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蒙大拿州來的大衛·波爾

馬裏森先生發覺喬比較可靠,於是就讓他負責旅店所有的船隻,因此我們的主人公幾乎岸上湖上一樣忙。

就在上章所講故事發生後的那個星期裏,很多客人離開了旅店而另一些客人又住了進來。走的客人當中包括費利克斯·格森和那兩位年輕的女士。這位紈絝子弟向我們的主人公誠摯地道別,因為他現在對喬已十分了解。

“再見了,格森先生。”喬說。“希望我們能重逢。”

“或許吧,雖然我一般每年夏天都去一個不同的地方。”

“哎,我也不希望一輩子就隻呆在河畔鎮這個地方。”

“我明白。如果你到其它地方去,祝你一切順利。”費利克斯回答。

費利克斯走後的第2天,有一個人住進了旅店,不知怎麽我們的主人公看他挺麵熟的。那個人穿了件淺色外套,頭上戴了頂軟邊帽子,拿著一隻手提包和一隻小提箱。

“我以前見過他來著,但在哪裏呢?”喬不止一次問自己。

那個人登記的名字叫大衛·波爾,而地址寫的是蒙大那州比尤特市。他自稱是一個礦藏專家,又說他生病了,醫生要他到東部休養休養。

“據說河畔鎮是個好地方,”他說,“所以我一到匹茲堡就徑直過來了。”

“我們將盡力讓你住得愉快。”旅店老板禮貌地說。

“我隻需要有一個陽光充足的好房間,可以呼吸新鮮空氣,放鬆放鬆身心。”那個人說。

他願意付個好價錢,因此要了旅店裏最好的房間之一,這兒可以俯瞰江水和湖泊。他在餐廳裏吃過一頓飯,其餘的都叫人送到他房間去。

“他有病嗎?”一天,喬觀察那人之後問馬裏森先生。

“他看起來確實不大健康。”安德魯·馬裏森回答。

“我腦子裏總在想以前見過他來著,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個地方了。”我們的主人公繼續說。

“喬,你一定搞錯了。我問過他,他說雖然自己經常到聖路易斯和芝加哥,但到東部來還是頭一次。”馬裏森說。

第2天,那人要求請一位醫生來,於是旅店請來了加得納醫生。

“我這個地方疼。”西部來的人說道,並用手指著胸口。“你看我是不是得了肺結核?”

這位河畔鎮的醫生仔細給他作了檢查,然後說他可能隻是過份緊張勞累而已。

“想來是這樣。”西部來的人回答。“我當時正在礦井裏,一個大石頭向我落下來。我不得不把它抵住,10分鍾後才有人跑來幫我。我本以為自己那回死定了。”

“我給你開點口服藥和一點擦劑。”醫生說。“或許你好好休息一下就會感到好些的。”醫生說完後就走了。

那天下午喬有事到旅店裏來。經過這位新房客的房間時,他瞧見那個人站在窗戶邊對著外麵的湖水出神。

“我絕對肯定以前見過他。”我們的主人公沉思著。“太怪了,我就是想不起在什麽地方。”

加得納醫生想到湖那邊去,喬負責送他。喬劃船時問了那個以大衛·波爾名字登記的蒙大納州的人一些情況。

“醫生,他病得嚴重嗎?”

“不,不能說嚴重。”醫生回答。“他看起來跟你我一樣健康。”

“他老是呆在房裏,太怪了。”

“也許他的礦出了事,弄得他緊張兮兮的。他曾告訴我說出了個意外。”

“他是個礦工了?”

“他是礦老板,馬裏森這麽對我講的,但他以前也從沒聽說過這人。”

第2天那位陌生來客接到幾封信,後來又收到一封電報。之後不久他就上床躺著了。

“我感到更不舒服了。”他告訴應鈴而來的服務生。“我想要你再去請那個醫生。叫他大約正午的時候來見我。”

“好的,先生。”服務生回答,加得納醫生及時給請過來。他又做了一回檢查並開了些藥。

“我會按時服藥的。”躺在**的陌生人說道。但是等醫生一走,他就悄悄把瓶裏的藥倒了一半在輿洗池裏,很快衝得無影無蹤了。

“我才不喝這種廢物呢。”他自個嘀咕。“還不如哪天喝點好酒。”他從手提包裏拿出一隻黑瓶子狠狠喝了一大口。

將近正午時一輛馬車來到旅店,從上麵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帶路進了旅店要求看登記薄。

