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邱曉明涵養很好,處處讓著他。也難怪,論能力,人們普遍認為秦誌劍要比邱曉明高得多,可他卻在行政級別上硬是低了兩級,好在他們不在一個單位工作,否則,秦誌劍恐怕會氣死。秦誌劍又問起李斌良對案件的看法,李斌良說看了一下午案卷,雖然沒發現太有價值的線索,可是,有幾點應該引起注意。說著把案卷從鐵皮櫃內拿出來給秦誌劍:“你先看看再說吧,別受我的影響,看完後,咱們再談各自的看法。”
秦誌劍:“好吧,我就先看看……哎,你不是和苗雨一起出去的嗎,她哪兒去了……對了,你還在打光棍吧,機會來了,哪天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你也好好表現表現,把她拿下來!”
李斌良被秦誌劍說得渾身不得勁兒,急忙地:“老兄,你把話說哪兒去了,我哪能配上她呀,再說了……”
“怎麽配不上?”
秦誌劍搶過話頭,“你大學本科畢業,刑偵副局長,人正派,心腸好,業務能力也強,哪點配不上她?不就是離過婚嗎……你別看她長得年輕,說起來也是三十出頭的老姑娘了,還想找啥樣的……你不知道,她原來就在我們清水公安局工作,我非常了解她,人長得漂亮不說,還有才,文章寫得特別好。對了,她原來是個記者,就是因為愛寫批評文章,得罪了領導,在電視台呆不下去了,調到我們局。那兩年,我們局可以說是電視裏有影,廣播裏有聲,報刊上有名兒,全靠她了。可誰知她很快又幹夠了,說啥也要改行當刑警,可我們局裏離不開她這支筆,說啥也不答應,她一怒之下,找了林局長,調到了市局刑偵支隊,終於當上了刑警,先是內勤,後來上了重案隊,風風火火的,幹得相當不錯……”
在秦誌劍的講述中,李斌良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覺得她的名字熟,原來,從前在報刊上看過她的文章,當時,對她的才情還挺佩服的,想不到,那個作者是她,而且,現在還和她進了一個專案組。秦誌劍繼續講著:“就因為她是這樣一個人,有性格,眼眶子又高,高不成低不就,到現在也沒有對象……我看,你們倆挺般配的,你雖然比她大幾歲,可是,男的比女的大點正常,我就比我媳婦大七歲。這可是天賜良機,你一定把她拿下來,我也會大力幫忙,抽空我跟她談……”
李斌良急忙地:“別別,你可千萬別談,人家已經有對象了!”
秦誌劍一愣:“你說什麽?她有對象了?誰,你怎麽知道的?”
李斌良把剛才看到的一幕講了一遍。秦誌劍:“這……她才離開清水多長時間哪,怎麽這麽快就處上了,你知道那個男的是幹什麽的嗎?”
