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南國文章歎倒瀾
常熟的市場不小,但常熟畢竟是縣級市,所以它的許多現象並沒有引起社會更高層麵和更寬泛的認識,這一點社會學家和新聞媒體應給予補上。
常熟的品牌經濟是在常熟市場和常熟特色經濟下產生的一個獨特經濟現象。這在整個蘇州地區惟有常熟做得最突出和最具成效,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全球經濟形態下所走出的一條正確路子。
在全國人民麵前,常熟的品牌中沒有比“沙家浜”這個品牌更具影響力和廣泛性了。一幕革命傳統戲目在“樣板戲”年代被無限誇大和鋪天蓋地式的宣傳下,“沙家浜”幾乎成了常熟的代名詞。即使在當今的中國,13億人中除了孩童外,人們似乎可以不知道常熟,卻不會有人不知道“沙家浜”和“阿慶嫂”。
中國人受計劃經濟的影響,過去並不知道還有“品牌”一說,更不知道“品牌經濟”這一概念,隻知道有名氣一說。常熟過去是跟著“沙家浜”出名的,當然常熟本身的經濟和老天賦予的肥田沃土也曾在曆史上留下英名,但無論如何它在普通人的心目中還是因“沙家浜”而聞名的。
常熟有沒有“沙家浜”,這是常熟之外的人感興趣的一件事。
常熟當然有“沙家浜”,它是常熟十幾個鎮之一,距市區10餘公裏,南達滬寧高速,蘇州、無錫各距四五十裏,與上海的距離也不到七八十裏路。
我是常熟人,在我小時候沒有“沙家浜”這個真實的地名,後來我當兵在外,突然有一天聽老家的人說我們常熟有了一個“沙家浜鎮”,於是覺得很奇怪,可細一想又覺得並不奇怪:常熟的“沙家浜”故事早已在全國人民心目中家喻戶曉,為什麽我們常熟就不能有個真正的“沙家浜”鎮呢?我暗暗笑了,笑我的父老鄉親終於在改革開放過程中思想變得前衛了,也懂得品牌意識了。我隻在自己心裏留下了一個小秘密:其實那個叫“沙家浜”的地方原名叫橫涇,也叫唐市,1981年改叫蘆**鄉,1992年撤鄉建鎮時正式定命為“沙家浜”。
我小時候曾經跟著父親去那兒捕魚捉蝦,那個地方本來就非常美,到處可見“蘆花放,稻穀香,岸柳成行”。在我有限的少時記憶中留下的一幅難忘的美景就是在“沙家浜”:那是我初中畢業,跟著幾位船老大,揚帆走湖到蘇州城裏去,小木船穿越百裏陽澄湖。正值夏季的午後,從“沙家浜”出發走水路需要半天時間,我平生第一次乘船在碧波**漾的湖麵上行駛,看故鄉的江南水鄉美景,也似乎平生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麽叫“人間天堂”……夕陽下,我們的小木船在一葉鼓足風力的白帆引領下乘風破浪快速行駛在陽澄湖中,因為有帆助力,所以船上的人除了簡單的掌舵外,完全可以靜下心來觀賞身邊所有的景物。而在寬闊無邊的湖上駛行,就是幾歲的小孩也能輕鬆地掌舵。那一天我的記憶太深刻了,由於湖麵特別地大,你並不感受船走得快。夕陽照射下的湖麵如一幅七彩鏡畫,風卷波光,清澈見底的湖中飄逸著疊疊翻卷的水草,似乎不停地在變幻著奇妙異趣。更有趣的是那些魚兒,它們似乎有意在我們的麵前表演,時而穿梭在木船兩側與我們平行前進,時而繞過舵板忽前忽後地跳躍在水麵與水底之間,那個歡樂勁兒就像一群頑皮的孩童,讓人無法放棄與它們玩耍……陽澄湖和“沙家浜”從此留在我記憶中的永遠是最美的一幅景象。
1995年秋,我邀著名詩人汪國真和作家畢淑敏、徐坤等友人到沙家浜時,“沙家浜”的這塊招牌似乎還略顯粗糙,除了“春來茶館”和一片蘆葦**之外,並沒有太多內容。盡管如此,我的這些第一次做客“沙家浜”的作家朋友們仍然興趣滿懷,激動得很。2008年,當我再次踏上這塊新四軍抗日革命根據地時,我突然感覺記憶中的“沙家浜”和想象中的“沙家浜”終於契合一致了——經過父老鄉親們的數年建設:你看,一望無邊的湖麵和輕風中****漾的萬頃蘆葦,原汁原味的“春來茶館”和“沙四龍”用過的迎送新四軍傷病員的小篷船,還有江南水鄉最具標誌性的青竹綠柳,漁翁垂釣,櫓聲咿呀及萬頃碧波間的鳥兒飛翔和童歌瘦翁的剪影……這才是沙家浜,這才是中國人想象中的沙家浜,才是常熟曆史上應有的沙家浜!
