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猜到那個男人是誰了
羅雅麗雖然整整忙了一個下午,但是她的心情格外舒暢。中醫院的一個老關係戶聽說羅雅麗生意做大了,要招新人手,就把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女兒介紹了過來。這對小姐妹一個叫餘清一個叫餘潔,雖然姐妹倆年齡不大都是二十二歲,但是她們卻做過化妝品的傳銷生意,在經商方麵已非生手。羅雅麗說是要麵試,讓餘清和餘潔跟著她去商場挑選臥具,這對姐妹果然能幹,選起商品來不僅眼光獨特,而且還會笑容滿麵伶牙利齒地討價還價,讓那些臥具都打了折。
臥具是用來布置那間主臥室的,那是羅雅麗的經理室兼休息室。和房東談妥的條件,房間裏的家具暫時保留,但是臥具卻是必須換掉的,羅雅麗心裏清楚,這兒是她和蘇沃野的愛巢。
收拾和布置房間,也是麵試的一部份。餘清和餘潔姐妹倆一點兒也不偷懶,她們倆搬搬抬抬,上上下下,按照羅雅麗的意思重新布置了家具,又撤下**的舊臥具換上了新的。等她們幹完那些活兒一起離去之後,羅雅麗獨自坐在**,用手撫著光滑柔軟的床單,心滿意足地想,很好很好,有了安迪這個金童,又有了餘清餘潔這對玉女,今後的業務會是一個新局麵了。
傍晚時分,羅雅麗才開著那輛富康車從辦事處回家。打開大門就聞到韭菜香,她一邊興高采烈地嚷著“蔚然,做什麽好吃的?”,一邊進了廚房。晏蔚然腰裏紮著個圍裙,雙手白粉粉的,正在包餃子。廚房裏沒有空調,雖然開著一台搖頭電扇,晏蔚然的臉上還是掛了許多汗水。那些汗水被手抓抹過,留下了彎彎拐拐的痕跡。
羅雅麗說,“哎呀,辛苦辛苦。怎麽想起包餃子?”
晏蔚然說,“沒什麽事兒,就動動手。你也愛吃,我也愛吃。”
羅雅麗有些不安,“想吃,去超市裏買凍餃子多省事。”
晏蔚然說,“你不是不愛吃機器包的餃子麽。”
羅雅麗感動了,她貼上來,在丈夫的臉上吻了一下。
“髒,都是汗,”晏蔚然笑著抹了一下臉,“你去歇歇,馬上就吃飯。”
羅雅麗“哎”了一聲,離開廚房,去換了一身居家的布裙,然後又到廚房陪丈夫。夫妻倆一個擀皮,一個捏餃子,很快就讓裝餡的小湯缽見了底兒。
羅雅麗清清手,看了看案子上的麵團說,“喲,麵多了。”
“不多,這兒還有一盆餡。”晏蔚然說著,又端出一湯盆調好的餃餡來。
羅雅麗皺皺眉,“唉呀,夠吃就行了,包那麽多餃子幹什麽。”
晏蔚然說,“一次多包一些,凍在冰箱裏,什麽時候想吃什麽時候下。”
羅雅麗脫口說,“我晚上還有事兒,有人給我介紹了兩個姑娘到我手下來,我得去見見。你把這些餡先存到冰箱裏,明天晚上我再和你一起包。”
晏蔚然不介意地說,“別,你該忙就忙你的去。反正我沒事兒,閑著也是閑。晚上我一邊看電視一邊動動手,這些餃子也就包完了。”
“那就隻好你辛苦了,”羅雅麗說著看了看表。她和蘇沃野約好的幽會時間,晚上七點半,吃完飯還要收拾一下自己,還真得抓緊時間了。
晏蔚然發現妻子在看表,連忙擦擦手說,“不包了不包了,先下餃子去。”
因為心裏存著事兒,所以兩口子麵對麵坐著吃飯,羅雅麗總覺得有點兒發虛。不說話吧,象是心裏有鬼,因此羅雅麗的話就特別多。先說的是安迪,個子怎麽高身體怎麽壯,蓄著連鬢胡紮著馬尾辮,可是一張嘴呢,就“阿姨”“阿姨”的叫,脾氣性格還是個大孩子。說過男孩子憨了,話題又轉到女孩子靈,餘清眼皮怎麽活怎麽會揣摸人的心思呀,餘潔怎麽伶牙利齒怎麽會跟人討價還價呀……
說到這兒,晏蔚然忽然插了一句,“咦,你這不是已經把人找好了嘛,今天晚上還要去看什麽人?”
