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回合

“這邊請,你們進來吧,進來。”

“怎樣,談謹,讓我們來給你加油助威,要是今天沒有免費的酒喝,我的拳頭倒是可以免費為你準備。”

“當然有酒,寧穆買去了。”

現在戰爭已經進入了第二周,上周末基佬室友回家了,所以談謹才有時間抽空鑽研兩天怎麽對付他。周一剛開始,談謹就已經跟寧穆這個副司令商量好的計劃行事,他們征用的士兵不是其他人,高中同學而已。

起初,他對他和寧穆是唯獨的兩個考進這所大學的人這事隻字未提,隻不過他還念過另外一所學校,還有一個同班同學和一個非同班同學在這裏,現在這兩貨正坐在宿舍中間。

“來了,你們要的酒來了,嗷,敖墨,田銘軒,你們來得真快啊。”

那時,寧穆開門進來,雖然沒在一個班,他也和校友親密地打招呼。

敖墨,科學學院學生,高中時和談謹一個隊,寧穆和他熟也不奇怪,因為他們之前是一個顏色隊的。至於田銘軒,雖然在不同班級,在不同顏色的隊伍,學院也不同(田銘軒在數學學院),但他也效力過球隊,他們倆一起踢過球,踢過屁股。現在,這兩貨不自覺地忽視談謹的存在了,完全當成自己的宿舍。

“我來是因為有免費的酒喝啊。”敖墨邊說邊翻開寧穆手中提著裝有酒、汽水、冰塊的塑料袋,田銘軒皺著眉說:

“你不是說有事讓幫忙,如果不幫,你就自殺給我看,我就快馬加鞭地趕過來。”

“你來是來幫我,還是因為有免費的酒喝?”

“當然是來幫你,我來找我的好朋友。”說著,那個白皮膚的男生,戴大大黑框眼鏡的田銘軒便第一個坐到了日式桌子上,伸手接過寧穆手中的袋子,開口道:

“你杯子在哪裏,快點,我要喝水。”

啪!談謹立刻打了一下他的頭:

“想喝水還是想喝酒,有錢人。”他把杯子拿來分給朋友們。

敖墨還坐在日式桌子上,也不管是誰的桌子,寧穆走過來悄聲對朋友說:

“這樣能行嗎?”

“能!”談謹對著他的耳朵回答得很大聲,眼睛放光,隻要想到施燃回來看到他在宿舍搞派對,有酒,有食物,他就要暴跳如雷了,不要以為隻有一天,隻要他不搬走,我就每天搞派對搞得他受不了,等著瞧。

“哦,談謹,你請我們來這裏喝酒,你室友不介意嗎?”

震驚!

寧穆覺得自己不怕談謹,但談謹威逼利誘兩個渾然不知的人來鬥法,再配上他動聽的聲音實在讓人汗毛豎起。

“不會,我室友心腸好,心胸像海一樣寬廣,不過是約朋友們來喝酒,他不會說什麽的。”

反話,一定是諷刺, 談謹他媽的真是太諷刺了!

寧穆咽一口口水,往後退後了一點,原本隻是想幫朋友,但看談謹回答問題,他就想立刻轉身回家,仿佛宿舍的主人再過半個小時就要來把自己殺死。

那是什麽鬼問題啊!

“談謹你的床是哪張?”敖墨問,談謹露出微笑,指著貼著The Killer海報的那張床。

那不是你的床啊,談謹!

寧穆隻能在心裏叫喚,眼睜睜地看著同屆校友提著一大包樂事薯片跳上那張床,在**那樣吃,今晚螞蟻可能要光顧那張床的主人啊,捂臉。

“我以為那張床是你的,你喜歡聽這個樂隊啊!”

“嗯,我最近喜歡聽歌。”

撒謊我就不說了,但你的笑容也太可怕了!

副司令寧穆隻能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吧,這工作不是要自己伸一條腿來幫他,是誠心要把他拉入火坑啊!

“你記得柏坤嗎,現在他有老婆了,那女的膽子真大,剛認識三天就搬到一起了。”

“靠,柏坤呐,那個沉默的小學生?”