沙家浜的今天讓我這個“沙家浜人”感到了一種自豪和踏實,因為我現在可以對任何一位遠方而來的賓朋說:我們常熟的沙家浜真的很美,曆史上的和戲曲中的沙家浜就是這個樣。
我為故鄉的父老鄉親們的精細和品牌意識感到驕傲,這才不愧是曆史文化名城的常熟人應具的素質。
現在的沙家浜不再是蘆葦塘和碧波**漾的陽澄湖了,它有一個讓我們了解當年新四軍浴血奮戰的革命紀念館,有一個全麵展示江南水鄉民間風物的民物館,有實景實樣的集江南水鄉建築特色的“紅石村”,更有成片綠色生態濕地的自然風景區,以及水上森林公園等景物。許多著名導演把沙家浜作為影視拍攝基地,作家和藝術家們將此地作為創作基地,會“白相”的上海人更是不放過這樣的人間天堂美景,僅上海市總工會就在此建了一個同時可以接待3000人的度假村。前年,上海主辦的一次國際會議還把沙家浜作為分會會場,引來世界幾十位國家元首光臨小鎮。“沙家浜”因此不再屬於中國人,開始名揚海外。
常熟人把“沙家浜”的文章做得如此精彩,這與國家近年倡導的“紅色旅遊”風潮有關,但更多的還是常熟人的自覺意識。1999年時,沙家浜的景區建設開始正式形成,那時的旅遊人數一年也才十幾萬人,到2004年時,已經達到30多萬人。近3年來,沙家浜在常熟市政府統一製定的品牌戰略中更加顯現其魅力,旅遊人數連年翻倍增加,2008年超過100萬人次,旅遊自營收入達7000萬元,為1999年的50倍。2007年,國家文化部向世界推薦30個“中國旅遊文化示範地”,蘇州有兩處,一是聞名於世的蘇州園林,二是沙家浜景區。
“我們感到特別榮幸,沙家浜能與蘇州園林同行,成為國家向世界人民展示的文化旅遊示範地,這說明了沙家浜品牌已經形成。”常熟人對此格外自豪。
有一位著名經濟學家說過這樣一句話:品牌隻是一個門麵,它的背後是巨大的商業活動和經濟效益。常熟人懂得並嫻熟地運用著“品牌”這一金字招牌,進行著他們的真正意圖——經濟的和效益的全麵戰略。
以沙家浜為例,現在每年的旅遊收入在1個億的水平上,而沙家浜鎮的黨委書記小楊同誌心中有另一本令他更加得意的賬:2008年,他所在的沙家浜鎮全年入庫稅金接近4個億。由此可見,“沙家浜”品牌背後的真正效益在於被品牌帶動下的另一個經濟形態,這也就是常熟人的品牌戰略的根本目的。
仍然以沙家浜為例。在完成和不斷提升“沙家浜”品牌之後,沙家浜人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培植產能型與稅源型的企業經濟上,使得“沙家浜”品牌真正納入經濟和富民服務的軌道。近年間,國內一些著名的企業如中利集團、白雪、力寶等紛紛在沙家浜落戶,富士寶、華達利等外資企業也在這個美麗的江南水鄉開花結果。總投資32億元的40個項目在鎮區內全麵展開。如今沙家浜鎮不僅被國家有關部門命名為“中國玻璃模具之鄉”,還擁有3個中國馳名商標企業,5個國家免檢產品和百個專利產品。以文化和旅遊依托下的沙家浜經濟正如陽澄湖上呈現的一片朝霞,美麗而充滿生機……
在常熟,與“沙家浜”齊名的品牌還有一個,那就是《沙家浜》裏的阿慶嫂。曆史上其實並沒有阿慶嫂這個人,她隻是當時特定曆史時期的一個戲劇典型形象。但阿慶嫂的原型人物我見過幾個,我自己的親奶奶和大姨媽都是當年曾經為掩護新四軍傷病員而開設過茶館的“阿慶嫂”,所以常熟地麵上的阿慶嫂有千百個。人們公認的阿慶嫂原型叫陳二妹,不是沙家浜人,是常熟董浜人。1982年的“八一”節,我奉命到常熟采訪這位“阿慶嫂”,記得當時在董浜鎮的一名熟人引領下,來到一個叫雪溝村的小農莊,見到了年已古稀但身板仍很硬朗、記憶也很清晰的老婦人。這是我采訪她後所寫的一篇連載在《北京晚報》上的文章的片段:
我問她:有人說你是“阿慶嫂”,是這樣嗎?陳二妹連連擺手,說:可千萬別叫我阿慶嫂,但你要聽過去的事,我可以跟你說說。
於是陳二妹這樣給我講述道:
那是在抗日戰爭時期,日本鬼子和漢奸偽軍在蘇南一帶為非作歹,幹盡了壞事。在茅山堅持遊擊戰的陳毅將軍派遣葉飛率新四軍第六團組成“江南抗日義勇軍”,東進蘇南地區,發展敵後根據地。第一次東進的主力部隊西撤後,1940年林俊(譚震林)同誌又率新四軍第二次東進,與常熟地方抗日革命武裝——常熟人民抗日自衛軍一起,在常熟包括董浜在內的一些鄉村建立了不少地下交通站。那時我和丈夫陳關林在鎮上開了個茶館,交通站就設在茶館內。當時我們的茶館不叫“春來茶館”,叫涵芬閣(涵芬閣至今仍在董浜鎮上開張,保存完好)。“涵芬閣”前麵是街道,後麵是一片蘆葦塘,所以很適合做地下交通站工作。那時新四軍和譚震林等經常到“涵芬閣”來開會、碰頭。他們一般總是夜裏來,天一露白就走。我和丈夫負責接待和站崗放哨。當時在上海、蘇州和常熟城裏有許多青年為了尋找革命來到我們茶館,我們就利用茶館為他們安排住宿和聯絡接頭。我不是地下黨員,直到現在還是個普通群眾。但當時我和丈夫都覺得鬼子太壞,給新四軍做事是應該的。我丈夫是地下黨員,這是後來我才曉得的。1939年至1941年是日本鬼子最瘋狂的年月。有一天,我丈夫突然被鬼子抓走了,敵人壞透了,先讓他吃下三大碗飯,然而又挑來一擔水讓他喝下去。當我丈夫喝得肚脹如鼓時,鬼子就將他按在地上叫人踩在他肚皮上。我丈夫就是不屈服,後來他和另外62名新四軍傷病員、地下黨員一起,被敵人押到蘇州虎丘山裝進麻袋,再用刺刀活活給刺死後又用鏹水滅屍於荒野之中……
