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變態少年“酒鬼薔薇聖鬥”——東真一郎

1997年，日本兵庫縣神戶市須磨區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當時，被害人有5人，他們都是小學生。這起事件有2人死亡，3人受重傷。罪犯的行為相當變態、殘忍，他不僅對屍體進行破壞，還對其肢解。當警方將這名罪犯逮捕後才知道，他竟然是個14歲的少年。而他在犯下一係列案件後還給自己起了名號，叫“酒鬼薔薇聖鬥”，這名變態少年就是東真一郎。這起案件衝擊了整個日本，為此，日本還修正了有關少年犯罪案件的法令。

1997年2月10日下午四點半左右，在日本神戶市的街道上，兩名小學生結伴往家裏走去。她們是兩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邊走一邊分享著今天在學校的趣聞。正當她們歡快地往前走時，其中一個小女孩突然被人從後麵攻擊。

隻見那個少年手中揮著錘子，拚命地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砸去。另外一個小女孩嚇得頓時癱倒在地，並害怕得“哇哇”大叫。起初，那名少年還想再襲擊那個叫喊的小女孩。此時，他看到遠處有人向這邊走來，立刻逃竄得無影無蹤。

隨後，被攻擊的小女孩被送到了醫院。而另一名小女孩驚魂未定地向父親哭著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一幕：她看到那個少年穿著西裝外套，手裏還拎著學生使用的書包。女孩的父親聽後非常氣憤，為了不再讓孩子遭遇危險，他到孩子經過的附近中學要求提供學生照片，以讓女兒指認行凶者。

可是，那所學校卻通過警方拒絕了這項要求。女孩的父親沒有放棄，他繼續向警方提供被害報告，再次要求校方提供學生的照片以供指認。結果，還是無法獲得許可。一個月後，災難性的事件再次發生了。

3月16日中午12點25分，一個名叫山下彩花的小學生在學校的一個角落遇到了一名少年。當時，她正準備回家吃中午飯。那個少年看到後叫住了她，詢問她衛生間的位置。雖然山下彩花已經告訴了他具體的位置，但那個少年卻依然佯裝不知，要求小女孩帶他過去。

於是，好心的山下彩花就帶著那個少年到了學校的衛生間。到達目的地後，她轉身準備離開時，那個少年對她說，把臉轉過來吧，我要謝謝你。隨即，他用鐵錘猛烈攻擊小女孩。然後，他像魅影般逃之夭夭。隨後，有學生發現了受傷的山下彩花，立刻喊來老師。

山下彩花被送進了醫院。雖然在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可由於行凶者攻擊時用力過猛，又對其腦部多次擊打，最終，在3月27日，山下彩花因為腦創傷而死亡。

而那名少年在事發當天逃離時，在距離案發現場200米左右的地方被山下彩花同校的一個小女孩看到。那名少年見狀，為了殺人滅口，竟然用13厘米的小刀刺向小女孩的腹部。幸好，小女孩傷勢不重，但在醫院躺了足足兩個星期才痊愈。

這兩起惡性事件雖然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但卻沒有進行全力調查。正因為如此，那名少年又開始了自己的“殺人行徑”。

5月24日下午一點半左右，住在神戶市的11歲少年土師淳獨自一人往爺爺的家中走去。在路上，他遇到了那名變態少年。但土師淳並不知情，他以為遇到了可以一起玩耍的玩伴。

其實，此時的變態少年正在尋找作案目標。他遇到11歲的土師淳時，看到他個頭比自己小，認為自己肯定能將其解決掉。於是，他以自己有一隻神奇的“藍色烏龜”為名，誘騙少年到附近的一處高台上。趁土師淳不注意時，他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將其狠狠地勒死。隨後，他將土師淳的屍體藏匿在一個地方，才自行離開。

土師淳的爺爺一直在家中等著他，可到了晚上也沒有見到孫子的身影。起初，他以為孫子有事沒有來，就沒有問孩子的父母。兩天過去後，土師淳的爸媽沒有見孩子回家，不免有些擔心，因為他們給土師淳交代過，在爺爺家住兩天就要回來。土師淳向來聽話，不會因為貪玩而不回家的。當他們給孩子爺爺打完電話後，立刻驚慌地報了警。

而在5月25日，即土師淳遇害的第二天，那名變態少年再次到了案發現場，將藏匿的屍體找出，並將土師淳的頭割下，放到事先準備的塑料袋中帶走，並藏匿在另外一個隱秘的地方。5月26日，他將土師淳的頭帶回家清洗。

與此同時，接到報案後警方對下落不明的土師淳進行調查和搜索，但並沒有任何線索。在當天晚上，警察還在街上遇到剛剛遺棄凶器的變態少年，問他是否看到過土師淳。

5月27日淩晨一兩點左右，變態少年將土師淳的頭帶到了神戶市的中學門口，並在那裏放了兩張紙條。直至早上6點40分，土師淳的頭才被學校的管理員發現，驚慌失措的管理員立刻向警方報了案。下午3點，警方在距離學校500米之外的山邊發現了土師淳的屍體。

這起變態的凶殺案件被大肆報道後，引起了日本民眾的熱切關注，他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夠犯下如此殘忍的案件。與此同時，警方也對案件進行深入的調查。

