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往她飲料裏放了什麽？
程心中獎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現在，她剛剛去寵物店給球球買了一袋新的貓糧，準備給陸若馳送過去。
路過燒烤攤，想起赤伶經常喜歡下播了去吃燒烤，雖然每次事後都會聽見他在直播間吐槽又拉肚子，但下次還去。
程心心念一動，找了個桌子坐下了。點了一打牛肉，程心找老板開了瓶汽水。
因為小攤子吃燒烤沒那麽多講究，很快就有新的客人過來要拚桌，程心對麵就坐了兩個男人。
他們說的是方言，程心聽不懂，她低著頭吃牛肉，想吃完趕緊離開，和陌生人同桌讓她感到有些壓迫。
眼見就剩最後一串了，頭頂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往她飲料裏放了什麽？”
程心抬眸一看，是陸若馳，穿著淺灰色的高領打底棉衣，身上淡淡的酒氣，臉色不是很好。
對麵的男人漲紅了臉，開始掙紮：“什麽東西？我放什麽了？”
程心這時才看到陸若馳抓著男人的手腕，目光像鷹隼一樣盯著那個男人，冷哼一聲：“什麽東西？去派出所驗驗不就知道了？”
男人的臉上劃過驚恐，奮力掙紮。
陸若馳曾經是籃球隊的，力氣大得很，男人無法撼動半分。
情急之下男人把桌上的汽水潑向陸若馳，陸若馳本能地把眼睛閉上，偏頭，手上力道鬆了鬆。
同桌的另一個男人反應過來推了陸若馳一把，和下藥的男人轉身逃了。
陸若馳喝了酒有些醉，一下站不穩，手肘撞到了桌沿，疼的他吸了一口涼氣。
程心在位置上看呆了，下藥這種情節她隻在新聞上看到過，沒想到在治安不錯的H市也能碰到如此明目張膽行事的壞人，要不是陸若馳打斷的及時，她不敢想象今晚還會發生什麽。
看到陸若馳被潑汽水撞了，程心趕緊過去扶住他：“陸若馳，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到哪兒了？”
陸若馳的俊臉上還有水痕，額前的頭發也沾濕了一些，程心抽了紙巾，輕輕給他擦幹淨，有些後怕：“飲料有問題你提醒我就好了，就這麽抓著他太危險了……萬一他帶了刀怎麽辦……”
手肘撞那一下不輕，陸若馳還沒緩過來，由著程心給他擦臉。
毛絨的抓夾上星黛露看著他笑，陸若馳也笑了一下：“你沒事就好。”
程心擦拭的動作一頓，有些臉熱，幹嘛突然這麽溫柔跟她說話！陸若馳的聲音本就有磁性，此時低緩地對她說話，太犯規了！
因為喝了酒，陸若馳漂亮的淺瞳水潤潤的，有些迷蒙地看著程心，臉上還帶著笑。
程心瞥開了目光，去結賬：“老板，我的和他的一起多少錢。”
老板是個中年的阿姨，在程心掃碼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對她說：“小姑娘，這小夥子不錯喲。”
程心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的快燒起來了，抱著貓糧問陸若馳：
“你現在回家嗎？”
陸若馳反應有些遲鈍，點頭：“回。”
程心以前常照顧醉酒的程意，也算有一點經驗，看陸若馳意識還清醒，鬆了口氣：“那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H市的深秋已經很涼了，出了燒烤攤子，沒有東西遮擋，冷風吹過，帶著絲絲寒意，程心抱緊了那袋貓糧。
陸若馳剛剛出了點汗，一出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袋倒是清醒不少。
看見程心懷裏的貓糧，問：“給球球的？”
“嗯，我今天路過寵物店買的，想給你送過去……”程心看陸若馳隻穿了一件棉衣，想到程意喝了酒會喊冷，問他：“你冷嗎？要不咱們走快點？”
是有些冷的，陸若馳酒醒了大半，被風吹著腦袋有些昏沉，這回怕是要發燒了。
兩人回了城市假日，程心跟著陸若馳進了屋。
今天陸若馳沒怎麽理過球球，球球受到了冷落，有些不開心，見到有人回來，繞著陸若馳轉圈兒，不停“喵嗚~喵嗚~”地叫著，陸若馳垂眸看了一眼，俯下身摸了兩下球球的腦袋，再站起來有些頭暈。
“陸若馳，你怎麽了？”程心很擔心，在燒烤店見到他的時候，他狀態就不對。
顧不上貓糧，靠近陸若馳，想看看他的臉。
陸若馳別過頭，有些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程心看不真切。
“沒事。”陸若馳換了鞋，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程心看著他淺灰色棉衣背後由小塊水漬，他出汗了又沒擦幹，還吹了一路冷風。她剛剛看到陸若馳的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球球一直在陸若馳腳邊蹭，還扒著他的膝蓋想舔他，陸若馳沒有力氣管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陸若馳，你沒事吧？”程心蹲在陸若馳另一隻腿的旁邊，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驚得睜大了眼睛，這麽燙！
陸若馳沒躲開程心的手，躲避的動作一僵，嘴裏還在喃喃：“真沒事……”
程心卻緊張起來了，她剛剛結賬的時候看過了，陸若馳就喝了一瓶，但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有事了！
“陸若馳，你發燒了，你先躺好，我倒杯水給你。”程心轉頭去給陸若馳倒水，試了試水溫，還是溫熱的，程心倒了拿過來給陸若馳。
“你家有退燒藥沒有？沒有我去樓上給你拿，你頭暈嗎？”
陸若馳現在腦袋發脹，程心像連珠炮一樣的提問，他不知道先答哪個：“別急，櫃子裏有退燒藥……”
程心翻到了退燒藥，但是已經過期了，她要上樓拿她的下來，想讓陸若馳先躺下歇會兒。
陸若馳體溫上升地很快，程心扶他躺下的時候，碰到了陸若馳的手肘，陸若馳沒忍住吸了口涼氣。
程心注意到了，直接拉了陸若馳的袖子起來，關節那裏已經腫了，隱隱有些青紫。
陸若馳的皮膚很白，也是養尊處優養出來的細皮嫩肉，手肘這處的傷看著還挺嚇人，又是關節處，程心慌得幾乎要哭出來了，眼圈和鼻尖都憋得紅紅的，怎麽撞得這麽嚴重？這該多疼啊！他走回來的時候跟個沒事人一樣！