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噩夢的女人

腦海中,幾乎全部都是這個女人的畫麵。

尤其是昨晚,臨別之時,珊珊流露出那種嬌滴滴的眼神,現在想來,暗自懊悔,為什麽昨天沒有一把把她揉在懷裏。

起床,我匆匆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第一次認真打扮了一會,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也是如此。

我承認,自從跟著師傅以後,我變得越來越邋遢,甚至不修邊幅。

不過珊珊的出現,將會成為我重新生活的開始。

隻是,突然發現,鏡中的自己,似乎比以往疲倦了很多,多了兩個黑眼圈,無論我怎麽揉,都揉不下去。

看來,昨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

“吳師傅,你在嗎?”外麵的女人依然嬌聲細雨。

“我在,我在,就來!”看來珊珊是等急了,我梳了一個油頭後背的發型,便跑到了門口。

打開了門。

果不其然,入眼一看,真的是珊珊,隻是貌似和昨天見到的珊珊有些不一樣。

今天她留著一個大波浪的發型,穿衣也相當的大膽,上身一件粉色吊帶衫,由於太緊,壓迫著胸前的雙峰,幾乎要呼之欲出。

而下麵穿著一件短裙,漏出兩截修長的美腿。

我有些呆住了,不自覺咽了一口吐沫,青春的荷爾蒙在我身上渾身打轉。

“吳師傅,你怎麽了?”女子紅潤飽滿的嘴唇輕啟,立即便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頓感一陣臉紅,出現了窘態。不管怎麽說,她現在也是葛家的兒媳婦,雖未曾同房,但至少全村裏的村民是這樣承認的。

“珊珊……這麽早,有什麽事?”我結結巴巴。

“珊珊?誰是珊珊?”對麵的女人,聽到這個名字後,秀眉緊蹙,聳了聳肩,貌似很意外。

我淺笑:“你不會連你的名字都記不住吧,你就是珊珊,莫珊珊!”

“我不叫莫珊珊,我名字叫孫曉雨!”女人一字一句的回複著。

“孫曉雨?”我納悶,圍著女人左顧右看,時不時用手掌在她麵前晃了晃。

怎麽可能?難道你失憶了。

“對,我叫孫曉雨,我聽說,趙家莊有一個很有名的紙紮師傅,就是您,所以便想過來請教一下!”說完,這個自稱孫曉雨的女子,默默低下頭。

“哦?縣城過來的?難道她不是莫珊珊,可……”

可她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當然除了衣服和發型,我暗自念叨。

“你真不叫莫珊珊,昨天你沒在趙家莊嗎?”我有意詢問。

“沒有,我是今天早上,剛從縣城裏麵過來的!師傅,您一定要幫幫我的忙!”她俏臉紅暈,白皙的臉頰帶著焦急之色。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真是活見鬼了,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長得如此相近的人,如果不是她自報家門,我還真把她當成莫珊珊來看。

畢竟兩個人的長相,幾乎完全相同,說成雙胞胎也不為過。

想到這裏,我暗忖:“難道莫珊珊還有一個姐妹,或者失散了?”

於是再次詢問道:“您還有一個姐姐嗎?”

“沒有,我是家裏的獨生女,就我一個!”孫曉雨麵露疑惑,他不明白,我問這句話的初衷。

“好吧!”我點點頭,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是有巧合,那也說不定。

“要不進屋吧,你是遇到什麽難事了?”我開門見山。

畢竟來著紙紮店的顧客,幾乎沒有人是開開心心的。

“謝謝您,師傅!”孫曉雨邁著步伐,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內,當看到店裏掛著的滿是紙幣,紙紮,元寶,頓時臉上一陣忐忑。

也難怪,隻要是個正常人,幾乎沒人會喜歡我們這種地方。

我可以理解。

“師傅,我想買一些紙幣!”她細弱蚊聲。

不過我卻聽的清清楚楚。

“那你想要什麽樣的紙幣,有什麽要求?”

其實,在我們這一行,紙幣還是有絕對的分類。根據其用途,會選擇紙張不同的產地,不同的質地,甚至紙幣上塗得顏色都要有所區分。

因此,我便多問了一嘴。

“我……”她欲言又止。

“我不懂,也不知道!”她表情為難,紅唇嘟嘟。

“您是家裏什麽人走了嗎?”我開始慢慢打聽。

“沒有!”

“哦,那一定是掃墓用的!”我淺笑。

“也不是!”孫曉雨眉梢緊縮,小心翼翼的回複了句。

聞訊,我一陣無語,除此兩種情況,我真想不到,這紙幣還能有啥作用。

“姑娘,你到底要紙幣幹什麽?”

“師傅,這樣說吧,有沒有那種,燒了之後,可以讓我不做噩夢的紙幣!”孫曉雨緊緊咬著貝齒,秀眉緊蹙,白皙的臉頰泛著紅色。

“不做噩夢?”我心中哼笑,原來是燒紙祭鬼,求安穩吧。

在我的內心中,這種情況,一般應該是做了很多虧心事,所以采用這一招,但偏偏,做了虧心事的人,想燒些紙幣,恰恰是最沒作用的。

以前師傅在的時候,遇上這種人,基本上是一口回絕。

畢竟虧心錢,我們也不想賺。

但此刻,麵對著和莫珊珊一樣的臉蛋,我心中一個悸動,不知道為什麽,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道了一句:“有!”

“真的嗎?”孫曉雨滿臉殷切,突然開心的像個孩子。

“讓我看看!”

麵對著她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後悔,可無奈話已經說出口,潑出去的水,又怎麽能收起來呢。

隻能硬著頭皮道:“這種紙幣,我可以給你,但必須要讓我了解到,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孫曉雨吞吞吐吐,麵色為難,終於開口。

“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回了老家,參加了一個阿姨的葬禮……”

“可……可自從那天起,我回到家,便每天每晚做噩夢!”說到這裏,孫曉雨的臉頰上浮現了一道淒苦。

從表情上看,這個噩夢看來折磨她有段時間了。

“什麽樣的噩夢,你能記起嗎?”

“我剛開始,隻記得我使勁的往前跑,直到跑到了一棵大樹旁……”

“後來我慢慢的就記清楚了,是有一個女人,每晚都在我的夢境裏追我,一直把我追到大樹下,然後使勁掐著我的脖子,我總是在窒息的前一刻醒來!”

孫曉雨一邊回憶著,一邊說著,整個眼神裏散發著暗淡的光澤,整個表情也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