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事

那帶口罩的女人歎了口氣,顯然有些失落,然後和我抱怨:“這也看不見個親戚,虧我天天往這折騰。”

說著,她就要上車走,我攔住了他,覺得她可能知道什麽,就問:“這家人到底咋了,你咋老往這來?”

她動了動口罩,和我說:“我就個壽材鋪的小員工,看這家人很有錢,老板讓我過來等人。”

這麽一說我明白了,看來是同行,和鐵嘴一樣不想放過這個大單。

那姐們打量了我一眼,就上車走了,我又問了一些人,並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眼看著時間還早,我想起母親說的寶光道觀,想去看個究竟。

打聽了一下,這個寶光道觀名聲在外,道觀裏的劉道長,更是號稱東臨算命第一人,我要找的人就是他。

我即刻起身去往寶光道觀,劉道長肯定和喪鞋有關,要不然怎麽平白無故去問人家的鞋碼。

到了道觀,劉道長正好在做法,他留著一個山羊胡,還不到五十歲,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陰翳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

等到他算完,我才走上前去,隻見他故作深沉的閉上了眼睛,擺擺手示意我坐下。

我剛坐下,劉道長就開口道:“小夥子,看你印堂發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我這個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不太好,我什麽也沒說,讓他給我算命,他隻是掐了掐手指,沒有問我鞋碼。

終於我忍不住了,就問:“前段時間是不是有個女人找你算命,你問了她鞋碼?”

說完,我死死盯住他,雖然他故作鎮定,但從抖動的眉毛還是可以看出不正常。

這事絕對和他有關,要不為什麽心虛,對付這樣的騙子,我可沒有信心:“媽的,快點說,要不老子砸了你的道觀!”

我真是生氣了,可他隻是咳嗽了一下,讓我別生氣,問鞋碼隻是為了算運勢。

算個屁,他怎麽沒算出我這麽倒黴!

我湊到他麵前,用我認為最凶惡的目光看著他:“別和我弄那些有的無的,我就想知道你問鞋碼幹嘛!”

可能是沒想到我這麽強硬,畢竟這裏還有其他香客,劉道長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小兄弟你別激動,也是有人讓我問的,就是問個鞋碼。”

我問了那個白臉女人,和之前在別墅遇到的人,可惜都不是他們。

“別和我打哈哈!”我是真怒了,最恨別人戲弄我。

我一把抓起他的領子,劉道長眼睛滴溜一轉:“是個高高壯壯的年輕人,給我錢讓我問的。”

我一把鬆開了他,轉身就走。

一個高壯男人,我認識他嗎?看來他和我的女客戶是一夥的。

知道的越多,我也越心悸,他們到底要幹嘛?我一概不知,隻感覺自己被耍的團團轉。

但是現在不會有什麽進展了,我隻好把車加滿油開了回去。

等我回到壽材店,已經十二點了,鐵嘴在外麵和小姑娘扯淡。

看到我回來,他把店還給了我,回屋點起來一根煙。

鐵嘴問我怎麽回來的這麽快,我隨便應付了一句,然後走到櫃子前麵,這事太詭異了,我還是先把喪鞋毀了吧,一了百了。

可是當我打開櫃子……

冥鞋沒了!

我趕忙問鐵嘴,他把煙頭掐滅打了個哈欠說:“那個鞋客戶來要了,我就給她了。”

我心裏一驚,又有點害怕,說你好端端給她幹嘛,鐵嘴也發現我有點不對:“不應該錯啊,她說她定好來取鞋,錢都給了。”說著,把錢遞給了我。

我冷靜了下來,暗叫不好,就問鐵嘴鞋啥時候取走的,怎麽找到的。

“你剛走她就來了,說她的貨就在鞋櫃,是不是給錯人了?”

媽的,這回真是大意了,看到她早就發現了鞋,不知道她要幹嘛,不過肯定沒好事。

正當我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的想到了父母,給我父親打了個電話,無人接通。

我給母親也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這下我可急了,他們幹嘛呢。

我感覺腦袋轟的一下,衝了出去,和鐵嘴兩個人上了金杯。

記得之前父母說他們要去在郊區老房子收拾收拾,我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那裏。

推開了大門,我瘋狂的開始尋找父母,和鐵嘴喊了半天,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在老房子的客廳門口,放著兩把掃帚,我暗叫不好。

我飛快地跑到客廳,隻見在地板上躺著我的父母,一動不動非常安靜,看起來很安詳。

好在他們的身體還是溫熱的,也還有呼吸,我試著呼喚他們,可是卻無疾而終。

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我想起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