“嗯,同一個宿舍。”

施燃也想到了談謹肯定要找事把他趕出宿舍,因此,剛到門口,房間裏的聲音就引起了他的懷疑,以為是電腦在放什麽所以聲音很大,便做好心理準備了推門進去,但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的房間不像被洗劫了,狹小的空間擠著四個人,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拿著酒,中間堆著零食的垃圾殘骸,即使有人還睡在他**也不要驚訝,施燃的眉頭擰成一股麻花。

“喂喂,你朋友。”一個朋友戳了戳正在開懷大笑的談謹說。

談謹沒注意到他回來了,斜瞟了一眼,裝出沒料到的樣子,他笑了:

“嗷,回來了啊,呃,我朋友來找我,借宿舍用用啦。”換成平時,談謹笑得牙齦外露,發出友好的聲音,施燃也感覺不錯,但他現在笑裏藏刀,還舉起酒杯來挑釁,鼓手施燃一下捏起了拳頭。

“啊,呃,你朋友回來了,那我先回去了。”

寧穆一邊愉快地說,如果不是被談謹揪著衣服,他就要趕快逃跑。

“急著回去幹嘛,八點都沒到,謔,早睡早起身體好,我室友也沒說什麽,是吧?”說最後一句時,談謹轉回頭看著施燃問,施燃緊握的拳頭漸漸放鬆。

看眼神就知道他要幹什麽。

“呃,我不說,也好,很熱鬧。” 施燃一進門充滿挑釁的眼神,因沒有看到談謹大吵大鬧而變了,他把包放在一個椅子上,對著談謹其中的一個朋友笑著說:

“我能加入嗎?”

“喂!可……”

“好啊,來啊,談謹你還有多餘的杯子嗎?”沒等談謹回答不,斜倚著躺在他**的那個朋友就立刻大聲回答,轉頭對他微笑,並介紹自己。

“我敖墨,是談謹的高中同學。”

“我叫田銘軒。”

“呃,我是寧穆。”這個朋友看起來知道他和談謹的事。

“你呢?”

“施燃。” 施燃用友好的語氣回答,一點不冷漠,還用開玩笑的語氣問:

“話說你去我**幹什麽?”

“嗯?你的床?……談謹你他媽不是說這是你的床嗎?白癡,你玩我?”敖墨邊喊邊立刻從**跳起來,坐到地上,用抱歉的語氣對施燃說:

“對不起啊,我以為這是談謹的床,別生氣哈。”

“不存在,小事。”盡管施燃記仇,但表現出來可能讓某人正好稱心如意,所以他聳聳肩,裝不在意。

“你真是像談謹說的那樣的好人啊。”

“咦,談謹誇我?”施燃扭頭看室友已經握緊了拳頭,不用想也知道談謹多想把他碾碎,他的臉都變綠了。

“我沒有!!!”

“哎,少來,談謹,剛剛你自己誇他來著,說的什麽,田銘軒,他剛說什麽來著?”

“他說你是好人,而且心胸寬廣。” 談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想把這裏的所有人殺死,臉都氣紫了,施燃微笑著靠近他,好像在說小心傷了和氣,隻不過嘴裏卻吐出另一句話:

“多謝誇獎,真沒想到你會這樣誇我。”聲音友好,但眼神裏滿是嘲笑,讓談謹真想找個地縫轉進去,他生氣地說:

“我再去買點吃的!”

“喂,你帶點豆子給我。”敖墨大喊,但沒等他說完,宿舍門就被重重關上,屋子裏的人麵麵相覷。

“他生什麽氣啊?”田銘軒問。

施燃此時掃視著宿舍,心想:

行為極其愚蠢,但先不管他也行。

“那我去幫談謹提東西吧。” 施燃說。

嘭!

“……”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施燃出宿舍還沒到五分鍾,一直靜靜坐著吃東西的寧穆就兩腿一伸,躺在地上,不停蹬地板,真是有苦難啊,朋友們覺得他行為奇怪便說:

“你在幹嘛啊!”

“我很緊張,很緊張!!”其他兩人不知他所說何事,隻有寧穆煩躁地踢腿,這兩貨根本不知道剛才談謹 施燃的眼神多可怕。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們肯定已經死了好幾回了。

為什麽,為什麽我得夾在易燃易爆炸的物品中間!

“我覺得我們得聊聊。”

“哈。”

宿舍樓下, 施燃跑著追上跟著剛出宿舍門的談謹,聲音冷冷地說,話語的短暫讓對方隻能急躁地發出一個卡在喉嚨中的“哈”音,談謹似乎不想和他說話,所以施燃接著說:

“你真是幼稚園的小孩!”

“……”

“不對,你和他都是還在吃指頭的小孩吧!”

劈啪!

這回在前麵走著的人停下來,終於轉回頭來惡狠狠地盯著他,施燃雙手抱於胸前:

“你覺得你這種幼稚行為能對我怎樣嗎?”

談謹盯著他,因過於生氣摔門而出的他此時露出微笑,盛氣淩人地說:

“如果我的所作所為對你沒有影響,你也不會跟著我到這裏來吧,神經病!”

