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遲鈍男人
範正起後簡單洗漱一番走到院子裏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公子洗漱完了嗎，快來吃飯吧。”小六拿著掃把剛剛掃完大門口回來。
“嗯，你們吃了嗎，沒吃一起吧。”
“我吃過了。您和小玉吃吧。今天輪著我出去買東西，您需要帶點什麽嗎？”小六問。
“不用，家裏缺什麽你看著就成了。”範正說。
小六答應一聲將掃把放到雜物間淋著一個袋子出去了。範正來到吃飯的屋子，見小玉正坐在凳子上發呆。
“嘿！不吃飯愣著幹什麽？”範正嚇唬她一聲問道。
小玉被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一顫，一見是範正這才輕拍著胸脯低嗔了一聲，“公子真壞，小玉還不是再等公子一起吃飯。”
“以後不用等我，餓了就直接吃。”範正說著將食盒裏的早飯拿了出來，裏麵有範正喜歡的包子。
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範正想起了剛剛何文君生氣的事情。
“小玉，你之前一直是侍奉陛下的是吧？”範正咬了一口包子，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小玉點點頭，“是啊，自打我進宮以來一直在伺候陛下。”
“哦。”範正斜眼瞟了小玉一下，“那你對她應該挺了解的吧？”
“小玉是做奴仆的，不敢隨意打聽陛下的事情。”小玉眼神躲閃著說道。這回答很官方，很沒有誠意。
範正瞧著小玉一撇嘴：“小玉，你跟我怎麽還來這一套。”
小玉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躲閃著小聲道：“沒有……”
“小玉啊，你說你自打來到國公院，公子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你這樣我很傷心啊。唉，公子我跟你掏心掏肺，你卻跟我遮遮掩掩。”
範正說著擺出一副痛心的表情。小玉多單純，一看範正這樣真以為他傷心難過了，於是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公子，小玉沒有遮遮掩掩。隻是……小玉畢竟隻是奴仆……”
範正看著小玉一臉為難的樣子，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咱們兩個就是隨便聊聊天，我又不問你太隱私的東西。而且你忘了我跟陛下是什麽關係嗎？”
小玉聽完這才點點頭，“公子想問什麽？”
範正看小玉終於答應了，露出了肯定的笑容，“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陛下。咳咳，第一個問題哈，陛下那脾氣……一直是這樣嗎？”
小玉扶著下巴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陛下的脾氣啊……反正自打我進宮，印象裏陛下的性子就一直比較淡，話也不多。”
怕範正對何文君印象不好，小玉又補充道：“但是陛下是屬於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表麵上很冷漠，但對家人很孝順，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照顧。”
範正一想還真是，當初張景明故意針對自己的時候還是何文君護短把張景明收拾了一頓。
稍微停頓了一下，範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再問一個問題。就是……你覺得陛下對我是什麽樣的感覺啊？”
“啊？”小玉俏臉一紅，裝傻道：“不懂。”
“你少裝傻，我的意思就是，陛下對我是討厭呢還是……嗯……還是不討厭呢？”
“應該……不討厭吧。”小玉含糊著說道。這也不怪人家小玉不好好回答，畢竟從範正和何文君這層關係來看，範正這問題已經算是人家的家務事了。
範正聽完小玉的回答表情忽然嚴肅起來，“還有問題。你伺候陛下的時候，她會不會無緣無故地生氣？”
小玉聽罷範正的話一愣，接著露出古怪之色瞧著範正。
範正被小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佯裝正色道：“問你話呢。”
“公子。”小玉眨巴眨巴眼睛，“早上你是不是把陛下惹生氣了？”
範正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嗨，沒有。”
小玉不說話，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他。
“好吧，她好像是生氣了。我就是想讓你分析一下她為什麽生氣。”範正直接攤牌了。
“那公子能把今天早上的事情都講一下嗎？”小玉試探著問道。
範正也沒藏著掖著，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小玉，他確實很需要一個了解何文君的人替他解答一下心底的疑惑。
小玉聽完範正的陳述，麵露無奈地扶著額頭歎了口氣。
“公子啊，你……讓我說什麽好呢。”
範正眉頭一皺：“到底怎麽回事。”
“唉。”小玉歎了口氣，“公子問陛下喜歡哪首詩，陛下說覺得《雁丘詞》不錯。這擺明了是很喜歡公子做的這首詞啊。”
範正一拍手，“我知道啊，所以我還說可以多弄幾首讓她瞧瞧，這沒問題啊。”
小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糾結了半天措辭才開口問道：“公子的雁丘詞寫的是關於什麽的？”
“關於男女感情的。”
“那您和陛下是什麽關係？”
“額，姑且算……夫妻？”
小玉不說話了，眼巴巴看著範正。範正一抓腦袋，“你怎麽和也她一樣動不動就不說話了。”
小玉內心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奈感，她見過遲鈍的，但沒見過向範正這樣遲鈍的。
良久，小玉說了一句：“陛下應該是以為，那是寫給她的吧。”
範正聽完愣住了，片刻之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去，自己怎麽這麽遲鈍啊！那首雁丘詞情感那麽強烈，作為範正妻子的何文君聽到第一反應當然會以為是寫給她的。結果自己後麵把寫詩說得那麽隨便，好像雁丘詞也是隨口說出來的一樣，人家何文君心裏當然不高興了！
“我的天啊，原來是這樣啊。”範正低聲嘀咕道：“這也太細了，不仔細想根本察覺不到啊。”
“公子。”小玉叫了範正一聲，欲言又止。
“怎麽了你說。”
“我覺得光是這件事情陛下還不至於生氣，應該是您後麵又說了什麽陛下才忽然生氣的。”
“這……我後麵也沒說什麽不合適的話啊。”範正擰著眉頭回想起來早上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