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恐怖的凶殺案——是誰殺害了小女孩

在佐治亞州羅馬市，一個12歲的漂亮小女孩瑪麗·弗蘭西斯·斯托納與同學們高興地坐著學校班車回家。一路上，她與同學們開心地聊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瑪麗·弗蘭西斯家附近的公路邊。她與同學告別之後，就下車回家了。

可是，瑪麗·弗蘭西斯的父母卻遲遲沒有見到她回家。這讓父母非常擔心和著急，立刻打電話報了警。當警方正在搜查時，有一對年輕的夫婦打來報警電話，在一條長滿樹木的小路邊發現了一個小孩子的屍體，當地警方聞訊立刻趕到案發現場。

經過現場勘查發現，小女孩的臉上蓋著一件鮮黃色的外衣，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頭部遭到鈍器重擊，這是她致死的原因；脖頸處有勒痕，表明有人在背後用手勒住其脖子。驗屍結果顯示，顱骨破裂，曾遭到強暴。警方推測，顱骨破裂可能是案發現場的大石頭敲擊導致的，因為她頭部附近就有一塊血跡斑斑的大石頭。後來經查證，這個小女孩正是失蹤的瑪麗·弗蘭西斯·斯托納。

佐治亞州羅馬市FBI常駐辦事處的特工羅伯特·利裏立刻聯係FBI犯罪心理畫像專家約翰·道格拉斯，希望他能夠協助調查。在道格拉斯還未拿到案件卷宗前，他想盡可能地了解被害人的詳細情況。於是，他讓當地警方深入調查瑪麗·弗蘭西斯·斯托納。

經調查得知，隻要是認識瑪麗·弗蘭西斯的人都對其讚不絕口，聲稱她是一個懂禮貌、待人熱情且非常討人喜歡的小女孩。在學校裏，瑪麗是樂隊的指揮，經常穿著指揮製服去學校。她從沒有吸食毒品或是喝酒的記錄，更沒有發生過性行為。驗屍結果也顯示，在她遭遇強暴的時候還是處女身。對此，道格拉斯認為，瑪麗屬於低風險環境下的低風險被害人，所以凶手是隨機作案，並不是有預謀的。

在了解這些情況並仔細閱讀案件資料以及現場照片後，道格拉斯分析：從遇害者身上淩亂不堪的衣服可以看出，她是受到他人的逼迫而脫下衣服，遭到強暴後又被允許匆匆穿上衣服；背部、腿部等部位沒有雜物，表明被害人是在車子中遭遇強暴的，而不是在案發現場的樹林中。

凶手用外衣蓋住被害人的頭部，表明行凶者對犯罪行為感覺非常不好。不過，從這起案件的情況來看，凶手是比較有智慧的，而且頭腦清晰、有條理，他有可能會對犯罪行為進行思考，會將自己所犯下的錯歸咎於被害人身上，從而認為自己的行為是合理的。而這個思考的過程越長，凶手就越難坦白認罪。即便他接受測謊測試，也會機智地通過。

當風頭沒有那麽緊時，他就會悄然離去，潛逃到另一個地區。這對於警方來說，抓捕的難度就會加大。因此，道格拉斯認為，要盡快抓住凶手。

而從作案的手法來看，凶手有可能就住在附近，可能曾被警察約見、審訊過，但是他會表現得很配合。由於這起案件比較複雜，表明凶手並不是初犯，但有可能是第一次殺人。

從被害人的遇害地點來看，這個地方比較偏遠，表明凶手非常熟悉這個地區，知道那裏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而凶手所使用的車子應該已經有好幾年了，可能由於經濟問題讓他買不起新車；車子性能不錯，而且保養得也不錯；從作案現場看，凶手做事有條不紊，表明他有強迫症，因此，這類人往往比較喜歡深色的汽車。

通過這些分析，道格拉斯設想了案件發生的整個過程：由於瑪麗·弗蘭西斯比較年幼，而且性格外向，因此很容易相信他人。凶手有可能是對瑪麗·弗蘭西斯先進行哄騙，當她走到他的汽車旁邊時，就用刀或槍脅迫其上車。

而凶手並非是早有預謀的，有可能是開車經過這裏遇到瑪麗·弗蘭西斯後才決定下手。行凶者可能由於瑪麗·弗蘭西斯的開朗、可愛而受到了幻想刺激，把其友好的態度幻想成願意與他發生性關係的意思。

可當凶手對瑪麗·弗蘭西斯施暴時，她的大聲呼救和害怕打破了他的幻想。對此，他陷入了混亂，不知道如何是好。冷靜過後，他意識到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殺人滅口。為了讓瑪麗·弗蘭西斯更好地配合自己，他催促她趕緊穿好衣服，哄騙會放了她。

在瑪麗·弗蘭西斯剛剛轉身離開時，凶手從後麵勒住了她的脖子。但徒手勒死她，似乎並沒有那麽順利。因此，他將瑪麗·弗蘭西斯拖到一棵樹下，就近拿起附近的大石頭，對她的頭部進行猛烈的敲擊，導致其死亡。