聽完麵前這個人輕蔑的言語,施燃恨得咬牙切齒,他也隻是外表淡定罷了,內心深處早已炸開了鍋,況且談謹還侵犯自己的私人領域,比如他的床,但他必須淡定,若是他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現在就輸了。

不要跟他的節奏,不要跟他的節奏啊,施燃。

“那又怎樣,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叫幾個朋友來破壞宿舍就搬走嗎?”這個問題談謹立刻想好好教育他一下。不用擔心現在誰會看見他倆在這裏,因為現在深更半夜,男生宿舍樓下沒有幾個人影,所以,自然不用擔心有謠傳說他和這個基佬兩個人大半夜的在樓下溜達。

“我覺得這樣好,嗬,我應該告訴他們你是Gay,我也想知道敖墨和田銘軒會有什麽反應……”

“你去啊!”

沒等談謹說完,施燃立刻插話,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好像在說不要以為這種威脅對我有用,談謹聽了眯起眼,施燃又強勢地說:

“可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你朋友知道你和Gay住了一個星期,他們會怎麽想……”

談謹大吼:

“勞資不像你!!!”

談謹抓著對方衣領,不用誰來翻譯這些話,他也知道施燃要表達什麽,若是告訴別人施燃是Gay,那麽自己也會被人懷疑是不是和他之間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關係,嫉基如仇的談謹告訴自己,即便討厭Gay,也不能讓人誤解了自己是Gay。

“我不是Gay,永遠不是!!!”談謹拎起施燃的領子,冷酷地說,南方孩子談謹目光犀利凶狠,好像失去了耐心,施燃笑了。

施燃的笑聲沒有一絲開心,是冰冷而令人畏懼的,他把拎著自己領子的雙手推開,將臉貼近談謹,看著他說:

“那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忘了,你現在和……GAY……一個宿舍!!!”

“靠,畜生!”

說完,沒站穩的那個就大吼起來,當時長的帥的那個拳頭快速揮過來,盡管談謹脖子往後一閃稍微躲開,但猶如長城般的高鼻梁還是被擦傷了,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可還沒過幾秒鍾,那個討厭gay的談謹就回擊了。

嘭!

“該死,你在幹嘛!!!”談謹怒吼,他揮出的拳頭被對方抓住,他的氣還沒消,正準備用另一隻手出拳,卻被打斷:

“靠我這麽近,小心感染同性戀!”

聽完,談謹連忙後退了幾步,掙脫被拽著的小臂,目光猙獰,用手背擦幹臉上的,嘴上厭惡地說:

“如果你敢這樣,我就把你踹死在地上!!!”鼓手看起來淡定,卻不甘示弱地回擊:

“你說過,隻要有洞我都能鑽,不過,你也有洞……”施燃揚起嘴角,低下一點點頭打量著談謹的身體,眼睛轉上去看著談謹:

“即便我想戳你的洞,又何錯之有?”

!!!談謹無語了,他衝過去,一隻手揪著對方衣服,另一隻手正準備打得對方滿地找牙,這時有個聲音冒了出來。

“喂,幹嘛呢,哪個宿舍的!”

正在巡邏的保安大聲喊道,用手電筒照過來,談謹壓抑著怒火,揮出去的拳頭拐了回來,隻能順勢推了施燃一把,致使施燃後退幾步,他明白如果現在打起來,隻會有源源不斷的問題要處理,盡管討厭他,但也不能毀了他的大學生活。

“沒事啊,大哥,我們是朋友啊,打個招呼。” 施燃回答,他伸手將衣服整理平整,保安還是不相信的看著他們:

“剛剛怎麽回事?”

“真的沒什麽,大哥,就和……朋友…….習慣性地打招呼。”說到“朋友”這個詞時,談謹咬牙切齒,惡心的想吐,我和他是朋友嗎,前世的仇人更恰當,那些下流話真的讓人火大,火大的就算是裝朋友也不裝不下去。

“確定嗎?”

“確定啊,大哥,我去7-11而已。”談謹堅定地回答,他一邊看著便利店的方向,一邊想: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之前,教訓這個室友之前,還是讓他自己和保安解釋吧。

若是你還要來煩我,就到我教訓你的時候了,混蛋談謹!

