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獻祭黑蟒
陸成緊隨無妄族人之後慢慢走出山洞。
他忽然感到身後的衣角被山洞中的某個物體給掛住。
原來姬心在他的背後扯著他衣角的下擺。
“你到底在做什麽？還不趕緊走，萬一一不小心迷失在這裏。”姬心無奈道。
“噓。”
姬心靜悄悄地說：“要走在無妄族人的最後，然後趁他們不注意悄悄開溜。”
陸成疑惑道：“難道我們不要向無妄族人告別麽。”
公孫會一臉嫌棄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與這些妖孽講情義，還是你對剛才那個雪莉爾舍不得。”
陸成轉過頭，勢必要捏碎公孫會的脖子，“我跟雪莉爾什麽都沒有。”
姬心不滿地撇了撇嘴。
“謊話。”
加爾彎腰撿起地上一塊泥土，嗅了嗅。
“離地麵不遠，我們就要趁著剛踏入地麵的一瞬間，往無妄族人前行相反的方向跑去。如果幸運的話，剛好遇到土地轉移，就可以趁機離開這裏。”
“好的，那我喊一、二、三，我們就開始跑。”姬心興奮地說，同對待一場遊戲。似乎在她的字典裏沒有殘忍二字，即使被無妄族抓到，也無關緊要。
可是再次落入無妄族手中，他們就很難逃出來。
到時候恐怕姬心，也不得不變賣色相，來換取逃跑的機會。
過了一會兒陸成見到久違已久的陽光。
加爾立刻向無妄族人前行相反的方向跑去。加爾最領先，帶著一種勝利的微笑。
因為此刻的無妄族人受到了溫烈獸大規模的襲擊，已經十分疲憊，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陸成幾人的小動作。
陸成也幾乎與加爾同一時間起跑，但是他還是落在姬心、公孫會的後麵。
陸成一邊跑一邊喊著，“姬心，你剛才怎麽沒有數一、二、三。”
姬心奔跑得急，發絲淩亂。
“因為那是騙你的。隻有那樣說，才能夠降低你的防備，讓我們跑在你的前麵，好讓無妄族最先抓到你，你沒看到雪莉爾對你很感興趣，其實無妄族人隻想要你留在他們的部落，那麽如果你被抓住，我們可能就安全。”
姬心仍在狂笑。
他說得沒錯，因為雪莉爾注意到陸成的行動，已經帶領一小隊無妄族人，向陸成幾人追過來。
雪莉爾驚慌失措地喊著，“郎君，難道你要離我而去，等等我，跟我一起回部落，我們要做世上不能分開的夫妻。”
陸成著急地擺了擺手。
“雪莉爾，你聽我說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所以你要耐心等待。”
可惜雪莉爾還是遲了一步。
就在雪莉爾，馬上就要抓住陸成的瞬間，陸成幾人腳下的土地已經開始下落。
其實星宿之地，並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有轉移的功能，隻有少數土地可以轉移方位。
無妄族人長期生活在星宿之地，他們自然對地理環境無疑很熟悉，他們深知哪一塊土地可以轉移，哪塊土地是不能轉移，即使有時候土地會自行變換位置。無妄族人，依舊能夠分得清，哪一塊是不能亂踏足。
雪莉爾失神地望著前方，眼睜睜地看著陸成離他而去。她伸出胳膊，試圖抓住陸成一塊衣角將他拉扯回去，但這是沒有任何作用，因為陸成已經距離他很遠。
雪莉爾猶豫再三，但是終究沒有跳下去。
因為他即使跳下去，下落的速度都不及土地轉移的速度，有可能被擱淺在虛空之中，無法回到土地之上，所以雪莉爾不敢輕舉妄動。
“該死的陸成！”
雪莉爾本想捉拿陸成，可以去做研究，用陸成的精氣補充她羸弱的身軀，現在陸成逃跑，從哪再找來一個這樣陽氣強盛的少年。
看到無妄族人沒有追過來，陸成幾人大為輕鬆。
可不想每天都和這樣一群野蠻的巨人生活在一起，現在他終於擺脫了桎梏，獲得重生。
他們到達地麵時，重新換了一個落腳點，剛剛有動物停靠的地方。
公孫會直接躺在了地麵上。顧不得太陽刺眼。
“你在做什麽？”姬心驚呼。
這個胖大叔又回到了從前慵懶、散漫的樣子。
姬心想著當初遇到公孫會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