李斌良搖頭:“不知道,我隻是遠遠看了一眼,開著高級轎車,形象不錯,也很有氣質。”
秦誌劍沉默片刻:“那也沒什麽,一家女百家求,他們不是還沒結婚嘛,可以公平競爭嘛!咱們都是刑警,又在一個專案組,你有自己的優勢,要抓住戰機,把她拿下來,就這麽定了。天不早了,你先睡,我看看案卷。”
秦誌劍就這樣,快人快語。像下命令似的說完,就擰亮床頭的台燈,閉了天棚上的日光燈,看起案卷來。李斌良脫衣上床,閉上了眼睛,一時之間,他腦海裏亂哄哄的,浮現在眼前的一會兒是案卷上殘忍的照片,一會兒是碰到的瘋子和跟蹤的人影,一會兒,又是苗雨的形象,和她並肩行走在夜幕中的情景,還有那輛高級轎車,那個男人……她怎麽到現在還不回來,難道,她今夜不回來了?那她會在哪兒過夜……直到聽到走廊裏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聽到腳步在自己的門口停了一下又走過去,接著,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他才覺得一顆心放了下來,並很快在秦誌劍翻動案卷的聲響中,進入夢鄉。非常奇怪的是,他做了一個溫馨的夢,夢到了寧靜……
三 居然有這樣的書記
居然有這樣的書記(1)
上午八時十分,專案組第一次全體會議在山陽縣公安局黨委會議室召開。與會者除全部專案組成員:李斌良、秦誌劍、苗雨和另一名成員——山陽縣公安局刑偵副局長邱曉明外,山陽公安局曾局長也應邀列席參加。會議由匆匆趕來的市公安局刑偵副局長林蔭主持。“……這起案件的影響並沒有隨時間的推移而減弱,不但全市人民關注,市委市政府領導重視,也引起了省委領導的注意,在幾天前的一個會議上,省委李書記談到治安形勢時,就把這起案件作為例子舉出來,因為,有群眾上書省委領導和省公安廳,詢問這起案件能否偵破,什麽時候偵破,給上級領導帶來很大的壓力。同時,白山所屬各縣市區都要相繼在近期召開黨代會,換屆選舉,如果我們的案件不能偵破,也會對山陽的黨代會投下陰影,甚至給縣委班子換屆產生潛在影響,為此,市委、市政府深感壓力。這也是我們成立專案組的重要原因之一。”
聽著林蔭的講話,李斌良頓感心頭沉重。林蔭臉色嚴峻,在開門見山地講完意義後,繼續說道:“這起案件不但性質嚴重,一案殺死二人,而且受害人身份特殊,是縣委書記的妻子和女兒,同時,作案手段非常殘忍,破案的難度也出乎意料。三個多月過去,無論是山陽公安局,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都下了很大力氣,可就是沒有進展。種種跡象表明,作案的罪犯肯定經過精心策劃,這也是難以偵破的主要原因。但是,這肯定不是隨機作案,不是流竄作案,所以,也給我們偵破提供了有利條件。大家想一想,這樣的案件不破,我們怎麽向上級領導交代,怎麽向全市人民群眾交代?我知道,在座的同誌都是老刑警,也都破過不少大案,可是,我現在要指出的是,套到腳上的案子誰都能破,有了線索去偵破也不算什麽本事,隻有破獲這種已經陷入僵局的案件才是真正的英雄。”
林蔭的話句句說進李斌良心裏。對麵前這位上級主管領導,他充滿了愛戴和信賴之情。“在前期的工作中,所有參與偵破的單位和人員都做了大量工作,是應該充分肯定的,尤其是山陽縣公安局,更是全力以赴,有目共睹。可是,大家都知道,破案是個不說理的活,無論你做了多少工作,案子沒破,就等於什麽也沒做。我們所以在此時抽調人員成立專案組,就是要通過換人達到換偵破思路的目的,使案件得到突破。大家也看到了,這個專案組有兩個刑偵副局長,一個刑警大隊長,可以說是精兵強將……”
可是,苗雨呢,難道她也算精兵強將?為什麽把她拉進組裏呢……李斌良看了苗雨一眼,見她正望著自己,心猛地跳了一下,慌忙把目光移開,精神也溜了號。可是,林局長的話馬上把他拉了回來:“經市局黨委研究,由我來擔任專案組組長,李斌良為副組長。”
李斌良的心“咯噔”一聲。會議開始前,林局長就和他談了這事,他堅決不同意。因為山陽公安局的邱曉明也是刑偵副局長,不但年紀比自己大兩歲,而且,此前一直在主持案件的偵破工作,這麽用人,搞不好會使邱曉明產生想法。因此,他提出,還是由邱曉明任副組長好一些,要林局長考慮一下。想不到,林局長堅持己見,突然這麽在會上提了出來。
林蔭顯然想到了這一點,他放緩口氣說:“所以決定由李斌良同誌任副組長,和我們成立專案組的指導思想是相同的,所以,市局經認真考慮,決定還是由李斌良同誌擔任副組長,而且,我不在時,行使組長的權力。”
李斌良頓時覺得肩上擔子的沉重。
林蔭繼續道:“大家一定都認為,我們這個專案組人少了點,算我才五個人。兵不在多而在精,現在,已經不是大兵團作戰的時機,人越少,越有責任感。日常的一切偵查活動,都由專案組負責,如果因破案需要人員支援,山陽公安局要無條件予以協助。在這裏,我傳達一下穀局長的指示:‘在這起案件上,山陽公安局要樹立大局觀念,全力支持專案組工作,不能覺得案子自己沒破,人家來破,就不配合,甚至下絆子,如果誰這麽做,要負政治責任。’對了,曾局長,穀局長說這話時,你也在場,是這樣吧!”