你丈夫死後,茶館還開嗎?我問。
不行了,從那時起地下交通站也暴露了。老人抹著眼淚,說:後來我也呆不住了。當時地下黨負責人朱英同誌讓交通員帶我到江北呆了整整3個月。從江北回老家時,常熟有名的民族抗日英雄、遊擊隊司令員任天石給過我200銀元,讓我做小生意過日子。但生意不好做,後來我就帶著兩個小囡回鄉下買了幾畝地在雪溝村安了家,一直到解放……
那年我寫的《阿慶嫂其人其事》文章發表後,陳二妹很快成了名人。然而當我11年後再次踏上故鄉之土想再一次拜會這位革命老人時,她已經與世長辭了。“阿慶嫂”和我之間留下一個永恒的遺憾,因為我曾答應她把發表的文章給她看,但由於種種原因我沒能滿足她的請求,以致成為我們之間的一個遺憾。
然而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常熟在新的曆史時期,尤其是隨著改革開放不斷深入,經濟迅速騰飛,婦女們越來越被重視和發揮作用,其地位也有了突破性的變化。讓人意外和特別欣慰的是,作為服裝和紡織之鄉的這片熱土上,無數新時代的“阿慶嫂”以嶄新的形象出現在我們麵前,她們紛紛走到時代的前沿,承擔著新的曆史使命,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每次我回故鄉,總有人欣喜地告訴我,又有多少位“阿慶嫂”如何如何地風采,如何如何地風光。
阿慶嫂再次成為常熟巧婦、常熟新型婦女形象,甚至是常熟獨一無二的品牌,其中讓常熟人經常拿出手介紹給人家最多的要數“夢蘭”品牌的創始人錢月寶了。此次作家采風團到常熟,錢月寶的事跡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和興趣,本人不在此贅述。而通過錢月寶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走出的一條成功之路,倒使我常常想起這樣一首詩——
北山夫子尚遺阡,
南國文章歎倒瀾。
棲鵠麗龜留射圃,
眠龍變石護桐棺。
千秋風氣開吳會,
六藝淵源祖杏壇。
一瓣心香賒禮謁,
瑤墀獨立久盤桓。
這是中國近代文學巨匠聞一多先生遊常熟時所感而留下的一首七律詩言。聞一多先生感慨常熟這人傑地靈之地是“南國文章歎倒瀾”,用在今天常熟在改革開放30多年來所創造的特色經濟及其輝煌成就,可謂恰如其分。
常熟的“文章”之所以“歎倒瀾”,與其高度重視和大力弘揚主打產品的品牌效應,以最終實現主業市場的品位效應有著直接關係。實踐使常熟人清楚地認識到:在順應產業與市場互動規律過程中,“硬”在人丁興旺,交易量大上;“軟”則在檔次和品質上。作為主打服裝與紡織產業的常熟市場經濟,如果能夠在激烈的競爭中始終保持立於不敗之地和直線飆升的發展勢態,就必須在品牌與品質上下苦工,下實力。
品牌體現的是卓爾不群的個性和優異絕倫的品質,品質則反過來又為提升品牌發揮內動作用。為此,常熟專門成立了名牌戰略領導小組。別小看了這個不起眼、也沒有什麽編製的“小組”,它的每一任組長卻都是由市長親自擔任,名牌戰略領導小組承擔著全市製定實施名牌戰略的計劃與措施,名牌產品的培育與擴大,每年排選出的品牌扶持工作,設立名牌獎勵基金等具體的戰略部署與指導,使得全市企業都從無牌經營、傍牌經營、借牌經營到創牌經營、名牌經營,從而形成了全市各行各業的企業產品在激烈的市場經濟競爭中牢牢地站穩腳跟並迅速奪取產品的質量與品牌的製高點。
除了名揚全國的“波司登”、“夢蘭”、“秋豔”、“欣格”等品牌外,常熟到底還有多少著名品牌?常熟人告訴我,僅服裝行業,目前在常熟服裝城掛牌和入駐的國內外著名品牌已有110多個,其中世界級馳名商標產品約有20個,國內馳名商標產品有60多個,還有幾十個省部級著名品牌。常熟服裝業之所以在近30年間一直是全國服裝業及服裝市場的領頭羊,靠的正是這些名牌產品的巨大市場效應。