當初公孫會被怪獸追趕，他看到姬心的身影急忙招手，向姬心跑去。引得怪獸，發現了姬心的存在，同時對姬心發動了攻擊。
害得姬心忙不迭，應付怪獸的招式，而公孫會則是躲在她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我真的太累，難道我就不能休息一會麽。”公孫會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快要耗光。
陸成感覺此行很多時候都有賴於姬心，此刻他正在趨炎附勢地獻媚，“姬大小姐，隻是關心你，公孫會你難道不知足麽。”
公孫會潸然淚下，“當然很感謝姬大小姐的關心。”
沉默已久的段致，突然出聲。
“前輩，現在我們要往那個方向出發。”
加爾祭起法術，片刻之後，心智更是明朗。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乃星宿之地的中部，想要回到傳送門的位置得穿過一個必經之地叫合蒙拉的地方。合蒙拉之妖魔信仰魔神噩夢使徒。每到月圓之夜就開始祭拜他們的魔神。我們到合蒙拉要當心，不要觸怒他們的神靈。”
陸成應聲道：“我們應當謹記此言。”
姬心一手托腮好奇地問：“噩夢使徒是什麽人物？我為什麽沒有聽過？”
加爾接著說：“噩夢使徒來頭可大。她是由女媧，睡夢中產生的魔神。顧名思義，他她便是由噩夢衍生出來的妖魔。女媧修成正道之時強行與這個魔神分離。”
因此噩夢使徒，修為足可以窺天道，並且女媧對她十分容忍。
長久以往，噩夢使徒便以女媧的女兒自居。
可是噩夢使徒已於三千年前隕落。據說是因為噩夢使徒的行為觸犯了諸多天神的利益，天神不得不派出最強的戰士，於夢中誅殺噩夢使徒。
女媧有心想救噩夢使徒，但仍是敵不過眾多天神的聯手。
噩夢使徒源於女媧的噩夢，最終歸於夢中，她死後化為一隻黑色巨蟒，雖神通不再，仍享受著妖魔的祭拜。
黑蟒如今已經修行三千年實力非同小可，但與之前相比，已是大相徑庭。
天神以及眾位大妖看到噩夢使徒再無法回到當初鼎盛的時刻，便停止了對她的圍剿。
黑蟒換一種方式保全了自身，但他已經失去了全前世記憶，終究不能再興風作浪。
這一次陸成竟然小心謹慎，每次都是看到有其他怪獸駐足，才踏足土地之上。
即使此地離南部傳送門的位置有一定的距離，但是他們不想再冒任何風險。
更何況傳聞合蒙拉的妖魔，深受禮儀教化，不擅長殺戮之事。
這能夠給陸成帶來安全感。
當他們到達合蒙拉時，正巧是個月圓之夜。
陸成遠遠地看見，有上千妖魔，無一不是身著黑色鬥篷。
他們跪在自家的門前對著祭台黑蟒的方向，虔誠的雙手合十。祈禱噩夢使徒帶給他們，平安和順的時光。
這些妖魔，年年重複此事，但是他們的祈禱好像起到一定的效果。
合蒙拉很少遭到外族的入侵，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一個時辰之後，妖魔陸續回到屬於自己的房屋。
房屋靠近陸成他們藏身之地，有一位麵色發青，皮膚皺地堆積成層的老妖婆，眼露精光，透露著狡黠，憨然一笑。
老妖婆緩緩地向陸成他們走來，態度溫和，“幾位貴客若是不嫌棄，可以到我的房子小住。我們家就隻有我和女兒兩口，沒有任何不方便。”
還未等陸成開口。
加爾搶先回答，“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姬心暗暗表示不滿，“加爾前輩，為何你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她，難道不怕有什麽陰謀。”
加爾解釋道：“合蒙拉的妖魔最是排外，萬一我們被誤認為是入侵的歹徒，肯定會被獻祭給黑蟒食用，這麽簡單的道理還不懂麽。”
姬心恍然大悟，難怪這群妖魔的服飾到行為都如出一轍，看來平時也是一致對外。
陸成幾人跟隨老妖婆回到房舍中，房屋別致且簡潔。
屋內掛著若幹風幹的動物標本，作為裝飾，看上去栩栩如生，給簡潔的房屋增添了幾分生氣。
