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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收複祖國的大好河山
同治、光緒之際,中國的邊疆危機接踵而至。其中尤以新疆的情況最為突出。
同治六年(1867),中亞的浩罕汗國軍官阿古柏建立了反動政權,阿古柏自稱“畢調勒特汗”(意即“幸運之主”)。同治九年(1870),阿古柏進占烏魯木齊。阿古柏政權不僅殘酷地壓榨和奴役新疆各族人民,而且勾結英國和俄國,妄圖利用他們作靠山,分裂中國領土,成為在英、俄庇護下的一個獨立王國。
野心勃勃的俄國一方麵千方百計地與英國爭奪對阿古柏的控製,一方麵策劃侵占伊犁。同治十年(1871),當阿古柏兼並了烏魯木齊不久,俄國就打著代中國“收複”的幌子,武裝占領了伊犁,還揚言要“代收”烏魯木齊。新疆麵臨著被外國侵略者瓜分的嚴重危險,收複失地,捍衛祖國的統一和領土完整,成為全國各族人民共同的迫切要求。
當新疆危機日趨嚴重之時,左宗棠已年逾花甲,打算“乞病還鄉”,但是,祖國西北邊陲發生的事變,點燃了他心中的愛國之火,他堅定地表示:“今既有此變,西顧正殷,斷難遽萌退誌,當與此虜周旋!”
同治十三年(1874),正當新疆的局勢危急之時,東南沿海的防務也由於日本侵略台灣而告緊張。受英國影響的李鴻章借全國注視東南之機,提出了放棄新疆,移西征之餉作為東南海防之用的謬論。說新疆這個貧瘠之區“無事時歲需兵費尚三百餘萬,徒收數千裏之廣地而增千百年之漏卮,已為不值”。他認為,“新疆不複,與肢體之元氣無傷”,“曾國藩前有暫棄關外,專清關內之議,殆老成謀國之見”。這就意味著,玉門關以外的中國領土都可以拱手送給別人。李鴻章的謬論,得到相當多的支持者。但也有一些“塞防論”者起而反對。於是,一場“塞防”與“海防”之爭就此掀起。
在爭論中,清廷的態度搖擺不定,於是“密詢”在西北邊防問題上最有發言權的左宗棠。左宗棠慷慨陳詞,堅決反對放棄新疆。他針對清廷的心理狀態,高度讚揚了乾隆帝收複新疆的曆史功績和堅定態度,指出“當時盈廷諸臣,頗以開邊未特,耗斁滋多為疑,而聖意閎深,不為所動”。同時,他特別從餉需的角度駁斥了李鴻章的謬論,指出“若此時而擬停兵節餉,自撤藩籬,則我退寸而寇進尺,不獨隴右堪虞,即北路科布多、烏裏雅蘇台等處恐亦未能晏然”,把收複新疆提到保障全國安全的高度。左宗棠的結論是:“東則海防,西則塞防,二者並重”,不可偏廢。左宗棠的精辟議論,把“海防”、“塞防”之爭推向了**。從本質上看,這場大辯論是關係到要不要收複新疆,要不要維護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的大是大非問題。以左宗棠為代表的“塞防海防並重論”,是符合中國人民長遠利益的。
左宗棠發表意見後,清廷不僅堅定了不放棄新疆的決心,而且也意識到:在全國大吏中,既有力量和信心,又有膽識和魄力,足以擔負起這一重大任務者,左宗棠一人而已。光緒元年(1875)三月,詔命左宗棠為督辦新疆軍務的欽差大臣。左宗棠得到指揮進軍的全權,開始了收複新疆的大業。
