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差不多”帶來的麻煩

行為習慣改變中沒有什麽絕對可言。我們永遠做不到百分百的耐心、慷慨、同情或謙虛,隨你任選哪種美德都是如此。

這沒什麽好丟人的。我們能指望的最好結果就是通過不斷的努力和堅持不懈的奮鬥,讓他人更容易寬恕我們的不足。

例如,你和一個朋友約好一起吃午飯,一向守時的她卻遲到了,她最後來到時,誠摯道歉讓你久等了。這時候,你會堅持不肯原諒她,把這當作你們友誼中的一大汙點,還是會想起她極少遲到,選擇原諒她呢?我想,你會和大多數人一樣,選擇原諒她。

盡管她這次意外遲到,但是因為她的一貫表現,你還是會給她戴上守時的頭銜。一次偶然的遲到,隻能令她這種美德和長期努力更加鮮明。如果雙方角色互換,你會希望對方也能同樣原諒自己。你知道,這世上沒有百分百實至名歸的聲譽,哪怕是我們當中最聖潔的人也沒那麽完美,誰都難免有把事情弄糟的時候。

令人擔憂的是,如果我們停下了努力的腳步,遲到就會越來越頻繁,我們就會仗著以前的好名聲吃老本。當我們開始滿足於“差不多”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差不多”不見得總是壞事。在生活中的很多領域,追求完美都是徒勞的,或者至少是對我們時間的低效利用。我們不需要花幾個小時品嚐美食家廚房裏的每一種芥末醬,尋找其中絕對最佳的一種,一個差不多的品牌就夠我們抹三明治吃了。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會擱置自己吹毛求疵的想法,滿足於差不多。經濟學家赫伯特·西蒙稱為“滿意度”(Satisficing),指我們傾向於把日常選擇當作挑選商品,不值得花費時間或精力去追逐最後那一點點改善。那一點點改善並不能顯著提升我們的幸福感或滿意度。

在挑牙膏、洗衣粉、愛情小說或者外賣時,我們都是這樣選擇的。

在選擇銀行或者信用卡時,我們會做出看似嚴格的選擇。在選擇會計師、律師,甚至牙醫、眼科醫生、全科醫生時,我們也會這樣做。但實際上,我們這些選擇也是隨機做出的,而不是在一大堆選項中進行係統化搜索,然後尋找最佳選擇。

我覺得,在選擇居住地點時,我們也會滿足於差不多。每個人都會抱怨天氣,但是我們如果真的在乎完美天氣,就都會搬到聖地亞哥,那裏有美國最宜人的氣候,或者科羅拉多州的博爾德,那裏一年有310天晴天。可見,在選擇環境時,我們大多數人也會滿足於差不多。

當我們的自尊心到了緊要關頭時,比如決定申請哪所大學;或者生命攸關時,比如找一名神經外科醫生,我們會更挑剔一些。但是考慮到申請排名前100大學的人不到2%,二流的外科醫生也從來不缺病人診治,可見在這些重大抉擇中,我們也會滿足於差不多,而且效果也還不錯。雖然耶魯大學沒有錄取我們,或者給我們做手術的醫生沒有得過諾貝爾獎,但這也沒有毀掉我們的生活。

當這種差不多的態度超出市場選擇的範疇,進入我們的言行時,問題就來了。

三明治上抹哪種芥末醬可以“差不多”。但是人際交往領域,當我們談起一個人如何對待他的妻子,或者如何對待年邁的雙親,或者如何對待對他寄予厚望的朋友時,“差不多”的標準就太低了。這時候,我們自己滿意並不可取。它隻會讓別人失望,在本應和諧的地方製造苦惱,極端情況下,甚至會徹底破壞人際關係。

讓我們看一看四種誘發差不多行為的環境。

1.當我們積極性不足時

在許多方麵,本書是寫給那些積極性不足的人的。像我和我所指導的人都是常人。從理論上來說,積極性飽滿的人不需要幫助就能找到做好一件事的自律和規劃,變成更好的人。他們的字典裏沒有“差不多”。

