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妄自菲薄
“我怎麽會輕易傳授伏火秘法？不過還是你的易燃物更勝一籌——再說這東西也沒什麽危害啊。”衛隅道。
“嗬嗬，易燃物用的不對，危害還是挺大的。”秦川一笑道。
既然有了易燃物，秦川下一步就要計劃研發“不對”的用法，看看能不能做出火炮了。
雖然如他自己所言，這東西的確危害挺大，但主要還是得看掌握在誰的手裏。
使用冷兵器的三國群豪，殺的人就少了嗎？
反而火炮這種大威力武器，說不定很多時候還有止戰之效。
“你先把那個什麽‘綜合學校’建起來吧。要不要去教授弟子，要教授些什麽，我還得看看。”衛隅道。
到了現在，他對秦川的警惕也不再如以前那樣強烈了。
畢竟秦川已經用實打實的易燃物，超越了他的秘術，似乎自己也沒有什麽值得秦川覬覦的了——除了那個東西。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秦川點頭道。
接著他拿出一套“陳氏教材”，包括《漢語》、《算數》、《曆史》、《常識》各一本，交給了衛隅。
“綜合學校的學生，可能很大一部分都是以這些書啟蒙的。衛先生你抽空看一下，爭取到時候能因材施教。”秦川道。
“我還沒答應替你做這個‘老師’啊。”
話雖然這麽說，衛隅還是把四本書仔細地收了起來。
送走了衛隅，秦川想起蔡琰應該也需要這麽一套教材。
不然以後蔡琰為董氏子弟和自家的寶貝女兒啟蒙，難道還是用《訓纂篇》、《急就篇》嗎？
如果秦川認為蔡琰的學問高深，不敢拿自己的教材給她使用，那豈不是承認自己的思想就是垃圾？就是不如現在的那些儒學典籍？
古人確實有一些成就，甚至在很多方麵秦川也自愧不如，比如藝術、天文、文學、書法等等方麵，都有著秦川也不了解的傳承。
但就算是這些有價值的東西，難道接受了白話教育的人就無法理解了？
如果給別人掃盲就用白話，給自己子女還是用古文，這又是什麽樣的精神病？
秦川可沒有厚古薄今、妄自菲薄的習慣。
要是他那樣想的話，還搞什麽革新？繼續維護這個社會的運行就好了。
秦川命朱展、宋昰等人，去為自己打打廣告，看看能不能招攬一些願意教書育人的人才，來充實自己的綜合學校。
如果僅有《曆史》、《常識》這兩門課程，是支撐不起一所好學校的。
秦川打算在學校裏盡可能傳授更多的知識，包括現在主流的經學，他也沒打算排斥。
哪怕經學天然排斥其他學問，但現在有秦川撐腰，他是不會讓經學再繼續霸道下去的，老老實實地做一門選修課程就行。
要是能做到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那就最好不過。
路漫漫其修遠兮。
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秦川回到家裏，就見董千秋興高采烈地拿著一件“毛衣”，向他炫耀。
“不錯不錯，還是千秋聰明，這就打出毛衣了。”秦川誇獎道。
董千秋卻搖搖頭，另外拿出一片慘不忍睹的“毛線編織物”，示意這個才是自己的作品。
“哦，那這個毛衣是誰做出來的？你們可要好好跟她學學，爭取把這個技術都學會，能夠盡早推廣到民間去。”秦川道。
董千秋惟妙惟肖地學著蔡琰走路的姿勢走了兩步，比劃了一下，秦川就明白了，原來這件毛衣是蔡琰做出來的。
那麽這位才女，以後可能會再加上一個“毛衣發明者”的頭銜了？
反正不管怎樣，秦川是絕不願意領取這個榮譽的。
“千秋，明天把我編撰的《漢語》等四本書，給蔡琰一套，讓她以後用《漢語》和《算數》給孩子們啟蒙。”秦川說道。
雖說《曆史》是田豐帶著人編寫出來的，但還是接受了秦川的指導和審查，文風也是一脈相承，秦川說自己是編撰者也不算太過分。
然後秦川接過毛衣查看，發現是一件小孩的衣服，看來隻有秦好才能穿得上。
他帶回來的毛線本就不多，還分給了十幾個人一起摸索，蔡琰隻能做出一件小號毛衣，倒也不意外。
於是秦川又告訴董千秋：“千秋，那些連你這樣的水準都達不到的婢女，你把她們的毛線收回來，交給蔡琰或者其他心靈手巧的人，讓她們試著做一件大人能穿的毛衣。”
卻不想這話引得董千秋怒目而視。
秦川才意識到自己“你這樣的水準”這句話，是非常得罪人的。
“咳，咳，那個，我女兒呢？讓我們去給她穿毛衣。”秦川故作鎮定地說道。
數日後，“大漢綜合學校”在龍首原動工了。
這所學校和之前田豐辦的學校，以及辟雍挨在一起，三者呈三角分布。
為了修建這所學校，秦川搬遷了為數不多的一些貧民，推倒了大片土屋和窩棚，為學校劃了整整六百畝土地。
他還第一次在房屋建築上，使用了水泥。
這所學校不再是秦川一貫的“窮逼”風格，杜絕使用土牆草頂，全部采用了磚瓦結構。
苗祀派了手下最優秀的吏員和大匠，前來為秦太傅的學校效力。
結合了秦川的意見，整所學校將擁有上百間大型“教室”，每一間大小都和辟雍的明堂相若。
還有上千間普通房屋，用作學生、教師的生活起居。
當然，園林綠化這些，也都是必備的。
“太傅，這樣的‘教室’，需要許多大樹，即使現在去終南山采伐，也需要一兩年來陰幹和加工。”大匠說道。
大跨度的房屋，其所需要的梁、柱等材料，都有著非常高的要求，不是隨便砍些樹就可以用的。
“不必，我打算在這裏使用‘鐵筋混凝土’，隻是承受一個屋頂的話，我想我的水泥是可以的。”秦川道。
當然，在正式應用之前，秦川還是需要做個試驗。
他在離地一尺的高度，命人澆鑄了四根懸空的大梁，都是兩丈的長度。
其中兩根使用了人工打造的“鐵筋”，另外兩根使用了“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