光緒二年(1876)三月,左宗棠從蘭州進駐肅州(酒泉),以此為西征大本營,並督飭劉錦棠率精銳20餘營西進出關。五月,劉部抵達濟木薩。此時,連同從同治十三年(1874)起陸續出關的金順、張曜部和整編的新疆原有駐軍,全部近100營,約五六萬人。
關於具體的作戰部署,左宗棠的方針是:先北路而後南路。首先拿下烏魯木齊,克複除伊犁以外的新疆北路,然後揮師南下,直搗阿古柏的老巢,收複整個南疆。全部收複新疆的戰鬥,正是在這一正確部署下一步步進行的。
六月,劉錦棠與先期西進的金順部同時進駐距古牧地(米泉)最近的阜康城,建立了自己的前哨陣地。在很短的時間裏,接連收複了烏魯木齊及昌吉、呼圖壁諸城。不久,又攻克了“城小而堅”的瑪納斯。於是,整個北疆,除伊犁之外,均為清軍收複。第一戰役勝利結束,對南疆的進軍已是箭在弦上。
就在這時,英國以“調停”為名,妄圖阻止左宗棠大軍收複南疆的正義行動。英國駐華公使威妥瑪向李鴻章表示,英國願出麵“調停”中國與阿古柏的關係,阿古柏“作為屬國,隻隸版圖,不必朝貢”。隨後,英國又向總理衙門正式提出這一荒謬主張。左宗棠得知這個情況後,極為憤慨地說:“帕夏(即阿古柏)竊據南八城及吐魯番”,為“中外共知”,而威妥瑪卻故意“稱為喀王”,“若不知吐魯番、南八城為我疆土,帕夏為我賊也”,其卑劣的目的不過是“圖保其印度腴疆”而已。針對李鴻章“專一示弱”的做法,他義正詞嚴地向總理衙門表示:阿古柏“為我必討之賊”,“戰陣之事,權在主兵之人”,非他人所參與,亦“無須英人代為過慮也”。左宗棠的堅定態度,挫敗了英國的“調停”陰謀,從而為第二戰役鋪平了道路。
收複新疆的第二戰役是整個進軍中的關鍵戰役。阿古柏利用天山關隘重點設防於達阪城,並由他的兒子和親信防守吐魯番和托克遜。三者互為犄角,是阿古柏頑抗的希望所在。
光緒三年(1877)三月,在避開了冰雪封山的冬季之後,根據左宗棠“分道並規”的部署,劉錦棠部從烏魯木齊往南,翻過天山向達阪城和托克遜挺進;張曜從哈密往西,先屯鹽池;徐占彪從巴裏坤往西在鹽池與張曜會合後,再往西向七克騰木和辟展(鄯善)前進。三軍最後會師吐魯番。初三日(4月16日),劉錦棠軍向達阪城發起進攻,初七日,“殲盡守城之寇,殺盡外援之寇”,一舉攻克了達阪。初九日,徐占彪軍與張曜部前鋒會師,攻占了辟展。接著進攻吐魯番。十三日,劉錦棠的援軍也已趕到,於是在一天之內連克吐魯番滿漢二城。這一天,劉錦棠部還收複了重鎮托克遜。
關鍵性的第二戰役,不到半個月即勝利結束。三城全克,殲滅阿古柏主力1萬餘人,打開了通向南八城的門戶,為直搗阿古柏的老巢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在西征軍摧枯拉朽的打擊下,阿古柏走投無路,服毒自殺。阿古柏之死,又引起了反動集團更嚴重的內訌。阿古柏的小兒子海古拉與大兒子伯克胡裏火並,被伯克胡裏打死。許多人見大勢已去,紛紛作鳥獸散。在這種形勢下繼續進兵,徹底摧毀阿古柏集團,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了。但這時狡猾的英國再度登場。它通過中國駐英公使郭嵩燾要求中國允許阿古柏反動政權保留喀什噶爾數城,“使可立國”。不久,英國代辦傅磊斯又向總理衙門轉告三項無理要求:“(一)阿古柏承認中國為上國,命使臣入貢;(二)中國與喀什噶爾將地界劃清;(三)兩邊議合後,永遠和好。”