羅雅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她的臉騰地紅了,連忙掩飾道,“今晚要見的,是另外兩個女孩子。雖然餘清餘潔挺不錯,但是還有個挑選,有個對比吧。”
丈夫似乎並未在意,他點點頭說,“那倒也是,優中選優嘛。”
言多必有失,羅雅麗索性不再說話,她悶著頭,隻管吃。吃又無心吃,勉強嚼了幾個餃子,就從餐桌上站了起來。
丈夫覺得奇怪,“咦,你不是挺喜歡吃餃子嘛,怎麽今天吃得這麽少?”
羅雅麗被丈夫一語說中,羞愧中又生出許多不悅來,於是強詞奪理說,“吃,吃,別人都減肥呢,你還嫌我不胖!”
說完,扭身就走。
晏蔚然不解地搖搖頭,隻當是妻子事情多,心裏煩罷了。
雖然嘴巴硬,羅雅麗心裏明白,其實是自己不講理。她一邊在梳妝台前收拾,一邊想,夫妻倆結婚以來,自己好象還沒有向丈夫撒過謊。這種漏洞百出難以自圓其說的局麵讓人真尷尬,漫天撒謊瞞來瞞去的滋味,也真讓人不好受呢。
那麽就不做了,和這個姓蘇的男人斷掉算了!
心裏這樣想著,卻仍舊不停地打扮著自己。眼見著梳妝鏡裏的女人眉眼愈發光鮮起來,心情也就變得很鮮很亮。
臨出門前,到廚房那邊向丈夫告辭。看著丈夫忙碌地收拾著,就歉然地說,“對不起,沒有幫你洗碗。來不及,我得走了。”
晏蔚然已經收拾好了碗筷,又在繼續包餃子。他出神地望了望妻子,然後勾勾手,做出個要妻子靠近的手勢。羅雅麗望著他那故做神秘的樣子,嬌聲說,“什麽事兒嘛,瞧你那樣子。”
羅雅麗把耳朵靠過來,丈夫就用嘴貼上去說,“太太,你今天晚上真漂亮!”
“哎喲喲,”羅雅麗聽了,得意地用手指掏掏被吹癢的耳朵,“你真能搗亂。”
丈夫的手就勢拍了拍她的豐臀,“早點兒回來啊,我還真有點兒想了。晚上得好好給你搗搗亂!”
羅雅麗聽了,心裏一緊,脫口說道:“唔,對不起,什麽時候回來,那可說不定。”
丈夫愣了一下。疑問地望著她。
羅雅麗連忙解釋:“你想想,朋友給咱幫忙,總不能就那麽——。還有——,你早點兒休息吧,別等我。”
從家裏開車到南城區用了一刻鍾,按照約定,羅雅麗把富康車泊在所租樓屋的那個單元的樓下,車頭正對著二樓的窗戶。上樓開門,一腳剛剛踏進室內,還沒有來得及開燈,就聽到樓下有汽車“笛笛”地按了兩下喇叭。那也是約好的信號,羅雅麗趕忙來到窗前,探身向下張望。樓下那輛富康車的旁邊,泊了一輛皓白色的本田,蘇沃野傍在車邊,正仰著頭向樓上看。
羅雅麗打開窗戶探出身,向下招手。蘇沃野在黯淡的夜色裏看到窗口那個晃動的人影,立刻興奮地揚了揚胳膊。
窗子關閉了,人影消失了,蘇沃野迫不及待地向樓門口走去。二樓,左手,安全門上的老虎頭瞪大眼睛望著他。蘇沃野淡淡地一笑,伸手一扯,就將那威風凜凜的家夥扯到了一邊。裏邊的門也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便悄然洞開。
整套房子都沒有燈光,顯出一種誘人的幽秘。蘇沃野順手鎖了大門,他還沒有來得及回身,就被羅雅麗吻住了。在黑暗中,他們倆不說話,隻是深深地吻著。過了一會兒,蘇沃野感到他在慢慢地移動,那是羅雅麗在引領著他,他們倆就那樣一邊吻一邊移動,直到進了臥室,雙雙倒在那張大**。
