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第四輪比賽定在了星期天晚上直播，季若啡到場時，發現化妝間內的氣氛有些不對。
選手們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或者鄙視，或者不屑，或者嘲笑，都不含善意。
季若啡沒有理會他們，心裏頭已經有了大概。
網絡的效用十分明顯，想來這些選手已經知道那些流言蜚語了。
但是季若啡並不在乎，他們怎麽想，是他們的事情，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第四輪比賽實質上是四分之一決賽，入圍的十六個選手在這一輪裏會被淘汰十四個人，晉級的四個人直接進入另一場半決賽，而被淘汰的十四個人要重新進行和上一輪被淘汰的選手中得分最高的前三名進行一次對決，選出兩個成績最好的晉級，參加二分之一決賽。
規則有些複雜，但是對某些人來說是希望。
尹甜在上一輪中被淘汰，但是她的成績恰好排在第三，所以季若啡讓她跟著過來一起觀摩學習。
但是化妝間的氣氛確實不太對，在季若啡化完妝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爆發了。
“妝容再好，長得再美，也掩蓋不住某些人的肮髒。”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沒臉裝臉的。”
“喂喂喂，你們還是少說點，聽說這次的比賽主辦方跟她有點關係。”
“我也聽說了，好像她的後台就是主辦方大老板，據說已經內定她是冠軍了！”
“內定了！我去！那我們還比個屁啊！辛辛苦苦晉級，隻是給人家當墊腳石！”
“那真的太惡心了，我要考慮退賽了！”
“我也想退了，反正都上不去！”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終於有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你們……這樣不好吧……退賽……會不會有影響？”
“有什麽影響？主辦方都不怕丟臉了，我們怕什麽！”
“對！他們做得太過分了！”
一時之間，大部分人居然都做出了決定，有些人雖然不想退出，但是看別人的態度，也開始猶豫了。
選手們在後台鬧騰，早就有人跑出去告訴製作人。
聽到這個消息，導演冷笑一聲，丟掉煙頭，直接推開化妝間的門。
眾人原本氣勢洶洶，看到導演進來，頓時靜下來。
導演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場眾人：“聽說有人要退出比賽？”
威嚴的聲音壓在全場，眾人微微退了一步，有人已經露出怯意，有人卻不以為然，之前最先嗆聲名叫蔣彤的女孩子站出來，不卑不亢地說道：“導演，這比賽沒法參加，有的人名聲都臭了，還賴著不走，把比賽弄得烏煙瘴氣，搞得外麵的人都以為這次的比賽是小三選拔比賽呢！”
導演推了一下墨鏡，冷聲說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麽樣？”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那個人要是不退出，那比賽就沒有意義了！”
“你的意思是？”
“反正她得退賽！”蔣彤趾高氣揚地說道，“如果她不退賽，我們都說話了，我們退，反正冠軍已經內定了，就讓給她好了！”
“這也是你們所有人的意思？”導演終於將目光從蔣彤身上移開，往她的身後一掃，女孩子們的心裏有些發虛，有人敢點頭，有人不敢點頭。
導演發出一聲冷笑，指著蔣彤的鼻子說道：“你想退出，馬上滾出去，其他人想跟她一起滾的，立刻動身，沒有人阻止你們！”
蔣彤駭然，她原本以為大家都已經站在一條陣線上了，導演那邊必然會顧忌人數眾多而有所妥協，他們這些選手要是退賽，節目沒辦法直播，比賽沒辦法繼續，對主辦方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損失，沒有想到，導演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你們以為自己是個什麽角色？”導演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國際知名舞蹈家？沒有了你們，節目就進行不下去，地球就轉不動了？想滾的趁早滾，不想滾的就好好準備開始比賽。”
“導演，為什麽……為什麽就我？”蔣彤大哭起來，“明明是有人……為什麽……”
“有人？證據呢？就憑幾個剪輯過的視頻，就相信網上的流言蜚語、別人三言兩語，就跑出來當出頭鳥，這樣的智商，跳得再好也不可能有出頭之日，趁早滾蛋！”導演丟下一句話，直接甩門出去。
助理進來，拉著蔣彤，把她的東西一起帶出去，化妝間又恢複了安靜。
季若啡從更衣處走出來，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慢慢走出化妝間。
她是第四個演出者，但是現在她已經不適合待在化妝間了，有些人的敵意太明顯。
