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少女

我順著台階往上走著,同時也是一個思考的過程。

畢竟,這個陌生女人能把泥鰍這樣當過兵的漢子給製服,肯定有過人之處。

如果一會兒發生衝突,我必須要有一套應急方案。

從第一個台階,一直到走上閱兵台,我最終決定用喜子吸引這女人的注意力,然後再用短鐮刀將其製服。

當走上了閱兵台,借著閱兵台上四角萬年燈的光亮,我終於看清了女人的相貌。

這女子身材高挑,大約有一米七五,穿著黑色皮衣皮褲,腳蹬黑色皮靴,長著精致的瓜子臉,梳著幹練的馬尾,柳葉眉櫻桃口,皮膚白皙,眼角還有一顆痣,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

此時,我與少女對視著。

對方目光陰冷,凜若冰霜,尤其是那雙明瞳,宛如東北零下三十度的凍土,讓人能感到深深的寒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那少女大喝了一聲,“喂!趕緊把我兄弟放了!否則,小心我不客氣!”

泥鰍一聽我這話,差點就哭了,“臥槽大哥,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害我的!你客氣一點行不行!這娘們兒老狠了!”

我一想也是,畢竟泥鰍還在人家手裏呢,當兵出身的,都是強硬派,一不留神,就露出職業病了,於是我急忙改變策略,放低姿態,“呃,這位老妹兒,你有啥事兒好好說,別來綁架這樣一套呀。你還年輕,可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啊!聽哥話,把我兄弟放了,我保證不報警,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行不?”

那少女麵無表情,根本沒搭理我,而是緩緩抬起了雙手。

我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人家少女的意思了,人家是說自己手無寸鐵,根本就沒綁架泥鰍,想一想,確實是這麽個事兒,人家美少女沒暴力控製泥鰍,泥鰍為啥要站在人家女生跟前,撕心裂肺要我救他呢?

“泥鰍,你還尋思啥呢,趕緊過來啊!”

泥鰍愣了一下,旋即回頭看了看那少女,見少女沒有武器挾持自己,急忙跑到了我跟前,一下子就把我給抱住,鼻涕一把淚一把,“大李子啊,你可來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呢。”

我斜睨了眼泥鰍,看著一個大男人趴在我肩頭哭,哭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把將泥鰍扒拉開,“行了,別哭得跟小媳婦兒似的,抹我一肩膀頭子大鼻涕。”

泥鰍用力擠了擠眼睛,眼睛一翻,“沒事兒,幹打雷沒下雨,就是烘托一下氣氛。”

我一臉無語地白了眼泥鰍,旋即看了眼對麵的少女,對泥鰍說道,“人家都不挾持你了,你還在那兒傻站著幹啥呀?”

泥鰍湊到我跟前,指了指那少女,跟我說,“大李子,我懷疑這娘們兒不是人。”

我一愣,問他,“不是人,是啥?”

泥鰍說,“神仙。”

“神仙?”

泥鰍點點頭,“對,神仙。因為這娘們兒腳上有風火輪,能騰雲駕霧,還有一杆長槍。”

我一琢磨,這形容得有點熟悉啊,旋即認真打量了一下那少女,對泥鰍說,“你說的是哪吒吧?這女的也沒有風火輪和紅纓槍啊,更別說混天綾了。別鬧,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你實話告訴我,你是怎麽被她綁架的?”

泥鰍撇了撇嘴,一臉無奈,“我哪兒知道是怎麽綁架的?我掉下來之後,就感覺

有人抓了我一把,然後忽地一下子,就被她帶飛了。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好多洞口

接著就來到一個大石門跟前,就看見她拿出紅纓槍,哢的一下子,把石門弄開了,最後就來這兒了。來這兒之後,一隻手摁著我的肩膀,勁兒老大了,我根本就動彈不了。”

實話實說,泥鰍這番話,把我聽得是雲裏霧裏,跟小孩兒編的瞎話一樣,“我說,泥鰍,你腦子是不是受刺激了?怎麽開始說胡話了呢?怎麽還飛上了呢?血跡嘛,我倒是也看見了。”

“大李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得相信我。”泥鰍說得一臉認真,嗓子都啞了。

我半信半疑地打量著那少女,想要問問這小丫頭片子是敵是友,但是沒想到卻從嘴裏溜出來這麽一句,“天王蓋地虎!”

