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夜遭襲
“喬，事情辦得太好了！”第2天格森說。“我得好好感謝你，你先拿著這20美元錢，這件事實在麻煩你了。”
“格森先生，我一分錢都不要。”喬回答。“我幫你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希望你下一步求婚會一帆風順。”
“哦，這一切昨天晚上都解決了，克拉娜和我準備下個星期就結婚。我們今天要送請貼，你知道，”他壓低聲音繼續道，“我不想讓少校有機會反悔，或者讓他懷疑那場決鬥是假的。”
“他懷疑什麽沒有？”
“一點沒有。”
“所以你抓緊時間結婚是明智的。”
“結婚後我打算告訴克拉娜真相。我知道她會和任何人一樣高興的。”
“很好，但是你最好提醒她別在她父親麵前亂說。看樣子，少校如果發脾氣的話，一定會雷霆萬鈞的！”
“喬，既然你不要一分錢，也不願意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格森先生，那是個高雅的聚會，我去恐怕不太合適吧。”
“不，平平常常而已，比較隨和的那種——克拉娜就喜歡那樣。少校有些鄉下來表兄弟姐妹，他們都是些很普通的人。”
“那我就去吧——如果山普森小姐也希望我參加的話。”
喬參加婚禮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他因為缺一件好衣服，便立即去買了，以便去參加婚禮時穿上。
“喬，你真走運。”弗蘭克聽到這個消息說道。“而且那件西服你穿起來很合身。”
不知怎麽男孩們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喬要參加婚宴的事。離婚禮還有兩天傑克·山格也聽說了。他馬上和他的一幫死黨商量，大家一致同意在婚禮結束後跟蹤他，並且把他狠狠打一頓，進行報複——因為自己曾被當作壞蛋。
“我們要好好修理他。”山格煽動說。
婚禮那天，喬搭出租車按時到了山普森少校的府上，在那裏他被介紹給了許多人認識。婚禮充滿愉快的氣氛。晚餐特別豐盛，給人留下了難忘的印象。
喬動身回賓館時已經快晚11點了。他本打算坐車，但後來卻決定走路。
“晚飯吃得太飽了——走路對身體有好處。”他心想。“如果坐車回去，說不定還睡不著呢。”
在拐角處，山格一夥正虎視眈眈。喬一走過，其中一個輕輕打了一聲口哨，所有的人都冒了出來。
經過幾個街區，喬來到了一個地點，那兒有幾幢新樓房還未峻工。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街燈在人行道上投搖曳不定的長影。
喬正要走過一座壕溝上麵的木橋時，突然聽到有人向他衝過來。他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被狠狠推了一掌。
“把他推下壕溝！”傳來傑克·山格的聲音。
“住手！”喬大喊，得承認他著實嚇了一大跳。然而沒有人聽他的，他一腳踏空，從橋邊掉下了十多英尺深的壕溝，落在一堆爛泥上，一隻手扒在汙水裏邊。
“他掉下去了。”是尼克·山莫的聲音。“不知道他覺得怎麽樣？”
“你們這群卑鄙下流的混蛋！”喬站起來大罵。他渾身是泥，碰巧又打著霜，掉進冷冷的水裏是不很不好受的。
“你他媽的不敢爬上來吧！”山格說道。“如果你爬上來，我們又把你扔下去，對不，夥計們？”
“當然囉！”嘍囉們大叫。
“下回要讓他腦袋先下去！”
逐漸適應半明半暗的天色後，喬數了一下整他的人共有7個，全都站在他剛才突然掉下去的地溝邊上。有幾個小子拿著粗棍。
“我想我還是撤退的好。”喬非常理智地想。“我畢竟打不過7個人。”
他朝地坑的後麵退去，摸索著進入了最暗的陰影裏。不一會兒他到了一座未峻工的樓房邊上，順著木板爬上了樓。
“他跑了！”喬一聽是傑克·山格在大叫。
“追上他！”另一個家夥說。
“咱們把他新買的衣服和背心都脫下來！”又一個人補充說。
一大夥人跳下壕從後邊追攆我們的小喬。這時喬沿著建築工人幹活用的腳手架摸過來。
傑克·山格帶著這夥人朝這幢樓走來並正好停在喬所在的腳手架下。喬一發現馬上縮回去不見了。
“那個鄉巴佬到底躲在哪裏呢？”喬聽到其中一個問道。
“一定在後麵的某個地方。”傑克·山格回答。“必須找到他，把他好好揍一頓。”
“隻要我有辦法，你們休想。”喬想到。
喬一伸手摸到身邊一個木桶，裏麵裝了半桶髒水，是和灰漿用的，木桶邊上還有一盆子水。
“也教訓他們一下！”說時遲那時快，他把桶和盆一起翻了個底朝天。
喬瞄得真準，倒下的髒水不偏不倚全傾瀉在這群家夥的頭上。每個人都成了落湯雞，驚惶失措地大叫起來。
“噢，瞧，我全身濕透了。”
“他把水都倒在了我身上。”
“哎，隻當洗個冷水澡好了！”
“你們把我推下壕溝，我才教訓你們一下！”喬喊道。“從今往後你們最好別惹我。”
“我眼睛裏進了灰漿！”傑克·山格尖叫著，疼得左蹦右跳。“哦，我的眼睛要燒瞎了！”
“我渾身沒一個地方是幹的！”尼克·山莫說。“哦，我說，真他媽冷死了，是不？”
喬沒有再聽他們的，順著腳手架跑過去，然後跳進一扇窗子。街燈引著喬從樓房的後麵爬出來，進了一個小胡同，從這裏出去就到了街上。
“我得麻利些。”他思考著。“如果現在被他們抓住，不把我打個半死才怪呢！”
“別讓他跑了！”他聽到山格在吼叫。“抓住他！抓住他！”
“不準動！你們這群小流氓！”突然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在這些建築物周圍幹什麽？”
一個門衛走過來，一隻手提著馬燈另一隻手拿根大棒。
“我們啥都沒做。”一個人說。
“可能就是你們這幫賊前幾個晚上偷了木料。”門衛邊說邊靠過來。
“我們沒有動過你的木料。”傑克·山格咆哮道。
“我們在追另一個家夥，他可能藏在這兒。”山莫說。
“編得倒挺像的！我想你們除了是群小偷還能是什麽。”門衛嘟囔著。“每天晚上總有人想偷木頭和磚塊或其它東西。我正好把你們都關起來做個樣板。”
“我們啥都沒碰過！”一個小癟三帶著哭腔，邊說這朝後退，立刻有幾個人跟著他跑了。
“整桶水都打翻了，到處亂七遭八的。你們還在這兒狂耍！我要把你們關起來！”
門衛向這群烏合之眾追過去，他們馬上東奔西撞跑掉了。山格的肩頭挨了一棍子，他為此跛了一個星期；山莫被絆倒，把鼻尖都摔破了。
“噢，我的鼻子！”他嗚嗚直叫。“全擦破啦！”
“快跑！”山格大叫。“不然肯定會被逮住的！”一聽此話這群人沒命地逃，各人使出吃奶的勁朝壕溝外麵衝。直到過了幾個街區，他們才停下來各自回家。
“就是守門的壞了我們的事。”山格垂頭喪氣地說。
“都怪你！”一人吼道。“我再也不跟你出來了。你總是說大話，但從來辦不到。”
“噢，傑克隻不過愛吹牛罷了。”另一個人說完後獨自離開。不一會兒，一個接一個都走光了，隻剩下傑克·山格偷偷摸摸地回家——如果說他並不比以前更聰明一點的話，也比以前更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