她走到後台，看到蘇洛，並沒有打招呼。
與他擦肩而過時，她的心情極其平靜。
這時，助理追了上來，說道：“季小姐，前頭有點冷，要不要喝點水暖一暖？”
季若啡雖然不渴，不過人家的好意不好推辭，她便接過來，喝了一口，又還給助理：“謝謝。”
助理開心地說道：“季小姐，我很喜歡你的舞姿，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人，我是你永遠的粉絲，永遠支持你！”
季若啡被她認真的態度逗笑，又出聲道謝。
助理拿起手機和季若啡拍了幾張合影，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在走廊上見到路小佳，立刻走上前道謝：“謝謝你教我這個方法，不然的話，我都沒機會和季若啡拍照，沒想到季若啡這個人這麽好！”
路小佳心中冷笑，嘴上一點都沒有表露，誠懇地說道：“學姐人很好的，能有你這樣的粉絲，我也為她感到高興。”說著，她又驚訝地說道，“哎呀，你剛才端著的杯子好像是我的。”
助理低下頭一看，杯子底下果然寫著路小佳的名字，她有些納悶，自己明明拿的是季若啡的杯子啊，難道記錯了？雖然如此，她還是道歉，將杯子換回來。
路小佳拿著杯子大方地表示不介意，轉身去了洗手間，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手指微微鬆開，那杯子就掉到地上，裂成碎片。
……
季若啡第四個上場。
因為之前的表現十分耀眼，她幾乎是一站在舞台上，就收到了四麵八方的眼神。如果說之前的眼神是欣賞之類的話，那麽現在這些眼神裏就多了一些意味深長的東西。
季若啡當作看不到，聽著音樂，全身心投入舞蹈之中，一直到腹部傳來一道聲音：“咕嚕……”
她皺著眉頭，身體有些僵硬，但是依然繼續跳著。
然而腹部的那股痛意越來越強烈，評委們的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之後變得嚴肅。
在第二段開始的時候，她做出了一個旋轉，隨後站住，朝觀眾鞠了個躬，而後衝下台。
評委愣住了，攝影愣住了，全場觀眾都愣住了，節目導演氣得跳腳，立刻對著話筒下令：“切廣告！”
真是受夠了，上次就是因為這個季若啡，切了一次廣告，這次她越發驕縱，跳了一半就跑了！
如果不是讚助商的後台太強大，又曾經因為她上次的遲到而特意切了廣告，早在網上流言開始的時候，他就準備將她踢出去了！
誰也不想讓自己的節目陷入任何醜聞之中，而季若啡倒好，一次又一次。
片刻後，節目導演立刻朝副導演問道：“她人去哪裏了？”
副導演看著他陰沉如烏雲的臉，小心翼翼地說道：“季若啡她……她去了……廁所……”
節目導演踢了一腳桌子，怒道：“真是蹬鼻子上臉了，下一次是不是要整個節目組停下來等她吃完飯泡完澡了再開始！”
副導演連忙拍著他的胸口喊道：“息怒息怒！她可能是有什麽事情……”
說話間，耳機裏傳來提示音，廣告即將結束，可季若啡依然沒有出現。
節目導演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五號，路小佳上場。”
……
季若啡被淘汰了。
早在廁所裏，聽到演播廳的音樂響起來時，她就知道，這次的比賽泡湯了。
因為知道要比賽，她一直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就在上場之前，依然沒有任何不舒服。
而現在，她在廁所裏蹲了好幾個小時，雙腿發麻甚至沒有辦法站起來，可肚子裏依然在翻滾，幾乎榨幹了身體裏的最後一滴水，她才搖搖晃晃地走出衛生間。
隻是她剛出門，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飛快地將她抱起來。她看清楚對方的臉，有些尷尬，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嗯……臭……”
“我不嫌棄。”
“你怎麽來了？”
“電視裏突然沒有你，我就來看看。”金夜白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迎麵看向這次比賽的製片人，阿澈立刻說道：“徐製片，這件事我們會查清楚。”
徐製片暗暗叫苦，這位大小姐在台上跳了一半，突然離開，看樣子是拉肚子，現在居然怪到他頭上來了。
看看金夜白的臉，徐製片隻能自歎倒黴。金氏要是斷了下一季度的廣告讚助，他們整個電視台都要喝西北風。
阿澈再度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及無辜，但是如果發現是有什麽意外狀況，那麽徐製作必須給季小姐一個交代。”
“這是肯定的，季小姐的表現有目共睹，這次一定是個意外！”徐製作悄悄擦了擦汗，尋思著還有個複活賽，季若啡的條件都合適，完全不需要開後門。
金夜白得到了滿意的答複，抱著季若啡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洗手間走出來。
季若啡恨不能把頭埋進脖子裏，因為拉肚子拉到腳軟被男朋友從廁所裏抱出來，她應該是第一個吧！她不想要這樣的第一啊！