我們知道積極性高的樣子,每一個參加過婚禮的人都曾見識過。沒有什麽能超過一名新娘準備婚禮的動機,因為嚴重的強迫症和對細節的關注,她們拒絕接受差不多,有毅力堅持減肥,最終穿上比平時衣服小兩號的結婚禮服。不妨想想邁克爾·菲爾普斯,為了在北京奧運會上奪取八枚金牌努力訓練時的積極性,但新娘們減肥的積極性是他的兩倍。我們如果能夠控製這種能量,就不需要這一章了。

我們能立即認識到非常努力的人的積極性,比如當我們回家時依然在加班的助理,或者離開電視機走進自己房間寫作業的女兒。我們能看出他們的努力,佩服他們,因為看到有人能一腳踢開“差不多”的**,總是鼓舞人心的。

我們也知道積極性不足是什麽樣子,但我們很少意識到自己已經積極性不足了。當我們做一件事的熱情下降或妥協時,當我們無力抵抗平庸時,就是積極性不足的時候。

技能是為我們提供積極性的原動力。為了做一件事,我們擁有的相關技能越多,就越容易把它做好;越容易做好,我們就越樂在其中;越是樂在其中,我們繼續做它的積極性就越高漲,哪怕這任務很費神,比如解決一個棘手的技術問題,或者很費力,比如全速繞圈遊泳。隻要我們擅長做這件事,我們就會不顧代價和風險,一頭紮進去。

我們有很高的積極性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是說得通的。做得好能帶來好回報,這把我們置入了一個不斷強化的反饋環中。如果在牌桌前大贏特贏,我們就會繼續玩下去。我們麵前不斷累積的籌碼會確定無疑地告訴我們,應該繼續坐在座位上。

但是我們往往會忽視事情的另一麵,那就是技能不足實際上已經決定了我們的積極性會不足。如果一直沒人提醒我們,我們就會忽視技能低下與熱情不高之間的直接聯係。

我曾問一名CEO:“什麽會讓你快樂?”

他毫不猶豫地說:“高爾夫球打得更好。”

我不知道自己希望他說什麽,或許是有關世界和平或者終結饑餓之類的大事業,但他絕非我第一個癡迷高爾夫球的客戶。

“你現在打得好嗎?”我問道。

“其實不算好。我的技術不至於讓自己尷尬,但一直也沒什麽進步。”

“你多大年紀了?”我問道。

“58歲。”

“你上高中時體育怎麽樣?”我繼續問。

“還算可以。我當時是遊泳隊的。”

“你喜歡鍛煉身體嗎?”

“我更喜歡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純娛樂。”

“那麽,你現在50多歲了,曆史上沒有哪個運動員到了這個年齡後表現會比50歲之前更好。你的眼手協調能力在下降,所以你缺乏打高爾夫球的先天技能。而且你不喜歡鍛煉,我想這對提升球技很重要。可以這樣總結你的情況嗎?”

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的建議是,享受這項運動,不要急著打得更好。你以後的目標不是把高爾夫球打得更好。”

我其實就是告訴他,差不多就行了。這聽起來似乎有悖本章的主題,但是也說明了一個重要因素:缺乏執行一項任務所需的技能,會急劇削弱我們執行這項任務的積極性,某種形式的差不多就會成為我們的精明選擇。它並不理想,但總比拿自己開玩笑好,也勝過先誤導別人充滿期待,再做出蹩腳的表現,讓他們在一些小事上失望。積極性不足會導致不滿意的結果。

我們還低估了目標對我們積極性的影響。有時候我們沒有實現新年目標,是因為我們的目標是邊緣化的,所以我們也隻會用邊緣化積極性去努力。我們沒有瞄準那些核心事務,比如搞定一個可惡的工作,而是瞄準了“報一個班”“多旅遊”這樣模糊不清、空洞無物的目標。邊緣化的目標隻能引發邊緣化的努力。

