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頂頭上司是魏忠賢
“據本台記者報道,我國某市博物館中,一件玉製文物被盜,該文物出土於十七世紀明末,失蹤原因不明...”
經過一夜休息,原本寂然的城市,開始恢複起了生機。
一處街道,一名額頭反光,帶著方框眼鏡的中年人,正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不慌張,抹擦著臉上汗水,推開了一間叫做曆史照相館的店門。
“白餘容,白餘容,大事不好了!”
推開店門,隻見一名身穿白T,小臂上纏著繃帶的少年,身上蓋著一床被子,正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遊戲。
麵前茶幾上的茶壺淩亂擺放著,腳下一堆吃完沒有扔的零食袋。
剛起沒多久,頭發略帶潦草的秦艽微微把目光從遊戲上離開幾許,看見來者是市博物館的藍館長,呆滯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道:
“呦?今天是什麽風啊,居然這麽早就把老頭你給吹來了。”
藍館長看著屋子裏這副模樣,眼皮止不住微微跳動,十分用力將目光從地上零食袋上移開,端正坐在一旁沙發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茶杯給擺正後,深深鬆了口氣。
而後看著秦艽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不由氣從心生,“你小子,天天就隻知道打遊戲,地也不掃一下,好久把這個月房租給我交上來。”
“咦,來來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快點把我給趕出去,小爺天天給你賣命,你就這麽小氣。”
秦艽一臉無所謂地翹起二郎腿,言語中充滿了挑釁,繼續玩著手中的遊戲。
見他如此,藍館長氣打一處出不來,正欲多說幾句,身穿白衣的白餘容,手上端著兩杯紅茶,從裏麵走了出來,打斷了他的言語。
“藍館長,稍安勿躁,是為了那塊東廠的玉佩嗎?”
藍館長接過遞來的紅茶,像是抓住了希望,連忙點頭道是。
“但我們不是才出過任務嗎,當初簽訂不是說好一月四次嗎?真的很累誒,穿越回到過去,讓別人去唄,幹嘛逮著我們薅。”
秦艽突然插嘴,一邊抱怨,一邊玩著手中的遊戲。
一旁白餘容也點了點頭,他想法和秦艽是一樣的,這不符合當時簽訂的條約。
“哎,我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三對躍者中,我覺得隻有你們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言畢,他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紅茶,將兜裏手機拿出,放出了一張照片。
隻見照片中,一名斷臂男子,正全身綁滿了繃帶,像木乃伊一樣,躺在醫院的病房中。
其中他的雙腿,還打著石膏,懸吊在半空之中。
“你別告訴我,他是因為這個任務才變成這樣的,他的搭檔呢?”
一直玩著遊戲的秦艽,此時也放下了手機,看著照片,嘴角不自覺的顫抖。
藍館長不語,隻是眼神直直地盯著他倆,默默頷首。
見他如此,原本還帶著一絲僥幸的秦艽,臉上頓時沒了笑容,放下正在手機,沉默地看著照片裏的男子。
要是穿越地點是現代的話,大概率是不會出現如此慘烈的情況,如此之下,隻有可能是因為有一段曆史被改變,導致那兩名躍者穿越回了古代。
心裏有了初步定數的白餘容,抿了一口紅茶,緩緩道:
“這件文物怕不是丟失那麽簡單吧,我估摸應該是產生了靈紐?然後憑空消失的?你想要呆子去試試?”
