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魏忠賢!

“沈煉他們還有兩刻鍾的時間行動,你的機會來了,快點幹正事。”白餘容輕咳一聲,聲音在秦艽耳邊響起。

與他配合多年的秦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假意抬頭看了看天上月亮的位置,像是在辨認時間,頓時臉色臉色大變,語氣慍怒:

“壞了,都這個時間了,快點備馬,我還有要事給大人匯報,你們可耽擱不起!”

“是!”

黑衣老大看著他臉上的憤怒,渾身抖了一個激靈,連忙指揮著手下,將藏在樹林的馬牽了出來。

牽過自己騎來的馬匹,恭恭敬敬的將韁繩遞給了秦艽。

從他手中接過韁繩,秦艽飛身一躍,安安穩穩的坐上,策馬向著魏忠賢所住的地方奔去。

跑出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微微一愣,旋即調轉馬頭回首,帶著些許淩厲的眼神,“你們還想讓我再跳馬一次?”

小弟們沒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隻有統領立即反應了過來,言語中帶著些許急迫。

“愣著幹嘛!還不快點跟上大人。”

“是!”手下的小弟這次反應過來,紛紛上馬向著秦艽趕去。

看著已經來到自己後麵的統領,秦艽故做滿意的點了點頭,“還算有點眼力見,對了,你叫什麽強來著?”

“回稟大人,小人李強。”

李統領聞言,頭連忙低下看著地麵,受寵若驚的拱了拱手。

“小李啊,幫我開路,這事情你幹好了就是大功一件。”秦艽神情柔和摸摸他的頭,鼓勵著他道。

聞言愣神,顫顫栗栗的抬頭一看,見秦艽拋來讚許的目光,原本心裏十分恐懼的他,頓時感覺著自己心暖暖的。

“李統領?”

秦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才他知道自己剛剛發神了,旋即躬身立馬說道:

“多謝大人提點,現在小人就給你的帶路。”

話落就騎著手下給自己的馬,輕快的跑到秦艽前麵為他開路。

“小白,沒有想到你PUA,還蠻有一套啊。”

秦艽在心裏默默地對著白餘容,他沒有想到麵前這個統領,還真的到自己前麵去了,而且看樣子還蠻開心的?

白餘容並未理他,隻是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間。

11:35

“浪費了五分鍾,看樣子,今天又要熬夜了,都怪你的效率如此之低。”

聽聞他的抱怨,秦艽不屑的呸了一聲,立刻反駁道:

“剛剛可是你叫我停下來的,不然現在我都快到了。”

“嗬,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做魏忠賢的人了?要是你剛剛直接趕過去的話,不說別的,就是他那個義女加上那一眾侍衛,都倒夠你喝一壺。”

“嗬,小爺我強的一批,需要他們的幫助?”

“嗬,對對對,不知道剛剛是誰的看見別人的拐子銃,就當場慫了。”

“我沒有,你胡說!”

“啊對對對,你從來不打逆風局。”

“小白你!”

騎在馬上的秦艽,表麵神色恬然,內心早就和白餘容吵了起來。

馬兒奔的飛快,不一會兒,秦艽就來到了阜城縣內。

整個縣城並沒有多大,在主幹道一眼望去,就能看見整個縣城的大約的模樣。

天色已暗,雨水滴落,本因空檔的大街,竟有幾個人影在雨中漫步。

掌心處有老繭,手掌太過於粗糙了,而且現在是夏天,就算下雨也不該穿這麽厚,這裏距離目的地有著二三十米的樣子,有趣,探子分布的那麽遠嗎。

順著秦艽投影過來的畫麵,白餘容略微分析了一下,微微頷首。

“小白,你看他們都在看我誒,是我長大的太帥了嗎?”

看著那些人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秦艽按捺住打招呼的衝動,正襟危坐的維持自己人設。

“你大可試一下,跟他們打打招呼,看你是被砍死,還是被火銃給打死。”白餘容略帶譏笑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秦艽愣了愣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嘴角微微一翹,略帶驚訝道:

“你是說這些都是魏忠賢的人?”

