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乾卦開門

我急忙爬了起來,蹦跳著想要看清楚,抻著脖子,向閱兵台方向望去。

但是高大的騎兵遮擋住了視線,根本就看不見閱兵台。

要騎在喜子的肩上,但如果那樣做的話,那騎兵銅像就會揮來彎刀,把自己的脖子削掉。

沒辦法,我隻好手作喇叭狀,高聲回應著泥鰍。

“泥鰍——我在這兒呢——你怎麽樣——”

但是,泥鰍並沒有回應。

我和喜子又喊了幾聲,泥鰍仍舊沒有回應。

我深吸了口氣,雖然泥鰍沒有再回應我,但是這證明泥鰍並沒有死,那就有機會可以把泥鰍救出來。

想到這兒,又暗罵了自己兩句,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還想要去救泥鰍,想得倒是挺美。

喜子愁眉苦臉地看著我,“仙兒哥,你在那嘀咕啥呢?”

我看向喜子,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兒,想轍呢。”

喜子“哦”了一下,旋即一臉不解,“仙兒哥,你不覺得奇怪嗎?綁架泥鰍哥的人,是怎麽通過騎兵銅俑陣的呢?”

我愣了半天,確實把我給問住了,心想要是知道怎麽過去的,就不用在這兒發愁了。

行了,這孩子太單純,咱也不跟他一般見識,我點燃一根香煙,盤腿坐在地上,吞雲吐霧起來。煙民思考的時候就特別喜歡抽煙,其實更多時候並不抽,隻是在兩指之間夾著,要的就是香煙一邊燃燒,大腦一邊運轉的感覺。

說起抽煙,我是從十五歲開始的。起初隻是看見我爺爺抽煙,天天拿著一杆銅煙鍋。出於好奇,就偷我爺爺的煙葉子,用廢舊報紙卷起來。第一次抽,差點把我給嗆死,後來慢慢就習慣了,但是也上癮了。

有一次我抽煙,被我爺爺發現了,差點被他打死。我爺爺讓我跪在地上,向牆上的毛主席畫像保證,以後絕不抽煙,我乖乖地照做了。沒出三天,煙癮又犯了,隻能攢錢自己去集市上買劣質煙葉子。後來我去了部隊,爺爺也管不到我了,在槍林彈雨中,有今天沒明天的,就肆無忌憚地抽了。退伍回來後,我都已經成年了,爺爺自然也就不管了。

當我把一支香煙抽完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地上的青石板磚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撲了撲地上的灰塵,然後又趴在地上,用力地吹了吹,旋即拍了拍喜子,“喜子喜子。”

喜子問我,“咋的了仙兒哥?”

我指了指青石板磚,一臉喜色,“喜子,你看看青石板磚,有沒有啥特點?”

喜子打量著地上的青石板磚,眉頭緊鎖,微微搖頭,“這……這也沒啥特別的地方啊。”

我將喜子拽了起來,指了指青石板磚,“你看,這些磚的排列,都不是整齊的。看起來挺混亂,其實是有規律的。”

喜子一愣,還是沒明白,“有規律?啥規律?”

我說,“八卦。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確實不容易看出來。”

“八卦?”喜子彎著腰,探著頭,認真看了看,“哎呀,還真是八卦,我在算命攤上見過。”

我點點頭,“對,地上既然有八卦圖案,那麽這機關的控製係統,就在這地下。這些青石磚組成的八卦符號,應該就是控製騎兵銅俑陣的關鍵!”

喜子見我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便急忙問我,“仙兒哥,那現在咋辦?”

我指了指地麵,對喜子說,“喜子,先把地上的灰清理清理,要不然根本就看不出來卦象。”

“好嘞!”喜子高興地應了一聲,然後便蹲在了地上,一邊用袖口劃拉著地麵,一邊鼓著腮幫子,用力地吹著厚厚的灰塵。

當然了,咱也不能閑著,要不然那不成了欺負人嘛。於是,我也跟著喜子一起清理灰塵,一直清理出了五六米遠,然後就讓喜子停下來了。

喜子問我,“仙兒哥,咋停了呢?”

