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力學的誕生
這思考之所以深邃是因為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前所未有的信息如同滔天巨浪在腦海中翻滾，常識的或者非常識的都在這種思考中被打破，又重塑，再打破，再重塑。
“諸位，我想我不得不告訴大家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張川的麵色很深沉，他望著下麵的眾人，用很緩慢的語氣說道：“這神奇之物就在地麵上，無時無刻不再拉拽著我們。這世間的萬物都被他困住了！”
啪啪啪！
在一片死寂中，範正為張川鼓起了掌。他看著張川，很欣慰地笑著點了點頭。這是範正對張川發自內心的認可與讚賞。
此刻隻有範正知道今天在這間教室發生的一切是多麽偉大，這意味著物理學在人類世界中提前一千年被東方的蔚國所創造出來。而張川，也將成為人類物理學的先驅之一！
張川被範正的掌聲拉回現實，他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不免有些臉紅，但他忽然想起什麽有露出興奮之色：“範正，我說對了是嗎？”
“對，深度甚至超過了我的預期。”
“你之前說過，想出答案你就告訴我這個世界運行的秘密……那秘密是什麽？”張川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
範正笑了笑，“那秘密其實你已經想出來了啊。”
張川一愣，“你是說那神奇之物就是……”
範正站起身來走上了講台，朗聲道：“正如張川剛才說的那樣，世間萬物之間確實存在著這樣一種神奇之物，這神奇之物在萬物之間建立了一種聯係。在這裏，我想給這神奇之物去一個名字方便大家理解。”
說著範正拿起筆來，轉過身在後麵牆壁的白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力”字。
“這神奇之物的名字就叫做力。我們平時常說，力氣，力量，力大無窮……這麽一說大家都理解了吧。現在我們再將力這個概念帶入到張川所舉得例子中。”
範正推了張川一把，然後解釋道：“此刻我推了張川一下，也就相當於我的手掌對張川打出了一分力氣，而同樣的，張川也想我傳回了一樣大小的力氣。這就是為什麽我推他，我們兩個都會退後的原因了。”
說完範正觀察了一下幾人的表情，大家都還在消化這些知識，張川卻有些崇拜地看著範正。張川是想了足足一個多月才總結出了神奇之物的概念，可這個名字始終太過抽象，但範正將其命名為“力”，著實太貼切不過了。
範正其實也想過要不要重新起個什麽名字來表示這個概念。可是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力”這個字最有靈魂，最能表示清楚這神奇之物的概念。這就是漢字的強大之處，西方一旦出現什麽新的概念，總是避免不了要造出一些新詞，這樣不但麻煩，反而讓某些相關的事物因為單詞的區別而不被人聯想到一起。比如葡萄、葡萄幹、葡萄酒。這三樣東西一看就與葡萄有關，但是英文當中葡萄和葡萄幹確實兩個完全不沾邊的詞匯。
漢語就不會有這些麻煩，即便出現再多新的概念，也可以用已經被人們熟知的字詞相組合成為新的詞匯，而且一點也不會陌生，大多一看就能知道其含義。
“沈先生理解了嗎？”範正問沈括。
沈括略微呻吟，點了點頭。於是沈括又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釋了一邊。三遍的講授讓下麵的幾人很快就理解了力的概念。
範正見理解得差不多了，於是拍拍手，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句話。然後他像老師一樣敲了敲牆壁對眾人說道：“今天講授的所有內容都可以用我剛剛寫下的這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力的作用的相互的！”
關於力學的第一條概念，就這樣誕生在了東方的蔚國，曆史從這一刻也被改寫。
……
範正留給大家半個小時的討論時間，幾個人互相交流加深理解。另一邊範正跟張川坐在一起。
“真是想不到啊，張大公子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範正調侃道。
“哼哼。”張川又露出平時那副張狂的模樣：“本公子的本事豈是那些讀死書的書呆子能比的。”
“嗬嗬，張大公子能耐這麽大，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神機營做事情啊？”
張川瞪大了眼睛看著範正，張開嘴巴想說些什麽卻久久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怎麽，不願意啊？”
“不是……”張川支支吾吾道：“可是，我沒有功名……”
這句話把範正給逗樂了，“你小子剛剛不還看不上那些書呆子嗎，怎麽轉眼又在意起功名來了？”
張川被範正說得一陣臉紅。範正衝他笑著搖了搖手：“你隻要說你願意我就能把你送進來，我再問一遍，你願意來神機營嗎？”
“我願意！”張川聲音很大，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興奮。張川當然知道進入神機營代表著什麽，真進了神機營，那他就是朝廷的官員了，他爹娘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每天嘮叨他沒出息了。最重要的是，在這裏他可以盡情發揮他的特長，他做的事情將變成為國奉獻，不會再被世人非議。
眾人被張川的叫聲吸引過來，都看著這兩人。
範正點點頭拍拍張川的肩膀：“行了，接下來你回家等通知就好了。不過我醜話也得說在前頭。”範正說著變了臉色，很嚴肅地對他說道：“你到了神機營也算是朝廷的官員了，我希望你能承擔起出一個官員該有的責任，收起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並且，欺男霸女的惡事堅決不能幹了，知道嗎？”
張川是第二次這樣近距離感受到範正的威壓，一時間頭上都冒了汗，連連點頭，咽了口唾沫才又艱難開口道：“我可先說清楚。欺男我承認幹過，畢竟出去打架什麽的也正常，也從沒打死過人。但是，霸女這種事情我可沒做過！”
“嗯？”範正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你別跟我扯瞎話，你們這官家的紈絝子弟哪有隻欺男不霸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