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600美元事件
“我說，小子，把我的錢給我！”
喬賽亞·比恩衝到亨利·戴維斯跟前，抓住這個騙子的肩頭如是說。
這個滑頭著實大吃了一驚，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鄉巴佬會這麽快找到他的蹤跡。他轉過身看著比恩和喬，臉色陰沉下來。
“你在說什……什麽？”他結結巴巴地說。
“你完全清楚我在說什麽。”比恩憤怒地答道。“我想拿回我的錢，一分也不能少——而你得進監獄！”
“先生，你犯了一個很可悲的錯誤。”騙子慢吞吞地說。“對於你和你的錢我一無所知。”
“不，你知道。”
“讓他下車。”喬插嘴說。
“小子，你與這事有什麽關係？”騙子很不高興地轉向我們的主人公問道。
“也許沒有太大關係。”喬回敬道。“但我想看到事情得到公正處理。”
“我要拿回那筆錢。”農場主堅持說。“下車吧。”
他更緊緊地抓著騙子，讓他往人行道上走去。此時圍過來一群人。
“這兒發生什麽事了？”一位紳士問道。
“他搶了我的錢，事情就是這樣。”鄉下人回答。“他搶了我600美元錢！”
“600美元！”有幾個人大聲說著，對此更加感興趣。
“先生，這人一定是瘋了，我以前從未見過他。”騙子大聲說。
“他說謊！”喬大聲說。“此前他與失主在一起，我昨天還看見他們在一起。”
“我來自皮茲堡，是個很受尊敬的商人。”騙子繼續說。“遭此指控簡直是荒唐。”
“誰最好把警察叫來。”喬說。
“我去叫。”一個報童說著就跑去落實這件事了。
當人群開始聚集過來時，騙子清楚要為自己辯白或逃走很難。他環顧四周，看見有一個缺口便衝過去。
要不是喬，他可能就跑掉了。但我們的主人公一直用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他，閃電般抓住了惡棍的外衣袖子。
“不行，你別想逃！”他大聲說。“過來！”
“讓我走！”惡棍大叫著朝喬的耳朵打去。但這一擊並沒能阻止喬扣住他，喬賽亞·比恩馬上又把他抓住了。
“無論如何，你都別想溜掉！”鄉下人邊大聲說邊卡住騙子的咽喉。
“放——放開我！”騙子喘著氣回來。“別——別掐死我！”
警察到來時騙子已被徹底鎮服了，他轉過身責備喬賽亞·比恩。
“這不公平。”他說。“那完全是一個玩笑。我沒拿你的錢。”
“不，你拿了。”
“他說得對，比恩先生。”喬插話說。“我想那錢在你側邊的口袋裏。”
鄉下人馬上搜尋他的口袋，並找出一個扁平的錢包。
“喂！這不是我的錢包！”他驚叫道。
他打開錢包，裏麵裝著12張50美元的鈔票。
“不多不少是我的錢！它究竟怎麽會在這兒呢？”
“是這個惡棍剛把錢包偷偷放進你口袋裏的。”喬回答。
“我可沒有！”騙子憤怒地插嘴說。
“你做了。”
“說得對！”帶警察來的那個報童用尖銳的聲音說。“我剛才看見他玩的這套把戲！”
“這是對我的陷害！”騙子發怒地說。
“那家夥是個壞蛋！”報童又說。“他叫比爾·巴茨。是一個滑頭，真的。襲擊鄉人下可是他的強項！”
提到比爾·巴茨這個名字，更引起了那個警察的注意。
“你得跟我去一趟警局。”他厲聲說道。“我們在那兒可以把這事弄清楚。”
“那好吧。”比爾·巴茨回答，因為這就是他的真名。幾分鍾後，包括喬在內的一些人向警察局走去。
“你最好多留心自己的錢，比恩先生。”他們走在路上時，我們的主人公說。
“為了安全，我已把它塞進內衣口袋裏了。”老農場主回答。
到警局要過好幾個房屋區，比爾·巴茨一邊跟著警察走，一邊瞪大眼睛想辦法逃跑。他已經進了兩次“局子”，如果能夠避免的話，他可不想再次被送進去。
他出人意料地獲得了一個機會。在街道拐角處的一個櫥窗裏，一個男士正在展示一些新款的體育用品，一大群人圍過去看展出。警察不得不強行往前擠。
“嘿，別推我！”人群中一個身體健壯的家夥大聲嚷嚷，他全不知自己正對一個治安官說話。
“把這兒讓開！”警察嚴厲地命令道，那個家夥往後退去。
這正好給了比爾·巴茨可乘之機，他飛快地一閃鑽進人群，消失了。
“他跑了！”喬大喊。
“抓住他！”喬賽亞·比恩接著大叫道。
兩人向騙子追去，警察也追了過去。但人太多太擁擠，不到5分鍾比爾·巴茨徹底溜掉了。
“你怎麽會讓他從手裏跑掉了呢？”老農場主很生氣地大聲質問。
“別教訓我。”警察大聲說。
“我們可以為此告他的狀。”我們的主人公插話說。
“再說我把你們兩個都送進拘留所去。”藍衣警察說。
“走吧。”喬賽亞·比恩咕噥道。“不管怎麽說，情況還不是太糟。我拿回了自己的錢。”
“我想走了。”喬說。“那個警察同樣不過是個傻瓜而已，”他大聲補充說。
“我要讓你成為傻瓜！”藍衣警察大叫著，他不喜歡喬那樣說話，但並沒打算找喬的麻煩。
我們的主人公和喬賽亞·比恩肩並肩走了，把那群人丟在後麵，他們才真正得以安寧。
“我把錢再數一遍。”老農場主說，然後數了一下，確信錢沒有少。
“比恩先生，我們真幸運，找到了那個惡棍。”
“不是我找到他的……是你。真是太感謝你了。”
“哦，不用客氣。”
“喬，我看你應該獲得一點報酬。”老農場主繼續說。
“我可不想要任何報酬。”
“但你得收下，給你5美元怎樣？”
“不用客氣，先生。我一分也不要。”
“那麽也許你連和我一起吃頓飯都不願意吧。”老農場主帶著失望的語調說。
“行，我答應你，追這一趟下來我確實餓極了。”
“喬，如果你什麽時候到我們那邊來，請務必到我家來看看。”
“我會的，比恩先生。”
“喬，我們農場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我會把這次發生的事告訴我妻子米蘭迪，她也會和我一樣非常感激你的。”
他們在不遠處找了一家好餐館，兩人點了一桌子好菜慢慢享用。
“你找到工作了嗎？”老人詢問道。
“還沒有。我碰到你的時候正在找。”
“好，小夥子，我希望你找到想要的工作。但有時要在這城裏找個工作是挺不容易的。”
“我會盡自己的全力。”
“要是我能為你找個工作就好了。但我一個人也不認識。”
“接下來我將到一些旅店去試試。我有一封很有說服力的推薦信，是一個旅店老板寫的。”
“如果你在費城確實找不到工作，就到我的農場來吧。我會免費為你提供整個冬天的食宿。”喬賽亞·比恩很大方地繼續說道。
“謝謝你，比恩先生。你真是太好了！”
“我是當真的。我們的生活水平沒啥值得誇耀，但我們有很多營養豐富的普通食物。”
“我會記住你說的話。”我們的主人公回答。
1小時之後，他目送著那位鄉下老人踏上開往家鄉的列車，然後他又一次動身尋找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