2007年的春節前後,中國從南到北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冰雪天氣,作為中國羽絨服第一品牌的常熟“波司登”實實著著又火了一把。這一年“波司登”老板高德康的年銷售額創下曆史最高水平,達120多億元。但在2006年,中國是個暖冬,有人在那一年曾經臆想高德康會慘得痛哭流涕,可後來在中央電視台舉辦的“中國經濟年度人物大講堂”上,高德康滿臉笑容地對全國人民說:“2006年確實是個少有的暖冬,這對羽絨服銷售極不利,但我們的波司登仍然銷售了106億元,創曆史最高水平。這是為什麽?我認為:這是品牌優勢的力量。”
“波司登”的成長過程,我在前麵已有敘述,它是當年的小裁縫高德康於1976年組織起的8台縫紉機、11個人一點點做起來的一個全國服裝業“老大”。現在它的無形資產值比“夢蘭”的78億元要高出一倍多,將近200億元。波司登能成為中國的服裝“巨無霸”,與高德康堅信“品牌就是實力”的理念分不開。
“剛起步那會兒,我們不懂得啥叫品牌,隻知道加工主蘇州服裝六廠對我們的要求特別嚴,我們做不好一件產品,他們就會一腳踢開我們,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把產品質量與自己的飯碗和企業的命運緊緊地聯在一起,不敢半點馬虎。”那天我在高德康的辦公室,靜靜地聽他講述他的“品牌經”:
1992年,鄧小平南巡講話後,中央再次強調50年政策不變,所以我開始做商標,波司登商標就是在這個時候誕生的。
起初這個商標沒有名氣,弄得我經常整夜睡不好覺,反複思忖著到底是怎麽回事?牌子叫不響,肯定自己有毛病嘛。於是我到北方市場做調研,看了以後才發現,是我們的定位不到位,其中最要緊的是顏色不好,不鮮豔;其二是款式不符合北方人,麵料也有些問題,包括做工上也存在缺陷。找到了問題,使我反而有了信心,因為我知道怎樣改進自己的產品了。回到家,我把整個95年的生產計劃重新作了一個調整,將原先臃腫的羽絨服改成輕、薄、美的新“波司登”,結果一上市,一炮打響,這一年“波司登”一舉成為全國銷量第一的羽絨服產品,之後又連續兩年銷量第一。這個時候我又馬上推出第二個品牌——“雪中飛”。大家知道,後來的“雪中飛”連續七年在同類產品中銷售名列第二,僅次於“波司登”。當年在我推出“雪中飛”時,我的一個銷售經理就跑到我辦公室責問我,“我們的波司登已經銷售這麽好了,為啥還要搞個‘雪中飛’?”我笑笑,對他說:“你要是現在就能知道的話,那你一定會坐在我的位置上。”這位經理非常生氣地走出了我的辦公室,直到2002年,他打電話給我,說市場上有的羽絨服違反常規地亂降價,降到比成本價還低,問我“波司登”和“雪中飛”降不降,我說“雪中飛”可以降,“波司登”不能降。他有些不明白,我告訴他,“雪中飛也是我們的品牌,現在我用第二品牌與他們拚,這樣既可以保護波司登,又不會在市場上被動。”這位經理這時才恍然大悟,連聲誇我“高德康,就是高!”
“其實,多個品牌戰略僅是品牌戰略中的一個戰略部署而已,企業要真正實現品牌戰略,就必須瞄準行業的世界頂尖水準。”高德康說。
1998年,他的一個產品讓世界登山運動員到達了世界最高峰珠峰,那是真正的世界頂級的質量。“這一宣傳的品牌效應全出來了,羽絨服好不好,你能穿上它登世界頂峰就是最好的羽絨服嘛!以前我們的企業大多不敢到中央電視台來做廣告,原因有二,一是認為廣告價格貴,二是主要對自己產品的質量不自信。我們波司登在蘇州的企業中是比較早地登上了中央電視台的黃金時段廣告,‘波司登’成為家喻戶曉的馳名產品。一方麵可以得到宣傳的效應,另一方麵我們也敢接受全國消費者的檢驗與監督。後來廣告又上了飛機,使得產品的品位更具國際化和時尚化,這都為波司登成為世界馳名品牌起到了積極作用。當然,一個產品的品牌並不是單靠宣傳和廣告吹出來的,它的管理水平和技術含量及原料和不斷的新產品的推出都是其根本。‘波司登’在這些方麵都無懈可擊。”
見過高德康的人都會感覺到,在這位服裝霸王身上有股霸主之氣,而我感覺到的是他內心的底氣,這個底氣來自於他企業的品牌背後的實力與技術,以及高德康個人的專業水平和素質。
常熟在品牌戰略中還有一個顯赫的人物和品牌,那就是“蛇王”徐之偉和他的“隆力奇”。
在北京,“隆力奇”和“波司登”兩大品牌遠比在蘇州和常熟的影響力大,我生活在北京近30年,從媒體和普通消費者口中知道這兩個產品在北京人心目中的位置。多數北京人和中國人並不知道“隆力奇”和“波司登”同屬於一個縣級市常熟,而我這個常熟人則十分清楚,所以有關“隆力奇”與“波司登”在北京鋪天蓋地的廣告效應與宣傳活動出現時,我總有一點弄不明白:為什麽這兩個產品會有那麽大的宣傳動作?會產生那麽大的市場效應?
