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眼紅
“子義有事直言即可。”孫階爽快地說道。
“那晚輩就直說了。有兩件事情希望伯父幫個忙。”範正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第一，萬生兄獲得童生一事伯父要大力宣傳，越高調越好。”
孫階一聽哈哈大笑：“這都不用你囑咐我，我現在就忍不住想去宣傳了！”
“嗬嗬，第二件事就是想讓萬生兄推薦幾個同樣富有學識的商戶子弟，多了不用，兩人就行。”
“我倒有兩位朋友，也是自幼便喜愛讀書，才學方便與我比隻多不少。”孫萬生摸著下巴思考片刻說道。
孫萬生沉吟一下看向孫階說道：“要不一會兒將他們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孫階點點頭，又看向範正。
“方便的話一起吃個飯也好。”範正笑著說道。這樣也省得親自去找了。
見範正答應，孫萬生立刻就安排人外出邀請那兩位朋友了。半個時辰之後，兩個文人穿著的年輕人來了。這就是孫萬生的兩個朋友，一個姓馬，一個姓蘇。幾人一起吃了個飯，範正又細致地問了問他倆對於商稅的想法。
最終幾人私下裏達成了協議：馬家、蘇家、孫家按照朝廷劃分的比例上繳一年商稅，並由朝廷賜予他們童生的資格。
一切都確認好後範正告辭回到了戶部衙門向薑行報告了此事。
“這幾人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吧？”薑行問道。
“嗯，剛剛又派人詳細地了解了一下，確認是可靠的。”範正回答。
薑行點點頭，笑著對範正說道：“商稅的政令再過一個時辰就會正式向世人宣告，這段時間你的擔子很重啊。”
“薑大人身兼雙職，跟您比起來我這點辛苦不算什麽。”
“嗬嗬，商監院剛剛成立事情是多一點，等過段時間都穩定了就好了。”
……
一個時辰後，臨安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人們聚集成了一個圈，大家擠來擠去都為了看剛剛官兵貼出來的告示。告示裏詳細介紹了朝廷對於商稅的收取規則。告示最後還用紅字標出了一條信息：今日戌時之前向戶部的商監院進行報備，經朝廷篩選可在交付一年稅款後立即獲得童生資格！
兩個時辰後，關於商稅的政令傳遍了臨安城的大街小巷。
……
此時大概是下午三點多。
戶部衙門的大門口已經圍滿了商戶。
“大人，門口人都圍滿了，是否要開門？”一名戶部的小吏恭敬地向著薑行和範正問道。
“孫萬生幾人都到了嗎？”薑行開口問。
“回大人，他們幾人也在門口了。”
聽到小吏的回答，薑行扭頭對範正說了一句：“子義你不宜露麵，就在院子裏看著吧。”
範正點了點頭。
戶部的大門緩緩打開，門口的眾人見此連忙停止了議論，恭敬地低下了頭。
薑行緩緩走到門口，身後的兩個小吏抬出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這些用來登記人名的工具。
其中一個小吏對門口的眾人喊了一聲：“戶部尚書，商務監察史薑大人在此，爾等還不拜見！”
眾人一聽連忙下跪行禮，“草民拜見薑大人！”
薑行淡淡掃視一圈，威嚴的聲音響起：“起來吧！”。眾人這才起身，等著薑行接下來的話。
“朝廷的告示想必各位都看了吧，那我就不再贅述了。我隻強調一點，今日戌時之前在商監院進行報備並繳納一年稅款者，經過本官的考核即刻就可以獲得童生的資格，限額五人。”薑行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現在距離戌時還有一個時辰，本官就不說別的了，開始登記吧。”
薑行的話說完，下方一片沉默。眾人麵麵相覷用眼神互相交流著，整整一刻鍾過去了，竟然無一人說話。薑行也不急，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著。
“大人，我家願意向朝廷繳納商稅！”人群中終於有了回應。眾人連忙讓出一條道，隻見一對父子走了出來，恭敬地向薑行行了一禮。正是孫家父子。
“好，你們是第一個向監察院報備的商戶，說說吧，你們做得什麽生意。”薑行當然知道孫家二人，昨天在範正的安排下他們都對好詞了，今天不過是在眾商戶麵前演了一出戲。
“回大人，小人家中做得是絲綢生意。”孫階回答。
“先在此登記一下吧。你們倆是誰要接受本官的考核啊？”
“回稟大人，是小人犬子。”孫階說著將孫萬生推到前麵，自己則到一旁的桌子上去登記了。
孫萬生又向薑行行了一禮。
薑行看了他一眼，也不廢話直接問了一些儒學大作上的問題。孫萬生對答如流，將自己的才學大方地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這也是範正特地要求的，讓他在人群中大力地表現自己。
果不其然，周圍的人皆被孫萬生的才華鎮住了。
“那是孫家的孩子吧？這爺倆也太著急了吧。”
“早就聽說孫家的小子好看書，今天一看果然有才啊。”
“童生的資格給人家倒也合適。”
……
薑行雖然聽範正說過這孫萬生學問不錯，但麵對麵考核一番後發現還是小看了這商戶家的小子。
“不錯，學問還算紮實。稍後我會將你錄入到當地的童生冊中。”凡是蔚國的讀書人，不管是童生，還是秀才舉人，都要錄入到當地的冊籍中，以便朝廷錄用。
孫萬生聽到這話當場落下淚來。這麽多年的苦心攻讀，終於在這一刻有了回報，這讓他怎能不激動！孫階看著熱淚盈眶的兒子也高興地合不攏嘴。
周圍人看著這父子倆心裏也羨慕起來。
“還有人要報備嗎？”戶部小吏朝下麵的人問了一聲。
就在眾人猶豫之際，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要報備！”
說話的正是馬家和蘇家的人。薑行還是讓他們登記，然後考核，不出意外這兩家的公子也獲得了童生的資格。
隻剩下兩個名額了。
這一刻，下麵的眾人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