羅雅麗本想著等蘇沃野到了之後,兩人一起先說說話。誰知道往大**這麽一倒,雙方的手腳都迫不及待地行動了起來。羅雅麗的吊帶裙被扯下了吊帶,她勁兒地往上拱了又拱,讓身體從裙子裏脫滑出來。那情形就象一隻飛蛾,拱出了束縛它的繭。蘇沃野的手再接再勵地扯動她的胸罩時,她也不由自主地扯掉了對方的T恤,然後用雙手來而複往地在那強壯的胸膛上撫著。仿佛那塊皮膚是粗糙的桌麵,需要用砂紙精細地打磨。
羅雅麗在打磨蘇沃野的時候,蘇沃野已經幹脆利落地剝掉了對方僅有的那點兒包裝紙,他再次驚異地麵對著那種皓白,它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裏瑩瑩地閃著,皎潔如月。蘇沃野饑腸轆轆,他象老饕似的張大了嘴。不是所有的奶油都是一種滋味,有人造奶油,它也白也嫩也香,可是仔細一嚐,就會嚐出一種可疑的化學品的味道。有真正的鮮奶油,它因其微腥而別具香韻,它甘美如飴,融融如雪,那口感妙不可言。
蘇沃野舐著那鮮奶油般的肌膚,爬上了對方的胴體。
不是所有的蛋糕都是同一種鬆軟,有的隻是用了水和普通的發酵粉,那糕體也脹也鼓,但是卻虛而不韌,腫而不柔。真正的好蛋糕用的是最精細的麵粉,兌入新鮮的雞蛋清充分地打攪,如此發酵製成的糕體鬆軟柔韌。讓人一嚐即愛,不忍釋口。
這個女人當然是鮮奶油,這個女人當然是用雞蛋清打攪過的發酵最為充分的蛋糕。
……
蘇沃野終於吃飽了,吃累了。
這個時候,羅雅麗才開亮了電燈,於是蘇沃野看清楚了在此用飯的這個小餐廳。雖然它麵積不大,但很實用。雖然桌子椅子都舊了,然而都蒙上了嶄新的罩布。和他共享美餐的女人在燈光下心滿意足地望著他。與女人妙不可言的胴體比起來,她的五官顯得有些平庸。眼皮過於飽滿了,使得兩個眸子看上去象瑩火蟲一般精小。鼻子是瘦削的,它的鋒端甚而有些尖銳。兩個耳輪卻肥碩寬厚,猶如裝在頭顱兩側用做減震的泡沫塑料條。
蘇沃野心裏暗暗地想,上天真是公平,不會把所有的美都讓一個女人獨專了。
與吃飽喝足了就想打盹的男人不同,女人此時很想交流。羅雅麗用手指點了點男人的腦袋,打趣地說,“那一回你太太在‘海景’不是撞上咱們了嘛,真想不到,你晚上還敢出來。”
“我就是要出來,你瞧瞧,我這不是出來了嗎?”蘇沃野故意做出一個不聽**的頑皮孩子相。
“你太太沒有收拾你呀?”羅雅麗好奇地問,“你是怎麽過關的?”
蘇沃野說,“我和她談開了,我們達成了協議,在這類事情上,她不再管我,我也不管她。我去找我的,她也可以找她的。”
“喲,怎麽會是這樣?”羅雅麗驚奇地坐起來,“這麽說,你來的時候,你太太很高興,她也去找她的意中人了?”
“不,我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不太平衡。”
“為什麽?”
“她總得挑挑撿撿吧,象我這麽優秀的男人就那麽多嗎?”蘇沃野自信地眯著眼兒笑。
“得得得,瞧你那樣子吧,”羅雅麗用手指肚壓了壓蘇沃野的鼻子說,“你太太找不到?那,我給她介紹一個好不好?”
蘇沃野不經意地說,“行啊。”
羅雅麗說,“她有什麽愛好吧。”
“喜歡美容。”
“噢,我說的那個男的,不會美容。”
“喜歡逛商店,買漂亮衣服。”
羅雅麗搖搖頭笑,“沒有男人喜歡逛商店的。”
“喜歡彈琵琶,唱歌。”
“這個嘛——,他也能唱歌,可是不會彈琵琶。”羅雅麗想了想,忽然說,“她喜不喜歡遊泳啊?”
“還真讓你說中了,她喜歡,就是遊不好。”
羅雅麗把手一拍說,“那就行了,我找的這個男的,可以給她當教練。”
蘇沃野怔了怔,然後將目光盯在羅雅麗的臉上。“我猜到那個男人是誰了。”
“誰?”
