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卡爾和諾裏斯小姐共進晚餐

“它們是我的家人，”諾裏斯小姐一邊說，一邊指著那兩隻貓。

“我喜歡貓，”卡爾說。

“是嗎？”諾裏斯小姐說道，看上去很高興。“大多數男孩子都欺負它們。你看到可憐的莫莉的耳朵了嗎？那是一個壞男孩扔石頭砸傷的。”

“許多男孩子都很殘忍的”卡爾說，“但是我記得媽媽很喜歡貓，我也總是保護它們不受到虐待。”

說話的時候，他撫摸著莫莉。莫莉發出快活的嗚嗚聲，感謝他的關愛。這徹底贏得了諾裏斯的信任，她內心認定卡爾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的男孩。招待卡爾用過餐桌上的每道菜後，她倒了兩小碟牛奶放在貓的前麵。兩隻小貓用後腿站立起來，然後把前爪搭在桌上，大模大樣地吃光了主人給的食物。後來，主人又給了簡和莫莉一些冷肉。最後，它們舒展四肢平躺在椅子上，滿足地眯上了眼睛。

用餐的時候，諾裏斯小姐仔細地詢問了他的家庭經曆。因為沒有任何理由來隱瞞實情，卡爾坦率地把他和後媽之間的麻煩講述了一遍，博得了女主人一連聲的同情和讚賞。

“你的後媽一定是個令人討厭的女人？”她說。

“我恐怕對她有些偏見，”卡爾說，“但我的確是那麽認為的。”

“你的父親一定很懦弱，居然因為受這樣一個女人的影響而不喜歡自己的兒子。”

聽到這樣不留情麵的批評，卡爾皺了皺眉頭。他很喜歡自己的父親，盡管他對待自己有些不夠公正。

“我父親是個病人，”他辯解道。“我想他是為了家裏太平才讓步的。”

“都一樣，他不應該那樣做。”諾裏斯小姐說，“你想過重新回到家裏去生活嗎？”

“隻要後媽在那裏，我就不回去，”卡爾回答說。“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回去住，因為我現在正在接受訓練學手藝。我想回家去看看，”他想了一下，補充說。“也許我從芝加哥回來後就能夠這樣做了。我不會向他們要任何東西，我覺得自己已經獨立了。”

“不論什麽時候，如果你需要一個家，”諾裏斯小姐出人意料地說道，“你就來這兒。你會受歡迎的。”

“非常感謝，”卡爾滿懷感激地說道。“您認識我的時間才多麽短暫，您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

“認識你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我對你評價的了，”老太太說道。“現在如果你已經吃好了，我們就去另外一個房間，談談生意上的事情吧。”

卡爾跟著她走進隔壁的房間，諾裏斯小姐立刻進入了正題。她遞給他一張名片，上麵印著：

約翰·弗倫奇，

經營靴子、鞋類和橡膠商品

芝加哥市司代特大街四十二號。

“這位青年人想讓我借給他兩千美元來擴大生意，”她說。“他是我的一位老校友的兒子。如果他是一位謹慎、踏實和勤儉的生意人，我很樂意幫他這個忙。我想要你看看他的情況是否屬實，然後向我報告。”

“這件事會不會很困難嗎？”卡爾問道。

“你害怕做困難的事情嗎？”

“不，”卡爾微笑著回答說。“我隻是擔心我可能不能讓您滿意。”

“我不會給你任何指示，”諾裏斯小姐說。“我相信你的判斷力。我會給你一封信，把你介紹給弗倫奇先生。到時候你自己看情況，用不用隨你。當然，我會為你所做的工作支付報酬的。”

“謝謝您，”卡爾說，“我希望我的服務能夠對得起這份報酬。”

“我不知道你的資金狀況如何，但是我可以預先付給你一部分。”老太太打開了自己的錢夾子。

“不用了，謝謝您，諾裏斯小姐，我不需要。如果您沒有為那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好心地給我酬勞的話，我可能會缺錢。”

“那叫微不足道！如果你像我一樣丟了銀行存折，你也會非常樂意支付這個價錢給把它找回來的。如果你能夠抓到那個偷存折的壞蛋，我會很樂意再付給你一筆同樣數目的酬勞。”

“為了我自己，我也希望能夠逮到他。不過我恐怕已經來不及追回我的錢和衣服了。”

卡爾早早地離開了諾裏斯小姐的家，許諾在芝加哥寫信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