顯然,直到這時,英國仍想通過“議和”、“劃界”的陰謀,分裂中國領土,保存阿古柏集團的政權。李鴻章也再次出來為英國幫腔。他諷刺說:“左帥新複吐魯番、托克遜等城,自謂南路折箠可下,朝廷日盼捷書,催協餉如星火,更無以雅可刊(阿古柏)投誠之說進者。然將來勢必旋得旋失,功不覆過。”左宗棠麵對這些壓力,仍然寸步不讓。他反駁說:收複吐魯番等地後,“逆夷震懾異常”,“此時機有可乘,乃為畫地縮守之策,何以固邊圉而示強鄰?異時追咎貽誤之人,老臣不能任也”。對於英國的陰謀,他嚴正指出:英人要別人“立國,則割英地與之,或即割印度與之,可也”,“何為索我腴地以示恩?”他告訴劉錦棠,如遇英國遣說客去囉嗦,則以“我奉令致討侵占吾宇之賊,以複我舊土為詞,別事不敢幹預。如欲議別事,請赴肅州大營!”他的凜然正氣,既打擊了英國,又回擊了李鴻章,從而又一次粉碎了英國的陰謀。
光緒三年八月,收複新疆的第三戰役開始了。這一戰役的目標是全部收複南疆,徹底消滅阿古柏集團。劉錦棠率西征軍各部從吐魯番、托克遜出發,兵分兩路,在不到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長驅近2000裏,全部收複了南疆的東四城——喀喇沙爾、庫車、阿克蘇、烏什及附近各城鎮。接著,又以破竹之勢於十二月攻克了喀什噶爾、葉爾羌、英吉莎爾、和田西四城,並窮追狼狽逃竄的伯克胡裏等人。但俄國卻居心叵測地把這些殘渣餘孽收留下來,拒不交出。這時,新疆已是冰雪世界,左宗棠西征大軍不顧斷指裂膚之痛,勇往直前,為祖國建立了卓越的功勳。新疆除了伊犁地區以外,又重新回到了祖國的懷抱。清廷晉封左宗棠二等侯爵,以為獎勵。
左宗棠督軍討伐阿古柏,反映了全國人民,特別是新疆各族人民的共同意誌,受到新疆各族人民熱烈的擁護和支持。在整個進軍新疆的過程中,各地各族人民,或為向導,或隨同攻伐,積極支持清軍。正是這個最重要的因素,為左宗棠提供了廣闊的舞台,使他能夠憑借這個舞台,導演出有聲有色、威武雄壯的活劇。
當左宗棠的軍隊收複南疆各地,消滅了阿古柏集團後,進一步從俄國手中收複伊犁的問題便提到議事日程上了。俄國雖然失掉了可以霸占伊犁的借口,但仍然千方百計地拖延。光緒四年(1878),清廷不得不派專使崇厚到俄國談判。昏庸無能的崇厚墮入了俄國精心設計的圈套,未經請示清廷,就擅自簽訂了出賣大量權益而僅僅收回一座空城的《裏瓦幾亞條約》。消息傳來,舉國震怒,要求殺崇厚“以伸公憤”。左宗棠也接連上書,痛陳此約的危害,指出:俄國雖名曰歸還,而實際上伊犁“四麵俄部環居”,“孤注萬裏,何以圖存?”將來“雖得必失,庸有幸乎?”他還揭露俄國的貪欲永無止境,“譬猶投犬以骨,骨盡而噬仍不止”。因而,必須重新交涉,“先之以議論,委婉而用機;次決之以戰陣,堅忍而求勝”,以挽回崇厚造成的惡果。
光緒六年(1880)一月,在全國上下輿論的壓力下,清廷不得不拒絕批準“崇約”,將崇厚撤職定罪,另派曾紀澤赴俄談判改約。俄國得知崇約被拒,一麵擺出斷交的架勢進行政治訛詐,一麵派兵遣將,大搞武力威脅。在全國軍民反侵略精神的推動下,清廷命令各地加強邊防,以準備對付俄國可能挑起的侵略戰爭。
