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夜刺探
第二日，克裏斯竟然親自上門來接希達到祭壇附近的裏戈廟。
陸成差點一口狗血沒吐出來。
這一點都不像獻祭黑蟒，擺明是克裏斯接親。
再說黑蟒非要吞噬女妖才行麽，吞噬女妖又能給黑蟒帶來什麽好處。有助於他修為提升的方式有太多，非必要吞噬女妖。
這一舉措引起了陸成他們的懷疑。
畢竟他們不是合蒙拉的居民，沒有深受噩夢使徒的蠱惑。
陸成他們沒有被周圍的妖魔蠱惑，內心仍然清朗寧靜。
所以他們提前發現了克裏斯長老的陰謀，隻是沒有證據揭穿他。
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之下，合蒙拉居民絕對不會相信克裏斯長老罪惡的事實。
唯一的途徑就是親自拿到證據。
這就需要陸成幾人親自到克裏斯長老的住所去探索一番，才能有可能發現秘密。
幸好，希達並不是馬上需要被獻祭。
她離獻祭黑蟒應該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上一屆祭祀者就是如此。
按照克裏斯長老的說法是要等到這些美女餓瘦餓得更漂亮一點，再獻祭給黑蟒。黑蟒才會更加滿意的吸收這些女妖的能量。
這就給陸成幾人留下了營救希達的空隙。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製造一個周密的計劃，秘密探訪克裏斯長老居所的路線。
正在陸成幾人密謀營救希達的時候，但並不知道將深陷一場危險之中。
魔王窺探具有感知力的魔法球時，發現了陸成幾人的想法。
魔王凝視著魔法球半晌無語。
他在想著怎麽處置陸成他們。
魔王經過了一係列內心的爭鬥，最後一揮手將魔法球熄滅。
魔王護法：“陸成幾人，越來越膽大妄為，若不是看在姬心的份上，怎肯輕易饒過他們。”
魔王歎息，“我也覺得是我太縱容姬心，才使得他們幾人在魔界為所欲為，完全忽視了魔界的法規。不過要不是我一再包容陸成他們，這幾人不知死了幾萬次。他沒想過要處置姬心，但是看在伊凡的麵子對她多次容忍，沒想到她的性子卻愈演愈烈。就連護法大人都看不下去。”
魔王護法：“既然魔王有心縱容陸成他們，我便不會管他們的事情。即使沒有魔王懲治他們，克裏斯長老也不是能輕易應付。”
“陸成幾人，還以為魔界隻有一個合蒙拉部落，一個掌權的克裏斯長老，其實他們錯了，我們整個魔界都是一個整體，一發而動全身。隻不過你看在伊凡的麵子上。對姬心照顧罷了。”
魔王頭痛欲裂。他的頭風症再次發作。
此刻魔王誰都不想看見。
魔王護法隻能退出魔宮，並且為克裏斯長老憤憤不平。
半夜時分，克裏斯府中的奴隸侍從正在打瞌睡，陸成幾人便趁機鑽入府中。
可能克裏斯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人半夜潛入府中。
陸成幾人連同老妖婆，一同潛入克裏斯長老在宅邸。
克裏斯長老的宅邸裝飾相當豪華，不僅東西廂房齊全，更有著寬闊的宅院，宅院中，有一口枯井。
即使在荒漠的流離秘境，有時候也會冒出汩汩清流。
這些偶爾流出的清泉，極大地滿足了克裏斯長老親屬的清潔願望。
展園中種滿了各種珍稀植被，這些植被全部來自人類世界，飼養他們的肥料就已經價值不菲。彰顯出克裏斯長老的闊綽。
不成一般探索之後果然發現。圖上有蹊蹺的地方。
後院的假山裏存有著一個暗道。
那是克裏斯長老關押奴隸的地方。
暗道前有幾個身強力壯的侍從守衛。
並且在暗道門口寫著，“禁止入內。”
合蒙拉部落裏克裏斯長老的命令等同於國王的命令，沒有誰敢不遵從。
再說沒有任何權貴對克裏斯長老的奴隸感興趣。
魔界裏，每一位有身份的大妖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幾十個奴隸。
