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索命
“夢中的女人說過什麽話沒有？”
“她……她……掐著我的脖子說……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孫曉雨一邊說著，一邊身子骨在發抖。
我明顯看到她雙眸裏的忐忑。
“夢中索命？”聽其介紹，我越來越感覺不簡單。
大凡在夢中被索命的人，幾乎在現實中都有殺人的經曆。
可麵前的孫曉雨，看起來嬌滴滴，嫩娟娟，我無法想象她能和一個殺人犯畫等號。
但據紙紮秘籍裏介紹，凡夢中被索命者，若是未曾直接殺人，也有可能是間接殺人，比如見死不救，望危不扶……等。
可孫曉雨到底是哪一種呢？
她告訴我，期初之時，她也沒在意，但後期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已經幹涉到她的正常生活了，她想盡一切法門，隻想遏製住這樣的夢境。
但每次，都無濟於事，後來上網查了下，找到了可以燒些紙錢的解決方法。
看到我無動於衷。
孫曉雨跺了跺腳，嬌聲道：“小哥哥，我到底用哪一種紙錢好呢，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拽著我的胳膊。
讓我若隱若現間，突然感受到了昨天的場景，貌似珊珊也是這種扶著我的胳膊的。
隻可惜，她不是珊珊。
我搖了搖頭，淡淡的會拒道：“你這樣的情況，我幫不了，其實我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
剛說完這句，孫曉雨貌似急了，她秀眉緊蹙，直接把圍在脖子上的絲巾取了下來，仰起頭。
哽咽著鼻子道：“如果心理醫生能夠解決的話，我還來著嗎？”說著，一滴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此刻，我認真打量，隻見孫曉雨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掐痕，這掐痕看起來淤青，明顯是有人想要致她於死地。
我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活脫脫的，是從夢境中跳躍出來的現象。
孫曉雨此刻哭的梨花帶雨，也許是長時間的壓抑，讓她實在沒有辦法，索性便蹲在了我的門口，雙手環繞，臉頰垂胸，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我頓感尷尬，這成何體統，大清早，門口坐了一個女人，還是哭著的女人，這不影響生意嘛？問題是左鄰右舍看到了，那也不好！
“姑娘，你別哭了！這件事主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外！”我不斷的解釋著。
“不行，我求求你了，你就賣給我一些紙錢吧，我實在是沒辦法，我每天都很害怕！”她仰起委屈巴巴的臉看著我。
“可是紙錢是沒有用的！”我耐心的向她解釋。
“那什麽有用？”
“哎……”我有些語塞，左右為難。
“我確信紙錢是沒用，但是不代表其他的東西沒用！”
“真的嗎？”聞訊，孫曉雨直接便跳了起來。
“是的，是的！你先進來，別再我門口哭，這對我影響不好！”我麵露難為之色，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了進來。
她淚汪汪的眼睛，終於清澈了許多，哭聲也戛然而止。
“小哥哥，你說紙錢沒用，那到底什麽有用！”她認真看著我，迫切想要答案。
我遲疑了一會。
隻是擺擺手，淡淡說道：“你先看看我的店裏有什麽？”
孫曉雨來到店裏，其實並沒有過多參詳過，這店裏的物件。
此刻，才算認真打量下。
有洋人狀的紙片，有用盒子做起來的牛羊，還有各種各樣的鋁箔錢寶，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恐慌。
“小哥哥！我有點怕！”她挽著我的胳膊，仿佛對我有了依賴。
“不要怕，這些都是假的！”
孫曉雨若有所思，抿了抿紅唇說道：“你剛才說紙錢沒用，那是不是隻有這些了！”她用手指了指其中的紙紮。
我點了點頭，但內心中在不斷的猶豫，是否要用這種紙紮來幫助她，我還拿不定主意。
隨即，堅定了內心。
轉身，看了下她的眼神，說道：“在用紙紮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好，你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以前害過人嗎？”和她四目相視。即便是她言語中有所差池，我希望通過她的眼神能發現一些什麽。
畢竟師傅曾告訴我，不能用紙紮去幫助壞人渡劫，這是有損陰德的。
“我沒有！”孫曉雨回答的相當的堅定。
“真的沒有嗎？”
“真的，小哥哥，你要相信我！”她殷切的眼神注視著我。
我點了點頭。
“那有沒有你見死不救，或者說，明明舉手之勞就可以幫人於為難之間，卻沒有做的事情！”我再次靈魂般的發問。
“這個……這個……”她手指輕輕的在嘴唇上吮吸了一下。
“我……我……大概忘記了！”
這也難怪，得到沒有害人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很欣慰了，至少孫曉雨是可以拯救的。至於說間接殺人，那就沒必要追根究底了。
因為大部分人，潛意識裏並不知曉某段經曆，隻是在夢境中，那段經曆被擴大化了而已。
“好，那我知道了！不過關於你的夢境，我還有幾個問題！”我屏氣凝神。
繼續說道：“你能想起，那場噩夢裏的一些細節嗎？比如說，追你的是一個什麽樣的環境，這個環境，你熟悉嗎？”
“我很熟悉這個地方，但是周圍是黑色的，我又辨別不出來！”孫曉雨有些難為情。
“你說追你的地方，有個樹，這個樹是什麽樹？”我幾乎不放過她夢境中的任何細節，隻有這樣，我才能確定，如何幫助她。
“這個……這個……好像是槐樹，也好像是柳樹！”她拍了怕額頭。我知道，這對於她來講，其實還是很痛苦，畢竟讓她翻來覆去去回憶夢裏的場景。
“師傅，你問這麽多，到底想過用什麽樣的紙紮幫我了嗎？”她終於顯得不耐煩了。
“大概是想到了，對了，你知道夢裏追你的女人是誰嗎？”其實這個問題說出來，我還是感覺挺後悔，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呢，如果知道的話，還用過來找我嗎？
我啞然失效，對於這個答案，不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