藍館長聞言,連忙點頭,麵色激動,證明了白餘容猜到了他這次來的目的。
“哎,情況就是這樣,要不是因為這次產生了靈樞,我也不會來找你們,當然同時我會給出相應豐厚的報酬。”藍館長抿了一口還帶著熱氣的紅茶。
白餘容看著藍館長手機沉思一會,緩緩道:
“這次任務的時間地點。”
藍館長一聽有戲,連忙從手機中調出了相關資料。
看了屏幕一眼,秦艽眼皮一陣跳動,猛地退後靠在沙發上道:
“不行,不行,老頭就我這傷,你讓我去晚明,還是我去幫助魏忠賢自殺,都不能直接的殺了他,這難度有多高你知道嗎?幹不了,幹不了。”
還不等藍館長開口,白餘容眉頭微皺。
就如呆子說的一樣,這次任務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是讓魏忠賢自殺這一條,而是他身邊的侍衛們,秦艽就算沒有受傷,也不可能去以一挑千。
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產生了靈樞,已經影響到了現實,指不定現在,已經有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消失,他們必須要去完成。
藍館長聞言,見白餘容眉頭從緊到鬆,放鬆歎了一口氣,像是猜到了會如此,直接將一張銀行卡,擺在了桌子上,並說道:
“誒,這次確實事出有因,我已經向上級指示了,你們完成這個任務之後,就可以離開曆史管理局了,這張卡夠你們花一輩子了。”
原本興致不高的秦艽聞言,一下從沙發跳了起來,神色略顯激動,不顧身上傷口,激動道:
“藍館長,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任務?”
“是的,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我已經找到新人了,本來你們就早該退休了,這也是合約上的,隻是我一直在挽留罷了。”
見真是如此,秦艽雙手握拳,默默在一旁暗爽了起來。
隻是他身旁白餘容,臉上未有發生什麽變化,隻是本十分平靜的眼神,出現了恍惚,像是在思考什麽。
這的一切都被藍館長給看在眼裏,不等他開口,秦艽就一把摟過他,激動道:
“好了,藍館長,事不宜遲,讓我們趕快出發吧,時間緊急啊。”
原本眼神恍惚的白餘容被拉回了現實,對著自己麵前的藍館長點了點頭。
見狀藍館長也不好說些什麽,拿起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點,一道女聲電子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曆史管理app感謝你的使用,已完成定位,時間:1627年,地點:阜城縣,身份:錦衣衛,傳音員:白餘容,能力:心理暗示,操作員:秦艽,能力:無,穿越倒計時:10...9...8...”
聽著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餘容與秦艽對視一眼,同時對方眼睛中閃過一絲金光。
“那就開始吧。”
“我是這個故事的主角,亦是整個故事的配角。”
黑壓壓,灰蒙蒙,天上被墨浸透的雲朵,好像連內心也是黑的,放肆的漂浮在藍天上,欲要下起瓢潑大雨。
大明帝國的一處小縣城,阜城縣內的商販開始收拾起了攤位上東西,動作之迅速,唯恐自己連同貨物淋成了落湯雞。
頃刻,大雨如期而至,黑夜成為整個世界的主宰,唯有天空中那一缺殘月,撒發著微弱的光芒。
“駕!”
腰攜佩刀,身穿黑色勁裝的秦艽正騎著馬兒,在雨中穿梭,若是此刻路邊有人,還時不時能聽見他的咒罵聲。
“呸呸呸,那司馬監的司馬,是真的司馬,就連我一個錦衣衛去騎馬,都要給他銀子,真是腐敗,腐敗的要死!我一兩銀子啊,喂喂,小白聽得到嗎?”
他像是在與誰對話,但奇怪的是他周圍卻是空無一人,像極了他是自言自語。
此時他腰間佩戴的半闕玉佩,散發著點點青光。
一座繁華的都市之中,一家照相館裏,一名白衣少年正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他的五官生得精致又立體,黑眸深邃,鼻梁高挺,特別是他的嘴唇,肯定是什麽都沒抹,卻是那種粉嫩的顏色,唇紅齒白。
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有些慵懶驕矜,那如同白玉柱的手指點著手機屏幕,身邊也是空無一人,不知從何處的那拿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裏語氣慵懶道:
“有時間抱怨還不如騎快一點,現在距離魏忠賢他們開戰隻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另一邊的秦艽聽見他的催促,臉上散去的厭惡,浮現出一絲愜意,語氣中略帶著慵懶,打完一個哈欠,毫無鬥誌道:
“幹嘛那麽急,藍館長就隻給了十萬,五五分賬,為了一塊東廠的令牌,拚什麽命啊,誒你說這玉佩,我可以不可以臨摹回去啊,感覺能值不少錢,而且再說了現在正在下雨,我已經騎的很快了好不好,真是辛苦你了小母馬。”
說完還不忘摸摸自己身下騎著的小母馬,像極了是在惋惜自己心愛的東西一般。
剛剛還坐在沙發的白餘容,不知道何時從哪裏,拿出了一塊小蛋糕,像是沒有聽見他的抱怨,他當然知道秦艽做著一舉動的含義,一口一口吃著麵前的蛋糕,像是無意的說了一句。
“可我明明記得藍館長提出的是一百萬,行吧,行吧,既然你覺得不值這個價,要不你快回來吧,咱們就給藍館長說咱們幹不了。”
“嗯?小白此言差矣,文物的價值怎麽能用金錢來衡量,那可是無價之寶,再說我把那帶回來,那是為社會做出了貢獻,就算魏忠賢那裏是龍潭虎穴,我也能闖下來,我這便速速前去!”