當然這裏肯定不是關押希拉的地方。
希拉被關在後院的廂房，畢竟她是要獻祭給噩夢使徒的祭品，自然會被禮待有加。
當他們終於找到希拉被關的位置，心情興奮異常，尤其是老妖婆，非常想跟女兒說上幾句話。
突然一個身影，從後院的廂房中走了出來，將陸成幾人嚇了一跳。
走出之人正是克裏斯長老。
當然克裏斯長老並沒有發現陸成他們。
因為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陸成，既然有膽量敢闖入他的府邸。
克裏斯長老隻是將陸成幾人的氣息當做是尋常府中侍衛而已。
陸成遠遠地看見克裏斯長老，滿臉得意地走向他的臥室，並且還一邊整理著衣領。
克裏斯長老的神情與動作出賣了他，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剛才他希達在後院的廂房中發生了些什麽。
並且陸成留意到，克裏斯長老從希達的房間出來時，屋內隻有他們兩個。
畢竟關押希達的房間非常狹小，一眼就能望到底。
門外隻有一位女妖把守。
看得出來這位女妖的實力非凡，絕對能讓希達插翅也難飛。
克裏斯長老臨走前特意囑咐了門外把守的女妖幾句，並塞給女妖一把華麗的珠寶項鏈。
看得出來，克裏斯長老對府中侍從都格外的大方。
也就是說府中侍從對克裏斯長老格外尊重的原因，不僅是將他看作噩夢使徒的代言人，更多的是克裏斯，對他的下屬從不吝嗇。
克裏斯長老的侍從在外麵從來沒有說過他的是非。
陸成他們被嚇得逃走。
見到克裏斯長老的蹤跡，難保他們的行蹤不會暴露，必須在克裏斯長老發現之前趕緊離開，不然後果難以想象，恐怕會被關到地牢中受罰。
就算魔王也沒有膽量，敢擅闖克裏斯長老的府邸。
畢竟克裏斯長老是合蒙拉的宗教領袖，神聖的象征，不容他人質疑的地位。
今日這份神祇竟然被陸成他們打破。
他們之中還有個不守規矩的老妖婆，僅僅是因為關心女兒，便背離了信仰。
老妖婆簡直是合蒙拉可笑的傳聞。
當陸成他們回到老妖婆的房屋時，屋內居然被洗劫一空，狼藉一片。
真是可怕的巧合。
如果陸成幾人，今晚沒有外出，可能會遇到幾票劫匪，想到這他們就感到非常可怕。
可是老妖婆一向老實為妖，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妖魔，不僅女兒被選為獻祭黑蟒，就連自己都差點遭到不名匪徒的屠殺。
最近一連串詭異的事情都發生在老妖婆身上，讓她始料未及。
老妖婆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不住地捶著自己的胸口，“族長大人，不知你為何要這般對我，沒有女兒我老婆子以後可怎麽生活。”
姬心思索片刻。
“是不是族長他們欺負你年老，即將走向衰亡，所以才搶奪你的女兒。”
老妖婆痛心地說：“絕不可能，選擇獻祭黑蟒的女妖，都是通過卦象，按照魔神的旨意篩選，怎麽可能是欺負我老弱無力，而故意選中我的女兒。”
加爾掩不住悲傷的情緒。
“你可知卦象也可以作假，你我都看到克裏斯長老衣衫不整地從你女兒廂房走出。可能因為克裏斯長老以前就相中過你的女兒，所以才選她做獻祭黑蟒的女妖。”
陸成接著說，“加爾前輩的意思是說，克裏斯借著獻祭黑蟒為名，實則是偷偷地將希達為自己享用。”
加爾點了點頭。
段致開始為克裏斯長老抱不平。
“如果你們的猜想都是假的，那我們豈不是冤枉了克裏斯。”
姬心大為震撼。
“魔界竟然存在著如此大的陰謀家，簡直是不能想象。”
加爾：“看來我們隻能改天再去探索克裏斯長老的府邸，今日竟然無功而返，還差點直接撞見克裏斯長老，可見我們下次再去的時候，一定要趁著克裏斯長老外出的時間。”
公孫會插言：“你的意思是說，克裏斯長老的府上，就隻有克裏斯長老法力高強，其他護衛的法力就能直接忽視麽。”
加爾：“公孫會你說到重點上去，府中的每一位護衛都是我們不能戰勝，所以我們沒有再去，克裏斯長老府的底氣。”
