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張川講課
出了戶部衙門，範正直接回了國公院，之後整整一天他都待在了書房裏。
翌日。
範正趴在書房的桌子上，呼吸很平穩，睡得很香甜。清晨的一縷陽光從書房的窗戶灑了進來，正好打在範正的側臉上。時間久了，範正可能覺得有些太曬了，於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在一片鳥叫聲中，範正緩緩睜開了眼睛。
帶著些許困意，範正打了個哈欠，擠了擠朦朧的睡眼坐直了身子。他的胳膊搭在桌子上，有些發麻，他微微失神地望著外麵的天空，腦袋裏全都是那一天一夜冒出來的各種想法。
王安石的話，讓他也從安逸的氛圍中清醒過來，他想了很多，也明確了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困意徹底消除之後範正便去洗漱了。吃早飯的時候，小六和小玉頻頻朝範正投來古怪的目光。
範正從旁邊拿起兩隻幹淨筷子，一手一隻敲了敲兩個人的腦袋，問道“你倆不好好吃飯，老是盯著我看什麽？”
倆人對視一眼，小六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少爺，您是有什麽心事嗎？”
小玉也附和著：“昨日晚上少爺連飯都沒有吃，我們都擔心您的身體。”
範正心頭一暖，伸手拍了拍兩人的頭：“昨天確實有一些事情，不過想了一晚上，現在已經沒事了。”
“哦哦。”小玉答應一聲又囑咐道：“不過還是吃飯重要，不吃飽想事情也會變慢的。”
“哈哈哈。”範正笑了笑：“放心吧，以後會好好吃飯的。”
等吃完了早飯，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範正將自己收拾利落之後便出門去神機營了。他每次去神機營分兩段路，第一段是從宮裏到城外的樹林邊，範正一般是坐馬車去的。第二段路就是穿過樹林到神機營，範正為了低調都是走著去的。
坐著馬車到城門口也就半個多小時，範正一路上昏昏欲睡，直到聽見有兵丁盤問的聲音才知道這是到城門口了。範正坐的是宮裏的馬車，車夫自然是認識門口的兵丁的，所以沒有停車就直接出去了。
範正靠著車牆閉眼休息，忽然他眉頭一皺，耳朵邊隱隱約約傳來一個聲音在喊他的名字。
“範正，範正！”
此時車子已經停下了，範正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被人吵醒了他的心情不是太美麗，帶著不耐煩的心情他掀開買車的簾子往外一瞧，卻看見馬車前邊，車夫正在和一個年輕男人爭論著什麽。
“裏麵是範正吧，你讓我進去，我有事找他。”那年輕男人有些焦急地說道。
車夫聽見這人敢直呼範正的大名，心裏知道這人大概是什麽官家子弟，但是沒有範正的指示他哪能讓這人隨便上車，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攔他。
範正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原來那年輕男子竟然是張川。
“張川，你怎麽來了？”範正探出頭來問道。
張川一瞧見範正立馬露出滿臉的興奮之色，越過車夫衝範正激動地喊道：“範正，我想出來了，我想出來了！”
“你想出什麽來了？”
“你的問題啊，你的問題！”張川焦急地大喊。
範正一愣露出錯愕之色，沒想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想出來了？
“你先上車來。”範正衝他招招手。
張川二話不說幾步就上了車，剛坐下來張川就急急忙忙地開口道：“你的那三個問題，我覺得是這樣的，手首先……”
“等等等等。”範正攔住他。
“又怎麽了？”張川見範正打斷他，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兒再說。”範正又問他：“你小子是怎麽找到我的？”
張川心裏還惦記著答案，聽到範正的詢問他漫不經心道：“我問我爹，知道你每天都要去那個神機營。但是我爹隻知道神機營在城外，不知道具體位置。於是我早上就在城門口等著了。”
範正疑惑道：“那你怎麽認識我的馬車的？”
張川回答：“我哪知道你的馬車什麽樣，我挨個問的。”
範正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個一個問的？”
張川擺擺手：“我又不傻，那些破破爛爛的馬車我就沒攔。”
“……”
範正越接觸張川，越覺得這是個愣頭青。難怪之前他挨了範正的打都沒怎麽報複。
一路上兩個人聊了幾句範正便又靠著馬車睡著了，張川這家夥瞧見範正的黑眼圈也懂事地不再嘮叨，老老實實等馬車到。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人下了車，一路上彎彎繞繞到了神機營。
兩人來到神機營中間的辦公地點，範正特意給這裏起了個名字叫做“神機營一區”，也就是神機營最核心的地方，再靠外麵的幾圈就是二區和三區。
“公子，您來了。”沈括和陳規正要去二區做實驗，一出門便碰見了範正二人。
“陳叔，沈先生。”範正笑著回應一聲又問道：“兩位現在有事情嗎？”
“我們要去二區，不過也不是太急，公子有事的話可以吩咐。”
“哦哦，不急的話就先等一等，我正好有點事情。對了，鄭成他們也來了吧？”
“都來了，我去叫他們一聲？”沈括問道。
範正點點頭：“那麻煩先生了，找到他們後你們一起來一下隔壁教室。”
教室是範正收拾出來的一間屋子，他讓工部按照前世教室的樣子修建的，隻不過黑板被他變成了一張大的可以古固定到牆上的紙。平時範正會在這裏給幾人上數學課和物理課。
五分鍾以後，幾人齊聚到了教室。
鄭成看到張川在這裏後有些驚訝，他看了看範正問道：“他怎麽來了？”
“嗬嗬。”範正笑了笑，領著張川走上了講台：“平時我給大家上的課，大家估計都聽膩了吧？”
“公子的課幽默風趣，富有深意，怎麽會聽膩呢。”沈括在下麵答道。
範正一樂拜拜手：“得了，別捧我了。”說完範正將張川讓到了前麵對大家說道：“今天這堂課，他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