於是乎,瞬間就尷尬了,沒辦法,誰讓我《林海雪原》看入魔了呢,天天夢想自己成為楊子榮。

泥鰍兩眼一翻,一臉無語,“我的媽呀,還寶塔鎮河妖呢。”

喜子低聲提醒了我一下,說道,“仙兒哥,你把人家當女土匪啦?這都啥年代了,哪兒還有土匪啊。我看啊,這女的穿得這麽時髦,八成是南方來的。”

泥鰍問,“來幹啥的?”

喜子頓了頓,壓低聲音,“是不是來北方牽羊的?”

泥鰍眼睛一翻,“滾犢子吧,還放牛呢。”

我知道“牽羊”的含義,於是微微搖頭道,“喜子,這可不是牽羊的,牽羊的不會盜有主的寶貝。如果非要說是盜門的,隻能說是個倒鬥的。”

泥鰍一聽我說是倒鬥的,頓時就明白了,“盜墓賊?不能吧?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家哄孩子,出來盜墓?咋想的?不過,從我的親身經曆來看,這老妹兒挺生性啊,還真有可能是為了啥寶貝來的。”

我看了看喜子,又看了看泥鰍,心想在這兒嘀嘀咕咕地瞎猜,一點意義都沒有,不如直接問問這皮衣美少女呢。於是乎,我清了清嗓子,高聲問道,“請問這位老妹兒,是倒鬥行的朋友吧?我叫李不滅,左邊的是我發小泥鰍,右麵的是我朋友喜子。呃,請問老妹兒你怎麽稱呼?”

說完,我、泥鰍和喜子,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少女,等待著她的回應。

少頃,那少女終於說話了,但是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我叫司徒夢,不是盜墓賊。”

我愣了一下,心想竟然知道倒鬥是盜墓,可見這老妹兒就算不是盜墓賊,也是個懂行的人,“既然不是倒鬥行的朋友,那你獨自一人來到這契丹將軍墓,總不能是看看風景吧?”

司徒夢說,“你不需要知道。”

泥鰍低聲對我說,“大李子,這老妹兒是真有個性啊。”

司徒夢冷聲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搭個伴。”

泥鰍一愣,“搭個伴?我們連你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呢,誰敢和你搭伴兒啊!你別再把我們哥兒仨給害了!喜子,你說是不是?”

喜子點點頭,“嗯,泥鰍哥說得對。從小我媽就跟我說,不能跟陌生人走。”

“嗯,聽你媽的。”泥鰍朝喜子點點頭。

喜子撓撓頭,“這咋像罵人呢?”

“別想歪了。”泥鰍拍了拍喜子的肩膀,旋即朝司徒夢朗聲道,“喂,大妹子,你到底想幹啥呀?你要是相中我了,你就直說,也用不著這麽暴力吧?”

司徒夢冷哼了一下,眯縫著眼睛,明顯有些不高興,“少廢話,跟我走。”

我一聽這話,也很生氣,心想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可豪橫的?

“老妹兒,你到底幾個意思?你不說明白,我們怎麽可能跟你走?再說了,為啥非要和你一起走?我也不管你來這兒幹啥,你也別管我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泥鰍也說道,“大李子說得對,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喜子也想整兩句,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好詞兒,隻好擠出來一個字,“對。”

司徒夢掃視了一眼我們仨,最終目光落在了泥鰍身上,“烤魚片兒,你把右胳膊擼起來看看。”

泥鰍一愣,“烤魚片兒?說誰呢?”

喜子看了看我和泥鰍,最終對泥鰍說,“泥鰍哥,好像是說你呢,就你比較附和。”

泥鰍瞪了眼喜子,旋即對司徒夢說,“大妹子,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哥哥身材開玩笑。OK?”

我看了一眼泥鰍,從小他就是一個段子手,肚子裏裝的順口溜,能拉一火車皮,現在又開始耍嘴皮子了,全然忘了剛才哭爹喊娘的慘狀了。

司徒夢麵無表情,再次說道,“你把右胳膊擼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