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夫人的早膳

那狗東西薅她頭發幹什麽？

“二小姐，今日要給老夫人請安。”

葵月聲音微顫，探頭探腦進門，手裏舉著托盤，上麵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侍女說這是將軍安排的。”

秦琳琅心中越發懷疑衛褚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不過若此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就不是一碗避子湯那麽簡單了，以他們昔日恩怨，直接拔刀相向才是正理。

他現在是在試探？

那狐狸素來詭計多端，看來她以後要越發小心，不能露半分馬腳。

“二小姐要喝嗎？”葵月麵露遲疑，小心翼翼道，“老夫人那邊傳話，讓您過去用膳。”

“喝，去。”如今深入虎穴，步履維艱，她沒有選擇的餘地，無論是喝藥還是去請安，都是必須的。“備水。”

“可是二小姐……”

秦琳琅直接拿過藥碗一飲而盡，燙得舌尖麻木。

“……藥還很熱。”

秦琳琅有理由懷疑，葵月跟著她，完全是為了拖後腿。灌了小半壺涼茶，她才緩過勁。

徹徹底底將自己清洗一番，換上一身定國後宅女子常穿的衣裙，秦琳琅去老夫人院中請安。

過來之前，她已經做好受磋磨的心理準備。想來不過是敬茶不接，茶水潑臉，長跪不起的路數，她雖覺得有些折辱人，可和性命比起來，還是可以忍一下的。

“乖乖孫媳婦兒，這臉怎麽長的，怎就如此好看？快快過來，嚐嚐新做的金絲卷。”

“這道桂花藕片嚐嚐喜不喜歡，不喜歡就和下麵人說。南瀾與定國的口味不同，有不合口味的，盡管交代他們。”

衛老夫人笑容和藹，眉梢眼角都透著真誠。

“多謝老夫人。”秦琳琅撐著笑，心中不由詫異。

“你該叫我祖母的。琳琅帶來的人不多，我讓管家去安排，午後帶人去你院子裏，多選幾個。”

“你那院子還沒掛匾額，你們小兩口自己琢磨掛什麽。若是思念我那孫子，直接寫了信讓人交給管家，不出五日就能送到。”

衛老夫人一番話說下來，自己先是眉開眼笑。

“多謝祖母。”

秦琳琅脊背一寒，口中應下，心裏已經將麵熱心黑的婆母形象在心中過了一遍。

她被送來定國和親，本是要去定帝的後宮，按照原本的計劃能爭取一個貴妃的位置。

定帝還未登基時，周皇後把持朝政。如今這位太後雖身居幕後，雷霆手段卻仍讓人膽寒。

一年來，秦琳琅看過周太後的所有事跡，將其性子琢磨得透徹。本以為後半生要與那老妖婆鬥智鬥勇，不料定帝釜底抽薪，下旨成就了她與衛褚這樁婚事。

定帝後宮空虛，侍寢的妃嬪隻有小貓三兩隻，也正是因此，世人對定帝有諸多猜測。定帝與衛褚走得近，眾人猜衛褚是定帝入幕之賓。

秦琳琅原本對此事好奇，經過自身體會，她認為傳聞是無稽之談，至少衛褚似乎沒有斷袖之癖。

秦琳琅念頭百轉，低眉順眼看著碗裏的桂花藕片，上麵澆了不少桂花蜜。拿起銀箸，夾了一小塊放入口中，果然甜膩得很。

強忍著吐出來的念頭，喝下一杯茶壓下這股子甜膩，抬頭對上衛老夫人期待的目光，秦琳琅有瞬間茫然。

“味道極好，多謝……祖母。”

“好好好，嚐嚐這個，這點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