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屍體失蹤

義莊裏的人很快就得知了女傭人的死訊。

而我又從趕車的大哥那裏得知,因為昨晚大暴雨,導致附近山泥傾瀉,村口的路被沙石封住了,所以我們被困在義莊裏了。

中午,我到了飯廳,跟義莊裏的眾人吃起午飯來。

因為出了命案,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眾人的表情裏都隱約帶著幾分不安。

沒有人說話,隻有碗碟和餐具相碰時的細微響聲。這時窗外又下起了雨。

陸伯伯就坐在我旁邊,沉默地吃著飯菜。

這時我轉過頭去,看著陸伯伯:“昨晚的屍體找回來了嗎?有辦法讓他們不再亂跑了嗎?”

其實我是不想再讓他們到我房門口這邊來了。大晚上的,想想就毛骨悚然。

“女屍找回來了。男屍應該還在外麵。現在不方便外出。等方便了,再出去找他。”陸伯伯臉上又掛著那讓我不舒服的笑意。

我點了點頭。他沒說屍體為什麽晚上會到處亂轉,我也沒必要追問下去。

耳邊傳來義莊男主人的嗓音:“昨晚有人察覺到雨翠有什麽不對勁嗎?”

雨翠就是死掉的女傭人的名字。義莊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兩人都很熱情好客,看起來十分和善。

眾人都沒有說話。坐在我對麵的一個圓臉的年輕女孩子開口了:“我覺得昨天雨翠還是好好的。跟我有說有笑的,還說等攢夠錢了,要回老家跟她的青梅竹馬結婚。怎麽今天就......”

圓臉的女孩子說到這裏,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肯定是有人害了她!她不可能自殺的!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麽下得了手啊!”圓臉女孩子左邊的一個老婆子,氣憤地說道。

我心髒一顫。如果雨翠真是被人害死的話,那我們現在豈不是跟殺人凶手困在一起?

“張媽,你不要亂說。這裏就我們幾個人,哪會有什麽殺人凶手?你這樣說,不是擺明了要懷疑我們的客人嗎?雨翠就是昨晚不小心,打水的時候掉到井裏去了。”義莊的女主人一臉不悅地說道。

不對。如果雨翠真的是不小心掉到井裏去了,那昨晚我應該能聽到她的呼救才是。畢竟那個井就在我臥室外麵的庭院,她呼救我肯定能聽到的。

難道是我跟著陸伯伯外出的時候,她就掉到井裏去了?

好像......也有這個可能。但事情真的是這麽簡單嗎?

不如晚點讓常軒去看看雨翠的屍體,讓它來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吧。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

“各位吃完飯不要亂跑,畢竟外麵現在還是比較危險的。到井邊打水的時候,也都小心一些,不要掉下去了。以前莊裏就有類似的例子,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井裏溺水而亡。各位不用太擔心,沒什麽事的。”義莊的男主人沉聲說道。

我低著頭,細想著男主人的話。如果一開始他就認為雨翠是不小心掉進井裏才死的,那他為什麽剛才會問,昨天是否有人注意到她有什麽異樣?

不應該直接讓我們打水的時候要小心嗎?

我越想越覺得可疑。因為心思過重,我覺得沒什麽胃口了。

我抬頭,打量了一下飯桌周圍的人。他們也跟我一樣,並沒有吃多少。

倒是陸伯伯,胃口出奇的好,一直大口吃著飯菜。吃的時候,還在稱讚著做飯的人廚藝高超。

我本想問義莊的人一些關於雨翠的問題。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到時候他們起疑,那不是打草驚蛇?

吃完午飯,我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雨勢還是沒有減小的跡象。雨這麽下法,外麵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我們都不知道要困在這裏多久。

我斜躺在床,叫喚著常軒:“蛇兄,出來一下,有事跟你商量。”

叫了它很多次,常軒懶洋洋的嗓音才在我耳邊響起:“什麽事啊?別問我雨翠的事情,我不知道。沒興趣。”

“你就沒想過,這裏可能有個殺人凶手嗎?或者什麽邪物?還有那個趕屍人,我看他也挺可疑的。不找出雨翠的真正死因,我寢食難安。”我擔憂地說道。

“你寢室難安關我什麽事?再說了,你有斬龍,別人害不了你的。還不如養精蓄銳,少管閑事,將心思放在取仙靈草上。還有你心心念念要去的禁區。這些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常軒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像是在囈語。估計是快要睡著了。

“可是維護正義是我們李家人應該做的事情!我怎麽能看著身邊一個如花年華的女孩子,不明不白地死掉?”我握緊拳頭,“我就想讓你去看一下雨翠的屍體,看一下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溺水而亡的。”

常軒發出一聲幽幽的長歎:“行吧,那我去看看。不過我不是為了維護什麽正義,而是為了讓你停止嘮叨。”頓了頓,他又說道,“昨天你都認不清她是誰,她死了你倒來勁了。”

眼前出現了常軒的身影。

“我一會就回來,你別亂搞什麽幺蛾子。”常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就消失不見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常軒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雨翠的屍體不見了。”

屍體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呢?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起來:“怎麽回事?那屍體能到哪裏去?”

常軒攤了攤手:“反正她不在靈堂的棺材裏。我剛去看了,棺材是空的。”

我剛想問它,有沒有在義莊裏查看過,便又聽到常軒說道:“我大致找了一遍,沒看到雨翠的屍體。”

這事情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隨即陸伯伯的嗓音就響了起來:“李連小夥子,在嗎?”

我到了門口,打開門:“陸伯伯,怎麽了?”

“我想找個人陪我喝酒,剛叫廚房那邊的人給我炒了幾個小菜。這裏的人我不怎麽熟悉。不如小夥子你陪我喝酒吧?就當是昨晚事情的賠禮道歉。”陸伯伯笑吟吟地說道。

“昨晚的事情也不能怪陸伯伯,道歉倒不用。酒我就不喝了。”我推辭著。

現在這個時候,哪有心情喝酒啊。

“去吧,我也正想吃點下酒菜。”常軒的嗓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