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晚驚魂
雖然不停的暗示自己，小月應該是不會傷害我的，可真的到了樓下，我卻還是忍不住後背發涼。
真的要上去嗎？小月會不會已經準備好要撕碎了我？或者是用其他的什麽辦法弄死我呢？
然而，徘徊了半天，眼見著天都快黑了，我終究是苦笑一聲，“該來了的躲不掉的！”
“真男人，不要慫！”
暗暗打氣之後，我雙腿微微發軟的朝著家門口走去。
一開門，就見到帶著圍裙的小月坐在沙發上朝著我笑。
我腿一軟下意識的就想跑。
“跑哪去了，難得人家今天下班早，還給你做飯了呢！”
小月仿佛沒看到我的恐懼，嬌嗔一聲過來挽住了我的手，把我拖了進去，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小月也不在意，很快就端上了四菜一湯。
原本設想，小月會追問昨晚的事，我甚至已經想到了很多借口來搪塞，不想她卻像是完全忘記了一般。
“開飯吧。”
我僵硬的點點頭，小月溫柔一笑，示意我坐下，開飯。
飯菜還是那樣的可口，隻是我如今心裏惶惶不安，吃什麽都味同嚼蠟，吃了沒幾口就忍不住放下筷子。
小月隻是斜斜的覷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麽。
飯後沒多久，我想到徐世績說的話，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困了，小月，先去睡了啊。”
心裏祈禱小月最好什麽都別問。
小月也不多加阻攔，隻輕輕嗯了一聲，“記得泡泡澡再睡，你看你一身的汗味兒。”
我咽咽口水，旋即衝到了浴室。
我泡了澡，快速把那符籙藏到床下的火盆灰燼下邊，很快就躺在**，本來以為我是怎麽也睡不著的，可是熬了兩天一宿，我眼皮子一合上，沒一會兒就失去了意識。
是夜，我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冷風吹過，鼻尖一股熟悉的焦糊味道傳來，腦子裏的弦一緊，我瞬間清醒過來。
是小月！她又在拜我的靈堂！
我手心見汗，生怕被她發現，眯著眼看過去。
隻見小月依舊坐在鐵盆之前，元寶，香燭，紙錢等祭品不要命的丟進去，淡色的火光在這幽靜且漆黑的夜裏顯得那樣的突兀，雞皮疙瘩一下子就竄上了胳膊，我忍不住抖了抖雙臂。
小月低著頭，口中念念有詞，嘴角掛著詭譎的笑。
煙霧繚繞之中，我好似看到她的嘴角裂開到了後腦勺，就那樣突兀的顯露出自己那一排白皙透亮的牙齒。
我一個激靈，腳底快速湧上來一股寒意。
剛剛，是我看錯了嗎？
快速眨動雙眼，這才繼續看去。
小月改換成背對我的模樣，跪坐窗前，雙手抬起，好似在嘀咕著什麽。
小月，你在做什麽？
如果你是想要害我，為什麽要這樣麻煩呢？我聽說，你們那些人不都是大手一揮就可以取人性命的麽？
可如果你是要救我，又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膽戰心驚的看著小月，內心揣揣不安。
眼尖的看見徐世績給的符籙混在一堆錢紙之中，很快就消失得沒有了蹤影。
小月並沒有察覺到盆中多了什麽東西，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將身側東西投入鐵盆之中。
很奇怪。
透過窗外的月光，我看到了小月眼睛竟然是漆黑一片。
等等！剛才，小月不是背對著我的嗎？
還是說我又看錯了？
一股涼氣從我的腳底板直吹到頭頂，我駭的脊柱發涼，不由得兩股戰戰，一股尿意襲來。
忍著想去廁所的衝動，我掐住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嘶——”
一時不察，差一點就扣碎了自己的指甲，痛意襲擊，我差一點就要痛呼出聲了。
好在最後關頭及時回神，掐了自己一把這才控製住沒有驚呼出聲，否則驚擾了小月，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在心中哀歎一聲，不想小月忽的抬眸看來。
我趕忙閉上雙眼，裝作自己睡著了。
身後涼意一片，被子裏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溫暖忽的消散，我的額頭直接冒出冷汗，一股接著一股的濕透了枕頭。
忽然。
一雙冰冷到沒有溫度的手放在我的額上。
“齊羽？”
我不敢接話，隻能裝作完全熟睡的姿態偏轉了方向，朝著窗外。
額頭上的冰冷滾落，砸在了我的脖頸上。
我心裏一抖。
臥槽！不是吧？！我怎麽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好在，這一抹涼意隻是在脖頸上徘徊了不過是15秒就離開，我心裏一鬆，忍不住輕歎一口氣。
“嘻嘻。”
耳側忽然響徹著很是刺骨的笑聲。
這是什麽？
透過反光的窗戶，我看到了一條長長的東西前端好似掛著什麽東西飄**在我的腦後，那像嘴的部位開開合合，好似在思索著究竟要如何下口。
不、不會的，這興許是......
忽的，後頸一涼，好像有什麽濕滑的東西舔了我一口。
我心裏一淩，寒意頓起，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被浸泡在了寒冷的雪野之中，咬著的下唇都有了腥甜味。
那玩意到底是什麽？
我腦子裏一片亂麻，有心想要轉身看一看。
一隻幹枯的手忽然搭在我的肩上，我汗毛豎立，身子完全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它在緩緩移動，漸漸的落在了我的脖頸部位，不動了！
有什麽濕噠噠的東西滴答落在了我的發上。
我身子一顫，冷汗涔涔。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後背完全濕透，我不敢呼吸，咬著牙齒，腳趾勾起。
許久，就在我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身後涼意忽然移開。
我不由低聲喘息，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剛才那個，究竟是什麽？它想要做什麽？
彼時。
窗外忽的驚雷震耳，伴隨著閃電橫溢，雨水傾灌，風聲呼嘯，屋子裏的一切都變得越發的令人毛骨悚然，惶惶不安。
“哢嚓——”
寒光射入，我靈敏的好似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嘶吼呻吟。
忍不住透過迷離的眼看去。
倒在地上的小月痛苦的掙紮著，發出了無聲的嘶吼，臉上的表情也扭曲起來。
“齊羽，救救我……我好痛苦……”
她艱難的朝我伸出了手，在祈求我救她。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著了。
昔日種種一下子就充斥著我的腦海。
有小月低著頭在我身邊嬌羞的樣子，也有小月溫聲細語的在我耳邊低吟的樣子，更有小月噙著一抹讓人心靈都跟著激**笑容與我洗手做湯羹的樣子......
所有的樣子最後都匯聚成了一個具象化的人落在了我的眼前，這個此時此刻在痛苦呻吟的女人。
她，我的小月啊。
熱血一下子就衝擊到了我的天靈蓋，迫使得我做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