“我要找大衛·波爾先生。”他對櫃台服務員說。

“波爾先生病了。”

“我聽說了,但這正是我來見他的原因。”

“我可以把你的名片遞給他。”

“不巧我沒帶名片。請告訴他安德森先生來了,從費城來的,還有一位他的朋友。”

這話馬上帶到了病人的房間,他傳下話來說可以在幾分鍾後見客人。

“他說他病得不輕,生意不能談得太久。”服務生說道。

“我們不會太打擾他的。”自稱安德森的人回答。

他們說話時喬恰好在附近,他把名叫安德森的人看了個仔細。

“這人我也是見過的。”他自言自語。“但在什麽地方呢?我敢說他跟那個病人都是個謎。”

我們的主人公的好奇心現在激發到了最高點,所以,當那兩個人上樓到大衛·波爾房間去的時候,他也跟到了門口。

“進來。”房間裏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是低沉的呻吟。隻見**躺著從蒙大納州來的人,他蓋著幾床毯子,臉上現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很難受嗎,嗯?”安德森走進去時說道。“實在為您難過。”

“恐怕我要死了。”**的人呻吟道。“醫生說我情況很糟,他建議我到歐洲旅行或者其它某個地方。”

“這位是毛利斯·維尼先生。”安德森接著說。“波爾先生,除了必要的事情外,我們不會再打擾你的。”

“很抱歉給你添麻煩。”毛利斯·維尼說,他是一個相貌和善的紳士。“也許我們最好另外安排個時間談這筆生意。”

“嗬,不,什麽時間都差不多一樣糟糕。”這時**的人又一次呻吟。“而且,我承認自己非常需要用錢。要不是因為……”**的人開始咳嗽。“我說,把門關上。”他又朝先進來的人說道。

門關上了。下麵的談話喬一時沒聽到。

可以肯定我們的主人公非常困惑,而且有充分理由這樣。他確信**那個人是在裝病,可以說根本沒什麽病。真是這樣,那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呢?

“一定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他分析道。“但願我能找到謎底。”

大衛·波爾房間的隔壁沒有人住,喬於是溜進去。這個房間有一個壁櫥,而另一麵還是壁櫥,麵向那夥人所在的房間。中間隔著木板,由於另一道門大打開,喬便把耳朵貼在木板上,把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

“你有股票?”他聽毛利斯·維尼問。

“是啊,在我的手提包裏。把包遞給我,我給你們看看。”**的人回答。“噢,我感到好虛弱!”他哀聲歎氣。

靜了一會兒,傳來翻動紙張的沙沙聲。

“那你這些東西最低價是多少?”毛利斯·維尼又問。

“3萬美元。”

“我跟維尼先生說過,2.5萬美元你大概能夠接受。”名叫安德森的人說。

“它們的麵值應該值——5萬美元的。”**的人說。

接下來的談話聲音小了下來,然後又聽到紙張的沙沙聲。

“我明天帶現金來。”毛利斯·維尼準備離開的時候說。“同時,你保證把這些股票給我留著?”

“我會保留到正午。還有一個人想買。”**的人說道。

“我們要回來的,”名叫安德森的人插話說,“所以不要賣給任何其他人。”

之後兩個來訪者離開房間下樓走了。5分鍾後,他們驅車朝火車站趕去。

“這次肯定與我以前見過的什麽很有關係。”喬見他們走後這樣想道。“那個安德森,我敢用自己的一切打賭以前見過他,而且他是個壞蛋。要是我能知道這個謎就好了。”

傍晚他又有個機會到旅店樓上去。令他吃驚的是,他瞧見大衛·波爾先生正躺在安樂椅上,靜靜地抽煙讀報。

“他跟早上比好多了。”喬想。“實際上,我認為他根本沒有病。”

次日早上,那兩個陌生人回時喬很想呆在旁邊,但湖上有活幹,他隻得離開旅店。他得到幾個地方,所以直到下午4點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喬上了離那個舊屋不遠的岸,有某種他無法說出的原因,使他跑過去看那個地方——他和內德曾在那兒躲過大雨。從那不幸的一天起,已發生了多少事啊!

我們的主人公朝其中一間屋望去時,記起了他曾經在那兒見到的兩個陌生人——那兩個談論股票的家夥。突然,像一道晴空霹靂,喬有了意想不到的新發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大叫道。“大衛·波爾先生就是那個自稱為馬隆的家夥,而安德森就是叫卡文的那個人!他們兩個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