二月,左宗棠提出了準備三路出兵,武力收複伊犁的方案,以配合曾紀澤的談判。為了就近指揮這一重大行動,並向全軍將士表達自己的決心,年近七十的左宗棠,不顧體弱多病,不畏風沙嚴寒,從肅州出發,隨將士穿過千裏戈壁,把大本營設在新疆哈密的鳳凰台。他的這種精神,充分顯示了反侵略的堅強意誌和“威武不能屈”的英雄氣概。但正在這時,清廷突然以“現在時事孔艱,正需老於兵事之大臣”,以備朝廷“顧問”為由,把左宗棠調回北京。左宗棠迫於朝命,不得不離開新疆,但他到北京後,仍然“力持正論,與此事相始終”。
雖然左宗棠調回北京,但他在伊犁問題上的堅決態度,對曾紀澤的談判仍然產生了重要的影響。此後簽訂的中俄《伊犁條約》,迫使貪婪成性的俄國不得不將伊犁和特克斯河流城及通往南疆的穆紮爾山口歸還中國。在這方麵,左宗棠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
7、千古一人悲情辭世
光緒九年(1883),中法戰爭爆發,左宗棠這位曾在反侵略鬥爭中大顯身手的老將堅決主戰,並慷慨激昂地表示,為“西南數十百年之計”,願親往抗法前線視師,“不效,請重治其罪,以謝天下!”愛國之情,溢於言表。
光緒十年(1884)七月,法軍偷襲我福建水師和馬尾船廠,福建水師幾全軍覆沒。閩、浙前線形勢緊張,台灣危急。清廷不得不起用已於年初“因病開缺”的左宗棠為“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這時的左宗棠,已是72歲高齡,然而“聞命之餘,慷慨戎行,冒暑數千裏”,率部兼程趕到福州。到達福州的當天,就命令迅速集中帆船,準備親自冒險東渡。在被勸阻後,他調王詩正率“恪靖援台軍”東渡台灣與法軍交戰,並“購軍火”、“雇商船”,“晝夜孜孜,以謀援台”。當澎湖失守時,左宗棠氣憤得“椎胸頓足”,以至“咯血時發”。但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月中,他仍然堅持主持戰備事宜,不肯休息。光緒十一年(1885)五月,清廷出賣了馮子材等英雄將士用鮮血換來的巨大勝利,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中法新約》。並不顧廣大愛國軍民的反對,嚴令各地撤兵。左宗棠“以此行未能破敵大加懲創引為恨事,肝疾牽動,憤鬱焦煩”,病勢劇增。
光緒十一年(1885年)7月27日清晨,74歲的湘人左宗棠停止了最後的呼吸。他是在福州北門黃華館欽差行轅任上去世的。
接到喪折後,慈禧太後的心情是複雜的。“中國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言猶在耳,可左宗棠走了。走了也好,這個漢人太強硬,太無拘束,甚至在萬壽聖節也不參加行禮。但態是要表的,要不然還會有誰去為朝廷賣命呢?於是詔諭立即派發各省:追贈左宗棠為太傅,恩諡“文襄”,賞治喪銀三千兩。
就在慈禧太後下達詔諭後的一個夜晚,福州暴雨傾盆,忽聽一聲劈雷,東南角城牆,頓時被撕裂一個幾丈寬的大口子,而城下居民安然無恙。老百姓說,左宗棠死了,此乃天意,要毀我長城。
左宗棠死了,左公行轅標著“肅靜”、“回避”字樣的燈籠。已被罩以白紗的長明燈代替,沉重的死亡氣息,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這盞盞白燈,宣告著時代強音的終結,這是一個奮起抗爭、抵禦外侮的時代,左宗棠是中流砥柱。而擁有“二等恪靖侯、東閣大學士、太子太保、一等輕騎都尉、賞穿黃馬褂、兩江總督、南洋通商事務大臣”等七個頭銜的左宗棠,這個風光了半生的男人,終於退出了曆史舞台。