最後,我們沒有認識到,最開始的一點成果會非常迅速地把我們的積極性邊緣化。我有時候會在一對一客戶身上看到這種情況。他們開始對人際關係目標豪情萬丈,穩步前進,六到八個月以後就開始減速。因為他們自以為已經解決了問題,所以不必再那麽努力地關注人際關係了。

我的工作就要告訴他們,他們看到的終點隻不過是海市蜃樓。他們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變得更好了,隻有他們周圍的人才能確定這一點。了解了這個事實之後,他們的積極性就會重新振作,他們因此繼續努力。

提示:你如果因為缺乏相關技能,或者沒有認真對待,或者覺得自己做得已經差不多了,從而妥協了對一項任務或一個目標的積極性,請不要擔心,找一些別的事,讓世界看到你是多麽在乎它。

2.當我們在做誌願工作時

我在前文已經提到過我對弗朗西斯·赫賽爾本的崇敬。她曾做出一項舉動,堪稱我們的行為典範。

幾年前,弗朗西斯收到了一份去白宮的邀請。但是她之前承諾在丹佛市為一個小型公益團體作演講,演講時間與白宮這份邀請相衝突。是去麵見美國總統,還是去丹佛作一場免費演講?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根本不需要考慮。我們會給丹佛的人打電話,解釋一下情況,另外安排一個時間演講,或者承諾明年再來。畢竟這是誌願工作,我們是在給他們幫忙,他們肯定能理解。

但是弗朗西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她告訴白宮,自己無法應邀。“我已經答應了他們,”她說,“他們在等著我。”真正打動我的,也是她的誠信中最為可貴的是:弗朗西斯從來都沒有告訴丹佛她拒絕了白宮的邀請。

我們大多數人都相信自己和弗朗西斯·赫賽爾本一樣非常誠信,但是經驗告訴我們並非如此。當我們發現自己有借口不盡全力做一些誌願工作時,有多少人會把這種借口當作難得的救生索緊抓不放呢?

我所說的誌願工作,不僅是指利用專業知識做公益,比如一個高級律師免費為公益組織做代理,而且還包括個人主動做出的所有無償活動。不論是指導孩子們的橄欖球隊,還是去救濟所洗盤子,不論是監督本地高中裏的高危青少年,還是答應去作演講。我們有時會把無償視作無法履行承諾的砝碼。我們既然可以伸出手來幫忙,那麽在不方便的時候也可以抽手退出。原本高尚的意圖退化成了差不多的結果;就這樣,我們喪失了誠信。

誠信這種美德,要麽有,要麽沒有,就好像沒有半懷孕的情況一樣,也沒有中等高尚這回事。我們需要信守自己做出的任何承諾,才能表現出誠信。

做那些盡我們最大努力就能獲得明顯報酬的事,並不需要誠信。真正的考驗,在於那些愚蠢的承諾,那些我們起初不想做卻勉強答應的事,隻有在這些事中全力以赴,才算是誠信。我們知道應該做某件事,但是遇到環境的挑戰之後,比如累了或者雜事太多,或者我們有了更好的選擇,或者它的開銷比我們預想中要大,或者白宮送來了一份更有魅力的邀請,我們就會更多地考慮自身情況,拋開那些寄希望於我們的人。

提示:誌願隻是個形容詞,不是借口。如果你認為幫別人忙就不必盡力,那你就沒有幫到任何人一點忙,包括你自己在內。人們會忘記你以往的承諾,隻記得你的實際表現。這就好像一家餐廳為無家可歸者捐贈食品,但是送出的都是過期下架的食品和殘羹剩飯,饑腸轆轆的人隻能勉強下咽。餐廳老板或許還以為自己很慷慨,覺得隨便捐點東西都聊勝於無。但是聊勝於無遠不及差不多,而且在我們做出承諾之後,我們以為“差不多”的做法其實是差很多的。

