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此時看到並不遙遠的對岸樹林,秦瀟問道:“你水性如何?”三十五號答道:“和我的身手差不多,都不賴……”

轉而反應過來,“你不是要我背著師父遊過去吧?”

他見秦瀟點頭,忙搖頭,“師父已經虛弱得隻剩下一口氣,這遊到半途若嗆了水,豈不要了他老人家的命?不可,不可!”

秦瀟還要勸他可以換著背,但背後的砸門聲愈發厲害起來。

他剛用來頂門的空槍眼看就要斷了,他隻得又尋了幾塊石頭插在門縫下,可即便如此也隻能撐一陣,追兵破門也就是轉眼的事。

這時河上突然快速駛來一隻小船,船快到了眼前,一聲清脆的叫聲從黑漆的船裏傳來:“大師兄,快上船!”

秦瀟一聽心下大喜,不是盛思蕊又是哪個?

他忙叫著三十五號一起飛身躍上船,船工用力快速搖櫓,隻十幾下,船身就已離岸二十來米了,再劃了幾十下,追兵的聲音就已經被甩在了身後。

秦瀟再看盛思蕊,隻見她一身夜行衣,一襲烏亮的長發隨意盤著,雙目如星般笑著看著他。

隨後她微笑道:“大師兄,你這一進去這麽久才出來,都快急死我們了!早知道就該聽我的,換了我,隻怕是三天就救出人嘍!”

此時夜深河靜,她的聲音猶如珠落玉盤般悅耳。

三十五號放下師父,怔怔地望著她呆了。

盛思蕊望了三十五號一眼轉頭問道:“他是誰?鎖王嗎?那傷了的老者又是誰?”

秦瀟拉著她問緣由,原來自秦瀟進瘋人院開始,周烔就每晚守在大門外等著接應,真是等到黃花都謝了,還不見任何動靜。

唐季孫多方找人打聽裏麵的情況,奈何此處人員封閉性極強,竟打聽不到半分消息。

幾日之後,晚上聽到院中的槍聲,而後見裏麵的人悄悄地奔赴荒野,埋了什麽東西,挖出一看是個死都不瞑目的大清人,但不是秦瀟。

眾人一商議,周盛等小的和徐三豹自然是激憤心焦,巴不得馬上殺進去把人搶出來。

但唐錢二人卻認為以秦瀟的定力應無大礙,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對方可謂是全副武裝,如救人途中槍械混戰,再傷了要救的人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二人就派周烔於前門繼續晚上值守,而派她在新發現的後水門對岸邊每晚等候,這不才在今夜接到了人。

秦瀟問:“那我們現在要趕往哪邊?為何不直接上岸?”

盛思蕊道:“二位先生知道就算你們逃了出來,想必也是筋疲力盡,不便多走,所以讓我們沿河東去,他們派人在渡口等候。”

“那你怎麽通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