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聖塔羅河又恢複了“熱鬧”。幾輛警車和法醫的運屍車都來了。何偉和江海風看著屍體被抬上運屍車。一旁的唐玉林正和一名刑警說著什麽。而這次最糟糕的是——記者們也來了。事情看來捂不住了。今天報紙的頭條估計全是聖塔羅河的命案。何偉看著人來人往的河岸,他對江海風說:“走吧,先回隊裏,別在這耗著了,沒用。”可是江海風似乎還沒從發現屍體的震驚中恢複過來,隻是呆呆的看著記者們的閃光燈。

一個不知趣的記者走到了何偉他們麵前,說:“請問是江海風隊長嗎?能透露一下案情的進展嗎?據說是連環拋屍案?現場一共發現三具屍體,是真的嗎?”

江海風惡狠狠地盯著那個記者,那眼神,感覺要把那名記者整個吃下去了。他走向那個記者,握緊了拳頭。何偉見狀不妙,趕緊拉住了江海風。“我們現在不接受采訪,趕緊躲開!”

那記者不屑的拋出一句:“切,一幫廢物。之前報紙上報道的跨境拐賣婦女案也是你們分局調查吧?調查出來什麽沒有?屁都沒有!”

這下輪到何偉急了,他揪著那個記者的衣領說:“你他媽再說一遍?有膽你就他媽再說一遍?”

那名記者毫不示弱,他居然喊道:“快來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其他幾個記者聞聲趕來,對著何偉就是一陣拍照。何偉用手擋著閃光燈的照射,他和江海風兩人都被記者們團團圍住。這時,一聲怒喝響起:“幹什麽你們!”——是唐玉林。

唐玉林走上前轟走了聚集的記者們,他對何偉說:“回隊裏吧。這裏沒什麽線索了。棄屍現場未查到有價值的物證,目前的希望就全靠那名拾破爛的婦女了。”

江海風、何偉、唐玉林三人驅車回到了蓮城分局。分局大廳——疲憊不堪的刑警們——有的泡方便麵——有的吃何偉留在那的飯菜。每個人都麵色凝重,繃緊了神經。看到來人是江隊、何隊和唐玉林,似乎又都鬆了一口氣。

江海風徑直走向法醫室,何偉知道,他是要聽取法醫的化驗報告。

法醫報告如下:

第一名死者,女性,年齡25~30歲。死亡時間超過一個月。屍體表麵已經腫脹腐爛發臭。死因是極度疼痛引起的失血性休克。死者生前遭受過慘無人道的淩虐折磨。有過多次性行為——強暴——**內部撕裂,未提取到精液。

第二名死者,女性,年齡20~25歲。死亡時間超過半個月。屍體表麵腫脹腐爛發臭。死因是極度疼痛引起的失血性休克。死者生前遭受過慘無人道的淩虐折磨。有過多次性行為——強暴——**內部撕裂,未提取到精液。

江海風看完了報告,他抽出一支煙點上後說道:“他居然已經殺了三個人,作了三次案。我們竟然現在才發現這些……”說著他揮了揮手上的報告。

何偉也感到了極大的震撼。他心想,很明顯,這次他們要麵對的是一個連環殺手。

“聖塔羅河看來是他棄屍的主要地方,我這麽說是希望別再有屍體發現了。”江海風道。

“應該不會了。我感覺他隻喜歡聖塔羅河,好像……他對聖塔羅河有一種執念,似乎有某種感情在裏麵。”

江海風重重地點了點頭,很明顯,他同意何偉的看法。“那名拾破爛的婦女呢?”他衝著唐玉林喊道。

唐玉林回道:“案情重大,所以錄完證詞就沒讓她走,還在詢問室呢。”

江海風拍了拍何偉:“走,去瞧瞧,看看有什麽線索。”

何偉跟著江海風走入了詢問室。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婦女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有一杯水。婦女的雙手握著杯子,目光正在緊張的來回打量江海風和何偉。

“您就是目擊者?”何偉開口問道。

“是的……我就是。”

“您看到了什麽?對不起,我知道之前有一位同事問過你了。但我們還想再問一遍。”

“就是那天晚上,我正在拾破爛,你知道,都是一些人家扔的空罐子。然後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聖塔羅河的附近,那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估計得有半夜了吧。我看到一輛白色的車子,好像沒熄火。不一會兒,從車子裏下來一個人。他打開了後車廂,從車裏拖出一個麻袋。天色太暗了,我也看不清是什麽。隻是那東西,很長。他拖著那個袋子消失在河岸邊。就是這樣。”

“您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隻是……好像是個男人。”

“身高什麽的呢?”

“大概175左右。”

“還有其他的嗎?”

婦女笑了笑,說道:“沒有了。”

“好的,您住在哪?我派局裏的同事送您回家。”

“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回去。天兒已經亮了,不會有什麽危險。”

“那……好吧。”說罷何偉和江海風退出了詢問室。他們來到了走廊上,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哀。

上午8點鍾。小陳拿來了一大疊報紙——河北省石家莊市各家報社的報紙——頭條——蓮城區南端聖塔羅河發生連環拋屍命案——警方的調查?——毫無進展。

就這樣,江海風、何偉、唐玉林他們迎來了七月炎熱盛夏的第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