3.當我們像“業餘選手”一樣時

在和客戶丹尼斯合作一年以後,他的進步令我大吃一驚。他出現的問題是大部分高管的通病:太需要贏得別人注意。我第一次和丹尼斯見麵的時候,他好鬥的說話風格就彰顯了這一點。他總是咄咄逼人,令同事和下屬難以招架。不過,他在公司CEO和重要客戶麵前並不如此,這讓他在爭強好勝之外,又多了虛偽和拍馬屁的壞名聲。

丹尼斯很快就有了好轉,他好勝的心理肯定有所幫助,因為他不願在同事麵前丟臉。但是他仍然有進步的空間,在我們的定期電話溝通中,他總是抱怨妻子。他缺乏騎士風度,他傍晚下班回家到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期間,他們一直爭吵不斷。辦公室成了他的避難所,本應溫馨的家卻成了他的戰場。

我並不經常參與客戶的家庭事務,但是丹尼斯表現出來的這種差異令我難以忽視。他在工作中的行為得到了改善,彬彬有禮、寬容大度、謹慎發言,在家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我目睹他在這一年裏養成了高僧般的耐性,成了三思而後行的專家。他不必時時處處維護自己的支配地位,也不介意偶爾被同事打擾。但是很明顯,他在家截然相反。

我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我問起他這件事。為什麽他能在工作中表現得這麽好,回家就變回了老樣子?

“在工作中我必須專業點,”他說,“你的反饋教給了我這一點。”

“那在家又該如何呢?”我問道,“和家人在一起,就可以當業餘選手嗎?”

丹尼斯一下子啞口無言,眼淚奪眶而出。我這句話擊中了他的要害,但我沒想到如此深刻。丹尼斯使用的“專業”一詞,解釋了我多年以來見到的很多不合常態的行為。我們在家裏的某些行為,換到工作環境中連我們自己都無法容忍,誰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呢?有些隻是蠢事,沒有什麽危害,比如心不在焉、呆板無力;還有些更傷人的行為,比如獨自發呆、沉默寡言、孤僻冷漠、不愛社交、生氣發火等。我們如果把這些行為從家裏帶到工作中,就會毀掉我們的職業生涯,所以我們多半不會這麽幹。

其中原因也不難看出。在工作中,我們有各種各樣現成的規劃,幫助我們保持專業狀態,正式的比如績效評估和例會,非正式的比如網上的流言蜚語和同事們的閑聊。此外,還有一些強大的動機,比如金錢、地位、權力、保住工作等。

在家裏,不論我們是獨自居住還是和家人一起住,這些規劃和動機都消失了。我們自由自在,想成為什麽樣子都可以,而且我們並不是每時每刻都誌存高遠。

丹尼斯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在工作中殫精竭慮追求最高標準,在家卻甘當業餘選手,滿足於差不多。他在工作中非常努力地成為更好的人,卻從來都懶得把這種努力用在妻子和孩子身上,雖然他們似乎比同事更重要。丹尼斯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個業餘丈夫、業餘爸爸,這不是他理想的自己,他十分痛苦。

不隻是在家庭和工作中,我們每天都會在各種場合麵對這種“專業或業餘”的選擇。特別是在你不擅長的領域,你更容易選擇當個業餘選手。

我曾在一家醫療公司的全體大會上發表演講。我前麵那名CEO講了45分鍾。他講得並不怎麽好,隻是在念別人寫的稿子,在大屏幕上播放了幾張幻燈片,很少看下麵有沒有人在認真聽,從頭到尾都沒有換過音調,也沒有插入一些即興發言來給聽眾們提神。他這種表現不難超越。我該怎樣說才顯得比較謙虛呢,我接下來的演講震撼了整個會場,我走下講台,和聽眾們站到一起,回答他們的問題,和他們一起擊掌歡笑。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聽眾反應。這是我謀生的工作,我在乎它,我會努力,所以效果也很明顯。