施燃買了很多吃的,心平氣和跨進宿舍門,但先回來的那個又開始搞事情了。

聽聲音就知道那四個人在宿舍裏在用筆記本電腦看什麽。

“喂,你室友回來了,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吧,我們可以看視頻嗎,施燃?”正坐著剝開烤花生豆的田銘軒介意地回頭問,而談謹卻插嘴:

“問他幹嘛,我說了能看就能看,在這兒在這兒,我打開給你們看就完了。”

“你不會拚‘介意’這個詞嗎談謹?”說話的這位,不明情況的人回頭看談謹,簡直不敢相信他是這種人。但談謹隻是聳了聳肩,語氣帶著嘲弄,態度強硬:

“我說了他是好人,不管我做什麽,他都不會搬出去的。”

“你現在變成這種人了嗎,我和你說,住在一起就要學會‘介意’……”

“那是睡我的床狗會說的話嗎?敖墨?”敖墨沒來得及趴下,就被談謹“爆頭”,疼得他咧嘴欲哭,他伸手示意說看屏幕,別鬧了,這時敖墨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便說:

“你也來一起看吧,談謹說很好看。”

“你邀請他看簡直浪費口水,他不感興趣!”談謹再次打斷朋友的話,他眼神憐憫的看著施燃,而施燃呢,他穩當當把吃的放在日式桌子上,走過來坐在談謹旁邊說:

“誰說我不感興趣?”

“就你……”

“我怎麽了?”施燃盯著正要開口的談謹,但還來得及改口,談謹不滿的言語噎在喉嚨裏,扭頭對朋友說:

“沒怎麽,寧穆按播放,呆呆的坐著幹嘛?”寧穆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施燃,被看得人也盯著他,寧穆嘴裏呢喃著為什麽是我啊,然後趕快跳起來去按播放。

此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屏幕上,不管屏幕上的女人多好看,談謹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再清楚不過了,旁邊這貨看了幹嘛也不知道!!

“談謹,這是你喜歡的影片嗎,我感覺不咋滴啊!”還沒等看了十分鍾,田銘軒就搖頭,咂嘴說不好看,但沒等談謹回答,施燃開口了:

“那要看我的嗎?”

“不要!!!”

施燃一說完,談謹立刻回答,挑釁地看著施燃,如果他打開那種視頻,談謹肯定要把宿舍給拆了。

“但我感興趣。”沒等再次開戰,敖墨似乎很感興趣的開口說,還用手就推一下談謹的頭,使得談謹往前一倒。像施燃這麽帥的人,喜歡看哪種類型,也想試試看啊。

“但我不看,想想就惡心!”

“為毛?”

“因為他是人……”談謹再次住嘴,看著田銘軒做出一副‘你再摻和,我就幹死你’的表情,朋友越發好奇,聲音期待又好奇地問:

“你倒是說啊,什麽惡心,施燃,你是喜歡看什麽啊,談謹才受不了。”施燃笑笑不說話,把自己的電腦打開,點開了一個收藏夾,然後放到客人們麵前。

“你要試試看看,看了才會著迷。”

“著迷什麽啊,我不看!!!”談謹大叫著,趕緊從桌子旁走開而出,一想到他打開那種視頻就起雞皮疙瘩,冷汗直冒,趕快給勞資滾出去,但又好奇他到底要幹嘛,於是他站在床旁邊觀察。

此時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座辦公大樓,那畫麵一看就是日本,有一個穿緊身職業套裝的女職員。

光看了這個敖墨就叫喚:

“這個好看,這個一定要看!”

坐在施燃旁邊的談謹皺起眉,聲音穿過牙縫傳來:

“你是雙性戀?”

“不是,我不喜歡女人。”鼓手語氣肯定,談謹聽完眯起了眼,想踢飛坐在旁邊的死貨,他疑惑地問:

“那你怎麽會有那東西,不要告訴我說你平常用這些來騙某些傻逼。”談謹聳聳肩,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施燃揚起俊俏的臉微笑著看著談謹,談謹此時的神情從疑惑不解變成了不安,於是施燃心想:

很好,很好,他不放心我!

“剛剛你問的那個問題,對,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施燃又湊近了一點,語氣一點不像開玩笑:

“但我現在對看視頻的人有點感興趣。”不用想也知道施燃此時說的誰,談謹一下汗毛豎起,瞳孔放大,他的反應把周圍的朋友嚇了一跳。

“他媽麽說什麽!”

是啊,他剛剛說了什麽,光是想想都要吐了。

“嗯,不要搞到我失去耐心就成。”施燃說罷,抬起酒杯喝光了酒。

“你恐嚇我?”談謹怒叱。

“哎,談謹,你安靜點,我正看得入迷,你嘴要是閑不住就倒酒喝啊!!!”一個朋友抱怨,他們根本沒有回頭看見這宿舍的兩位主人正要再次掐架,談謹真是想把這群損友打死。

啪!談謹胡鬧地伸腿踢向田銘軒的後背。

“嗚咦!”田銘軒慘叫。

“真煩啊你!”談謹罵他。

我叫你來幫我,不是叫你來幫你自己,去死吧!

越是煩躁,所以酒喝得越多,大家注意力都在屏幕上,根本無暇顧及他倆。而施燃笑得越大聲,談謹越是煩躁,但是他自己知道嗎?他現在正在致自己於危險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