秦艽語氣頓時一轉,充滿了滿滿的正能量,一臉正氣的看著距離自己已經不遠的阜城縣,眼神中充滿了對紅票子的渴望,巴不得現在立馬瞬移過去。
不顧耳邊白餘容傳來的噓聲,那手中飛舞的馬鞭,印證了此刻他內心的急迫。
突然
原本還在默默鄙視他的白餘容,手中刀叉頓在半空中,原本黑色的眸子,變成了碧藍色異眸,語氣凝重且帶著急迫道:
“跳馬!快!”
前一刻臉色還在著微笑的秦艽,耳朵一動,眼神中的嚴肅代替了喜悅,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跳進了附近草叢中,隱匿了起來。
下一刻,雷聲大噪,嚇得無人掌握的小母馬一陣嘶鳴,瞳孔收縮原地驚起。
頃刻一大堆的弓箭射出,像是收到了什麽定位一般,紛紛向著小母馬射出,數量之多,將馬兒給活生生的射倒在地不再動彈。
一旁看見這一幕的秦艽,不禁冷汗之冒,要是自己再晚一秒躲的話,多半也是這副模樣!
嗚嗚,我的小母馬,它都變成刺蝟了!
“別出去,我現在看不清楚他們的位置,但你身邊周圍肯定是安全的。”
耳邊聲音響起,聽著耳邊的提醒,秦艽立馬收斂住了情緒,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呼吸也放緩了下來,宛若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雷電交加下,十幾道黑影從四麵八方竄了出來,集合在了馬倒下的地方。
躲在暗處的的秦艽,默默吃驚著他們的藏匿技巧,要不是此時他們現身,自己壓根都不知道他們剛剛在哪。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為他提供了一絲視野,看清楚了來者的模樣。
黑影們各個全身穿著黑色勁裝,腰間佩戴著相同的軍刀,想必是官家的製式長刀,胸口上繡著花紋,隻是雨勢過於浩大,霧蒙蒙的,讓人看不清其模樣。
一道更大的閃電劃過,讓秦艽看清楚了他們的全貌。
頓時他和白餘容的心裏同時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錦衣衛!
縱使他們此時未穿戴的飛魚服,沒有繡春刀,但那眼神是模仿不出來的!
尤其是融合了錦衣衛記憶的秦艽,自然是最熟悉不過。
要是我記得沒有錯的啊,魏忠賢以前手底下是有一群錦衣衛的。
感覺到自己猜到真相的,在草叢中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時期的錦衣衛大多是從自己家裏長輩繼承而來的,跟開國以來的相比,水分略重,大多是的中飽私囊之輩,憑借著身上一襲飛魚服,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但這些人雷霆手段,還有藏匿身手,根本就和那些錦衣衛沾不了一點邊!
他細數了黑衣人的人數。
大約十二之數。
分散的很開,在加上此時的環境。
我可以一一擊破。
一個念頭在秦艽內心浮現。
就算是有在暗中埋伏的人,自己也可憑借自己身法快速遁入林中,他們不可能找的到我。
更何況自己還有著上帝視角的白餘容幫助。
想要躲掉他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反正後麵也要殺他們,還不如此時一便殺了,省事。
想到這裏秦艽舔了舔自己嘴唇,手中的刀刃出半鞘,眼中戰意燃燒,大有想要一戰之意。
“小白看好,為父給你展示一下,什麽叫做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坐在沙發與茶幾間隙的白餘容,低頭不語,不理占自己便宜的他,默默消滅著蛋糕。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可告訴你,我在現代中劍術可是拿過獎的,你可不要以為那是花架子,我敢說在坐的各位,沒有一個玩劍玩的過我,一能打十個這樣的錦衣衛,我就是冷兵器的King...”