“你丈夫。”
羅雅麗紅了臉,“呀,你可真聰明。”
蘇沃野卻不再說話。
羅雅麗就有點兒不悅了,“噢,你以為我們家晏蔚然就比你差呀?你太太反正是找,找上我們家晏蔚然,總比找個不摸底兒的外人強。”
“那也是——”蘇沃野勉強地點點頭,嘴裏卻裝著大度地說,“我無所謂呀,隻要她和他互相看得上。”
話說到這兒,羅雅麗就起身下了床。她一邊用腳勾著拖鞋,一邊說,“我先去洗洗啊。”
蘇沃野半撐著身子,做出個要下床的樣子說,“咱們倆一塊洗。”
“去去去,別搗亂。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望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門邊,蘇沃野又懶懶地躺下了。如果是剛進門還沒有**的時候,他會有興趣和這個女人一起洗澡的。然而此刻,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無可無不可。順嘴說將出來,與其說是一種真心的訴求,倒不如說是一句逗趣的親熱話罷了。
也就是衝個沐浴,本該很快就出來的,可是衛生間那邊的水聲淅瀝淅瀝的,竟然響個沒完。那單調的聲音似乎有催眠的作用,蘇沃野盹著盹著,就睡了過去。
淺淺的夢裏,有風在呼呼地刮。隱約地看到是在度假的雲台山的極頂,摟著女兒慧慧站在雲台石上,靠著矮矮的護欄,腳下是可怕的懸崖……一陣格外猛烈的狂風忽然吹來,慧慧象片樹葉似的飄上護欄,伸著小手大叫“爸爸!——”
蘇沃野醒了。
呼呼的響聲還在耳邊,羅雅麗坐在梳妝台前,拿著電吹風吹整著她的長發。那梳妝台是兼做床頭櫃用的,就挨在床頭前。雖然房間裏開了空調,可是電吹風營造的那股帶著洗發香波味的熱氣還是讓人有些生燥。梳妝台角的台燈很亮,蘇沃野閉了閉眼睛,他想起自家床頭櫃上的燈,那是桔黃色的,不象眼前的這盞,這麽熾,這麽白,這麽剌眼。
“醒了?”羅雅麗聽到動靜,扭過身,拍拍他的屁股說,“快,快去洗。”
蘇沃野不想動。
那手掌又拍了一下,雖說是開玩笑,卻有些響,有些重。
蘇沃野爬起來,去了衛生間。
是那種老式的燃氣熱水器,水不大,總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意思。簡略地洗了洗,就裹著浴巾走出來。浴巾和拖鞋都是新的,帶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蘇沃野一邊走一邊想,能如此安排已經不錯了,也真難為了這女人。
再回到**時,女人還在梳妝台前坐著,烏黑的長發已經完全吹散,猶如一麵飄拂的黑旗。薄紗睡裙在燈光的透照下朦朧出女人的那團肉體,蘇沃野伸手一攬,將女人又攬在了**。
“還想要啊?”女人打了打他的手。
“要。”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捉那對酥乳。
說也說了動也動了,並不很真心。或許還能吃兩口,其實呢,已經有點兒脹。說不上餓,隻是貪罷了。
他哪裏知道,羅雅麗還想留一點兒,免得回去無法應付丈夫。
“好了好了,別鬧別鬧。”女人認真地推開了他。
蘇沃野順勢脫了手,他翻了個身,仰在**。這張床睡著很舒服,或許睡一小覺,待薄明時分還可以再來一次。懶慵慵地這樣想著,眼皮又沉了。
“喂,快起來,該走了。”羅雅麗拍拍他的額頭。
蘇沃野隻好再次睜開眼睛,台燈光下,女人的雙唇油亮油亮的,猶如精心製作的工藝品。
女人塗了唇膏,顯然沒有在這兒過夜的意思。雖然蘇沃野懶得起床,雖然蘇沃野很想睡覺,可是他不得不打個哈欠,慢慢地坐起來穿衣服。真不得了,蘇沃野自嘲地想,來到了女人的地盤上,女人就有了主權。下次還是到賓館吧,自己拿錢,就能夠自由地支配自己。
離開了女人的小巢,坐進了自己的那輛本田車裏,蘇沃野長長地舒了口氣。女人啟動富康車之後,搖下車窗,向他做了再見的手勢。蘇沃野開著車跟在後麵,等到駛出院子,等到分道揚鑣了,蘇沃野才拿出手機,往家裏打電話。
怪了,沒有人接。看看手表,剛過十一點鍾,平常這個時候,柳琛也不過是剛剛上床罷了。一次一次地撥號,一次一次地聽著接通的信號空空****地響著,心裏也就跟著空起來。蘇沃野把油門狠狠地踩下去,讓車子顛狂著飛奔。
泊車的時候就看到家裏的每個窗子都黑乎乎的,然而站到大門前,還是按了按門鈴。“你好,請開門──”,假兮兮的電子嗓門嚷嚷了一陣,終於靜下來。蘇沃野的耳邊忽然響起臨出門時柳琛說的話,“請你帶好家裏的鑰匙,萬一我有了安排,今天晚上不回來。”……
莫非柳琛真有了什麽安排麽?
鑰匙神經質地在鎖心裏轉了又轉,門開了。雖然整套房子裏都沒有燈,蘇沃野還是一邊走一邊叫了聲“琛——”。回應他的隻是寂靜,隻是黑暗,心情暗淡地進入臥室,打開燈,隻見那條花色熱烈的絲麻床罩平展展地掩在大**,它明白無誤地告訴蘇沃野,今夜太太不在家!
蘇沃野很想撥打柳琛的手機,忍了又忍,才勉強壓服了自己。不是已經說好了彼此不過問,留出個人自由的空間嘛,電話一打,大男人就顯得太鼠肚雞腸了。
蘇沃野獨自躺在大**,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也好也好,也罷也罷,這樣的局麵,這樣的情景,以後恐怕會很多很多,自己應該適應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