“波司登”和高德康是我比較早就知道和認識的,但“隆力奇”及其主人一直是我不熟識的,於是更想探究這個企業與這一馳名品牌的秘密了。機會終於有了,在寫此書時,常熟市委宣傳部的同誌總算將一直很神秘的創立“隆力奇”王國的“蛇王”徐之偉引出“洞”來……
“這就是徐總,徐之偉。”在“隆力奇”大廈三樓,我們這對不曾相識卻彼此早有神交的老鄉終於見麵了。大名鼎鼎的徐之偉其實隻比我大一兩歲,而這位在商界名聲顯赫的“隆力奇”創始者和掌門人,看上去並不像當地農民,倒像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城市知識分子。
“我爺爺,父母過去都曾在上海跑過灘,解放前我們徐家的家境不錯,所以劃成分時被評為富農……”徐之偉說。難怪,在農村,能劃上富農成分的家庭,一般不是家裏置的地多,就是家產格外多了。徐之偉說,他家祖父和父親都是很會經商的精明人,而且修養也好,所以他們徐家在當地算是一戶比較開明的家庭,可惜徐之偉的父親去世得早,加上“富農”這頂牛鬼蛇神的帽子,從小聰明過人的徐之偉連中學的門都沒能進,十二三歲就要跟著大人一起翻地、挑擔、罱泥等。成人後的徐之偉深知像他這樣出身的人,要想一輩子有“出息”,就必須有門手藝,於是18歲那年他跑到20多裏外的吳縣塘角村學木工。3年出師後,他以自己出眾的手藝開始帶徒弟,一共帶了8個徒弟,從此徐之偉師徒9人開始走南闖北,生意越做越大,名聲傳遍遠近。說來也怪,徐之偉真正發財起家的並非是他的木工手藝和自學成才的雕花技術,而是十分偏倚的蛇道與蛇業。
有些不可思議,在與徐之偉見麵之前的十幾年間,當我得知“隆力奇”是常熟著名品牌且是以“蛇”取道的一家企業時,常有不惑之感。
“我們界善村曆史上就是個蛇村。”徐之偉介紹說,他所在的界善村原屬常熟辛莊鎮,是常熟與過去的吳縣交界地,這裏地勢低窪,草蛇、水草很多,“我們小時候經常看到安徽人來捕蛇,覺得這是一條可以賺錢的路子。“文革”期間,社會上興起文藝宣傳熱,吹拉彈唱的樂器廠需要大量蛇皮,界善村的年輕人就結群捕蛇,有的甚至跑到外省。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素有‘蛇村’之稱的界善村的農民兄弟們紛紛抄起家夥外出捕蛇去了,甚至出現父子搭檔、夫妻同伴、全家合夥、一個牽頭數十人合作經營蛇業的景象。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放下木工活,學著村上人的做法,開始當捕蛇者的……”徐之偉笑言當年初入蛇道時的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故事——
1981年,徐家四兄弟裹著行李到湖南津市捕蛇,被當地公安人員當做敵特分子抓進看守所,餓得生吃蛇肉;
在安徽捕蛇數十天,竟然引來當地成千上百的百姓每天來參觀他們的“蛇窩”;
後來他開店設鋪後,有人起歹心想陷害盜財於他,結果被蛇咬得半死而上門求救……
“總而言之,與蛇為伍,用你們作家的話講:每天都有傳奇的故事發生。”但讓徐之偉感到得意的事是,他的“捕蛇者”隊伍最多時達數百人,“像一支特種兵,到處遊**,到處出擊……因為我們幹的活兒特別,所以總會引來眾多的好奇者圍觀,甚至被誤解稱我們是一幫壞蛋。時間一長,我們這些捕蛇者也習慣了,大夥常常把這些意外的境遇當作一種樂趣,自比當代吉普賽人。”
徐之偉的新“捕蛇者說”,可以寫成另一本傳奇小說。我們現在要說的是他的“隆力奇”。
“隆力奇”是什麽?“隆力奇”徐之偉這個捕蛇者創立起來的中國第一個本土日化產品,它最初做的僅是百姓日用的“蛇粉膏”,用於消除普通的皮膚病症,後來有了高檔的蛇業日化用品和蛇類保健品。其全部曆史為20餘年。
1985年,捕蛇者徐之偉的“蛇鋪蛇店”已在當地小有名氣,但看上去多少還隻能算是鄉下人做的“草台班子”。
1986年,在年輕的辛莊鄉黨委書記的引領下,徐之偉掛牌成立了“常熟蛇業公司”,使得當代“捕蛇者”徐之偉從此登上大雅之堂,而這一步對徐之偉本人和“隆力奇”的脫胎換骨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正是有了這個正牌的“蛇業公司”,所以才可能有了後來的與香港公司、蘇州公司等單位合資建起“蘇州東方蛇園”。這個蛇園現在是徐之偉和“隆力奇”的蛇王國大本營。