白餘容沒有回他,眉頭微皺,告誡他道:

“收好你的小心思,我知道你剛剛想要計劃著,以什麽姿勢衝進去,強取魏忠賢的廠牌,你要是想找死的話,可以試試,畢竟拿到令牌,和拿到令牌全身而退是兩件事。”

聞言秦艽打了一個冷顫,不是他害怕埋伏在周圍的敵人,而是自己的計劃,被白餘容給揭穿了,自己明明才剛剛想好。

街上零散的行人,像是無意的走到了他們麵前,雙手隱匿在衣服裏,像是在摸著什麽,眼神警惕的看著秦艽。

走在秦艽他前麵李統領見狀,停了下來,亮出了自己腰間的腰牌。

是一個刻著魏字的銀牌。

“你們別不識抬舉,我等還有要事要做,若是延誤了時機,必定拿你們是問!”李統領朗聲念道,神色帶著些許憤怒。

站在他們麵前的百姓們看見腰牌,紛紛將揣在衣服裏的手拿出,對著他拱了拱手,就散開了。

“大人走吧。”

秦艽看著自己麵前點頭哈腰的李統領,不由的笑了笑,還真的是官僚風氣極重。

“停!”

就在秦艽策馬準備繼續前行時,一位帶著鬥笠,腰懸西洋劍的白衣人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嗯?妹子?”

“是魏忠賢的義女。”

秦艽聞言精神一震,突然心裏有道不好的預感升起。

果然還未等他思考幾許,在他前麵帶頭的李統領,連忙下馬行禮,“卑職見過四小姐。”

四小姐未理他,眼光直勾勾看著處在他身後的秦艽身上。

“嗯?小白,她一直在看著我誒,她是在像我示好嗎?”

“嗯,沒準她現在就想著今晚抱著你那個零件睡覺呢。”

驟然反應過來的秦艽,打了一個冷顫。

果然,四小姐並未理會李統領,徑直走到秦艽的麵前、右手劍指,帶著些許警惕道:

“你是何人,我好似從未見過你。”四小姐說完,目光轉移在了李統領的身上。

“你就這樣把人給帶過來了?我交代給你們的規矩呢!大人要是遇見了危險,你一百個人頭不都夠砍的!”

李統領聞言,緊張的低下了頭,不敢多言一句。

四小姐見他不語,突然一腳踢在了另外一名黑衣人身上。

由於她速度實在太快,騎在馬上的黑衣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出刀,收刀,仿佛在一瞬之間。

那摔下來的黑衣人脖子開始冒血。

“大人,饒..”

“12。”

還沒說完,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就因失血過多,死在了當場。

周圍的氣氛頓時降了下來,在場的眾人紛紛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孤寡孤寡。

在縣中的眾人,安靜的可以聽見青蛙叫聲。

四小姐拿出了沾血的白手帕,擦了擦手中沾血的刀刃,像是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她幹的一樣,神色十分恬然。

看見那沾血的白手帕,原本沒有領會她意思的秦艽,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我要殺了她。”這一句話幾乎是從他嘴角擠出來的。

“這是個不正確的選擇,原本計劃中,並沒有這一點,這樣隻會降低的計劃成功概率。”白餘容情緒未發生任何波動,平淡淡訴說著。

秦艽並未管他,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四小姐。

一旁的李統領頓時被嚇的冷汗直流,顫顫栗栗的雙膝跪地,生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見四小姐看向自己,秦艽眼神沒有絲毫躲閃,直勾勾的看著她,雙方在他人看不見地方較勁著,慢慢氣氛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突然

四小姐向後麵退了幾步,臉色難堪,隻手捂住口鼻,神色略帶慍怒。

手握腰間佩劍,眼神中大有憤怒之意。

李統領眼看周圍的氣氛不對,深吸一口氣,從馬上跳了下來,一臉賠笑的對著她,正欲說些什麽,被揮手的秦艽抬手打斷,眼神中帶著些許寒冷道:“四小姐,要不我們單獨聊聊?”

“正有此意,請。”四小姐臉色變化,幾息之後,指了一個方向,轉身離去。

秦艽一躍下馬,明明都已走過了李統領身旁,愣了愣,突然轉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跟著四小姐離開了這裏。

回憶著肩膀上殘留的感覺,李統領先是愣神,後心裏一陣感動,眼眶眼淚閃閃,用衣袖將眼淚抹掉,露出了堅定的表情。

明明是自己的錯,結果近衛大人為了自己居然跟為魏忠賢的義女幹起來了,一點都沒在意之前的事。

那一拍,明顯是讓自己去除心裏負擔啊!

想起自己剛剛對於秦艽的行為,頓時感覺後悔不已。

大人...我李某謝謝你了!

...