道格拉斯對罪犯做了初步的心理畫像：白人男性；年齡在24～29歲左右；已婚，但婚姻可能存在問題或是已經離異；職業應該是從事技術性的工作，比如水電工等；學曆最高是中學，在上學時曾輟學；智商中等，性格比較自負、傲慢，即使對其進行測謊測試，也能巧妙地通過；曾經有過犯罪記錄，比如縱火、強奸等；所駕駛的汽車顏色是黑色或藍色的。

當道格拉斯將畫像和自己的分析提交給當地的警方時，警方驚訝地說：“你的心理畫像所描述的罪犯與我們剛剛放走的一個嫌疑人非常像。”隨後，警察告訴道格拉斯嫌疑人的情況：他的名字叫雷爾·吉恩·戴維爾，是一個白人男子，今年24歲，結過兩次婚但又離婚了。目前，他與第一位太太住在一起。

他現在在佐治亞州羅馬市做樹枝修剪工作，曾經是一起少女強奸案的嫌疑人，但並沒有被起訴；平日裏，他總是駕駛一輛黑色福特平拖車，而且已經開了3年；他承認自己曾在青少年時期因為私藏莫洛托夫雞尾酒而被拘留過；在上八年級時就輟學了；經過智商測試顯示，他的智商在100～110。

警方曾經訊問過他，在案發當天，他在做什麽。他聲稱，自己當時在一條街道附近修剪樹木。後來，警方對其測謊，他順利地通過了測謊測試。

對此，道格拉斯建議，對於雷爾·吉恩來說，測謊對他根本沒有什麽用處，也測不出什麽結果。他認為自己可以戰勝機器，因此，不妨采用一種逼其就範的方法。可以將審訊的時間放在晚上，地點就在警察局內。起初，先讓嫌疑人感到比較自在，從而讓其慢慢放鬆警惕心，自然就會暴露出自己薄弱的地方。

在審訊的過程中，不要有任何說明，將案發現場沾有血跡的石頭放在一張桌子上，與嫌疑人視線保持45度角，使他在轉頭時發現。在此過程中，觀察他所有的肢體語言動作：呼吸、麵部變化等。如果他是凶手，絕對不會對那塊石頭視而不見的，即使警方不做任何解釋。

其實，這是犯罪心理畫像專家道格拉斯多年研究出來的審訊技巧，給嫌疑人營造一種“如坐針氈”的氛圍。

另外，在審訊的地方布置一些富有神秘性的微弱燈光。同時，審訊的警官不要超過兩名，最好其中一名是FBI特工，一名是當地的警察。在審訊的過程中，向嫌疑人暗示警方已經掌握了他的所有情況，並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怪罪被害人，從而讓對方對此次犯罪行為做出解釋。

在這起案件中，由於凶手使用鈍器重擊瑪麗·弗蘭西斯的頭部，凶手身上難免會沾有被害人的血。因此，當嫌疑人閃爍其詞時，審訊的警察隻需直視其眼睛，意在告訴他：他身上沾有被害人的血。那麽，凶手必然方寸大亂。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道格拉斯料想的那樣：當雷爾·吉恩被帶進審訊室時，他首先看到了那塊石頭，隨後他就開始冒冷汗、呼吸急促，肢體動作也與之前訊問時截然不同；而當警方提出血跡的問題時，他立刻有些坐立不安。這讓警方更加確認雷爾·吉恩·戴維爾就是凶手。

最終，雷爾·吉恩承認了自己的強奸行為，但卻稱是瑪麗威脅了自己，自己才那樣做的。不僅如此，他還供認了曾經犯下的強奸罪行。雷爾·吉恩·戴維爾因奸殺瑪麗·弗蘭西斯·斯托納被判處死刑。

犯罪心理畫像專家有話說

犯罪心理畫像專家表示，在任何案件中，想要偵破案件，就需要尋找具有“最薄弱環節”的人，並將其確定為偵破案件的突破口，想辦法讓其上鉤。尤其是合謀案，一旦選定容易突破的嫌疑人，那麽，很快就會看到團夥分崩離析的場麵。

在審訊的過程中，不僅要選擇有權威且溫和友好的警察，以此讓嫌疑人感到輕鬆，而且還要“布置”好審訊場所，以此發揮烘托、渲染審訊氣氛的作用。如果在審訊的過程中，特意占用一間審訊室，會讓嫌疑人感到警方對案件非常慎重；如果在牆壁上“裝飾”一些資料圖片或圖表，就會讓嫌疑人更感到案件調查規模龐大。同時，在圖表上標出罪犯所麵臨的刑罰，從而發揮更好的心理威懾作用。

而何時對嫌疑人進行審訊，犯罪心理畫像專家認為，在深夜或是淩晨幾個小時是提審的最佳時間段。因為此時罪犯往往比較鬆懈，會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弱點。同時，連夜審問也向嫌疑人傳遞出這樣一個信息：這起案件非同小可，警方正在全力以赴地偵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