房屋的大小，剛好容納除了老妖婆母女之外的陸成幾人。
可以說如果此刻多一位參觀者，必然他會很多餘，畢竟房屋的空間有限。
所以老妖婆樂意招待陸成幾人，房屋的大小對她們母女來說，略寬敞了些，好在合蒙拉的妖魔，素日熱情好客，鄰居常來串門，也可以小住幾日。
陸成他們剛吃完老妖婆煮好的食材，準備入睡的時刻，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接著老妖婆跟屋外披著黑色鬥篷，長相強壯的妖魔攀談了幾句，便神色匆匆地離開。
陸成他們都很好奇，老妖婆到底被誰帶走，怎麽也不和眾人交代幾句，是有何急事麽？
老妖婆女兒，長得清純可愛，她的年紀在合蒙拉之地算是年輕，“母親她被族長的侍從帶走，我剛認出來族長的侍從，應該是族長有事找她商量，各位不要擔心。”
半夜時分，老妖婆獨自回來，陸成幾人也被驚醒，他們頭一次到陌生的合蒙拉，實屬難以入眠，因此留了幾百個心眼子。
老妖婆此刻換了副麵容，猶如霜打的茄子。她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坐在桌子前，偷偷歎息。
老妖婆女兒，合上衣衫，一臉關切地問：“母親，到底發生了何事？竟然如此悲傷。”
老妖婆本不想透露，但耐不住女兒的苦苦詢問。
“族長欲把你送給黑蟒食用，你說我能不悲傷麽？”
老妖婆女兒名字叫希達，聽到此處也不禁感歎萬分。
希達失聲道，“為何黑蟒偏偏選中了我，若是他真的想拿走我的生命，那我情願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他。”
合蒙拉的妖魔，已深受噩夢使徒的蠱惑，即使噩夢使徒讓他們粉身碎骨，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為噩夢使徒獻身。
噩夢使徒生前從來沒有要求過合蒙拉的妖魔，為自己做任何事情。
但他死後靈魂所化的黑蟒，卻要求合蒙拉的妖魔。每千年為他獻上一名年輕女性妖魔。
這些美貌女妖被克裏斯長老，負責看守，挑選吉日，獻給黑蟒食用。
所以有實力的妖魔，即使女兒被選中，也會通過賄賂克裏斯長老，而獲得赦免，當然賄賂的金額非常巨大，定是傾國之財，克裏斯長老才會同意。
但是老妖婆家徒四壁，她並沒有多餘的錢財賄賂克裏斯長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獻祭給黑蟒。
三千年間，也隻有三名女性妖魔被選中，概率極其微小，所以合蒙拉的妖魔對這種祭祀儀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陸成他們聽到這對母女的對話，也不安起來。
“祭祀儀式在什麽時候？”
老妖婆聽聞此言，立即轉身看到陸成正在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們。
“就在明天。克裏斯長老就要希達過去，至於獻祭的日子，則另外選擇。”
姬心黯然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就選擇逃跑。”
老妖婆表示不同意，“能逃到哪裏？如果明天克裏斯沒有看到希達，就會發布妖魔間的三界通緝令，即便逃到人界，也會被魔界強者勒令索回。”
“祭祀向來是魔界不容褻瀆的大事。沒有哪個部落的妖魔可以不參與祭祀活動。並且魔王也十分在意此事。”
姬心想了想，“那麽說，隻要勸動魔王點頭，就可以免除希達的獻祭行為。”
加爾趕緊說：“魔王不能幹預部落的祭祀，這是魔界的公約。”
姬心陷入沉思，手托起下巴，“這樣說，連魔王也救不了希達。”
段致對著姬心一頓嘲笑。
“難道魔王救人不需要條件，我看拿你換希達還差不多。”
加爾補充道：“段致所言非虛，魔王幫人從都不是不講條件，沒有利息的事情，他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