我說,“喜子,你忘了咱們鬼打牆的事兒了?走了那麽長時間,總是回到原點。所以,清理太長,根本沒有意義。我覺得,咱們要階段的,一塊一塊的清理,才能把這個事兒解決掉。”

“行,仙兒哥,聽你的。”喜子點點頭,用袖口擦了擦滿是灰塵的臉,瞬間成了花臉貓。

我站在一排卦象的正中央,伸出右手來,伸出拇指和食指,做成了一個直角,和眼睛呈一個水平線。

這是一個簡單的測量距離的方式,可以很直觀地預測出卦象青磚的寬窄。

喜子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奇地問我,“仙兒哥,你這次是不是也和上次一樣,要尋找生門?”

我放下手,看了眼喜子,不禁笑了,心想這小子學得倒是挺快的,這麽快就知道找生門了,但是他猜錯了,“喜子,這次我們找的不是生門,而是開門。”

喜子一愣,“開門?這哪兒有門啊?怎麽開?”

我笑道,“開門,是奇門中的一個位置。開門,對應的是乾卦。開門為開拓、暢通之意。我們現在就是要使這個迷陣暢通,而不是要從這座古墓逃出去。因此,尋找的不應該是生門,而是開門。”

“乾卦?”喜子一邊嘀咕著,一邊低著頭,在地上尋找著,“仙兒哥,哪個是乾卦啊?”

我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乾卦上麵,對喜子說道,“這裏,就是乾卦。”

喜子眉頭微蹙,有些難以置信,盯著乾卦的位置,“這就是開門?”

我點點頭,緩緩蹲下,用手敲了敲擺出乾卦的那幾塊青磚,傳出了發空的聲音,於是我抽出了從家裏帶出來的那把短鐮刀,小心翼翼地順著青磚縫隙劃動著。

這把短鐮刀是我從小割草用的,非常有感情,在去當兵之前,都是磨得鋥亮之後,用燈油塗抹一番,再用牛皮紙包裹上藏起來。這次來大興安嶺之前,做了一個牛皮刀套,放進了軍挎包裏。

少頃,呈現乾卦的幾塊青磚都被撬了下來,果然發現在青磚下麵,有一個圓柱形的大理石。

喜子興奮道,“仙兒哥,你可太厲害了,這都能找出來。”

我回以微笑,然後用手用力向下按了一下,將那圓柱形的大理石緩緩地按了下去。

緊接著,身旁的幾隻騎兵銅俑不再轉動,讓出了一段路。

喜子再次誇讚道,“仙兒哥,太牛了,真的是太牛了。”

對於這種誇讚,一回兩回可以,現在我已經完全有耐藥性了,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一般,不用大驚小怪的,基本操作而已。”

此時,喜子又問我,“仙兒哥,現在咋整?”

我掏出紫金羅盤,經過一番定位,指了指西北方向,“喜子,你往那個方向清理,遇到乾卦的時候就停下來。”

喜子點點頭,又開始清理地上的灰塵。

少頃,清理幹淨之後,我來到乾卦前,又像剛才一樣,用短鐮刀將青石磚撬開,按下了圓柱形大理石。

毫不意外,身旁的騎兵銅俑也驟然停了下來,退到一旁。

我對喜子說,“你就按照我對你說的,一直找乾卦,我們就能走出去。”

如此往複,我和喜子終於走出了騎兵銅俑陣,不禁都長呼了口氣。

可是就在氣還沒喘勻的時候,在閱兵台上,出現了兩個人影,我和喜子急忙抬頭看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把我和喜子都嚇了一跳。

閱兵台上,泥鰍竟然出現在了上麵,身邊還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由於光線昏暗,有些看不清。

喜子既有些興奮,又有些恐懼地跟我說,“仙兒哥,是泥鰍哥。”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泥鰍大喊了一聲,“泥鰍!你沒事兒吧?”

這時,泥鰍回話了,“大李子!我沒事兒!快來救我!我被女土匪綁架了!小心點兒,這娘們兒老厲害了!”

“泥鰍,你等著我!”說著,我順著台階,闊步朝閱兵台走去。

喜子猶豫了一下,見我已經走遠了,急忙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