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縱身一躍
我雙腳懸空，被小月一隻手扣著。
呼吸不能，我臉頰發紅的去扣那一隻手，死命的扣著。
小月嘴角的那一抹笑，越發瘋狂。
我心裏一緊。
門口。
聲響從敲門聲變成了撞擊聲，一聲接著一聲，隱隱約約，似乎還有某人的呼喊。
隻是我意識已經不清，有些聽不清楚。
“砰啪！”
一聲巨響，門竟然被什麽東西撞壞了。
呼吸一急，我得救了？
“咳咳咳......咳咳......你怎麽才來？”
我抬頭看去，是徐世績。
徐世績笑了笑，“沒辦法，外麵下雨了，我可是冒著大雨來的。”
一把桃木劍忽然從他的身後飛出，直直朝著那邊的小月攻擊而去。
小月藏匿在黑暗中，我完全看不清楚究竟是誰更厲害一些。
“砰！”
隻聽得什麽東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我忍不住朝著聲響處看去。
隻見小月被重重的投擲在地上，我心裏一緊，想要衝上去做些什麽。
“不要過來！”
關鍵時刻，小月的一聲低吼鎮住了我。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雙手撐在地上，身子前傾，已然是做好了朝著前麵撲過去的準備。
我張張嘴，嗓音卻已經完全嘶啞。
“小月，你別嚇我。”
那邊，小月在地上癱瘓一會兒，慢慢爬起身來。
擦幹淨自己臉上的痕跡，她笑著看著我說：“齊羽，離開臨城吧，去哪裏都可以。”
徐世績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後。
“退後！”
一聲嘶吼忽然從小月口中溢出，她的眸子再一次變得漆黑，看不見一點青白。
“砰！”徐世績被擊飛，重重的砸向牆壁，而後跌在地上。
“噗咳咳。”徐世績捂著嘴，瘋狂咳嗽。
我跑到他的身邊，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徐世績慘白著臉，“你說呢？”
說著，一口血從喉嚨中噴湧而出。
“咳咳咳咳......”
徐世績止不住咳嗽，好像要將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桃木劍落到地上。
我一愣，想著桃木驅邪，一個翻滾就將它抓到了手中。
劍尖指著小月。
正要朝著這邊過來的小月一個頓步，愣在原地。
忽然！
我的腰被什麽扣著。
低頭看去。
是一雙幹枯的手。
這是什麽？
小月才二十多歲，哪怕是油煙摧殘，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
這是誰的手？
我抖著唇朝著徐世績看去。
救命。
徐世績抬眸看我，有些微微驚訝。
小月身側，一個黑漆漆且巨大的東西正在浮動。
說是東西，它卻有著一雙枯槁的手。
說它是人，除了一雙手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那究竟是什麽？
我雙腿發軟，險要跌落。
“嘻嘻。”
熟悉的輕笑在我耳畔響起。
是它！
之前那個想要吃了我的東西！
為什麽？小月會變成這樣？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疑惑，惶惶不安死死的壓著我。
就在我感覺到臉頰一片濕濡之時，徐世績大喊一聲，“戳他！”
我身子比腦子反應要快，揮舞著手中桃木劍就這麽一戳。
“啊啊啊啊啊！”很是痛苦的呻吟在前麵響起，纏在我腰上的東西也順勢消失。
“啪啪啪。”
就在這時，整個屋子的燈驟然炸裂。
碎片四濺鋪滿整個地麵。
我手中捏緊桃木劍，長身而立，不敢妄動。
“小心！”我沒有來得及回神，忽然就被一雙冰涼的手擒著，從碎片上飛掠而過，最後跌入一個帶著濕意的懷抱。
“抓到你了。”耳後，再一次響起了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我心裏一緊，迅速鬆開自己抓著的滑膩東西。
就在我想要跑出這個懷抱的時候，一條藤蔓之類的東西將我的雙腳纏住，拖拽在地。
碎片，紮進血肉。
紅色的鮮血從皮膚中溢出，一條小小的血痕在地麵蜿蜒。
徐世績想要撲過來救我卻被另外一根藤蔓纏著，根本就抽不出身來。
越來越緊，我的呼吸變淺。
腦仁突突的疼，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臥槽！這他娘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那一邊，徐世績忽的被再一次甩在了牆壁上，重重的撞擊聲讓我懷疑牆興許會倒塌下來。
“嘔。”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血腥味充斥在整個房間。
“徐世績！”
感覺到身後帶著腥臭的濕意，我不由得放聲大喊。
徐世績並沒有回複我，我恢複絲絲清明，抓緊手中的桃木劍直直朝纏著身子的東西刺去。
此時此刻，我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戳死它！戳死它！
隻聽得“啊”的一聲，纏著我身子的東西鬆了一鬆。
我順勢一滾，跑到徐世績身邊，“喂！醒醒！”
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終於看到他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奇怪的看著我？
我心裏一緊，正待說些什麽，那邊就傳來了更加駭人的聲音。
“啊啊啊啊！”淒慘的叫聲放大。
“我要你死！”
屋子裏忽然狂風大作，握著的桃木劍飛出去，落在地上。
我再一次被纏住，拋向空中。
完了完了，要死了。
感受著鬢邊的強風，我忍不住閉上雙眼。
這東西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執著於吃了我？
這東西是從小月身體裏麵出來，難道小月的最終目的隻是為了將我養肥吃掉嗎？
“齊羽！接著！”
我睜眼看去，隻見徐世績正將桃木劍再一次的拋向了我。
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湧出來的無限力量，我將它一握，隱隱有一種淩駕萬物的氣勢。
呲牙大喝，“去死吧！”
鮮血從手心滑落，正正好的灑在桃木劍之上。
隻聽得“哢呲”一聲，我落到地上。
一時間，空中再無其他聲響，安靜極了。
透過月色，我看到站在角落的小月好似恢複正常。
“小月？”
她眨眨眼，似乎想要觸碰我一下，卻害怕的收回了手。
大雨再次滂沱，伴隨著狂風吹進來，落在了我的身上。
“哢擦——”
“轟隆——”
電閃雷鳴中我看到小月慢慢的移動身子，好似與窗外的景象融為一體，不由得捏緊手中桃木劍，有些警惕的看著她。
隻見小月站在窗前，忽然勾起唇角，綻放出一個極其美麗的笑容。
“小月！你要做什麽？你過來！”我心裏一緊，不由得放聲呼喊。
她嘴唇開開合合，好似在說些什麽。
我睜大雙眼，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見她忽然縱身一躍，不過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我撲過去，腦海裏回旋著剛才那三個字。
“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