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激動地孫家父子
第二日。
陽光明媚，天朗氣清。
範正按照孫萬生給出的地址如約來到了他家。孫家作為臨安城數一數二的巨富，府邸在其身份所能達到的範圍內極盡奢華。
讓範正有些感動的是他剛府門口就看見孫萬生已經在等他了。
一見範正來了，孫萬生快步從府門口下去迎接，“哈哈，子義兄你可來了！”孫萬生滿臉高興地說道。
範正一拱手：“讓孫兄久等了。”
“嗨，這說的什麽話，來來來，快進來。”孫萬生熱情地招呼著範正進院。
孫家的院子很大，下人也很多。不過根據蔚國的規定，商人不能用仆人，所有孫家的這些下人隻能說是自家做買賣雇傭的長工。
進入大廳，隻見一位身著灰色長衫，嘴邊續著兩縷胡子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準備迎接範正，此人正是孫階。
範正連忙快走幾步趕在男人過來之前行禮問候道：“晚輩範正拜見伯父。”
“哈哈哈，是子義吧。”孫階大笑著扶起範正拉著他坐了下來，“昨晚萬生回來就高興得不得了，我還納悶這孩子遇見什麽好事了。”
“難得遇見知己，豈能不高興。”孫萬生從下人手中接過兩杯茶送到了範正和他父親桌邊。
“嗬嗬，這孩子從小性子比較孤僻，能遇見子義這樣的知己好友是他的幸運啊。”
看得出來，孫階雖然是一方巨富，但為人和善，通情達理。對於自己兒子交到了好朋友這件事也非常地高興。
“伯父過獎了。能與萬生這樣飽讀詩書的才子成為好友是晚輩的榮幸。”範正很謙虛地回答。
“子義當真是謙虛啊，我可聽我們家小子說了，昨日豐樂詩會上你作的那三首詩可是石破天驚啊，哈哈。”
“萬生兄的詩也是精彩絕倫啊！”範正誇讚道，隨後卻話鋒一轉，“像萬生兄這樣人才如能為朝廷所用日後定非池中之物啊。”
孫家父子聽了範正的話對視一眼，孫階苦笑著說道：“這小子從小就愛讀書，我知道讀書是好事因此也很支持他。隻是我等商人身份低下，為朝廷所用這種事情奢求不了啊。”
“其實……”範正沉吟一下說道：“這種事情也不是奢求不了。”
孫家父子一愣，沒聽懂範正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著疑惑的二人，範正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對孫萬生說道：“萬生兄可還記得我昨晚說要送你一件大禮？”
孫萬生點點頭：“記得。我還說邀請你來不用你帶東西。”
“嗬嗬，大禮我已經帶過來了。”
孫萬生一怔，又打量了範正一番，然後摸摸腦袋說：“沒瞧見啊？”
範正淡然一笑，從右邊袖口拿出兩張寫滿文字的紙，雙手遞到了孫階麵前。
孫階疑惑地看看範正，結果兩張紙低頭認真看了起來。結果剛看第一行就被驚得目瞪口呆。
兩張紙，一張是商稅的文書，一張是童生的文憑。
孫階看著手中的兩份文書身體不自覺得顫抖起來。良久，孫階抬起頭來，眼神銳利地盯著範正說道：“你究竟是誰？”
孫萬生看見父親的態度忽然變強硬，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不悅地張口對孫階說道：“父親怎麽如此冷漠地質問子義？”
範正聽到孫萬生如此維護自己內心有些感動。下一刻範正站起身來，拱手對孫階說道：“晚輩現在禮部為官，任禮部員外郎。”
此話一出，孫萬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直愣愣立在原地。
禮部？員外郎？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吧！
孫階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範正。範正怕二人不信，又將懷裏禮部的牌子拿了出來給二人看。這玩意兒孫萬生沒見過，但孫階長跟衙門裏的人打交道，自然認識這是禮部的象征。
“小商孫階，拜見大人！”得知範正身份的孫階連忙起身就要給範正行禮。
孫萬生一看父親這副樣子瞬間明白了什麽意思，於是帶著驚駭的表情就要像範正行禮。
範正哪能等他倆給自己行禮，雙手一邊一個扶起二人：“伯父，萬生。你們這真是折煞我啦！快快坐下說。”
“小商不敢。”孫階麵露惶恐地說道。
範正聞言上前雙手將孫階按在椅子上，故作不悅地說道：“我與萬生是好友，伯父對我這樣生分，是看不起晚輩嗎？”
孫階看著堅持的範正內心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有些為難地說道：“那還想之前那樣接著聊？”
範正笑著點點頭，接著說道：“伯父剛剛也看了兩份文書，不知您有何看法。”
孫階又將手中的分數瀏覽一遍，接著遞給了孫萬生，孫萬生對這兩份文書充滿了好奇，結果一看立刻驚得說不出話。
“員外……額，子義。”孫階猶豫一下開口，“我剛剛看了，大致意思是說從我平常的盈利中扣除一部分作為商稅上繳給朝廷，然後朝廷給我們童生的資格，是這樣嗎？”
範正點點頭，“是的。”
“是隻要上繳了商稅立刻就給童生的資格嗎？”一旁的孫萬生紅臉赤頸地問。
“是的。上繳商稅通過朝廷備案後立即賜予童生資格。”
孫萬生一聽激動地差點跳起來，還是孫階老成持重，穩住心神接著問道：“如此重大之事，怎麽我從沒聽過啊。”
範正微微一笑解釋道：“此事早已在朝廷內部審定通過。詳細的政令應該下午就回發布出來。不過我現在也可以詳細地向您說明一下。”
範正花了二十多分鍾詳細地將商稅的事說明白給孫家父子聽，父子倆一邊聽一邊點頭。
“原來如此。”孫階恍然大悟，“既如此，倒真是一份大禮啊！”
“子義，你……我……”孫萬生激動地紅了眼眶有些語無倫次。
範正看著沉浸在喜悅中的父子倆笑道：“朝廷為樹立威信會選三人直接賜予童生資格，之所以我會選中萬生兄，也是因為他滿腹的文化打動了我。”
孫萬生連連道謝。
還是孫階稍微冷靜一些，開口說道：“子義大恩情我孫家銘記在心。我們家也沒別的本事，幾代從商倒攢了些家底，若是子義有什麽用得到我們的地方隻管開口便是！”
範正擺擺手，隨後狡黠一笑道：“晚輩還真有一事想麻煩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