從事日化品的人知道,世界市場上競爭最激烈的要算日化產品,所有國際著名日化品牌幾乎無一例外地會將大把、大把的錢投在做廣告和宣傳上,目的隻有一個:為了贏得產品的品牌效應。曾有一名國際著名化妝品企業的老板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的產品如何是一回事,但我的廣告宣傳必須是第一流的和超一流的,否則我的產品做得再好也等於是零。
中國的日化用品沒有幾個國際品牌,原因之一除了我們起步較晚,還有一個根本的原因是我們缺少品牌意識和品牌戰略措施。就像中國的服裝一樣,許多國際著名品牌服裝其實都是由我們中國人在中國土地上製作出來的,但貼上的都是外國商標。同樣一件服裝,甚至質量更好一點的中國人做的服裝,假如貼上世界品牌商標,價格立即會漲上一兩倍,甚至更多。這就是品牌帶給我們中國人的教訓與損失。
徐之偉在締造“隆力奇”那天起,他深知日化產品欲想占一席之地,必須極端重視品牌的市場作用。一個“極端重視”,就顯現出了徐之偉與眾不同的戰略思考和戰術舉措。
改革開放之後的中國市場,成為西方先進國家和國際著名品牌大舉進入的時代,就日化行業而言,幾乎被國外著名品牌和外資、三資企業的品牌所占領。我們熟悉的寶潔、聯合利華等成為市場上的第一陣營;絲寶、拉芳等牢牢地占據了第二陣營。剛剛入行的“隆力奇”如何突圍這種已經形成的市場格局?這是擺在徐之偉和“隆力奇”人麵前的第一任務。
“我們來個農村包圍城市。中國有9億農民,我們如果把這一市場占領了,也就有了我們自己的品牌。”農民出身的徐之偉在他家鄉的四層“指揮大樓”這樣對他的營銷隊伍說。
“人家的日化產品都是打的城市牌,我們這樣戰略對嗎?”有人覺得“徐總”捕蛇行,搞市場純粹是“土包子”。理由也是非常充足的:農民不會買幾十元、幾百元甚至幾千元一瓶或一套化妝品的!
徐之偉笑了,指著身後的一個毛澤東像說:“在中國搞革命,隻有毛主席最成功,隻有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理論最成功,為啥?就是因為毛澤東對中國的情況比任何一個革命家和皇帝更了解得透徹,鄧小平的理論管用,就是一個核心——從中國的國情和實際出發。不錯,世界上所有著名的日化品牌打的都是城市消費群,這是因為城市的人是這類高端產品的最大消費者,人們城市裏講究嘛!可是大家不要忘了一件事:中國是個農業國家,農村的人口占了80%以上。其二,改革開放後的中國農村將很快會朝著小康的方向發展,農民們的生活也會不斷提高的,你們注意到了沒有,現在農村的姑娘和小夥子們比過去我們那個年代要會消費得多,講究得多,可是現在市場上的日化產品基本都是在為城市的白領人為服務對象的,這更說明我們要入行日化行業,想占據一席之地,恰恰有農村和低端產品這麽個巨大市場空間在等待著我們。我們‘隆力奇’是我這樣一個農民做起來的,不能忘了本,我們要做中國百姓用得起、買得到的日化產品!”
企業發展方向和品牌戰略上的認識統一之後,接下來的就是賣什麽產品。有人說,農民能買得起什麽商品嘛,除非你賣一元一瓶的東西!
“好,我們就做一元錢一盒的蛇油膏!”徐之偉聽後高興地宣布道。
一元錢一盒的“隆力奇”蛇油膏就這樣誕生了!一元錢一盒的“隆力奇”蛇油護膚品竟然在廣大中國農村市場一炮打響,紅遍了整個中國的每一個角落,因為農民們喜歡這種又便宜、又管用的產品,而一元錢一盒的生意在那些著名日化企業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和毫無興趣的事。但當他們回過頭發現幾乎是廣闊無邊的農村市場被“隆力奇”牢牢占領之後不由大為驚歎:徐之偉了不得啊!
徐之偉確實了不得,他就像文化界的趙本山,開始那些職業大導演、科班大演員怎麽會把一個玩“二人轉”的土老帽放在眼裏,而當趙本山以其獨特的、緊緊與生活貼在一起的演出形式與演技牢牢占領舞台和央視這樣的主流媒體時才恍然大悟——“狼來了”。
“隆辦奇”玩的是狼,是蛇。徐之偉這個“蛇王”一舉做出一元錢的護膚產品,就驚呆了所有在中國市場上自認為玩得很瀟灑的那些著名品牌企業,他們無法想象,想盡辦法來探究“隆力奇”的商業秘密,結果發現,“蛇王”就是厲害:20克一袋的護膚產品,且是具有中國中藥性質的蛇質日化產品,竟隻賣一元錢。如果換一個國際品牌廠,還不賣它20元,40元?
“傻,嘿嘿。土,嘿嘿。”也有人嘲笑徐之偉和“隆力奇”,認為他們隻能在莊稼地的田埂上玩些土貨。
徐之偉聽後坦然一笑:“我本來就是農民,土一點何傷大雅?!”
