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言不合
秦川僅憑數百人，通過一係列的操作，在短短不到一月時間，就擁有了關中地區最龐大的武力，這讓成廉不得不服。
之所以說“最龐大”，而不是最強大，是因為饑民人數雖多，實際上沒什麽戰鬥力。
之前他們隻是拆掉了擋在殘破城牆上的那些障礙，與李蒙接戰時，衝在最前麵並進行了戰鬥的，還是他和秦川等幾十個人，而成廉也在此戰取得了陣斬李蒙之功。
不過這些數量龐大的饑民，用來嚇唬人還是十分管用。而且要是秦川不加以控製，在長安城搞起破壞來的話，也不也是任何人在短時間內能平息的。
因此成廉便厚著臉皮，開始叫秦川“主公”了。
他當然知道，此時要向人效忠，並不是你自己有那心思就行的，還要“主公”親自認可。但看到隊裏許多老兵，都口口聲聲稱秦川“主公”。
而秦川也從未表示過嫌棄，所以成廉覺得自己應該也有了這個資格。
“百官敢直麵於我，要害怕的也應該是他們。”秦川道：“就算他們想謀害於我，我起碼也能殺死他們大半，我相信他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的。”
從年前秦川就發現自己的身高和體重停止了增長，定格在了九尺三寸、近八百漢斤。
由於記不清楚漢代尺寸和後世的換算比例，秦川隻能大致估計，自己的身體應該有兩米出頭，一百七八十公斤。
秦川雖然變得十分魁梧，倒也沒有成為一個巨人。現在也有不少高大之人，比如之前的皇甫嵩之類，隻不過都比秦川略差一些。
隻是身體停止了生長，他的食量卻沒有半點減少，也不知道那些吃下去的東西到了哪裏。
在力量方麵，秦川能單手提起兩千多漢斤的馬，還能揮舞一段時間。
這樣的身體素質，雖說因為耐久、武技等因素，無法做到一人橫掃千軍，但想要殺死秦川，必然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1
而皇帝、百官隻要敢和秦川站在一起，那麽秦川哪怕被軍隊包圍，也能在自己死前順手捏死他們。
而要是比人多的話，秦川手裏可是掌控著數十萬饑民。
他在建設粥棚和粥棚運行時，每天都會去刷臉，這些饑民早就把他當做了自己的救世主。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或者還沒有那個習慣，可能已經有人給秦川立生祠了。
至於長安城中各部軍隊，至少現在表麵上都向秦川表示了臣服。
因此秦川在向公卿百官展現了武力之後，並不怕單獨入宮。
皇甫健安排好部曲率饑民出城後，還是冷著一張臉，鬱鬱寡歡地來到秦川麵前：“秦少傅，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秦川展現的手段，已經讓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放心吧，堅壽。我帶來的糧食，已經消耗了不少，我想讓你幫我去郿塢再押運幾萬石過來，順便再送些金銀到長安。”秦川道。
“你能信得過我？”皇甫健感到有些迷惑。
“這有什麽信不過的？難道你還能帶著糧食和錢財去落草為寇不成？還有，你真的沒興趣入朝為官嗎？”秦川問道。
“我並沒答應幫你運糧。”皇甫健有些無語。
秦川隻是一笑，不再繼續說服皇甫健，他知道皇甫健一定會去做這件事的。
畢竟沒有糧食的話，拿什麽來賑濟災民？
田豐應該也完成了郿塢財產的清點，可以讓皇甫健帶他一起回長安了。
還有放出去的伍習、孫弛兩部。
伍習那一線行程比較繞，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孫弛這一線隻比秦川多了三四個縣城，應該也快要帶回一些糧食了。
“還是不夠啊。”秦川有些頭疼。
他看了看成廉，決定等局勢稍微穩定之後，再派他去長安以東各縣繼續搜刮。
同時他心中也有了一個新的目標，或許能搞來更多的糧食。
隻是這一切的前提，還需要前往未央宮，再贏得一場與百官的“文鬥”，才好順利實施。
“長安諸門不用再關閉，以便城中饑民也可出外就食。”秦川命令道。
“是，主公。”成廉拱手答道。
他並不擔心饑民會蜂擁入城擾亂秩序。
經過這一次安排十餘萬饑民圍城，又帶了五萬饑民入城威懾之事，已經驗證了秦川對這些饑民的組織是非常有效的。
“十戶互保真是神技，哪怕沒有宗族豪強相助，也可輕易號令民眾。”
諸多有心之人暗自感歎。
秦川昂首踏入了未央宮。
百官和獻帝，早已在前殿等待，這裏是舉行“大朝”之所，足以容納數百人議事。
“秦少傅到。”
小黃門高聲唱名，卻下意識地違背了規製，隻稱了秦川的官職，不敢直呼他的全名。
秦川的威嚴，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產生了影響。
參見過獻帝以後，劉囂站出來宣布道：“此次專議賑災和修路之事。”
“臣以為需選拔官吏，分別主持兩事，而不可將大權集於一人。”楊彪對秦川充滿警惕，首先出來奏道。
“這兩事實為一體，若是分別辦理，豈不是互相牽扯掣肘，有害無益？”趙溫反駁道。
“諸君難道不怕董卓之禍再起嗎？”趙岐高聲道。
由於董卓態度強硬，所以趙岐並未如原曆史一樣被派出去招攬各路軍閥，而是在朝中擔任了太中大夫。
秦川有些意外，這個趙岐還曾給他引薦了張遼，沒想到現在居然不支持自己。
不過趙岐以前也曾在董卓麵前大膽直言，那他的性格可能就是這樣了。能在董卓治下活到現在，還升了官，也算是運氣。
當然，董卓也並不是象某些傳言一樣，一言不合就要濫殺。
他剛剛入朝之際，就聽從周毖、伍瓊等人的倡議，封了不少名士大儒為高官。之後就算為了維持統治，也要容忍一些不同意見的人存在，除非已經危害到了他的地位和安全。
“豈能拿董卓和秦少傅相提並論？趙太中此言不妥。”淳於嘉站出來反對趙岐的話。
於是眾官又就人類的道德、權力的製衡等等哲學問題開始了辯論。
秦川滿臉無奈，等百官扯皮了許久，忍不住高聲道：“我可以讓你們去辦賑災和修路之事，但是你們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