“嗯,可你拿的是刀,還有你要不要看看他們背後別的啥,那個叫什麽銃來著,甜食吃多了,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拐子銃...?”
聽著白餘容的提醒,秦艽頓感不妙,立即聯想到了明朝一個單兵作戰的火器。
找到一個背對著他的黑衣人,仔細看去,他們黑色鬥篷下,好像是有拐子銃的雛形。
“現代劍術的奪冠者,一打十的錦衣衛大人,冷兵器的王,你要不要去跟他們去比劃比劃。”
此時白餘容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入到他耳邊。
感覺到自己麵子掛不住的秦艽,咬了咬牙,一怒之下...
就怒了一下,將都出了半鞘的刀刃,用力的收了回來,語氣憤憤道:
“哼!這次就放他們一馬,本大人從不打逆風局!”
“嗬!”
電閃雷鳴之際,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此人身著與其人大致相同,隻是腰間並未佩戴著製式長刀,而是背上背一把雁翅刀,同時周圍其他的黑衣人與其形成保衛之勢。
秦艽用腳趾母想,都知道這個人這群人的首領。
“是錦衣衛的馬,給我找!”
黑衣老大蹲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馬屍周圍,目光向著周圍掃視,像是在尋找什麽。
他的眼神如獵鷹般尖銳,讓躲在草叢中的秦艽,一改剛剛的笑容,屏住了呼吸。
他能感受這個人的武功不比自己差。
真想和他打一架。
念頭剛剛冒起。
他就看見了黑衣人老大,那把拐子銃的寬度要比其他人要大一倍。
好好好。
別人都別一把槍,你別兩把,這樣玩是吧。
打消了念頭的秦艽,默默注視著這個老六,默默的鄙視著他。
其餘接受到命令的黑衣人對這裏的周圍進行了地攤式搜索。
黑衣老大目光也是巡視著周圍,整個身子三百六十度的旋轉,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距離秦艽的不遠處。
藏在草叢中的秦艽,頓感不妙,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好像被發現了。
果然隻見黑衣老大,眼神中略帶疑惑,一步步向著秦艽的方向小心翼翼走來。
他身後的黑衣人,也是注意到了自己家老大的動作,紛紛在他的身後聚攏。
有個別想要在他之前探路,卻被他的揮手給攔了下來。
“我來冒險。”
他能在這群人中當老大,不止是他的領導能力強,還有一點的是,他一個人就能匹敵他手下的全部人。
剛剛他那揮手的意思說含蓄點,就是他體恤下屬。
說難聽點就是,在座的人,除了我,前去探路的都會死。
說完他就拔出了背後背著的鹽翅刀,謹慎的向著秦艽一步步走來,他身後的小弟們,也是紛紛拿出了火銃警惕著。
眼看著領頭的黑衣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秦艽開始緊張了起來。
他倒不是怕那個帶頭的黑衣老大,就算此人再強也隻是和自己打一個平手。
而他身後那群小弟可不一樣了。
那可是火銃。
自己可不想到時候,被他們拿著火銃指著,然後被笑說一句。
大人時代變了。
所以要是自己被這人找到了,那這次的穿越多半就失敗了。
自己可不想被亂槍射死...
