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尾聲
“我們離開這兒吧!”喬悄聲說道,馬上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他們也死得太慘了。”比爾·班傑評說道。
“唉,太可怕了!”喬說。“我……我並不希望這樣,你呢?”
“沒人希望這樣。他們一定根本沒想到會突然遭此慘禍。”
“我一想到這事就難受。我……我希望不是我們的過錯。”
“根本不是。如果他們不逃跑的話,現在還好好活著呢。喬,他們再也不會找你和你朋友的麻煩啦。”
我們的主人公兩膝發軟,他寧願回火車上呆著,一上去就癱坐在座位上。鐵軌上的路障被清走後火車又上路了,直到這時喬沒說一句話。
“我想這件事發生之前,你能拿回手提包還是高興的。”比爾·班傑說道,他們準備睡覺了。
“對啊,但是我……我還是希望他們已經逃走。一想到他們已經死了,而且還做了那麽多壞事沒有追究,我就覺得惡心。”
這一晚喬睡得並不好,第2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到後麵的平台上呼吸新鮮空氣,他感到自己好象做了什麽可怕的惡夢。
“你覺得這兒的氣候怎麽樣?”比爾·班傑出來問喬。“還不錯吧?”
“確實很好。”喬說,記起尼德說過的話。“難怪有些人更喜歡這兒而不是東部。”
“噢,東部沒法和這兒相提並論。”比爾·班傑回答。“唉,有一次我去紐約和波士頓,那兒人群擁擠,混亂不堪,到處是煙霧和臭味,弄得我一個星期都怪難受的。我寧願每時每刻都享受到大山裏的純潔空氣!”
我們的主人公不再去想那個發生的悲劇,一路上欣賞著原始的西部風光,所以這一天的旅行是愉快的。
深夜,金路鎮終於到了,他們隨一群人下了車。
“喬!”有人叫道。
“維尼先生!”喬高聲應道,兩人的手很快握在一起。“讓我給您介紹一位新朋友,比爾·班傑先生。”
“很高興認識你。”維尼說。
“是班傑先生幫我把提包拿回來的。”喬接著道。
“這麽說我對他真是感激不盡了。”維尼說。
“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稱我什麽‘先生’吧。”西部仔慢吞吞地說。“喬說你有個礦在這兒,我父親也有一個——叫馬麗珍妮,挨著‘同花順’的那個。”
“噢,對,我知道那個礦,我也碰到你父親了。”毛利斯·維尼說。
他們朝旅店走去,在那裏喬和西部仔朋友對毛利斯講了他們經曆的事情,維尼先生聽得津津有味。當他聽說卡文和馬隆暴死的消息後格外吃驚。
“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個糟糕的結局。”他說。“但就像班傑說的,他們怨不得任何人,隻怨自己。”
毛利斯·維尼取回他的礦產股票特別高興,對比爾·班傑所做的一切感激有加。
“還是別提了吧。”西部仔說。“我要找我爸去了,有時間請來拜訪我們。”
“我很快就會來的,我要搞清那個比爾·博德利的事呢。”喬說道。
盡管天很晚了,喬仍聽毛利斯·維尼講完了必須講的事情。
“既然卡文和馬隆已經死了,我預測礦上不可能再會有什麽麻煩。”毛利斯·維尼說。“我已經實實在在掌握了全部股票,所以我們要在幾周之內把全部財產清個頭緒出來。”
喬講到比爾·班傑所提到的那個叫比爾·博德利的時候,維尼變得興致勃**來。
“對,你得馬上搞清這個人的情況。”他說。“我一把某些事情處理完就會幫你的。”
第2天真是忙忙碌碌,喬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拜訪比爾·班傑的父親。他參觀了礦井,並興致昂然地細細查看了一番。
半下午時他回鎮裏為維尼先生辦一件事。他正經過郊外一個小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吵鬧和爭鬥。
“放開我,你這個強盜!”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叫。“把錢放下!”
“跟我閉嘴,老東西!”有人罵道。
“錢是好東西。”
“你在搶人!”
接著又是一陣打鬥,門突然開了,一個人衝到路上來。看到這個人喬一下子站住了。這家夥是比爾·巴次,就是那個詐騙喬賽亞·比恩的人。
“抓住他!”屋裏傳來一聲叫喊。“他拿了我的金幣!”
“站住!”喬邊喊邊朝巴次跑過去。接著這一大一小跌倒了,幸好我們的主人公壓在大人上麵。
“放開我!”巴次大聲嚷嚷。
“這麽說我們又見麵了,巴次!”喬說。
這個家夥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後拚命掙紮。見此情況,喬舉起雙拳狠狠地打在巴次的鼻梁和右眼上,巴次痛得嗷嗷直叫。
“打得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揍他!讓他把金幣還給我!”