“土一點何傷大雅。”徐之偉與“隆力奇”人正是以這種精神,不僅牢牢地占領了農村市場,而且開始一步一步實施“農村包圍城市”的計劃。
“隆力奇也要賺錢,但我們不賺快錢,不賺大錢。”這是徐之偉的經商理念。在一手采取低價格策略滿足農村市場需求的同時,“隆力奇”開始抓住產品的質量不放,積極注重吸納和采取與國際一流品牌的合作,從原料和工藝及市場運作上與國際接軌,同時加強在源頭上確保產品的高品質與高科技含量,及以蛇質原料為核心的中國中藥特色。
“千萬別小看了隆力奇的一元錢產品,他們用很短的時間在中國農村建立起了一億人的消費市場,現在中國的農村中有1億人用他們的蛇油膏,這難道不是奇跡?這難道不是我們要好好學習的市場經驗?”一日,寶潔公司的亞洲區負責人衝著中國等亞洲區域的經理們,嚎著嗓門這樣說。
事實上,“隆力奇”走低端產品打開市場的經驗,帶給諸多在中國市場上激烈競爭的國內外著名日化產品的商家都是一個深刻的借鑒,“隆力奇”因此慢慢在業界被稱為“低端市場最有殺傷力的狙擊手。”
徐之偉確實在這方麵有獨到之處,這跟他當年帶著捕蛇者隊伍走遍村村寨寨、邊邊角角的經曆有關,所以他在推廣自己的“一元錢蛇油膏”時用的就是撒網逮蛇戰術——他在全國相繼建立了160多個銷售公司,並與1000家經銷商簽訂了長期合作協議,銷售網絡覆蓋了包括新疆、西藏在內的全國各地,滲透了幾乎每一個發達縣級城市。而且徐之偉和“隆力奇”人不遺餘力地對已經了如指掌的農村市場在銷售方式上給予準確到位的指導。他要求自己的經銷隊伍能夠做到用摩托車、自行車甚至是三輪車把貨送到農村各個小賣部。對那些沒有固定店鋪的鄉鎮,他還發明了“趕集銷售”的特殊方式。在某些高寒地區、人口不集中的地方,他要求營銷人員利用趕集機會在集市上擺攤銷售,或者讓郵遞員幫助把蛇油膏送到消費者手裏……有人因此說徐之偉是全世界最土最原始也是最偉大的營銷家。
營銷學上有句話叫“終端為王”,說的就是商家力求與消費者實現麵對麵直接溝通的營銷取勝的戰略原則。徐之偉和“隆力奇”走的就是終端市場戰略,因此他們成功了。有機構曾對20多個地區的農村進行抽樣調查,結果表明在人口從100人到1000人的村子中,50%的小店都能買到“隆力奇”產品,這恐怕是除了油鹽醬醋米之外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營銷成功例子了。
徐之偉告訴我,以山東為例,他有2000多人是常年直接奔走在各地商場的營銷隊伍,“占領”全省140多個縣級商場。
“全國有35000多人直接參與隆力奇產品的銷售工作。”市場部經理向我說了另一個數字。
如此龐大的營銷隊伍,會不會成了一盤散沙?我的擔心有些多餘,徐之偉告訴我,他在人員管理上采用的是“鯰魚效應”,讓營銷人員競爭上崗,層層做營銷人員的儲備,能者上平者下。並采取預算製,每月根據三項指標進行綜合排名,這三項指標是:回款率、地區人均消費指數和利潤率。
“我們為了使產品更加深入人心,被消費者所廣泛接受,經常推出不同的營銷措施。如根據基層城鄉地區特點,我們在近兩年裏進行了一個大動作——千縣萬鎮推廣會。實施兩年來,使隆力奇的產品以係統規範的模式推向全國80%以上的鄉鎮。推廣會的效果超乎我們的想象,比如像江蘇泰州的品岸鎮,隆力奇產品的地區人均消費已從曆史最高的1元上升到了5元,這樣的上升幅度,對我們一個企業而言,是何等的進步啊!”徐之偉很得意他的“農村苦命”經驗。
一個小鎮的百姓,買一個企業的產品,能從人均的一元消費水平上升到5元,這確實是個了不起的漲幅,想想,全國有多少鄉鎮?十萬個?一百萬個?
“隆力奇”在完成“農村革命”的成功之後,迅速調整戰略,從上世紀90年代後期開始,以業界少有的姿態,全線舉兵向城市大規模進軍,其勢頭讓那些著名日化品牌商家驚得目瞪口呆——
先是連續三年拿下中央電視台黃金時段的廣告,讓全國人民天天可以看到“隆力奇”的產品和宣傳。這個代價不小,央視的黃金時段的廣告標價都在1.6億到2億元之間;
再是“隆力奇”連續數次拿下央視的“全國青年歌手大賽”的獨家冠名權,這樣的一次冠名權要五六千萬元。
這僅僅是開始,中國人不是喜歡看好的電視連續劇嘛!“隆力奇”為此不惜重金,一次次買斷那些萬人空巷的好電視劇的特約冠名權……
嗬,好家夥,這些年裏全國人民會在有意識或無意識間發現,中央電視台或其它最具影響力的國家文藝活動、體育比賽,甚至包括奧運會等國際性大型活動中,“隆力奇”總是成為最矚目的廣告冠名者和參與者。
進入本世紀,“隆力奇”以其無可爭議的事實和市場占有率,成為中國本土出品的日化商品之王,多次進入“中國500最具價值品牌”……2004年,國家統計局發布官方信息:在2003年的全國大型企業中,有1948家企業進入此行列,“隆力奇”在其中,而且在化妝品企業中名列第一。
2004年10月,“隆力奇”作為中國惟一指定化妝品出現在法國巴黎的“中國文化年”活動的展覽會上,這一中國本土化妝品竟然在世界化妝品之鄉的法國大門口著實熱鬧了一番。法國總統夫人試過“隆力奇”後,驚喜地高喊:“中國,OK!”