默默看著黑衣人身後拿著火銃的手下,秦艽滿頭黑線,他有預感隻要自己此時站起來,多半要被射成篩子。
現在的他被鎖定了位置,想跑都跑不成。
“小白,怎麽辦啊,他們越來越近了。”
“還能怎麽辦,冷兵器的王,全國劍術冠軍,殺出去啊,用你那全國拿過獎的劍法,一刀一個,如砍瓜切菜。”白餘容嘲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好好,你就這樣對我是吧,我現在就回來,你一分都別想得到。”
“好啊。”白餘容冷漠的回了一句。
眼看著黑衣老大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秦艽也不敢分神,直勾勾的看著他,生害怕他突然暴起給自己一刀。
皮鞋與濕窪的地麵發出吧唧聲,聲音與雨聲重疊,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秦艽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好像鎖定我的位置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升起,秦艽穿越了這麽多次,他的直覺救過他很多次命,絕對不會出錯。
剛剛是知道大致位置,而現在他可能十有八九確實自己的位置了!
“此次的錢,二八分。”腰間的半闕玉佩閃縮著青光,白餘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原本神經繃緊的的秦艽,瞬間臉色大變,明明黑衣老大還沒有發現他的位置,卻是如臨大敵。
“二八分!你這麽貪,不要命了白餘容,我現在就站起來把人頭送了,立馬回來!”
秦艽神色憤懣,身體不自覺的抖動著。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秦艽就算從這跳出去,死外邊,也不會簽訂著不平等條約!
“不幹!你這也太黑了,我打死都不幹!”
鐵骨錚錚秦艽硬挺著脖子,漲紅著臉蛋,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白餘容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隻是端著手中紅茶喝著,像是準備看什麽笑話一般。
果然此時秦艽這邊的黑衣老大,目光一晃,瞄準了秦艽的位置,恍惚間好像與秦艽對上了眼,手上青筋暴起,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戒備的氣息。
壞了,他發現我具體位置了!
一個不好念頭在心裏浮現。
注意力被重新扯回來的秦艽,神經開始緊張了起來。
隻是沒有剛剛那般繃緊,白餘容此刻還在跟他討價還價,就說明事情還沒到不能處理的時候。
看著一百萬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黑衣老大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秦艽咬了咬牙,做著最後的爭取,與白餘容討價還價道:
“四點五,這是我的底線!”
“二八。”
“四成!真的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就變成白打工的了。”
“一九。”
“三七!這是我最後的妥協。”
“好,成交!”
聽著白餘容如此爽快的答複,秦艽愣神了一會兒,隨即才反應了過來,惱羞成怒的對著的她道:
“原來你在這裏等我啊,孫賊,好算計啊。”
“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白餘容略帶笑意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想都不用想,現在的白餘容多半是喝著她那紅茶,幸災樂禍的給自己傳音。
算了算了,有三十萬總比沒有好。
秦艽在心裏安慰了自己一下,順帶心裏暗罵了一句,但已經答應的事也不可收回,於是他沒好氣的問道:
“快點支招,不然我被斬了,咱們一塊錢都沒得分!”
看著麵前越來越近的黑衣老大,秦艽焦急的提醒著白餘容,他可不想一塊錢都分不到。
“事情成功與否,還要看你的煙機是否過關了..”
哐當!
雷聲轟鳴,整個世界都亮了幾分。
黑衣老大一刀劈在了秦艽剛剛所藏的地方。
沒有**流出,熟悉的手感沒有到來,砍開擋著草叢,隻見地麵上有一道剛剛劈砍的痕跡。
黑衣老大疑惑的看著刀痕,放鬆的歎了一口氣,默默搖了搖頭,“看來是我判斷錯了。”
此處剛剛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如此看來是他多慮了。
擺了擺手,讓身後的小弟們收好火銃,畢竟火銃金貴的很,不能在雨裏淋太久。
轉身欲走。
一道咳嗽聲從背後傳來。
!!!
黑衣老大神色劇變猛的轉身提刀,雙手提刀,鼓足氣力,一刀揮去。
刀刃劃過雨滴,刀身閃爍著白光,一往直前的向著身前砍去。
哐當!
手中的刀刃倒飛了出去,化作一道道圓月,插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厚重的低鳴。
其他的黑衣人反應十分迅速,紛紛重新拿出了火銃,來到了自己老大的身後。
瞄準著剛剛咳嗽聲傳來的地方,但凡黑衣老大一聲令下,這個人準會被射成篩子!
“閣下真的是好身手啊,可否出來與李某一會?”
