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功告成
眼見如此,我內心一陣惶恐。
用手掌輕輕放在地板磚上。
原本冰冷的地麵,此刻,竟然無比灼熱。
“地底有情況!”我的腦海裏,立即浮**一個想法。
會不會下麵有可以稀釋焚香土的物質。
深吸一口氣,此刻,距離淩晨一點,還有半個小時。
快刀斬亂麻,我必須做出決定。
隨即,找來一把鏟子,用鏟柄把地板磚艱難的撬了出來。
待清理完裏麵的沙泥,定眼一看。
霍!
裏麵竟然是師傅的乾坤袋!
我滿臉疑惑,怎麽可能?
師傅的乾坤袋一向帶在左右,從不離身,我清楚的記得,這次遠遊之時,他貌似是帶走了。
可……
思索片刻。
我小心翼翼開始觸碰乾坤袋的周圍,此時,明顯的感覺到,這袋子裏似乎有一團圓滾滾的東西。
解開上麵的繩索,裏麵的物品一覽無餘。
是一壇酒罐。
拎起來,竟然有十斤之重。
我納悶,是誰把這東西藏在地板磚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少興女兒紅嗎?
原本繃緊的心態,被這番操作,也弄的啞然失笑。
不過細想下來,既然是焚香土指引我,把酒罐挖掘出,想來,肯定是有深意的。
果不其然,當打開酒罐後,我才發現,這裏麵竟然是一壇糯米膠。
這糯米膠,與平常的糯米膠不管是在色澤,還是氣味上,都大不相同。
普通的糯米膠透明而又粘稠,但偏偏這糯米膠不止泛著黃色,還相當的稀薄,好像根本沒有粘度一般。
盡管如此,我依然突發奇想,這該會不會是我製作懷表紙紮的重要原料呢?
心中想到這裏,說時遲,那是快,我立即便取出了焚香土,和這些糯米膠,采用三七比例,重新攪拌了起來。
三分鍾後,原本沒有粘度的糯米膠,在遇到焚香土後,竟發出了神奇的化學效應。
土泥上冒著縷縷白煙。
我用手試探了一下!
黏糊糊的,心中竊喜,沒錯,完美搭檔,開始行動。
盡管還有十分鍾,不過我並不擔心。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原料都備齊了,依我的手藝,還怕做不成嗎?
三下五除二,在距離淩晨一點,還有一分鍾之時,一個精致的懷表紙紮,不偏不倚被我複製成功。
“大功告成!”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臉上洋溢著微笑。
同時也暗暗琢磨,最近葛天佑和趙大爺同時斃命,或許就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製作這種紙紮的特殊原料。
恰在此刻,突然屋外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我側目看去,隔著玻璃,隻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顫顫巍巍的進了屋。
他拄著拐杖,無神空洞的眼睛注視著我,沒錯,就是那個瞎子。
“小夥子,我的紙紮做好了嗎?”
這聲音蕭瑟而又蒼涼,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做好了,大爺,就等你來取呢?”說這話時,我刻意去觀察瞎子臉上的表情。
畢竟葛天佑和趙大爺的死因需要這個瞎子來佐證。我所有的臆想,都需要實際的證據,才能讓村民們信服。
“嗯?”瞎子陡然提了神。
“你做好了?”
“是的,大爺,要不你來看看!就在我櫃台上!”說著,我拿著這個紙紮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此舉的目的,也隻是想證明,到底這個瞎子是真瞎,還是假瞎。
不想,他接下來的舉動,直接讓我身上出了一聲冷汗。
“咳……咳……”
瞎子聞訊,突然嘴裏吐出了一口鮮血,接著他原本蒼老的臉,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幾道皺紋。
“給我!給我!”他顧不上拿起拐杖,直接小跑到了櫃台旁。
一雙骨瘦如柴的手,在桌子上胡亂的扒扯著。
“在哪裏,在哪裏?”
“老伴,你終於要安息了,你生前最喜歡的懷表,我給你送過去……咳……咳……”說話間,他神情恍惚,神情並茂,臉上浮現著淒苦。
此刻,我有些傻眼了,瞎子的表現似乎是真的,沒有一點演出的痕跡,難道說是我錯怪他了?
或許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顧客,隻是找我做個紙紮而已。
我緊緊咬著嘴唇,一時間,有些彷徨不定。
隔了一小會,我鼓足勇氣。
“大爺,紙紮在這裏!”
說著,便把懷表連帶這個紙紮一同塞到了瞎子的手裏。
“好真,好真,這鍾表還會走呢?”在拿到紙紮後,瞎子撈起了拐杖,便往門外走去,嘴裏時不時說出了這句話。
“嗯?”我頓時疑惑,這紙紮隻是一個贗品而已,怎麽會轉動呢?
側目看去。
霍,嚇了我一大跳,透過瞎子的指縫,我清晰的看到,那個懷表紙紮,竟然真的在轉動呢。
我咽了一口吐沫。
立即想要追上去,看個究竟。
“大爺,等一等!”
隻是待我走到門口之時,外麵已經沒有了瞎子的影子,和上次一樣,他依然來去無影。
我拍了怕額頭,怎麽可能會轉動呢,不過就是一個紀念死人的道具而已。
或許是今天太累了。
我努力安慰自己,平息著剛才的悸動。
隻是細思極恐,仍然心有餘悸。
勞累一晚上,整個心情高度集中,至少今天我安然無事,並沒有像村民嘴裏傳言,下一個待亡之人就是我。
想到這裏,似乎還有那麽一點竊喜,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該美美的睡個懶覺了。
……
翌日!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我,突然便被外麵一陣敲門聲震醒。
“拜托了!小店昨日加班,今天不想早起啊!”我拍了怕額頭,整個人是一臉倦意。
“吳師傅!你在嗎?”隻聽外麵一陣清脆軟綿的女人聲音傳來,我心中一**,好熟悉!
“是誰?”我努力思索著。
“吳師傅,我找你有點事情,非常緊急!”估計是見我沒有回應,外麵的女人,繼續在門口說著,聽著音調,貌似她非常的忐忑。
轟!
想到了,這不就是吳珊珊嗎?記得昨天珊珊在祠堂之時,所表現出來的恐懼,和這女人發生的腔調是一模一樣的。
想到這裏,我頓時動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