老曾眨著眼睛急忙點頭:“對對,大家放心吧,我們山陽公安局保證擺正位置,全力配合專案組工作……不過,林局長你知道,為這起案子,我們已經花了很多經費,鄭書記前些日子說過,不能因為他是縣委書記而搞特殊化,更不能因此把別的案子都撂下,他不願意讓群眾說他搞特殊化。他還說,他理解破案的難度,如果實在破不了,也不要壓力過大,使別的工作受了影響,林局長您看……”
林蔭:“鄭書記是給咱們卸擔子,但是,我們絕不能因此真的放鬆,這樣的案子別說發生在縣委書記身上,即使是平民百姓也同樣要重視。穀局長說了,案子發生在山陽,辦案經費當然由山陽財政解決,如果有問題,由市公安局出麵協調。”
老曾不再說話。林蔭:“我暫時就說這麽多,大家看看,有什麽說的沒有?”
稍稍冷場,山陽縣公安局刑偵副局長邱曉明咳嗽一聲開了口:“這……林局長,我看,我就不要進專案組了。”
秦誌劍在旁輕輕地哼了聲鼻子。林蔭看著邱曉明:“為什麽?”
邱曉明:“這不明擺著嗎?我帶隊幹了三個多月,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實踐證明,我的能力有限,專案組抽的都是精兵強將,我是不是……”
林蔭:“曉明,你別說了,專案組成員是市局黨委反複研究確定的,不能隨意改變。你在前期做了大量工作,雖然案子沒破,但原因是多方麵的,不能把責任歸罪於你。你熟悉情況,有你在,專案組也便於和山陽公安局刑偵部門協調,所以,你必須參加。”
秦誌劍忍不住來了一句:“邱局,別忘了你是刑警,怎麽見硬的就回呀,你是不是把刑偵副局長也辭了?”
邱曉明不理秦誌劍,眼睛看著老曾。老曾:“你看我幹什麽?市局讓你參加專案組,是對你的信任,你怎麽能打退堂鼓呢?你一定要參加,局裏的事不用你操心,有我呢!”
邱曉明垂下眼睛,不再說話。
林蔭:“好了,總的要求和工作分工就到這兒,下麵,我們分析研究一下案情和偵破思路。斌良、誌劍,你們都看過案卷了吧,有什麽想法,先談談。”
李斌良和秦誌劍互相看看,秦誌劍樂了:“我知道規矩,這種情況小兵應該先發言,拋磚引玉,使領導能高屋建瓴做出正確的指示。行,我就先說說吧。昨天夜裏,在斌良……不,在李局長的指示下,我連夜把案卷看完了,還沒來得及和李局交換意見,就先冒一炮吧。”
秦誌劍收斂玩笑,談了起來。“案件的性質我想大家不會有分歧,剛才林局長也講過,肯定是報複殺人,而且報複的不是兩個死者本身,而是她們的親人,也就是縣委書記鄭楠,我在看卷後更強化了這種印象。其理由是:一、被害的母女都沒有、也不可能與他人結下什麽深仇大恨,這一點,前期的偵查工作已經證明。二、現場勘查結果證明,凶手是先在現場附近,也就是先在房山子蹲守,然後才實施犯罪的,這也排除了隨機作案的可能。三、凶手作案後給鄭書記打去了電話,更說明是報複無疑。四、鄭楠雖然沒有指出具體的嫌疑人,但,他在擔任山陽縣委書記以來,查處過很多違法違紀幹部,也打擊過地方黑惡勢力,得罪過一些人,這極可能是遭到報複的主要原因。至於罪犯為什麽不直接對他本人進行報複而去殺害他的妻子女兒,或者是有所顧忌,或者有所不便,或者是以此折磨鄭楠,以得到更大的報複快感。根據這樣的分析,確定嫌疑人應該不是很難,可是,三個月過去,居然沒有一點突破,實在有些奇怪……”
邱曉明突然地:“這主要是我們山陽公安局無能,是我這個刑偵副局長無能。”
秦誌劍:“哎,邱局,你這是幹什麽,我可不敢說你,隻是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邱曉明:“說我也沒關係,誰讓我無能,破不了案呢……”
老曾急忙開口:“曉明,你幹什麽呢?”