昔日一元錢一盒的蛇油膏“隆力奇”也不再僅僅是一種產品了,它的係列產品可以排列成十分壯觀的“長城”,從一元錢一盒的低檔護膚品,到幾百元、幾千元甚至數萬元一套的中、高檔化妝品。那天我在“隆力奇”總部的產品展示廳參觀,講解員告訴我,現在“隆力奇”集團研製和向市場推出的新產品,平均每三天就有一個,並且大多數都是具有科技含量很高的自主創新的專利產品。
“這僅僅是‘隆力奇’的部分日化產品,其實我們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注意到品牌的多元性和係列化,更注重產業的拓展。目前,隆力奇集團早已實現了五大產業、1000餘個產品齊頭並進的快速發展態勢。除了化妝品外,還有保健品、家用洗滌品、家具、皮件以及生物高科技產品等,多個產業鏈。”市場開發部的負責人介紹道。
走進“隆力奇”的總部,有許多事會讓你產生無法想象的驚奇與驚喜。
創業的20多年間,徐力偉和“隆力奇”的生產基地與營銷大本營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家鄉善界村。雖然現在“隆力奇”的品牌價值超過100億人民幣,但徐之偉的總部大樓和他的老板辦公室依然是那座看上去很“老氣”的四層灰磚樓,然而當你有機會跨進這棟“隆力奇”大樓的一步,你就會發現,這裏充滿了知識至上、人才至上、科技至上、市場至上和品牌至上的濃烈氛圍。大樓的走道上,樓梯的拐彎處,到處可見一些十分上口、文字樸實而又易記的標語,如:“隆力奇”的上帝:企業的員工、消費者和社會。如“人人是人才”、“賽馬不相馬”、“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原則做人,規劃辦事;誠信服務,追求卓越”、“有情、有義、有利;同心、同德、同贏”,“公平、公正、公開;合情、合理、合法”。如“服務無限”“需要就是市場”;如職工的培訓原則:“幹什麽學什麽,缺什麽補什麽,急用先學,立竿見影”。
徐之偉給我解釋這話的含義:國際化妝品市場是個僅次於食品市場的第二大消費品,中國沒有幾個擁有自己知識產權的品牌產品,隆力奇要做的就是要用中國人自己的知識產權,去占領國際化妝品市場。
“在中國,我們企業的目標是做老百姓買得起、喜歡用的產品;在國際上,我們的目標是,做世界上最好的產品,賺全世界有錢人的錢。”“中國蛇王”徐之偉之所以這樣說,是他內心有一個強烈的願望,他要把“隆力奇”做成全世界都知道的品牌。
我相信這位農民“蛇王”的遠見和他操控與運作市場的本領。看看他的東方蛇園,看看他與清華大學合作建立的“清華·隆力奇生物科技研究所”,看看他與上海醫科大學等建立的十幾所高校建立的人才戰略合作夥伴工程,看看他公司內設立的國家級博士後站,看看他擁有數百名博士、碩士組成的管理團隊,看看他公司20年來平均增長速度都在40%以上的發展強勢,你就會非常踏實地篤信這位常熟農民在並不遙遠的日子裏我們都可以看到“世界的隆力奇”……
常熟的一個“波司登”、一個“夢蘭”、一個“隆力奇”,把中國的服裝、日用床被、日用化妝品市場帶到了五彩繽紛、驚天動地的美麗世界,僅這三個品牌所擁有的無形資產接近500億元,每年它們創造的市場銷售額也在500億元,三個企業為社會直接消化和連帶消化的勞動力也在500萬人次左右……而常熟,又何止一個“波司登”、一個“夢蘭”、一個“隆力奇”……
無論是“波司登”老板高德康,還是“夢蘭”創始人錢月寶,或者說“蛇王”徐之偉,他們在常熟之外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昂著頭、提著高嗓門,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可在老家常熟的地盤上,他們依然見了誰都還是那麽謙和、低調,為什麽?“因為常熟地麵上的能人太多,有本事,有能耐和賺大錢的品牌還有許多,說不定哪一天就超過了你。”錢月寶這麽說。
錢月寶的話說準了,就在筆者落墨“常熟篇”時,2008年歲末的最後一天,中國新聞社報道了一則新聞,題為“常熟獲得首個‘中國品牌城市’殊榮”。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與環境研究中心主任、中國品牌城市評價課題專家組負責人牛鳳瑞介紹說,中國品牌城市評價指標體係分為品牌支撐、品牌驅動、效用評價三大體係,包括經濟和社會發展水平、城市文化品位和居民素質、城市生態環境、知名品牌數量、自然文化遺產價值及吸引力、政府工作效率等16項指標,綜合評估達80分以上的,可認定城市品牌價值達到了“品牌城市”的標準。經課題組成員和特邀相關知名專家數次實地考察並采集數據,常熟市綜合評估為92.24分,所以中國品牌城市評價課題專家組決定授予常熟市為中國首個“品牌城市”稱號。目前,常熟除擁有一個“波司登”為中國世界名牌外,有中國名牌產品、中國馳名商標60多個,有26個全國同類產品“單打冠軍”。常熟連續多年名列全國百強縣(市)前茅,2009年全市GDP總值接近1200億元,人均GDP突破1.3萬美元,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
常熟,你的“南國文章”真的“歎倒瀾”,真的如此精彩?
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