“你剛剛喊我拍那個人的衣服幹嘛。”

秦艽無聊跟在四小姐的身後,穿過幾座房屋,與白餘容對話道。

“就你那個木魚腦袋,給你解釋了都沒用。”

“胡說,我明明已經猜到了。”

“嗯?你說說?”白餘容萬古不變的語氣竟帶著些許好奇。

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木魚腦袋,今天就要開竅了?

如此想著,他的耳邊響起來了秦艽的聲音,“你肯定是知道我馬上要打架了,讓我在他身上擦擦汗,不然等下會手滑。”

“嗬。”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果然還是個粗鄙的武夫。

眨眼間在四小姐的帶領下,秦艽被帶到了一處別院裏。

“來吧,這裏沒有人會打擾我們。”四小姐背對著他,雙手負於後腰,大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樣子。

“那快點開始吧。”秦艽點了點頭,神色平常,語氣平淡。

見他如此平靜,原本準備立馬開戰的四小姐心生疑惑,“你就如此大膽,敢和我來到這裏,不怕此處有埋伏?”

本以的秦艽聞言愣了愣,歎了一口氣,帶著些許不屑道:

“第一,剛剛和你對弈的時候,我就看出你和我是一路人。”

隨後踱步與她來到對立的位置,繼續道:

“第二,我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打敗你。”

說完,頓時一股殺氣直麵而來,原本背對著她的四小姐,急忙握劍轉身,死死盯著一臉冷漠的秦艽。

“當然了,還有了,第三,要是單論冷兵器的話,可能你再加上剛剛外麵的那群人都不夠我殺的。”

話落,一股實質的殺氣襲來,四小姐全身僵直,別說拔劍,就連動一動手指姆都難。

眼珠微動,當她看見秦艽眼神那一刻,自己宛如墜入深淵,眼中的光芒像是陷入了無比黑暗,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則是無限的恐懼。

秦艽一改剛剛的神色,眼神中充滿了戰意和...不屑?

緩步提刀走向四小姐,他的每一步,步步放的很輕,也很重,讓其額頭上的冷汗直流。

“我說過,你就算再叫上二十個人都不會是我對手。”

緩緩將腰間的刀刃拔出,秦艽看似輕飄飄的劈砍而去。

但此招在她的眼中,卻是如臨大敵一般,直覺告訴她。

要是硬接著輕飄飄的一劍,自己會死!

身體的潛能爆發,四小姐原本已經麻木的身體,重新動了起來,快速拔出腰間的西洋劍,吃力的攔下了秦艽到來的一擊,同時西洋劍也因為反震,掉在了地上。

“哦?”

好奇聲在她的前麵響起,她卻是不給予理會,剛剛秦艽的那一記普通的揮砍,把自己的虎口都震出血了!

四小姐眼神中再也沒有剛剛的戰意,隻有旗鼓相當的對手,才能讓她興趣大發,而她和秦艽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的!要是繼續打下去,這和找死沒有什麽區別!

不行,我得搖人。

咬了咬牙,手悄悄攀上了別在腰上的弓弩。

這時她看見了秦艽的眼神,像是無所謂的樣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快點,繼續啊,我等著你搬救兵呢。”說完直接將刀給插在地上。

見他如此妄自菲薄,四小姐滿臉屈辱的咬了咬牙,拿出弓弩準備搖人。

突然

原本離她十米開外的秦艽,腳下的泥土凹陷,像是瞬移到了她的身前,舉刀向著她劈來。

完了。

“小姑娘,下輩子記住了,在和別人拚殺的時候,右手不要握與武器無關的東西!”

秦艽謹言回**在她的耳邊,四小姐默默的閉上了雙眼,心裏暗罵了一句了,那緊閉上的雙眼,從此再也無法睜開。

“呦,我看你才是反派吧,下手怎麽殘忍。”白餘容略帶打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艽一改剛剛凶狠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一個死不足惜的人渣罷了。”

“你倒是通暢了,我就該傷腦筋了,原本打算潛入到魏忠賢身邊的,被你這樣一搞,計劃全亂了。”

“誒...”

“算了算了,我習慣了,有人來了。”雖然是埋怨,但此時他的言語中確實略顯輕快。

“人?”

秦艽轉身看向四周,在這個院中活著的人隻有他一個,他不明白白餘容的意思。

轉身欲走,秦艽的背後,響起了一道尖而老的聲音。

“少俠好功夫啊,就想如此走了了事?”

猛然轉身,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粗布線頭的老人,帶著一眾侍衛聳立在他的背後。

“魏忠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