林蔭:“誌劍,你繼續談,繼續談。”
秦誌劍看了一眼邱曉明,繼續談下去:“從案卷上看,前期的工作確實沒少做,也很全麵,該調查的都調查到了,該走訪的也走訪了,沒有什麽遺漏的。不過,我也發現有幾處好像有點不對勁兒,我想,曾局長、邱局長也一定發現了。”
邱曉明:“我沒發現,哪兒不對勁兒?”
秦誌劍:“第一,受害人的丈夫和父親縣委書記鄭楠的證言有些令人不可理解。我看到,卷宗中有好幾份對他的詢問筆錄,可是,他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這不符合常理……”
李斌良被秦誌劍的話打動。這一點,也是他在看卷時首先發現的不解之處。在詢問筆錄中,鄭楠承認來山陽後得罪過一些人,其中有被他處分過的幹部,有要求公安機關打擊過的黑惡勢力,可是,他卻覺得,這些人不至於與他結這麽深的仇,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因此,沒有確切地指出任何具體嫌疑人。秦誌劍繼續說:“按常理,親人被害後,受害人的親屬往往主動向警方提供嫌疑人,有的甚至胡亂懷疑,擴大化,可是,在這起案件中,情況卻完全相反。”
邱曉明:?“可是,人跟人不同,鄭書記是領導幹部,自製力強,個人修養也高於一般人,當然不能像一般人那樣亂說了。”
秦誌劍:“可是,他也是丈夫和父親,被殺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如此保持冷靜,那他實在是太有修養,也太自製了。”
邱曉明:“秦大隊,你到底什麽意思啊,難道鄭書記是知情不舉,要知道,被害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兒。而且,我們也調查過,他非常愛她們,和妻子一向感情很好,對女兒就更不用說了,有很多人能證明。”
秦誌劍遲疑了一下,突然改口:“那個馬強你們調查過嗎?”
李斌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筆錄中記載,鄭楠列舉的得罪過的人時,曾指出有一個叫馬強的黑惡勢力,在他的幹預下,公安局曾經對此人勞教三年,後來保外就醫了。這樣的人,理應成為重點懷疑對象。邱曉明明確地解答了這個問題:“我們查過了,在案發前一天,他就因酒後傷人,被治安拘留了,案發五天後才放出來。”
秦誌劍語塞。林蔭:“誌劍,你繼續談,你在卷裏還看出什麽?”
秦誌劍:“還有,鄭楠的司機和一個叫孫鐵剛的人證實,鄭楠看到妻子和女兒被害當場就暈了過去,可是,在暈過去之前好像罵過什麽人,這是怎麽回事?”