黑衣老大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變化,強裝鎮定,將雙手背與身後,右手止不住的發抖,仔細看去,虎口仿佛有血跡冒出。
幾息後。
藏在樹後的秦艽緩緩走了出來,下半臉蒙著一塊黑布,腰間的佩刀半出鞘。
眼神淩厲的打量著黑衣老大,神色中帶著些許不屑。
腰間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隱隱約約發散著青光。
同時配上電閃雷鳴。
顯得他是如此的神秘,宛若一位隱匿江湖多年的高手!
黑衣人手下的小弟,手上的火銃不由的顫抖。
氣場太強大了!
就連黑衣老大也是眯起了眼睛,上下仔細打量著秦艽。
黑衣勁裝,刀出半鞘,黑色麵布,如此高強的武藝,還有...半闕玉佩!
非富即貴的玉佩,再加上這個時間段敢來這裏的。
要麽是崇禎手底下的,要麽就是...自己人。
他剛剛完全可以把我抓住,用作威脅...
想到這裏,黑衣老大眼神中透露出震驚,像是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陣大腦風暴之後,顧不得手上的疼痛,連忙下跪,雙手抱拳道:
“卑職李強見過大人。”
身後的小弟,看見自己家老大都跪了下去,紛紛不敢怠慢,火銃指地,齊刷刷的單膝跪地。
“見過大人。”
一息...兩息...三息...
直到三息過去,雙方都沒有開口。
靠在樹邊的秦艽,表麵風平浪靜,實際心裏早就掀起了波濤巨浪,他就隻是按照白餘容所說的,裝了一個13,沒有想到他們的反應居然如此強烈。
卑職?
把我當做他們的上司了?
知道自己再不喊他們起來,多半會起疑心,他假意咳了一聲,聲音故作沙啞道:
“都起來吧。”
“謝過大人!”
等待他們起來,秦艽還未開口,黑衣老大就率先開口說道:
“大人為何在這裏,卑職實在是有失遠迎,差點傷了大人。”
聽著出來話裏試探的意思,秦艽沒有回答他,走到了他的身前,麵無表情,眼神中盡顯不屑,抬手看著他。
“使勁。”
突然
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
啪!
黑衣老大的臉上印上了紅色的巴掌印,整個臉還點點滲出一絲血跡。
身後的小弟,看見自己的老大被打,紛紛想要拿起手中火銃,射死秦艽。
卻被黑衣老大給抬手製止了下來。
“卑職有罪,不該擅自揣摩大人。”黑衣老大神色慌張,這力道,這手感,是那群上頭人的個性。
黑衣老大此刻像是確認了般,慌忙單膝跪地,眼神中再無猜疑之意。
“此次我出行乃是大人有事所托,有急事要匯報於大人,卻被爾等攔了下來,你可知罪?”
秦艽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老大,語氣帶著些許憤怒,好似他壞了自己好事。
整個人的氣勢一改剛才,像極了上學時候,老師抽背,自己沒有答出來的感覺。
十分窒息,恐懼。
黑衣老大背後冷汗直流,他當然知道秦艽口中的大人指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魏忠賢。
那名大宦官的性格,自己可是知道,要是這件事被他給得知了的話,那自己必定是落得一個砍頭的下場。
“小人知罪,隻是大人行蹤詭異,武功高強,隻聽命於魏大人,我等不知道是您,平時也未見過近衛大人的真容,故犯下了此等過錯,還望大人懲罰!”
看著他不停發抖的樣子,秦艽的內心卻是笑開了花,自己的演技還算可以啊,嚇的他一愣一愣的。
“別自作多情了,快點幹正事。”白餘容沒好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艽也不敢怠慢,歎了口氣,語氣中好似帶著些許無奈,扶額擺手說道:
“算了算了,現在是非常時期,留下你們的狗命還有用,起來吧。”
“是!”
看著自己麵前唯命是從的黑衣人們,通過剛剛黑衣老大的話,秦艽把自己現在在假扮的身份,猜出了一二,同時內心帶著有些無奈。
“老子好像成為閹黨了。”
“而且我頂頭上司是魏忠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