正當警方對這起凶殺案展開調查時，在6月4日，神戶新聞社收到關於凶殺案的一封來信。信件的署名是“酒鬼薔薇聖鬥”，是用紅色的墨水書寫的。雖然是凶手的犯案自白，但語氣卻充滿了挑釁。信中他承認自己就是殺害土師淳和山下彩花以及傷害其他孩子的凶手，並威脅稱，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凶殺案。

不久，神戶新聞社再次收到第二封信，但是信件上卻沒有寄件人的地址，郵戳的日期顯示為6月3日。咖啡色的信封中裝有三頁紙，共有1400個字，同樣是用紅色墨水書寫的。信中包含了“酒鬼薔薇聖鬥”六個字，它們分別代表“酒精”（酒）、“死神”（鬼）、“玫瑰”（薔薇）、“聖徒”（聖）、“搏鬥”（鬥）。這些字與被害人土師淳頭上留下的紙條上的字跡相同。

信中提及“當我殺人或導致他人身體遭到傷害時，我覺得自己從持續的憎恨中獲得自由。我能夠從中得到和平。減輕我的痛苦的唯一方法——就是增加其他人的痛苦。……我把我的生命當作賭注押在這遊戲上。如果我被逮捕，我會被處以絞刑，所以警方會憤怒並堅持追捕我”。另外，在信件中，凶手還斥責日本的教育製度，聲稱“強迫性的教育造就了我，一個隱形的人”。

當日本媒體對這起案件進行報道時，曾將凶手的名號“酒鬼薔薇聖鬥”誤報為“鬼薔薇”，這讓凶手相當憤怒。隨後，他又給神戶新聞社寫信，聲稱“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們再念錯我的名字，或讓我憤怒，我將會在一個星期內殺掉三棵野菜（凶手此處的含意為他不把那些周圍的人當作人來看待）……如果你們認為我隻會殺害兒童，那真是一個大錯特錯的想法”。

當警方在偵查的時候，曾一度認為凶手是20～40歲的男子。在調查期間，他們曾對那名變態少年進行多次訊問，因為調查人員在閱讀他的報告書後對其有所懷疑。另外，在3月份的凶殺案中，他也是案件的嫌疑人。

隨後，警方開始對他進行秘密的調查，向少年所在的學校索取他的筆跡，與此同時，2月份遭到襲擊的女孩也認出了那個少年正是行凶者。因此，警方斷定他必然與這起殘忍的凶殺案有關。

6月28日晚上7點5分，14歲的少年東真一郎因為被懷疑殺害土師淳以及其他被害人而被捕。在逮捕他時，警方還發現了部分凶器。在他被捕後，東真一郎很快承認了自己在3月16日殺害了為他帶路的小學生山下彩花，並且還曾襲擊過3名小學生。

東真一郎這起案件對日本造成了相當大的衝擊。有罪犯分析專家和學者對這一事件和東真一郎進行研究和分析。有專家表示，“酒鬼薔薇聖鬥事件”的發生，表明很多日本民眾都忽略了一些顯而易見的跡象：很多日本兒童在他們6歲時就要麵臨極為嚴苛的考試，這對孩子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並影響他們的人生和未來。因為這場考試決定孩子是進入良好的私立小學還是進入受人鄙視的公立學校。

“酒鬼薔薇聖鬥”東真一郎的母親與其他日本家長一樣，都對國家的教育係統和製度缺乏信心。即使當她知道兒子的精神狀況已經非常不穩定時，她依然強迫兒子在學校要有突出的表現，並將當時的東真一郎虐殺小動物當成他的“愛好”。殊不知，他已經成為“隱蔽青年”，即一部分青少年群體對社會產生排斥心理而選擇自我封閉，從而過上足不出戶的生活。

另外，有心理學家通過對“酒鬼薔薇聖鬥”東真一郎的日記進行分析，認為他在很早之前就走上了暴力道路。因為他的日記中曾記載，“當我像是拿著手槍一樣，拿著求生刀和紡織用剪刀時，我的憤怒就會減輕”。因此，他會通過虐殺小動物來宣泄壓力。

在1997年10月13日，神戶家庭裁判所判決東真一郎到少年感化院進行治療；在少年感化院治療比較順利，在2001年11月27日，他被轉移到“東北中等少年院”；雖然治療得很順利，但在2002年7月，神戶家庭裁判所認為，他還有必要接受更嚴謹的教育，因此，繼續對其收容；2004年3月10日，已經成年的東真一郎重新回歸社會；2015年，他的書籍《絕歌——神戶連環兒童殺傷事件》出版，引起世人的廣泛關注。

犯罪心理畫像專家有話說

犯罪心理學家表示，沒有任何人生來就是罪犯，也不會在某個時間段突然成為罪犯。大量的研究表明，導致很多罪犯作案的誘因是經過長時間的積累的，而這種誘因往往在很久以前就深埋在心裏，在經過足夠長的時間後，這些罪犯的心理過度扭曲，而童年往往是他們產生犯罪誘因的播種時期。

對於大多數處在童年期的孩子來說，他們可以承受來自肉體的痛苦，但卻承受不了來自精神的痛苦。此時的孩子需要從母親那裏學到怎麽愛以及如何表達愛的能力，這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可是，如果孩子與母親的關係是敵對的，也不能從其他家人那裏獲得關心和嗬護，他們在精神上就沒有幸福感，其價值觀就會發生扭曲，當他們實施犯罪時，對他人造成的傷害在他們看來也不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