動,約翰·韋德還不至於那麽卑鄙,不想去冒被處絞刑的危險。”

“你可能說得對。你沒把這個故事與你帶到這裏的孩子聯係起來吧?”

“不,我聯係起來了。”格內夫斯強調地回答。“如果就是這個孩子的話,我並不感到驚奇。”

“你怎麽會這樣想?”

“首先,憑我的記憶,這孩子和那老頭的兒子有幾分相象。其次,這也可以說明約翰·韋德為什麽急於趕走他。我相信約翰·韋德已經認出這孩子就是14年前他弄走的那個嬰兒,他怕叔叔也同樣會發現。”

弗蘭克離開牆縫,他從那裏知到了很多再次使他迷惑不解的消息。

“這可能嗎?”他問自己。“我就是那位善良的恩人的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