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振耳發聵的請求
將徐世績給的另一張符籙貼在小月額頭，我蹲在一旁，放緩呼吸。
突然！
小月睜開雙眼，嘴角掛著一抹怪笑的盯著我。
她想幹什麽？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我呼吸一頓，身子比腦子反應迅速的後退幾步，站在床邊。
鐵盆中火光噗呲熄滅，屋子裏唯一的光明就這樣消失。
“唔，怎麽了？”
小月捂著自己的頭站起身來，看著我，“你在做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
我驚悚看去。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現在的小月看起來這樣的正常？
小月走到我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額頭，“怎麽回事？都是汗。”
我張張嘴，“沒事。”
不對！
屋子裏這麽漆黑，小月是怎麽可以筆直的走到我身邊，並且準確無誤的觸碰到我的額頭？
難道她......
看得見！
我咽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起夜，現在就去睡。”我試探的回答，說著想要轉身回到**。
小月忽的歎息一聲，放在我額頭的手一頓，不知道在想什麽。
“汪汪——”
樓下，一聲犬吠乍然響起，我一下子被吸引，不由得側過身去。
這狗子瞎叫喚什麽？
而也正是這一聲犬吠，小月的手終於收回去了。
我隻覺得救一般，默默朝著身後再退一步。
小月竟也跟著上前幾步，抵著我的胸膛，“你要去哪裏啊？”
聲音嘶啞，好似被什麽堵著了嗓子眼一般。
我接著後退，“不、不去哪兒，我困了，去睡覺。”
腳下一個趔趄，沒有直接坐在地上，反而是朝前倒去，雙手好死不死的落在了小月身上。
冷，太冷了，這是我唯一的想法。
一個活人怎麽可以這樣冰冷？就像是從冰箱冷凍層取出來的凍貨，紮手得緊。
我起身，快速收回雙手，耷拉在身側。
小月貼近，繼續貼近。
噗。
我直直坐在**，雙手撐著身子抬眸，一張冰冷的臉貼在我的臉上。
刺骨寒意從相貼的地方傳來，我驚得骨子都在顫抖，一下子生出了許多力量朝著小月一推，快速的跑到床頭，打開了床頭燈。
“哢擦。”
微弱的燈光亮起，小月竟害怕的退後幾許，站在黑暗角落。
“你做什麽！”
有些氣急敗壞。
我訝然，心中閃過無數可能。
難道這東西怕光？
我是不是可以衝過去將燈打開，就可以得救了？
隻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麽，小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齊羽？”
說著，她竟不怕光的走出角落，我睜大眼睛看去。
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我剛才的猜測錯誤了？
“小月？”我抖著心追問，身子卻朝著床頭燈移動。
小月覷了我一眼，“你在做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重複問我剛才的問題！
不等我回答，在看到地上的鐵盆之後，小月的目光變了。
死死的盯著我。
“你做了什麽？”
我能做什麽？我什麽都做不了啊。
我不由得一陣恍惚。
小月上前幾步，眼睛裏麵漆黑一片，嘴角裂開，“不是困了嗎？快去睡吧，天都黑了。”
我雙腿顫抖，“馬上就睡。”
說著，就要躺下去睡覺。
小月後退幾步，站在黑暗角落看著我。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身子禁不住的顫抖。
火光再起。
小月她竟然再一次的坐在地上，將鐵盆掏出來，接著燒紙。
口中念念有詞，嘴角也裂開來。
我躲在被子裏，親眼看到她拿出了我的靈牌！
這是要做什麽？
難道今天的祭祀還沒有結束？
我抖著身子，隻覺寒意遍布，想要張開嘴呼喊什麽卻發不出聲來。
咬緊牙齒，我盯著小月那邊。
她忽的回頭，直勾勾的看著我。
四目相對，我嚇了一跳。
四肢**，壓抑不住的痛哼出聲。
咚咚咚。
小月起身，我眼睛來不及閉上，直直的看到了漆黑如墨的眸子裏那個一臉驚悚的我。
“嘻嘻。”
耳邊，忽然冒出一聲輕笑。
一抹涼意從耳邊襲來，直達大腦。
我顧不上身子**，一個翻身，啪嗒落到了地上。
腦子裏一片混亂，我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做些什麽。
小月卻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有些難受的拍了拍頭顱。
我心裏一個咯噔，嗓音艱澀的追問，“你怎麽了，沒事吧？”
她扭曲著臉，在地上翻滾，聲音嘶啞，好像是痛苦極了。
“齊羽......救我......救我！”
我心裏一驚，這是小月？
這才是小月！
趕忙上前幾步，想要扶起地上的小月。
她卻忽然一把推開我，站起身來。
眼淚滾落，無情的說道：“齊羽，你趕緊走吧，離開臨城，再也不要回來了，也不要再管我了！”
離開臨城？
我還能去哪？
小月，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讓我離開？
我搖搖頭，“我不走。”
小月忽然哭得很大聲，“你走！走呐！趕緊走！我不要你管我！”
看著那一張如花一般美麗此時此刻卻滿是淚痕的臉，我心痛極了。
腦子裏已經完全忘記了曾經看到的那些恐怖事情，隻有她一個人，一個願意為了我洗手做湯羹的女人。
“小月，你怎麽了，你和我說說啊，我們可以去找人幫忙的。”我急不可耐的說出口，甚至想要將小月給帶過去尋找徐世績幫忙。
他給出的符籙既然可以輕輕鬆鬆的將小月身體裏麵的那些冤魂給控製住，保不準就有辦法可以救一救小月。
就在我想要出口說話的時候，小月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格外刺耳，不似往日溫柔。
她的目光也帶著一絲絲的懾人，我膽怯的愣在了原地。
犬吠越發的猖狂了，一聲接著一聲，讓人禁不止身子一抖。
“咚咚咚。”
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很快很急促。
是誰？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過來敲門？
笑聲驟停，我忐忑不安，忍不住咽咽口水。
隻見小月白皙的小臉上都是黑色的紋路，眼角有血色溢出，白色的臉，紅色的血痕，淡色的熒光，此時此刻，這是一張讓人忍不住血脈噴張的畫麵。
讓人打從骨子裏戰栗。
一會兒後，小月忽的又笑了。
勾起的唇透過慘淡的月色打下來，讓我更加的忍不住顫抖。
“小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