路小佳看著季若啡的背影，眸中泛著得意的光芒。隻是得意還沒持續一會兒，眼前就跳出一個人，她隻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被對方拉走，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拉她的人是助理，隻聽對方怒斥道：“路小佳，你這是什麽意思？”
“助理姐姐，你說什麽，我不太懂呢。”路小佳露出無辜的眼神，回答道。
“季小姐一直沒吃別的東西，喝了我給的水，就腹瀉不止，你敢說跟你沒有關係？”
“你也說了，那是你給她的水，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路小佳十分鎮定，“畢竟我可沒有給她！”
“但那個水是你給我的，杯子也是你的！”
“不好意思呢，我的杯子之前已經碎了，掃地的阿姨可以做證！”路小佳乖巧地舉著手，“助理姐姐，你肯定記錯了！”
“路小佳，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要推脫責任，誣陷我！”助理難以置信地看著路小佳，一直覺得她乖巧可人，根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副嘴臉。
“我是給你建議說給季學姐送水，那會兒你拿著季學姐的杯子去，現在她拉肚子了，你誣陷給我，這恐怕說不過去的！”路小佳說著，又壓低了聲音，“助理姐姐現在這麽大聲，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季學姐是因為喝了你給的水所以腹瀉的嗎？金學弟現在很生氣，恐怕你真的要小心點了！”
助理氣得全身發抖，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反駁，誰都看到她送水過去了，也都知道她拿的是季若啡的杯子，如果金家一查，問題必然出在她的身上！
助理陷入絕望，得罪了金家，她的前途毀於一旦。
路小佳拉了拉外套，慢慢地走出來，心裏甜滋滋的。
說起來，在化妝間的挑撥隻是她的一招而已。她本來以為大家都退賽，節目導演會因為擔心惹眾怒，做出妥協，沒有想到，節目導演也是個油鹽不進的。還好她已經做了雙重準備，季若啡不管怎麽樣，都會中招。
季若啡被淘汰了，路小佳的心情非常愉快。就算進入複活賽又怎麽樣，這次的比賽機製就擺在那裏，季若啡如果在複活賽中不拿出實力，要晉級可真是很難；就算晉級了，多出來的這一次比賽也要消耗掉一個節目。路小佳一早就打聽過了，季若啡根本沒有準備多餘的節目，就算她真可以熬到總決賽，臨時準備的節目也讓她夠嗆。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就十分愉快。
坐在蘇洛的車裏，路小佳差點兒笑出聲來，雖然臉上沒有露出笑容，但是蘇洛看得出來，路小佳的心情很好。
車子抵達路小佳家門口，她正要下車，蘇洛忽然一把拉住她。
“是忘記了吻別嗎？”路小佳臉上露出微笑，又故作嬌羞地左右看看，立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小佳，那個藥是你下的吧。”
聽到這句話，路小佳臉上的笑容凝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蘇洛，隨後故作驚奇：“洛哥，你說什麽，我不太明白！”
“你和助理的話，我都聽到了。”蘇洛轉過頭，盯著她的臉，這張他喜歡、愛慕了許久的臉。
“你……”路小佳立刻板著臉，說道，“你寧願相信那個不認識的助理，也不相信我？那個助理可是季若啡的粉絲！”
“小佳……”蘇洛的眼中露出痛惜，“我還看到你往杯子裏下藥，還看到你給了助理那杯水……”
路小佳臉色一白，顫抖著身體問道：“你……跟蹤我……”
“我擔心你緊張，想過去安撫你。”蘇洛看著她，紅著眼眶，“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次的比賽對她很重要！”
“洛哥，你覺得比賽對她重要，那你覺得，對我重要嗎？”路小佳抬起頭，以同樣紅的眼眶對著他，“她的媽媽有金主包養，我媽媽不會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她就算沒辦法成為第一名，照樣有機會自費去蘇美爾，可是我沒有，我家裏的條件，你不清楚嗎？我媽媽說，如果我沒有辦法贏得這次的比賽，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跳舞了。洛哥，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蘇洛愕然：“是……你沒有……沒說過……”