邱曉明回答秦誌劍的提問:“這我也說不清,小丁和孫鐵剛不能撒謊,而鄭書記醒來後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秦誌劍哼聲鼻子:“看什麽都正常不是刑警的眼睛。”
邱曉明:“看什麽都不正常的人,恐怕自己也不正常。”
二人又要打嘴仗,林蔭急忙地:“誌劍,繼續談。”
秦誌劍看一眼邱曉明,繼續談下去:“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疑點無法解釋,給鄭書記打電話報信的人是誰?我想,一個縣委書記的手機號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吧。”
邱曉明冷冷地:“恰恰相反,鄭書記親口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過很多人,包括下崗職工,上訪農民,還讓他們有事隨時找他。”
秦誌劍生氣地:“可是,這個人絕不是下崗職工,也不是上訪農民,他是凶手。鄭書記說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難道是真的嗎?”
邱曉明:“你的意思是,凶手作案後打電話通知了他,而他明知是誰,卻不向我們揭發?太過分了吧!”
秦誌劍:“有什麽過分的?如果不是這樣,怎麽解釋這一切?”
邱曉明:“很好解釋,鄭書記說的都是實話。凶手既然敢給鄭書記打電話,肯定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對了,我得說明一下,那個電話我們查過,是一部神州行電話,而且,這部手機就打過這麽一次電話,無法查找。這說明,罪犯事前進行了精心策劃,所以,有恃無恐。”
秦誌劍:“所以,你們三個月沒有任何進展,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
邱曉明:“你……”
秦誌劍:“我談完了。”
林蔭:“斌良,你有什麽補充嗎?”
李斌良和秦誌劍的看法基本相同,他看到的問題,秦誌劍也全看出來了。當然,隻有一點,秦誌劍沒有說,不過,自己現在也不能談,不能在這個場合談。他望著邱曉明:“邱局長,那些被鄭楠查處過的人也都調查過了吧,還有他女兒的同學,老師。”
邱曉明:?“卷裏邊有,我們調查了三千多人次,凡是該調查的都調查了,沒有發現嫌疑人。對了,那天晚上,鄭書記的女兒因為老師孩子生病,晚自習結束就比往天早了一點。”
李斌良眼前一下出現少女慘死的情景,心想,如果不是這樣,或許她就不會被害。會場陷入沉默。片刻,林蔭對老曾:“曾局長,我們的會恐怕開起來沒頭兒,您要忙就忙去吧,有什麽事會找您的。”
老曾站起來,對大家:“行,大夥有什麽要求提出來,我一定全力協助。當然了,就是不能娶媳婦!”
老曾說著,看了苗雨一眼,哈哈笑了笑離去。李斌良看看苗雨,她仰著頭不理老曾,現出一副高傲的表情。他注意到,自會議開始,她就是這樣一副表情,和昨天晚上的表現判若兩人。林蔭:“下邊,希望大家放開思路,盡情地想象,大膽地談。雖然想象是破案的大忌,但是,想象和推理同樣重要,都是破案的重要手段。”
沉默片刻,又是秦誌劍咳嗽一聲開口了:“還是得我先說唄。我覺得,這絕不是一般的報複殺人,裏邊恐怕隱藏著深層問題。”
李斌良:“可是,既然是報複殺人,確定嫌疑對象應該不難,鄭書記為什麽提供不出嫌疑人呢?”
秦誌劍:“所以我說,這裏邊有問題。我認為,他可能有話沒告訴我們,沒準兒,這裏邊牽扯到什麽腐敗問題!”
邱曉明哼聲鼻子。
秦誌劍:“邱局,有話說到當麵,哼什麽?”
邱曉明又哼一聲:“我看,你想象得太過分了,還不如直說,鄭書記是腐敗分子!你上老百姓中間去打聽打聽,讓他們評價,鄭書記是什麽人?你要是敢跟他們說鄭書記是腐敗分子,我懷疑你能不能活著離開山陽。你去過現場了嗎?腐敗分子能住那種房子嗎?告訴你,鄭書記是山陽有史以來最廉潔的書記。”
秦誌劍不服氣地:“可是,這樣的腐敗分子也不鮮見,表麵上一副正人君子,艱苦樸素,可銀行裏卻有大筆存款……”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