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鬧事
“公子，您到底因為什麽和鄭公子的朋友鬧矛盾了啊？”小玉問。
“我……”範正有些心虛地撓撓頭，說不出話了。
小玉一看就知道這裏麵還有事，於是一攤手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公子若是覺得不方便也不必和小玉說，隻是別再問小玉問題就好。”
“唉，也不是不能說，隻是有些不好開口。”
範正說完猶豫了一會兒，又想了一番合適的措辭之後，將自己不小心倒在鄭雲懷裏然後慈鏡吃醋和自己吵架的事情告訴了小玉。
小玉聽完一臉震驚：“公子，你真躺鄭國公千金的懷裏了啊！”
“嘿，你小點聲別亂說！跟你說了是意外，是她妹妹推得我，我沒坐穩摔過去的。”範正連忙又解釋起來。
“那不還是躺人家懷裏了嗎。”
範正一臉黑線，“好吧好吧，反正大概就這麽回事。你給我分析一下吧。”
小玉有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範正，忽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句：“公子知不知道從昨天晚上開始，豐樂詩會的事情就傳開了。”
“嗯？穿這麽快嗎？”
“何止啊，我今天早上出去打掃時聽見宮裏都有人再傳了。”
“都傳什麽了？”
“大概就是說有一個叫範正的才子，在豐樂詩會上和同桌一個人發生點矛盾，然後又不知怎麽惹了眾怒，再之後這位範正大才子直接扔出三首曠世佳作打了所有人的臉。”小玉解釋道。
小玉又補充道：“本來今天早上我還想具體問問您呢，結果還沒來得及說您就抓著我問問題了。”
“哦，這傳的倒也都是事實。”範正說道。
“公子，我知道陛下為什麽生氣了。”小玉說。
“為什麽？”
“陛下她應該已經知道您和鄭雲大小姐的事情了。”
“啊？我不小心倒鄭雲身上的時候大家都各忙各的，應該沒幾個人看見啊。再說就算他們看見了但也不認識鄭雲。陛下是怎麽了解到的？”
範正這話剛一問出來，猛地一拍大腿就想到答案了。何文君可是皇上啊，這點小事情她想打聽怎麽可能打聽不到啊。
早上何文君問範正怎麽和人發生矛盾，就是在給範正解釋的機會，結果範正倒好，不僅沒解釋反而一直搪塞。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範正一拍腦門，“嗨，這是怨我，沒想到這麽多。”
小玉看到範正終於想明白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換另一個人早就明白何文君生氣的原因了，可偏偏範正同誌在男女之情這方麵遲鈍得厲害，花了小玉好長時間才解釋明白。
“那公子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啊？”小玉問他。
範正揉了揉擰著的眉頭，思考了一會兒。
“我又不能去找她，隻能等她什麽時候過來我再和她解釋一下唄。”範正苦笑著說。
小玉撅著小嘴點了點頭。
關於何文君的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兩人又聊了點別的。吃晚飯後範正又回到了書房，經過上次豐樂詩會後範正對詩詞的興趣更大了。雖然詩會上他成了最大的贏家，但對於這樣的勝利他多少有點心虛，畢竟用的是別人詩。所以他覺得提高一下自身的學問還是很重要的，萬一以後別人說起來相關的話題，自己也不容易露怯。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公子！”
院子裏傳來兩聲小六的高呼。範正合上了書，一抬頭隻見小六已經跑到了書房門口，站住後大口喘著粗氣，神色慌張。
“怎麽小六，跑成這樣？”範正皺著眉頭問道。
小六好不容易才把氣喘勻，急忙說道：“小的從外麵買東西回來時路過戶部衙門，竟然看見一幫書生整整齊齊地坐在衙門口，還拉著一塊布條寫著要求朝廷廢除商稅，不許商人入仕。”
“還有這種事？”
“小的當時也一臉懵，後來是門口的小吏看見我，然後讓我趕緊來找您過去。”
“戶部尚書薑大人不在衙門嗎？”範正問。
“這個小的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出去一趟，中午你倆吃飯吧不用等我。”
範正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大跨步走出了院子。範正住在宮裏，戶部衙門則在臨安城裏麵，所以路程不算太近。範正隻能一邊走一邊想對策。
按照小六的描述來看。現在的狀況應該是有一幫書生對商人獲得童生資格這件事產生了不滿，於是聚眾采取靜坐的方式給朝廷施壓。
這件事從邏輯上倒也沒問題，可範正總覺得哪有一點不對勁。
童生的身份，對商人來說價值千金，可對於那些讀書人來說根本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他們犯得著冒著得罪官府的風險采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不滿嗎？要知道現在可是鄰近科考的特殊時期啊，這不是在拿自己的未來做賭注嗎？
更讓範正感覺有問題的是，商稅的事情昨天下午才剛剛公布，作為其中主人公的商戶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這幫鬧事的書生行動得這麽快？
範正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一切事情仿佛是計劃好的一樣。
走了大概二十分鍾的時間，範正終於到了戶部衙門。他先是遠遠地朝大門口瞧了一眼，好家夥，約莫二十多個人滿臉憤慨地坐著，中間幾人舉著一塊長方形的布條，上麵寫著反對商稅之類的話。
大門口不能走了，範正又繞路從戶部衙門的小門進去。一進衙門範正直奔薑行的書房，一路上可以看見大小的關於都在議論這件事。
剛到薑行書房的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薑行憤怒的聲音。
“這麽長時間那幫人怎麽還在門口！這是想造反嗎？”薑行生氣地吼道。
“大人，屬下已經派人勸了三次了，剛剛屬下又親自去了一次，可這幫人固執地很，非說要見大人您。”屋裏另一名官員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砰！
屋內傳來砸桌子的聲音。
吱呀——
範正推門進來了。薑行見有人忽然闖進來剛要開口罵，話沒出口一看是範正，立即站起身來焦急地說道：“哎呦，子義你可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