“下三爛的小賊！”公孫會自嘲。
也是他對自己技不如人的感慨。
幸運之神沒有光顧老妖婆。
就在他們探索克裏斯長老府邸的第二日，合蒙拉的長老就宣布，當日就將希達獻祭黑蟒。
這對老妖婆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老妖婆以及她很多相好的妖魔，瞬間感覺天都要塌陷。
難道是陸成他們潛入克裏斯長老府邸的事情已被發現，克裏斯長老作出報複性的回複。
當然他們的猜想完全屬於多餘。
希達獻祭黑蟒的日期，早在希達入選之前就已經定下，對於噩夢使徒來說，乃是千年大吉之日。
因為這天是傳說中噩夢使徒誕生的日子，更被合蒙拉居民視為神聖日。
終於陸成幾人營救希達的意圖落空。
老妖婆也曾經幻想著帶著希達離開合蒙拉，但是如今已變成了奢望。
現在希達身旁，有許多妖魔護衛看守，連隻蒼蠅都飛不過去，更別說是陸成幾個法力低微的大活人。
老妖婆無奈，隻得帶著陸陳幾人，到祭台現場，希望能夠最後看希達一眼，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夠陪伴希達，使她被獻祭時不那麽害怕。
這也是老妖婆身為母親，最後能為希達做的一點事情。
姬心這天換上一身極為素雅的衣裳，她為希達感到十分難過，並為不能營救她，感到萬分自責。
更重要的是姬心感覺自己給希達帶來了厄運，如果她沒到老妖婆家做客，也許希達也不會出事。
姬心不禁暗想，沒準是魔王嫉恨伊凡改嫁他人，所以將這股怨氣發泄到她的女兒頭上，因此希達也跟著遭了殃。
魔王若是此刻知道姬心，把他與合蒙拉祭祀活動聯係在一起，沒準會被氣得吐血身亡。
但是姬心身處魔界之中，再也想不到有其他人可以聯想。
也許是姬心有些依賴於魔王。
怎麽說魔王能稱得上是她的叔叔，是母親伊凡的好友。
她多麽希望此刻魔王能夠降臨合蒙拉拯救無辜的希達。
但這一切都是姬心的癡心妄想，魔王根本就不會理會她的願望。
姬心甚至在想，當初伊凡應該嫁給魔王才對，那麽如今她就是魔族公主，正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別說拯救一個希達，就算拯救十個希達，都不在話下。
想到這裏姬心忍不住使勁拍了自己臉龐兩下。
惹得陸成，忍不住向她瞧去。
陸成死死地盯著姬心，很好奇她在這個時候又在做什麽詭異的小動作。
“我說姬大小姐，你沒事吧。你不是看到希達受刑，所以特別幸災樂禍。幸好祭台上是希達，而不是你，不然我得有多擔心。”
姬心被這一番真誠的話逗樂，羞紅了臉頰。
老妖婆的心情就沒有陸成他們如此豁達。
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祭台的中央，不一會，一位美貌的女妖被四位妖魔護衛環繞著出現。
老妖婆喃喃道：“不……這不可能……這不是希達。”
大家都以為是老妖婆傷心過度，都沒有理會她。
公孫會是一位大夫，雖然他瞧得出，老妖婆此刻很失落，但是還沒到失心瘋的程度。
“老婆婆，你再說一遍，什麽不可能？什麽叫台上女妖不是你女兒，你慢慢說，別著急。”
老妖婆輕輕一笑。
“希達是我的女兒，在世間我對她比誰都熟悉，我怎麽可能認不出她。也就是說台上的女妖是假的，其實是妖法幻化而成。”
姬心恍然大悟，心如明鏡，“所以你這麽開心的原因，是因為你知道你的女兒已經成功迷惑了克裏斯長老，獲得了新生。”
希達是合蒙拉有名的美女，就算她迷住了克裏斯長老也不是怪事，本來就傳聞，克裏斯長老生性風流。
老妖婆深深舒了一口氣，她剛才差點背過去，“小丫頭說得不錯。所以有歹徒闖入我的房屋，就是因為我肯定能識別出獻祭女妖並非希達，所以想讓我永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