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衝出蓮城分局的大廳，何偉開走了他的紅色桑塔納。10分鍾後，車子已經駛近蓮城區的南端——目標——聖塔羅河。

何偉將車停好，下車時他看了一下表——淩晨3點15分。他走向河岸邊，打開了手電筒。不遠處，看到了一輛車的輪廓——江海風那輛警用吉普。何偉走近車子，他往駕駛座看了一眼——沒人。他走向聖塔羅河的河邊——隻有燥熱的微風和黑暗的河麵。就在這時，何偉看到了下遊有一束手電的光芒——白色的。何偉循著那束光追了過去。崎嶇不平的石子路和險峻的岩石。何偉的手電筒追隨著另一束光芒，他艱難地走著，望著前麵的黑暗。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他當警察這麽多年——從未這麽恐懼過。周圍隻能聽到蟲子的低語和看到寂靜的夜空。這時候的黑夜似乎格外的滲人。那束光芒——是江海風嗎？他不清楚，隻知道——他必須走下去——追著那束光。

終於，他漸漸靠近那束光了，光變成了一個凝聚的小點。可以看到一個人在揮動它。他走近一看——是江海風，可是，他好像——呆立在那裏——靜靜地注視著河麵匯聚的一些什麽東西。何偉走向江海風，手電筒的光打在江海風的身上，可是這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隻是繼續注視著那黑暗的河道。何偉拍了一下江海風的肩膀，江海風一驚，一個右勾拳飛向何偉的臉頰。何偉被打的踉蹌了一下，差點跌落河水之中。

江海風這才回過神來，他將手電筒的光打在何偉的臉上，看到來人是何偉，似乎鬆了口氣。

“你幹什麽呢？小陳他們摸到點情況，帶著目擊者去蓮城分局了。”何偉摸了摸被江海風一記右拳打痛的麵頰說道。

隻見江海風沒有回話，他隻是示意何偉將手電筒的光照在黑暗的河麵上。何偉一時間有些困惑，然後隨即將電筒的光打在河麵上。

突然，他感到一陣恐懼。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兩具人的屍體！

她們被衝到了河的下遊，堆積在聖塔羅河的盡頭上，就那麽四肢張開相互交疊著……

“這是……。”何偉一時語塞，瞬間他就明白了——凶手不止一次在這裏棄屍！

“我的天……”何偉被震撼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江海風一句低沉的話打破了寂靜的黑暗——“馬上叫支援趕來！”

何偉回過神來，他罵了一句：“操他媽的，大哥大沒拿來。你等著，我去車裏用無線電！”

江海風還是動也沒動，眼睛緊盯著那些腐爛發臭的屍骸。何偉轉身就走，沿著來時的路趕回了車裏。他使用了無線電——“三號車呼叫蓮城分局。三號車呼叫蓮城分局。”

唐玉林的聲音在對講機裏響起：“何偉？你在哪？目擊者的證詞已經錄完了，就等你和江海風了。”

何偉回呼：“出事了！快派局裏的警察來聖塔羅河！這裏又發現兩具屍體！”

“什麽！我明白了，馬上趕來！”唐玉林的聲音消失在對講機裏。何偉掃視了一下車窗外——寂靜無聲的街道。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然後下車，走向江海風的警用吉普的所在位置。在那裏，何偉緊張地抽了兩根煙——三次——火都打不著！

警笛聲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刺破了黑夜。就在兩個小時前才剛撤回的小陳他們又趕回來了。隻是這次，他們要麵臨的是——三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