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改過自新

兩個夥計看著寧美淑純潔的笑容,選擇了相信眼前的三個人。

這樣難得的虎皮,找到都要費上不少功夫,而如今的錦山城裏,有錢人幾乎全逃難去了,若不是自己就是錦山人,估計也就跟著掌櫃地去京城了。

“這虎皮也是精致,不過處理的手法差了點,帶到京城,還是要再做一次防腐。

如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十五兩銀子。你看如何?”

寧嶽還沒說話,寧淵和寧美淑的眼睛都瞪大了。

十五兩銀子!

可寧嶽卻不滿意這個價格。

“二十兩!我們也不容易,為了這白虎皮,命差點都搭上了!”

寧嶽不疾不徐地伸出兩根手指,雖然十五兩銀子已經不少了,但是一兩銀子還債。

他還要把家裏翻修一下,換一些家具、被褥。兩個孩子還要穿上新衣,寧淵也應該找個地方讀書了。

家裏在添置一些米麵糧油,調味料,雜七雜八算下來,估計又要好幾兩銀子。

雖然寧嶽的動手能力很強,例如修房頂、做衣服這樣的事他都會,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再買上石子、磚塊,估計也就剩不下什麽錢了。

兩個夥計有些為難的對視了一下,其實二十兩也不算很多了,拿到京城裏,賣個百八十兩都是可以的。

隻是現在鮮少有人去京城,運送的成本也不低,兩個人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行吧!二十兩就二十兩吧!兄台下次再有好東西一定要先想著我們!”

寧淵都被寧嶽這個操作驚得說不出來話了!

他大哥這個敗家子什麽時候會討價還價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心裏對他更是放心了不少。

看來真的是記不起來過去的事了。

可心裏隱隱也在擔心,萬一有一天他記起來以前的事了,又拿著錢去賭了怎麽辦?

就算是他沒恢複記憶,那些狐朋狗友又來引誘他怎麽辦?

這錢還是不能放下寧嶽的身上,不然怎麽都不放心!

寧淵還在想著,忽然就發覺手上一沉。

“銀子我們一人一半,你的錢存好,以後讀書用!”

寧淵剛想要說什麽,寧嶽又取來虎爪與當鋪裏的夥計交談了起來。

最後當鋪的夥計又用了二兩銀子收走了虎爪,還有一部分能夠入藥的虎骨。

等他們拿著沉甸甸的銀子出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容。

“大哥,二哥,咱們有錢了!”

寧美淑雖然年齡小,但寧嶽也給了她一兩銀子作為零花錢。

寧美淑興奮地在銀子上咬了一口,是真銀子!大哥真好!

剩餘的虎肉,三個人在城裏走了半天也沒能消化出去。

錦山城的人對於虎肉不是很有興趣。

寧嶽以前也吃過一次變異虎肉,筋很多,無論煮多久總感覺有些嚼不爛,肉質還有些發酸。

橫豎找不到買家,他隻能把虎肉原封不動地帶回去。

放下後山留著做誘餌,來捕獲其他的動物。

寧嶽又來找了瓦匠和木工,商量好明日的時間,準備大修一下他們的房子。

還找了一家裁縫鋪,買了三床厚實保暖的新棉被,又給寧淵和寧美淑一人買了一身新衣裳。

快中午的時候,寧嶽提議就在城裏吃頓飯,兩個孩子也是很久沒進城了。

聽見能在城裏吃飯,寧美淑高興都蹦起來了!

三個人找了一家街邊的小麵館,點了三碗陽春麵,又叫了兩個小菜,這才坐下休息了起來。

寧淵和寧美淑隻顧著低頭吃飯,而寧嶽卻暗暗留心附近的人流量,還有各家的做的買賣和價格。

吃飽喝足,寧嶽去買了十斤大米、十斤白麵,還有各種肉類,這才推上平板車帶著他們二人回家。

三個人剛進寧家村,身後馬上就跟來了好幾個身影。

寧嶽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來者不善,悄無聲息地把寧美淑護在自己的身前。

難不成是剛才在錦山城裏買的東西太多了,別人惦記上自己口袋裏的銀子了?

寧嶽正想著,一抬頭就看見昨天要賬的大漢正站在他的麵前。

“寧大公子,我還以為你們跑了呢!”

大漢甩著手裏的借據,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有了昨天的經曆,寧美淑見到大漢的臉,馬上嚇得抖了起來。

反而是寧嶽和寧淵一臉平淡。

不就是欠了錢嗎,如今有錢了,看他們還如何找事!

“不是說了一定會把錢還上嗎?那麽著急做什麽!”

寧嶽本就不怕他們,如今有了錢,底氣也更足了。

其實這些人寧嶽根本不放在眼裏,隻要他想出手,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過去的寧淵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後來又沉迷賭博,忽然有了身手,總會惹人懷疑。

“你別光說話,倒是還錢啊!這一車的東西,從哪裏撿垃圾回來的?”

幾個人看著沉重的平板車上蓋著席子,以為都是些不能入眼的破爛呢!

被他那麽一說,幾個人立馬發出了嘲笑。

正笑著,一個銀塊驟然砸在他的胸口,又滾落在他的腳下。

抬頭一看,是寧淵扔過來的。

寧淵和寧嶽、寧美淑雖然是一個父親,但是長相和他們倆並不相像。

寧淵眼睛細長,看上去有些清冷,幾乎不苟言笑,臉上帶著天生的疏離感。

“呦,寧家二少爺怎麽肯幫忙還債了?昨天若是拿出來,也不至於受皮肉之苦啊!”

大漢彎腰撿起地上的銀子,臉上笑開了花。

他也沒注意寧淵想殺人的眼神,反而是友好地攬上寧嶽的肩頭,一隻手掂著手上銀子的重量。

“寧大少爺,這次的債一筆勾銷了,沒事再來玩啊!”

說完話,他的手鬆開寧嶽的肩,把借據撕得粉碎,帶著幾個人揚長離去。

看見他們遠去的背影,寧美淑才終於哭出了聲來。

寧嶽尷尬地站在原地,連腳趾頭都在摳的。

尤其是看見寧淵那個眼神,居然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那個……寧淵,我……”

寧嶽正要開口解釋,可寧淵卻推上平板車,拉著寧美淑就走,一點解釋的機會也不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