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虛偽的朋友

當約翰·韋德重新回到書房時，弗蘭克正在朗讀，不過沃頓先生讓他停下來。

“弗蘭克，行了。”他說。“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的侄兒，你現在不用再讀了。如果你願意，就可以走了。”

弗蘭克點一下頭，並向他們兩人道晚安，便離開了書房。

“約翰，那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當門隨我們的主人翁關上後，老先生說。

“你是怎樣遇到他的？”約翰問。於是，沃頓先生就把讀者已經熟悉的弗蘭克的經曆告訴了他。

“我想，你對他長輩的情況一點不了解吧？”約翰漫不經心地說。

“隻知道他告訴我那些。他的父母都去逝了，他不得不養活自己和他妹妹。你注意到弗蘭克的表情有些熟悉嗎？”沃頓先生問。

“我不知道。我沒有仔細觀察他。”

“我看見弗蘭克時，就會想起喬治。我想這就是我越來越喜歡弗蘭克的原因。我曾經向布拉德利夫人提出應該給這孩子一間住房，但是她不同意。我想她是對他有偏見。”

“她可能擔心他會帶來什麽麻煩。”約翰回答。

“如果喬治的孩子還活著，他大約就是弗蘭克這個年紀。能看著他長大，讓他接受教育，那對我將是莫大的安慰。我是無法指望他比為我讀書的這個男孩更有教養或更有出息的。”

“那小子的確是我的絆腳石。”約翰·韋德心想。“我一定要設法趕走他，而且要快，不然我那個昏頭昏腦的叔叔會收養他。”

“約翰·喬治的孩子是生什麽病死的？”沃頓先生問。

“突然發高燒。”

“我真後悔在他死前沒能看到他。但是我回來時卻發現兒子和孫子都不見了，隻看到了孫子的墳墓，太讓人傷心了。”

“是的，在你回到家的5天前，他被埋在了綠林公墓的一塊地上。”

“當看見像我這樣年紀的人，兒子和孫子圍在他們身邊，我幾乎嫉妒起來。”沃頓先生傷感地說。“約翰，我告訴你吧，自從那個孩子來到我身邊後，我感到比前幾年更加幸福快樂了。”

“又是那孩子！”約翰喃喃自語。“我開始恨那小畜牲了，但一定不要暴露出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從叔叔身邊趕走。這需要考慮一下。不知道這孩子是否明白他不是弗勞爾的兒子？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他明白，在我叔叔麵前偶然提起來，就會引起叔叔的猜疑。我得與這孩子談談，盡量弄清情況。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必須裝出友好的態度。”

為了讓自己的決心付諸實際，第2天晚上約翰·韋德見到我們的主人翁時非常親切地問候他，使弗蘭克感到有點驚奇。

讀書結束時，約翰·韋德漫不經心地說：

“叔叔，我想出去散一會兒步，這樣對我有好處。弗蘭克，你在哪能個方向。”

“在下麵第6大道，先生。”

“很好，我和你一起走。”

弗蘭克和他的同伴一起走向第6大道。

“我叔叔告訴我你有一個妹妹要供養。”韋德打開了話匣子。

“是的，先生。”

“你妹妹像你嗎？”

“不！先生。但是那並不值得驚奇，因為——”

“為什麽不值得驚奇呢？”

弗蘭克猶豫了。

“你講講原因看。”

“這是一個秘密。”我們的主人翁慢慢地說。“就是說曾經是個秘密。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把它隱瞞起來。格雷斯不是我的親妹妹。她是弗勞爾夫人的女兒，而我並不是她親生的兒子。讓我把這個故事告訴你吧。”

弗蘭克盡可能簡要地講述了一下。約翰·韋德聽著，暗自驚慌。

“這是一個奇怪的故事。”他說。“難道你就沒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想知道你真正的父母親是誰嗎？”

“有的，先生。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好象有一天我會見到那個把我送給弗勞爾夫人撫養的人。”

“你已經見到他了，但幸運的是你並沒有起疑心。”約翰·韋德想。

“我很高興你給我講這個故事。”他高聲說。

“真有點傳奇色彩。我可以幫你尋找。但是我也要勸你目前不要再對別人提起這事了。毫無疑問，有一些當事人不願意讓你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你行動一定要小心謹慎，這樣你才更有可能解開這個秘密。”

“謝謝你，先生。我聽從你的建議。”

“我原來誤會他了。”弗蘭克想。“開始我不喜歡他，但是他好象會成為我的朋友。”

弗蘭克回到住處時，發現賈斯珀還沒睡，正在等他。賈斯珀思慮重重的樣子，讓弗蘭克注意到了。

“你好象有什麽心事，賈斯珀。”

“你猜對了。我看了一封信。”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弗蘭克從他手裏接過來。

“這是我在俄亥俄州的一個叔叔寄來的，他是一家周報的業主。他現在老了，覺得工作擔子太重了。如果我願意過去為他分擔一些工作，他給我每年1000美元的薪金。”

“賈斯珀，那可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我想你願意接受吧？”

“這樣對我是有利的。很可能不久我的叔叔就要把他的整個報社交給我。”

“賈斯珀，與你分別我會很難過。我會感到很孤獨，但是我想你應該去。這是一個好機會，假如你拒絕，也許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叔叔讓我立即動身。我想在星期1出發。”

賈斯珀覺得沒有任何理由改變他的決定，於是星期1上午他就動身到俄亥俄州去了。

這樣，在弗蘭克的命運的關健時刻——有兩個人正在圖謀害他——他卻失去了一位可貴的朋友的支持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