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可名狀之神奇之物
張川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麵的人，人生第一次感覺很緊張，他先是握著拳頭耷拉著膀子，覺得不舒服又將胳膊支撐到了麵前的桌子上。總之，他手忙腳亂。
“你可以先講一下你的那個裝置。別緊張，把你想到的，慢慢說出來就好了。”範正笑著鼓勵他。
張川咽了口唾沫，輕輕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張口說話了。他先是介紹了一下那太摩擦力實驗的裝置，張川的聲音剛開始不是很大，也有些顫抖，後麵說著卻仿佛沉浸其中了，慢慢竟然忘掉了緊張的感覺，聲音越來越洪亮，表達也越來越清晰。
二十分鍾之後，他介紹完了這套裝置，又講述了一遍範正給他提的三個問題，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張紙貼在了畫板上，上麵就是那三個問題。
坐在下麵的幾人看著這三個問題，也皺著眉頭陷入了思考，他們是上過一個月的數學物理課的，這一個月他們的思想已經逐漸發生了轉變，變得更加理性，更加科學了。所以看到這三個問題之後，他們會習慣性地去思考。
範正看著幾人這種狀態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理性的思維，這正是神機營的人都需要的。這一個月的課程，範正傳授的數學自不用說，從簡單的運算到一些稍微抽象的概念都講過。但是物理這方麵，他沒有教授理論，僅僅是教了一些做實驗時要注意的事項，比如控製變量的問題。
台上的張川做完這些事，他的表情變了，變得很嚴肅，像一個嚴謹的學者一般。
“範正的三個問題大家都看到了。他跟我說隻要解出一個問題就好了，於是這一個月我廢寢忘食，每天除了做實驗就是思考問題。終於在二十幾天的時候，我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張川說著露出了一絲癲狂之色。
“諸位，我發現這三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他們的答案都指向了同一個無可名狀的神奇之物！”
聽到這裏，範正心頭狂跳，眼睛發亮！
沒錯，這就是範正想要聽到的，這張川竟然真的想出來了！
看著底下眾人疑惑的眼神，張川笑了，接著對沈括說道：“沈先生是吧，麻煩你上來幫我一個忙。”
沈括愣了一下，帶著疑惑走上了講台。沈括剛站穩，卻看見張川毫無征兆地猛地推了沈括一把，沈括沒有防備，被推得一個踉蹌，張川也不自覺退後了兩步。
鄭成一下子就惱了，大喝一聲：“張川你幹什麽！”說著就要衝過去。可剛站起來，卻被範正拉住了，鄭成一怔，卻見範正表情凝重。鄭成這才冷靜下來，重新回到了座位。
張川笑著走過去扶穩沈括，然後轉過身看著眾人問道：“諸位，我剛剛推了沈先生一把，你們發現什麽了嗎？”
停頓了好幾秒，鄭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差點把沈先生推倒。”
“對！”張川忽然一聲高喊，興奮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還有呢，還有什麽發現嗎？”
這一下眾人都不說話了，看著台上的兩人開始思考起來，兩分鍾以後，還是沒有人說話。張川露出失望的表情：“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我推完沈先生之後，我自己也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嗎？”
“這……有什麽特別的嗎？”鄭雲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是啊，這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鄭婉撅著小嘴，感覺有些無聊。
張川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說著：“明明是我主動推他，但我自己卻向後退了。諸位，這就是我剛才講的，有一種無可名狀的神奇之物在起作用。我推沈先生，這神奇之物便到了沈先生身上，之後又反過來從沈先生身上到了我身上，所以我們兩個人都沒有站穩向後倒了。”
這一段有點繞，幾個人都有點稀裏糊塗的，唯獨範正聽得津津有味。範正很清楚張川的意思，他很感概，沒想到這堪稱神跡的發現，今天就要被蔚朝的張川提出了。
“你是說，你和沈先生之間有了一個……神奇之物？”鄭成撓撓腦袋，有點費解。
“不不不！”張川又轉過身推了牆壁一把，這下他向後退了好幾步，說道：“我的意思是這種神奇之物，不單單存在於我與沈先生之間，而是存在於世間萬物之間！”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課堂炸開，台下的幾人動了起來，鄭婉和鄭雲互相輕輕地推，陳規和鄭成也對著桌子，凳子進行了推動。大家都在找感覺，想感知到那神奇之物，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種傻傻的感覺，可漸漸地，大家竟然從這習以為常的現象中感受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這神奇之物確實神奇啊，我式的力氣越大，它會給我的力氣也越大。”鄭成說道。
張川見大家慢慢理解了，也露出了驕傲的笑容，又繼續開口道：“這次，我再做一個動作，大家這次繼續觀察。”
此時大家的興趣已經被完全調動起來，都一臉期待地看著張川，在眾人的注視下，張川站在站在原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縱身一躍！
落地後，張川問道：“請說出你們的發現。”
這次陳規先說話了：“你到了空中，然後又落到了原地。”
張川一拍桌子，笑得很開心：“哈哈哈，對對對，太對了！”
大家被張川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下一刻張川表情變換，看著他們又接著問道：“那麽，我為什麽跳起來之後沒有繼續向上飛，而是掉落到了地上呢？”
這一個問題，徹底問懵了所有人！
是啊，為什麽會掉下來呢！這個問題在大家幾十年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人不能飛起來本身就是一個所有人默認的事情，似乎並沒有什麽好思考的。
這個問題若是問神機營以外的人，大家都會覺得你是瘋子，人會飛，要不成神仙了？
大家神態各異，陷入了自出生以來最深邃的一次思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