“我沒有說過，你不會感覺到嗎？你察覺不到我平時的擔心和低落嗎？你隻想到了什麽？想到跟我在一起我很溫柔，很體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裏有多害怕？”路小佳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害怕如果我上不了蘇美爾學院，我就配不上你；我怕我贏不了比賽，你爸爸媽媽就看不起我；我更害怕因為他們無法接受我，我就必須跟你分開。”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視若無睹，蘇洛心一軟，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小佳，對不起……”
路小佳回抱住他，手指在他的身上狀若無意地滑動著。每次接吻，她都能將他撩得欲火難收，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她知道，隻有把自己都交給這個男人，他才會真正地憐惜她，保護她。
她低聲哭泣，無助地顫抖，讓蘇洛整個人都幹渴起來，他抱著她，手指已經滑動到了她的胸口，拉下她的外套，俯身下去……
不多久，車內的哭泣聲和呢喃聲就變成了難以抑製的呻吟聲。
嚐了禁果之後，蘇洛終於從欲望中蘇醒過來，看著路小佳，臉上充滿了愧疚：“小佳，我……”
“我是自願的。”路小佳整理著衣服，低聲說道，“你不用愧疚，就算馬上分手，我也不會……不會……”
“我們不會分手，我會跟你結婚的！”蘇洛立刻抱住了她，成為她第一個男人的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對她。
“洛哥……你真的不嫌棄我？”路小佳抬起頭，眼淚滴落，眸中都是感動。
“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一定會，我保證！”他抱著她誠懇地說道。
“洛哥……我隻有你了……”路小佳將頭埋進他的胸口，將自己眼中的得意深深埋進蘇洛的胸膛。
—季若啡，我得到了你最想要的東西，看你還有什麽能贏過我！這輩子你都要在我的陰影裏生活！
……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季若啡在比賽途中離開的消息，在比賽結束之後，立刻傳遍了網絡。與此同時，她被包養的消息也鋪天蓋地蔓延開來。
網上傳來了各種聲音，有人說她恃寵而驕，有人說她沒有真本事，隻有少數人在追問事情的真相，甚至有人挖出了季若啡的微博賬號，在她的賬號下麵留言尋求答案。
對此，季若啡完全不去理會，她的心裏隻想著一件事。
那天，助理找到她，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跟她說明，她就知道，導致自己被淘汰的人就是路小佳。可是就算知道了真相，她也沒有辦法告路小佳，因為律師說，沒有證據，單憑人證實在沒有說服力，反而有可能被對方當作誣告倒打一耙。
那名助理自然不會再被追究責任了，她也是被人利用了。
金夜白撐著腦袋看著助理感激涕零地離開，開口說道：“女人，你太心慈手軟了，這樣會放縱別人對你的傷害。”
季若啡轉過頭，朝他甜甜一笑，說道：“無所謂，我有你在就好了！”
這句話說得金夜白臉一紅，他低下頭假裝玩手機，也就沒有看到她臉上得逞的笑容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季若啡發現他其實非常有趣，不要看他平時說話一板一眼的，等她真的用親昵的語言或者親密的行為來應對的時候，他立刻就紅了臉，露出小男孩特有的嬌羞。
這樣的招式屢試不爽。
一來一去，季若啡對他又多了一層了解，他除了特別優秀之外，其實也沒有別的特點；除了擅長對她好之外，也沒有別的特長。
雖然這些了解，在外人看來有些讓人羨慕嫉妒恨。
“說起來，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不傷心、不難過、不沮喪呢？”季若啡好奇地問道。
金夜白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玩手機，隨口丟給她一句話：“不是還有複活賽？”
這小子果然不解風情，還盯著手機，女朋友比手機還好看嗎！季若啡看了看手表，已經到了練舞時間，便扯著背包站起來。
金夜白將手中的消息發送出去，才發現季若啡已經走了一小段路，他忙不迭地跟上，還撇撇嘴：“女人就是小心眼。”
“我沒有小心眼。”
“我拿著手機聊天，不是跟別的姑娘聊天。剛才小楓告訴我已經找到最先在網上放視頻的人了。”
“小楓？我記得他好像比你要大兩歲。”
“這是我的身份證，我今年二十五歲。”金夜白不介意將身份證拿出來給她再看一下。
鄭學弟如果聽到，大概心情會很複雜。
“找到了之後，你們打算怎麽做？”
“送一封律師函給他，告到他破產，讓他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破產……這有點狠了……”
“欺負我的女人，他想要什麽好下場？”
“大白，你應該是天蠍座的吧？”季若啡忍不住問道。
“我是雙魚座，倒是你，一點都不像天蠍座。”
“是，我給天蠍座丟臉了，我不配當天蠍座。”季若啡舉手投降，心中為那個被告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