隨後,那名CEO言不由衷地恭維了我幾句。他說他很喜歡我的演講,然後又加了一句:“不過你是專業演講家,我知道你為什麽比我擅長這個。”

他這是在告訴我,演講不是他這個CEO的真正工作,他把這項任務和他的其他工作區分開了。作為一個CEO,他認為自己還是很專業的。作為一個演講者,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業餘選手,差不多就行了。坦率地說,他連這個水平也沒達到。他在這方麵給自己的規劃就是平庸即可。

我們都會把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區分開。我們總是習慣看到自己的優點,忽略自己的缺點。就好像,這些缺點屬於某個陌生人,與我們毫無關聯。慢慢地,我們滿足於“差不多”,成了業餘選手。

提示:在擅長的領域,我們表現的特別專業;在不擅長的事情上,我們則變成業餘選手。我們要努力改變這一點——或者至少縮小專業和業餘的之間的差距——成為理想的自己。你的優點不能成為你不去改變的借口。

4.當我們行動不力時

人們會因為兩種原因行動不力:要麽他們認為自己有更好的方法(典型的好勝綜合征);要麽當他們需要遵守別人的規則時,不願意全力以赴(典型的非原創綜合征)。這樣故意不合作,常常會惡化情況。

醫患關係中,這種遵循不力最為明顯。

例如,幾年前,我的教練助理理查德做了一次心髒搭橋手術。手術很成功。自從大學畢業以來,理查德在二十年間長了22公斤,這次手術後,他和醫生一起計劃減掉一些體重。他們共同商定的減肥目標是11公斤,這目標不算極端,也切合實際。他的減肥計劃很合理,控製食量,少吃糖類和奶酪,多吃新鮮水果和蔬菜,輔以每天散步40分鍾。理查德很快就減掉了10公斤,然後就進入了瓶頸期,漸漸地竟然又變重了幾公斤。之後他就把那個體重保持到了現在,他已經40多歲了,卻依然隻是滿足於半途而廢,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健康徹底實現目標。這不同於人們常說的“最後5公斤”,這種假設的“最後5公斤”很難減掉,是因為我們的身體需要它,它們實際上並不多餘。但是理查德的情況不同,他要減肥不是因為假設,而是嚴重心髒病所誘發的。他為了保持健康需要減肥,但他依然半途而廢。他最後認為,減掉6公斤就足夠了[1]。

不論你承認與否,我們都有遵循不力的問題。我們都反感別人指手畫腳教我們該怎樣做,哪怕這對我們有好處,哪怕我們知道不聽他們的會造成傷害。

一個朋友和我們分享了一個秘密,並提醒說隻能讓我們兩人知道。盡管我們承諾不告訴其他任何人,但我們還是滿足於“差不多”,把自己的配偶當作例外。我們會對自己說,朋友所說的保密,肯定不是讓我們對共同生活的伴侶也保守秘密。

我們的孩子打碎了某件貴重物品。在告訴我們之前,孩子讓我們保證不要生氣。我們當時忍住了怒火,但是心裏難受了好幾天,最後用其他方式責罵孩子,間接發這場火。

一名客戶希望我們每天交流一個項目的進度,但是有時候沒什麽新情況,我們就跳過去一兩天。我們沒有告訴對方,就單方麵改變了雙方每天交流的約定。不論怎麽說,我們選擇了“差不多”,給客戶增添了不必要的困惑。

以上隻是從數以百計不肯遵循、令人失望的日常瑣事中隨機選取的三個例子。我們大多數人雖然能一眼看出別人遵循不力的情況,卻不會留意到自己遵循不力的細節。破壞信任、亂扔垃圾、邊開車邊發短信的家夥總是別人,不是我們。我們永遠都不會那麽做。

提示:遵循不力時,我們不僅會粗心、懶惰,還會更加好鬥、粗魯。我們對世界嗤之以鼻,宣布:“規則不適用於我們,別指望我們會遵守,我們不在乎。”我們劃了一道“差不多”的線,拒絕做出任何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