“把金幣交出來。”喬命令道。
“拿去!”比爾·巴次叫道,把一個牛皮袋向小屋門口扔過去。裏麵出來的那個人一把接住,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要不要叫警察?”喬問。
“不知道。”那個人說,他滿臉愁容,頭發胡子都是白的。“也許……什麽……你打那兒來的?”他呼吸加快。
“我打哪兒來的?”喬重複了一遍。
“是啊,是啊,快點說!你是……你一定是個幽靈!我上個星期夢見過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喬說著慢慢站了起來,這時比爾·巴次也站起來偷偷退開。“我以前沒見過你啊。”
“沒有嗎?太奇怪了。”那個人摸了摸自己額頭。“是啊,我一定在做夢吧。但拿回了金幣實我真高興。”
“我也同樣高興,但那個強盜逃走了。”
“別管他,讓他走算了。”
“你為什麽想到以前看見過我呢?”喬問道,呼吸也加快起來。
“我……嗯……我也不知道。你不要太介意我說的事……我有時會顯得很古怪。你瞧,我過去曾遇到不少麻煩,所以一想到以前……”那個人打住了。
“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喬問道,他聲音擅抖,無法自控。
“當然可以。我叫比爾·博德利。”
“威廉姆·A·博德利?”
“是啊,但你是怎麽知道我全名的呢?”
“你過去是不是在愛荷華州的米爾維裏鎮有個農場?”
“我曾經在愛荷華州有個農場,對啊。那些年它是米爾維裏鎮的中心。”
喬靠攏去仔細地看著那個人,非常激動。
“你是不是曾經有個兄弟叫海勒姆·博德利的?”
“有啊……但他已經去逝多年了。”
“不對,海勒姆·博德利剛去逝沒多久呢。”喬說。“我過去跟他住一起的,我叫喬·博德利,他說我是他的侄兒。”
“你是他侄兒!海勒姆·博德利的侄兒!我們沒有什麽兄弟姐妹,他是個單身漢呀!”
“我知道他是個單身漢,但我不知……”喬停住了。
“他曾經跟我說喬死了,至少我從某人那裏收到的一封信上是這麽說的。那時我簡直快發瘋,現在已記不起自己當時的具體情形了。我失去了妻子和兩個孩子,後來我猜自己大概一度糊塗了。我賣光了所有東西,接下來就知道我像個叫花子一樣在大山裏瞎轉。後來我開始幹起采礦來,現在我自己也有一座礦了,就在山那邊。請進來好好談談吧。”
喬進了小屋坐下,威廉姆·A·博德利提一大堆問題,喬盡可能給予回答。
不一會兒威廉姆說道:“我曾經有個藍色的鐵皮盒,裏麵有些我的重要文件。”
“藍色鐵皮盒!”喬大叫道。“先是海爾姆·博德利的,但後來卻不見了。我很久之後才找到,而且裏麵的一些文件都破壞了。那些文件在我旅館的箱子裏麵。”
“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
“喬,說不定你是我的兒子。”
“可能是吧,先生。”
他們來到旅館,把文件拿出來。然後威廉姆·A·博德利還拿出自己的一些信件。這一老一少認真地核對起來。
“你一定是我兒子!”威廉姆·A·博德利喊道。“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你了!”他們的手熱烈地握在一起。
威廉姆要喬搬到小屋來住,我們的主人公立即答應。屋子整齊幹淨,喬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感覺。然後,他就讓父親把過去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一個離奇美妙、充滿艱險的故事。
“其中仍然有些東西難以解釋。”威廉姆·A·博德利說。“但是,不要緊了,隻要有你,跟你在一起就夠了。”
“海爾姆叔叔是個怪人。”喬說。“我猜如果他活著的話,會把好些事情解釋清楚的。”這一點喬是對的。
讓我們補充幾句話來結束這個故事吧。當喬告訴毛利斯·維尼如何找到自己爸爸時,這位紳士相當吃驚。班傑一家也同樣驚歎不已,好人有好報嘛。
威廉姆·博德利的礦也證明很值價。那裏麵的礦砂與毛利斯·維尼礦裏的礦砂差不多,也與班傑先生經營的礦砂差不多。
經過一番談判,3方一致同意合夥建立一個新公司,將他們所有的礦合並。新公司的股份中,3分之1屬毛利斯·維尼,3分之1屬班傑家,3分之1歸威廉姆·A·博德利和喬。必要的機器及時安裝好了,眼下新公司挺賺錢呢。
比爾·巴次自從那天找博德利先生的麻煩之後,就從鎮上消失了。但是1個星期後他在丹佛被抓,因其詐騙牧場主而被判刑兩年。
這年夏天,老朋友尼德來看望喬,這兩個男孩玩得可開心了。同時,喬把一半時間用在礦上而另一半時間用在書本上,因為他決心要接受良好的教育。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威廉姆·博德利一直病兮兮的,但自從喬回到他身邊後不久,他就很快康複了,與其他人一樣身強體壯。他在采礦方麵是個行家裏手,成為新公司的總管。
如今喬已經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而且生活富裕。但不管怎樣,他永遠不可能忘掉過去那些日子,那時他還隻是個“旅店裏的小男侍——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