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節節敗退

秦川利用五鬥米教的幾位祭酒,將沔陽還未逃離的管理層全部挖了出來,命他們一切照往常行事。

“你們以前怎麽管理教眾、民眾的,以後也一樣。不過你們需要為我做一些事,這個東西叫‘獨輪車’,你們去召集所有木匠,全力打造,我會用錢糧購買。”

秦川對眾祭酒提出了要求。

在這裏沒有見到張魯,秦川決定盡快向南鄭出發。

隻有抓住或者勸降張魯,這趟漢中之行才算圓滿,秦川才可以放心離開。

他隻在陽平關留了兩百人看守,反正短期內不會有別的軍隊過來攻打。

然後秦川讓羅國棟留在沔陽,給了他十名親衛和一百士卒,負責監督獨輪車的打造,維持基本的秩序。

八月二十三,秦川和馬騰率領二千五百名部曲,包圍了南鄭。

雖然在張衛逃到南鄭後,南鄭已經有所準備,組織了數千人用於守城,但他們沒有出城作戰的勇氣,就被秦川的這點人馬堵在了城裏。

麵對這座遠不如陽平關的小城,秦川反而找不到可以利用的地形,能夠再次快速奪取了。

“去鄰近鄉間征召民夫,打造雲梯、衝車,準備硬碰硬地拿下南鄭吧。”秦川道。

馬騰有些失望,他還以為秦太傅能給出什麽奇計,再白撿一場戰功呢。

不過他也是積年老將,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投入到了常規攻城的準備工作中。

就在馬騰的準備工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支三千餘人的援軍來到了南鄭附近。

“張魯?他不在城裏?”

秦川總算獲得了張魯的消息。

原來張魯親自出征,準備去攻打南麵的巴郡,結果還沒走到一半,被南鄭派出的信使追上,得知了南鄭的危機。

於是張魯率領手下的兵馬,立刻回頭,打算先保住老巢。

秦川派出使者,想要和張魯展開談判。

卻不料張魯早已得知漢軍飛奪陽平關的事跡,深知漢軍猛將眾多,少量精銳戰鬥自己不占優勢,不敢與秦川見麵,生怕被敵人使用斬首戰術。

“那就隻能開打了。”

既然知道了張魯的所在,秦川便命馬騰暫緩攻城,先去攻打張魯率領的部隊。

“必須活捉張魯。凡能活捉張魯者,賞錢一億,士卒升三級,將領封將領,將領封列候!”秦川開出了天價懸賞。

當然刀槍無眼,萬一張魯死了,也是有可能的事。

那樣的話,就隻有看看張氏家族的其他人,能不能繼承張魯的遺誌,將道教發揚光大了。

這又是一場以少勝多的戰鬥。

雖然張魯麾下也有幾員將領,比如杜濩、樸胡、袁約等巴夷首領,手下的部分夔人、山夷士卒也極為勇猛。

總數量也多過馬騰部,但和馬騰的西涼悍匪比起來,無論是作戰經驗和技巧,都還是有所不如。

南鄭城中也試探性地派出了一千名能戰之卒,卻被馬騰留下的五百預備隊擊潰。隻是因為此戰主要想活捉張魯,所以沒有趁機殺入城去。

“活捉張魯,賞錢一億!”

“擒張魯,賜封侯!”

“張魯在哪?”

在一聲聲激昂的呐喊中,張魯的軍隊節節敗退。

張魯也深感疑惑,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這麽高的身價?

抓住張魯就能封侯?

那我自己抓自己,能不能封侯?

張魯搖搖頭,排除了這個奇怪的想法。

隨著戰局愈發失利,士卒們開始潰逃,張魯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馬超帶著十餘名精卒,率先突破了中軍,直奔張魯的帥旗。

“張魯在那裏。”

眼見那些忠誠的祭酒和鬼卒被一一斬殺,張魯身邊的侍衛,開始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悄悄彌漫起了一種危險的氣氛。

“師君,我們該撤退了。”功曹閻圃對張魯道。

張魯以五鬥米教治理地方,自稱“師君”,普通教眾稱為“鬼卒”,頭目稱為“祭酒”,大頭目稱為“治頭大祭酒”。

就在這時,侍衛忽然群起發難,大喊一聲:“棄暗投明,就在此時。”

“你們……”張魯還沒有想好怎麽回答閻圃的話,見狀大驚。

他身邊還有幾個武力出眾的教徒,此時拚命抵擋著反叛的侍衛,焦急地喊著:“師君快走!”

外圍正與馬超戰鬥的士卒,心中慌亂起來。

馬超趁此良機,衝破了阻攔。

“將領,我們抓了張魯,願向將領投降。”那群侍衛剛剛控製住張魯,向馬超喊道。

“賣主求榮之輩,受死吧!”馬超卻像是沒聽到似的,挺搶將侍衛挨個刺倒。

到手的功勞,豈能因為些許意外丟掉?

張魯被擒。

南鄭,師君府。

“你看,這樣你該放心了吧?”秦川誠懇地對張魯道。

馬超擒獲張魯後,城外的兵馬大多投降,隻有杜濩和樸胡帶著殘部逃往了巴東。

南鄭也在見到被擒的張魯後,放棄抵抗,打開了城門。

秦川親自為張魯解開捆縛的繩索,態度謙和無比,招攬的姿態擺的十足。

然而張魯並沒有納頭便拜。

秦川感到有些奇怪,按說自己也代表了朝廷正統,依張魯爽快地投降了曹槽的尿性,不應該對自己這麽排斥。

他隻能理解為四十出頭的張魯,現在還年輕,沒受夠社會的毒打;或者自己名聲不顯,不足以折服張魯。

秦川仍是命馬騰約束部曲,嚴守紀律。並放了閻圃出去,讓他幫著召集官員,安撫民眾。

然後秦川帶著張魯回到了他自己的府邸,讓他看到自己的家人和財產都安然無恙。

或許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張魯的神情明顯輕鬆了不少。

“秦太傅,張某想鬥膽問一句,你到底是何打算?”

張魯長出一口氣,問道。

“嗬嗬,我哪有什麽壞心思?我還不都是為了這大漢,為了這天下黎民?”秦川笑道。“秦太傅手下猛將如雲,朝中名士如雨,我不信找不到一個能坐鎮漢中之人。

張某自忖罪行不淺,太傅能饒我不死,已是僥幸,豈敢再竊據漢中太守之位?”

張魯困惑道。

“你之前的所為,多是受劉焉蠱惑指使。現在劉焉病逝,我既然已對你既往不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秋後算賬。”秦川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