法國人鬆了一口氣。他們在攻占台灣島,他們的軍艦還在東海耀武揚威。左宗棠與他們擺開了決戰的架式,發出了“渡海殺賊”的動員令。他們吃過左宗棠的大虧,知道他是雄獅。一頭獅子領著一群羊,個個是獅子;而一群獅子被一頭羊領著,個個就成了羊。左宗棠一死,便群龍無首了。
英國人鬆了一口氣。英國領事在上海租界豎有“華人與狗,不許入內”的牌子,左宗棠發現,下令侍衛將其立即搗毀並沒收公園,逮捕人犯。端坐在八人抬的綠呢大轎中的左宗棠,身穿黃馬褂,頭戴寶石頂戴,三眼花翎,手執鵝扇,麵容飽滿,威嚴無比。隻要他進入租界,租界當局立馬換上中國龍旗,外國兵警執鞭清道。左宗棠死了,就不需要對中國人那麽恭謹有加了。
俄國人鬆了一口氣。左宗棠把他們從新疆趕走,把他們侵占的伊犁收回,甚至用兵車運著棺木,將肅州行營前移幾百公裏於哈密,“壯士長歌,不複以出塞為苦”,準備與俄軍決一死戰。左宗棠一死,中國再沒有硬骨頭了。
李鴻章鬆了一口氣。一個月前,他在天津與法國簽訂《中法會訂越南條約》,這是中國軍隊在戰場上取得重大勝利之後,簽訂的一個地地道道的喪權辱國條約,是世界外交史上空前絕後的奇聞。左宗棠領銜反對,說“對中國而言,十個法國將軍,也比不上一個李鴻章壞事”,還說:“李鴻章誤盡蒼生,將落個千古罵名”。全國輿論嘩然,群情激憤,弄得李二先生狼狽不堪,李鴻章惱怒這個湘人不懂中國國情。決定拿左宗棠的下屬開刀,殺雞給猴看。指使親信潘鼎新、劉銘傳等陷害“恪靖定邊軍”首領王德榜、台灣兵備道劉,將他們充軍流放。左宗棠上書為屬下鳴冤叫屈,眼看就要翻過案來,左宗棠死了,好了,一了百了,主戰派的旗幟倒了,躲在京城的李鴻章麵對這個與自己爭鬥了三十多年的政敵的死亡,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再也不用顧忌,可以放肆地弓著腰在世界列強麵前周旋,抖抖索索地在不斷的不平等條約上簽字畫押了。
死,對於死者來說,是結束。但對活著的人,是一種絕望的痛苦。大清的中興重臣,林則徐、曾國藩……一個一個地死了,茫茫九州,哪裏還聽得到複興的呐喊?大清氣數盡了。
也好,左宗棠死了,有人幸災樂禍,躲在陰暗角落裏竊笑不止,反證了死者的強盛和偉大。左宗棠是真正的英雄,是愛國者,在民族危亡的時刻,拍案而起,挺身而出,肯定會要觸犯一些人謀取的私利。你要保家衛國,他要侵城掠地,而有的同僚甘願當亡國奴,堂堂中華民族隻剩下這強者的呐喊,他們怎麽不會懼怕他呢?中國曆史上,有誰像左宗棠一樣所向披靡,鐵腕收複大片國土?蘇武飲血茹毛,威武不屈;張騫關山萬裏,溝通西域;班超沒筆從戎,西戎不敢過天山;祖逖聞雞起舞,擊楫中流;史可法慷慨殉國,魂傍梅花……他們留下的僅僅是一段段**氣回腸的故事,是仰天長嘯的悲壯,是可歌可泣的精神,讓後人無限的敬仰和唏噓,而沒有誰比得過左宗棠——給後人收複六分之一的大好河山,留下任我馳騁的廣袤疆場。於是有人定論,左宗棠乃千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